第一回元始尊上天奏玉帝張天師下界送福音三

第一回元始尊上天奏玉帝張天師下界送福音三

那張川自聽得那道士的話,便是帶着幾件換洗的衣服,幾道靈符便去了。他年少不諳世事,常言道,在家千ri好,出門時時難,又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奈何他雙親雖有千金財,朋友卻無半個,正是有錢千山玩遍,無錢寸步難行。張川出門沒帶什麼多餘的閑錢,只有身上的一些零花錢。那零花錢若是知道苦,嘗過難的人家,倒也是走得了山山水水。奈何他是富家子,只知揮金如土,哪通柴米油鹽。只行了兩ri,便是身無分文,若是轉家還自罷了,可他偏偏是個犟種,到不得仙山,誓不迴轉,只得挨餓行了一ri。

合該他命不該絕,經此處的地方,恰恰最近鬧鬼,那村中老少,慌慌張張,惶恐不安。白天倒還好,到了夜間便是不得安生,只聞聽的鬼哭狼嚎,好不凄慘。那村中人無奈,便是湊了些款項,託人去請了一個道士,前來捉鬼。

倒是請了一道士,只是那道士本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平常時候,拿着些騙人的道具,造謠撞騙,捉妖捉魔,騙的那些善良的人深信不疑,無識之輩拜首稱謝,倒是混了個起眼的名號,叫着捉鬼天師。最近幾天吃喝的快活,玩耍的逍遙,身上錢財剩的不多,正愁沒個活計,賺些銀錢,不想天降喜訊,喜的那道士拿了木劍,帶了道符,披道袍,持拂塵前往村中而來,叫村民擺了做法的法案,點了蠟燭,燒了紙錢,只聽的口中念念有詞,呼紫薇大帝,太上老君,念元始天尊,鎮元大仙,只見得他搖頭晃腦,踱來走去,搖鈴舞劍,如確有其事一般。那道士念法念了一會兒,忽見的烏雲上涌,狂風怒號。那村中村民見此異狀,大呼道,“惡鬼來也。”嚇得跑的跑,叫的叫,藏的藏,躲的躲,村中牲畜,嗚嗚大叫,林中鳥雀,噗噗飛揚。那道士着實嚇了一番,往來都是風平無事,不想今ri卻是遭了這樣的報應,那村中之民早已經是跑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那道士雙腿哆嗦,身子顫抖。拿着道符,握住木劍,口中依舊不住的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鬼卻不怕他,惡狠狠的就是飄了過來,只見他張牙舞爪,迸眼吐舌。道士嚇得撲倒在地,雙手抱着頭道,“吾命休矣!”

那鬼哈哈一笑道,“你個不知死活的道士,跑來招我,是你命該如此。”說完便是撲了上來。

張川在村中一處歇息,忽見的漫天的烏雲,颳起的邪風,心道不好,不多時候便是見得那村中之民慌忙逃竄,進了家門,關了門,堵了窗。張川忙向那舉法之處而出,正見的那惡鬼撲向道士,張川喝道,“大膽惡鬼,休得放肆!”忙取出身上的道符,念了一番言語,指着道符道,“去!”那道符便朝那惡鬼飛了過來,惡鬼大驚,叫道,“我中計了,中計了。”聲音凄慘,只叫得樹搖葉落,yin風更勝,那靈符頃刻附了惡鬼之身,那鬼當即止住,再難行走。頓時那yin風止,烏雲開,張川走將上去,將那木劍拿起,咬破了手指,在劍上寫道,“敕令。”當即向著那惡鬼一刺,那鬼便是體冒白煙,嗤嗤作響。

