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戰於野（下）
“現在說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卡拉斯用冷漠的眼神，夾雜着一絲淡淡的悲痛，掃視了在指揮部之內有幾個負了傷，有幾個甚至是缺席，正確來說已經無法出席的剩下二十幾個將領。
損失實在是太慘了，吃完晚飯之後清點了一下人數，幾近7000名官兵折損在那個小丘陵的下面以及中間，近一百輛坦克裝甲車都被擊毀或者是失去繼續作戰的能力。
到底是多猛烈地火力傾瀉才能夠打到這樣子？
卡拉斯說不出來，同時他也只能跟退下來的軍官了解到一鱗半爪：
大口徑迫擊炮炮彈，小口徑反坦克穿甲彈像是不要錢一樣對着他們的步兵傾斜着，每一秒都有幾個人甚至是十幾個人同時倒在重逢的路上。
而且對方似乎有着很多猛烈的自動火力，有更多的步兵死在了對方像雨點般的子彈下。
對於敵人的防禦線，步兵的迫擊炮能夠對他們做出有一定威脅的攻擊，但是沒有等到操作迫擊炮的士兵瞄準對方，幾發甚至是十幾發炮彈就落在他們周圍，或者直接從他們面前爆炸開去。
已經有幾十門迫擊炮被損毀，上百個士兵死在了火力反制之中……
卡拉斯根據這些話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對方的坦克對於步兵的威脅不算很大，但是敵人有自己不依靠坦克作為抑制步兵進攻核心的本錢，對方可以將山坡上的坦克戰車用在專心反制他們的裝甲部隊。
沒有坦克的步兵會在很多地形中輕鬆被對方坦克部隊輾壓過去，但是同樣的，沒有步兵掩護的裝甲部隊同樣會死的很慘。
卡拉斯自然也知道這麼一回事，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把坦克用在這樣的地形當中，用以輔助步兵防禦。
更可怕的是，對方的火力是如此之猛烈……
卡拉斯一時半會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他有七十多門口徑105mm以上的的長管榴彈炮，但是不冒點危險根本無法對對方進行有效攻擊。
他也想到了對方的防禦位置是經過仔細考慮才選擇的。
目的就是讓他們無法進行有效的炮火支援。
他自然知道火炮的威力，運氣好的話，幾輪齊射之後，對方的防線防禦強度起碼下降一個層次。
那麼，到時候他們的強攻也就更加有效，同時兵力減員也不會這麼多。
可現在問題是，他的火炮部隊找到一個唯一能夠勉強鋪開的陣地，對對方都不能造成有效的威脅……不，應該說一丁點威脅都做不到。
“唉……”卡拉斯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中高級軍官們，無奈的說道：“等會進攻的時候，火炮在前沿陣地支援吧。”
炮兵旅的旅長苦澀的點了點頭，他可以預料到自己的炮兵部隊，在打完了這場戰鬥之後，即使不全軍覆沒，恐怕也起碼落個嚴重殘廢的地步。
……
張士心在山坡上臨時構建起來的一個帳篷中，聽取了部下們的報告。
雖然他不必這麼做，他腦海中的戰術地圖已經給他指出了詳細的情況。
經過兩次戰鬥，他的步兵部隊損失了100多人，幾乎都是左翼的損失。張士心從兩個中部一級右翼防線各自抽調了30人補充到左翼中。
彈藥消耗很大，但是即使是再來上幾次這樣激烈的戰鬥，對他們來說，還是能夠維持高強度的火力。
畢竟彈藥基數擺在那裏。
所有部隊在休息的時候重新補充了消耗的彈藥，還好對方沒發現這一點，要不然進行強攻的話，還是會讓張士心一陣手忙腳亂的。
這次他讓這些人過來的目的就是一句話……
“在固守到天亮之前，誰也不能後退，哪怕是我在內！”張士心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是，指揮官！”
在張士心看着地圖，幾乎所有人都走了出去之後，一把聲音在一旁詢問着張士心：“老闆，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持你這樣做。我倒是不介意自己像是一個軍人般戰死在這裏。但是老闆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要說是什麼支持着我這麼做嗎？”張士心抬起頭，微微一笑：“信任，因為一個需要我幫助的女孩子對我的信任。”
張士心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胡羅斯，也就是她，亦或是她們對我的信任，所以我才創造出奇迹，所以我希望，這次我也能回報對方對我的信任……即使我真的很有可能死在這裏。比起這個，你其實可以離開的，現在你也可以說出來。你也知道就憑這丁點兵力，要完全阻擋幾十倍的兵力無疑是痴人說夢。”
斯特拉爾看着用一種真誠眼光看着他的張士心，心中有了計較，於是也露出了淡然地笑容：“老闆，既然你這個雇傭兵頭子都不怕死，那麼我還怕什麼呢？”
張士心愕然的看着說完話就拉上了雨帽走出帳篷的斯特拉爾，不知道對方這句話到底意味着什麼。
希妮雅沒好氣的說一句：“你看看這個人的資料再說吧。笨蛋。”
張士心依言打開了斯特拉爾的屬性面板，幾乎都沒有變動，但是忠誠度直接到了一百的滿值……
張士心有點傻眼了，但是，這時候，冒着雨的夜空中出現了幾個黃色的照明彈，張士心把雨帽拉起來之後，急忙跑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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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丘陵的山坡下面道路，丘陵山坡，甚至是丘陵頂部，都被接連不斷發射的照明彈照得如同天氣晴朗的時候一樣光亮。
而在道路另外一側，二十幾輛坦克打頭陣，後面的是數量眾多的裝甲車，幾千個步兵以及二十幾門由裝甲車牽引着的長管榴彈炮。
聽着通信員轉達了一直在靜默觀察的vk－2802“影豹”的報告，張士心腦海中的戰術地圖也同樣出現了這些口徑有差別，但是沒有一門火炮口徑低於105mm的長管榴彈炮。
“讓三門自走炮儘可能的給我反掉對方。要是讓他們形成有效的威脅，那麼我們只能等死了。”張士心對着通信員下達了指令。
伴隨着通信員將張士心的命令轉達到一直沒有挪動位置的三輛自走炮炮組，三門自走炮的炮手憑藉著鷹眼功能，調整着射擊諸元。
他們沒有立刻開炮，而是等待着對方停留下來的最佳機會。
不一會，在幾輛裝甲車牽引着火炮出現在拐角處一側，停下來準備解開牽引繩的時候。三門自走炮斜對着夜空以及濃密雨幕的炮管，紛紛發出怒號……
在炮彈短暫飛行幾秒鐘之後，迅速落入到對方裝甲車以及火炮附近。
其中野蜂的150mm炮彈更加是擊穿了一輛裝甲車的頂層裝甲板，劇烈的爆炸同時將放置在裝甲車內的彈藥引爆，疊加的爆炸動能效應隨之出現，在一聲巨響之後，一個巨大的藍色火球將這輛裝甲車撕成了或大或小的零件，只有裝甲車前面的駕駛室還能找到比較完整的零件。
至於幾個已經跳下裝甲車嗎，準備解開牽引繩的士兵，有些被爆炸引起的藍色火焰波及，灼熱的藍色火焰迅速蔓延到他們的全身；有些直接被衝擊波震飛到道路後面的河流當中，在洶湧的河水中翻滾幾下之後，就被暴虐前流的河水完全吞噬……
至於那門火炮