村中之民見得雲散天開,強風止住,其中有大膽者,開了門緩步向著那法案而來,只見得張川手拿木劍,立在鬼前,那鬼渾身白煙滾滾,嗤嗤聲響,道士攤坐於地。那民見鬼如此,心中歡喜大喊道,“都出來吧,有位大仙捉了惡鬼了。”村民聞訊,當即大喜,跑了過來,問道,大仙在哪?村民指着張川道,“大仙在此!”村民見得張川,又見那惡鬼冒煙,大喜道,“大仙法術高明,我等受那惡鬼禍害,如非大仙,實難存活。”當即跪倒下拜,張川也不推辭,欣然受之。村民辦了謝恩宴,將湊齊的銀錢送了張川,張川也不推遲,心中歡喜道,“有了這些銀錢便不愁到不了鶴鳴山了。”當夜酣睡,次ri村民又備了早食與他,張川啖之,村名送至十里方才迴轉。

張川徑直向著鶴鳴山而去,當時鶴鳴山乃是仁玄祖師當家,祖師xing溫和,常布施,這ri焚香拜張天師畢,忽有道童來報,曰,“門外有一遊子,yu拜師學道,我言,‘祖師焚香,無暇見你,你且先去,明ri再來。’那人卻不走,偏偏是要見祖師,言說,‘不見祖師誓不迴轉。’”仁玄祖師聽罷,心道,“今ri乃是張天師登仙之ri,偏偏有此子來求道,莫不是天師有意指引?”當即向道童道,“你去將那人帶來我看。”

道童遵命而去,來叫張川,張川欣然,隨道童入觀。只見得那大殿之內,供有張陵之像,當即跪拜。那道童見他如此,催促道,“祖師等候,還不快來。”張川拜畢,便隨前往,至得觀中祖師屋內,那祖師身立兩道人,一執拂塵,一拿寶劍,屋內焚檀香,壁上掛仙像。祖師盤身坐在蒲團,雙目微閉,雙手放於雙膝。張川見祖師在此,當即拜倒道,“弟子張川,聞祖師道法高深,與人為善,弟子千里而來,yu拜師學道,懇請祖師不棄,收我入門。”

祖師聽他言說自己姓張,更覺蹊蹺,心想,“莫真是天師顯靈。”命張川起身,問其為何學道,張川道,“弟子聞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只嘆人生數十載苦短,恨不能遊覽諸山美景,看不完江河歲月,不能遊戲於天外,不能俯卧於林間,仰只觀星辰ri月,俯只看土塵草垵。雖有捉小鬼的本事,卻無降妖魔的手段,不能吞雲吐氣,只食人間煙火。我無名利之心,無富貴之望,只盼的修養身氣,游于山川。”

祖師聽聞,心中頗喜,“常言說,天下息壤皆為利往,廟堂盈盈皆為名來,此子卻不貪名利,不求富貴,真乃是我道中之人。”又問張川道術如何,張川曰,“雖也學的七八載的道術,卻只是皮毛,算不得真道。”祖師點頭稱讚,遂收了他。這張川修鍊倒也勤快,天未白則起身,夜深沉方才歇息。學道有二三十餘載,也無窺得仙術,心中頹靡。

忽一ri,那仁玄祖師邀了眾道士,講了法,忽轉言道,“為師時ri無多,今ri便將這觀交予張川。”眾道士皆知張川本事,不敢反對,然聽祖師之言,又是心中傷悲,嗚嗚哭泣。祖師道,“人固有一死,爾等不必憂傷。”又謂張川曰,“我去后,須得勤於修鍊,不得耽誤,觀中諸事,不可鬆懈。”張川稱是,祖師遂閉眼羽化。張川見祖師勤於修道,樂善好施,卻不能羽化登仙,好不失望,又想自己於祖師相去遠矣,祖師尚不能,況自己乎?心中越加感傷。此後張川掌教,稱明德祖師,他自受仁玄祖師教誨,雖心中有不成仙的遺憾,卻也是廣結善緣,想自己到了地府也是有個善緣,來世投胎,自有好處。

說這一ri,明德祖師張川閑來無事,於鶴鳴山山漫步,見往來之人稀少,心中感傷,嘆了口氣,忽聞的天上有人說話,於上一望,只見祥雲如風,飄飄蕩蕩,那雲上一人,着白衣袍,穿無憂雲屢,執拂塵。張川看畢,心中大驚,知曉那是天師張陵,心道,“今ri有緣,見得天師,我且命眾焚香相邀,請天師下得界來,傳我一個成仙的法門。”當下更不遲疑,忙命觀中諸位道士,焚香請天師下來,眾位道士,聞聽是天師,無不驚訝,當下忙取案焚香,擺供果,香茶,各自跪下,請天師下來。

張天師正懷旨乘雲,不知先向何處傳旨,忽見飄來香氣,原是鶴鳴山眾位道士虔誠請自己下界,心道,“我正愁無處傳旨,你們便是焚香相邀,想是天意如此,要我先傳鶴鳴山。”當即按下雲頭,徑向著鶴鳴山而來。眾道士焚香不久,果是見的一仙人乘祥雲,執拂塵而來。這些道士雖在山中修行,ri見神仙畫像,塑像,卻是未見過真身,今番得見,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今ri造化大,果真是見得神仙,驚的是神仙自來只有書上說,人間更有何人見,今ri得見,自是吃驚不少。

張川見天師,當即率眾跪拜道,“拜見天師。”天師請諸人起,張川請天師先用鮮果,湯汁。天師推卻,張川不敢勸。天師閉目不言,時卻以玄門妙法支會了張川,“留下身側三人,其餘眾人退去。”張川心中歡喜,想天師此舉必是有妙法相傳,遂令一班人眾退去,自與兩位師弟侯旨。天師方才睜眼道,“我今番下界,乃是奉了玉帝法旨,下界傳旨,只因這一干人中雖是修道之人,入得我玄門,卻不是有緣之輩故此番言語不便於說。見你三人頗有仙緣,今番留下一旨,乃是玉帝恩典,不忍見妖魔為禍,人間受難,故yu授人間恩德,叫我玄門之輩除滅妖魔,成就業果,他ri妖魔盡時,封受仙職,登上界,位列仙班。”

三人聽畢,好不歡喜。張川心道,“造化造化,不想我暮年之時,竟是有這樣的大運。”當即下拜天師。

天師道,“此旨傳於你等,切記修持。”三人答是,又彎膝下拜。天師傳旨畢,便yu起身,忽耳有呢喃,天師當即細聽,聞得是葛天師相請去往蓬萊仙山,拜會三仙,天師心道,“旨意已傳,我不如叫他們與我代傳至各仙山?”心中主意已定,便即如此。

原來四大天師,情感深厚,時常相聚,歡歡喜喜,然則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別之時,未免是有着傷感,是以葛天師提議,用玄門妙法,將四人相連,若有事情,只需念個咒語,傳達其義,其仙自然耳聞的其語,今番張天師聞聽之言,正是葛天師使了妙法。

天師道,“今ri本座有事在身,故不閑坐,我有一旨,你們將玉帝之意傳與各座仙山道觀,共除妖魔。”三人領旨,下拜,張天師起身乘雲而出。

且說張天師走後,張川與師弟合計。這師弟一人姓秦,名明,字光炎,一人姓周名傳字表彰,張川道,“天師來傳恩旨,乃是我等天生的造化,切不可辜負。然此事卻不可盡傳之。”周傳喜道,“師兄所言正是,我等家有老少,若是能夠享此恩旨,獲得長生不老之身,我等一家相聚歡喜,豈不是好。”張川正有此意,見周傳如此說,心中更是歡喜,只見師弟秦明默然不語,心中不悅,問道,“秦師弟有何高見?”秦明本來惱怒,想這恩旨乃是上天憐憫眾人苦難,你二人卻是要收為囊中,攜親喚友,一登仙境,着實可恨,忽聽張川問話,自思,“我道法不及他,勢也不如他,若是反對,只怕自己xing命難保,不如暫時相從,討得他們歡心,此事ri后再說。”便道,“兩位師兄說的不錯,我亦有此心思。”二人聞言,心中歡喜,張川道,“我等切莫聲張,待來ri除的妖魔,再做計較。”

秦明道,“師兄如何除妖魔?”張川道,“須得如此如此。”當下招二人附耳過來,細細解說。yu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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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五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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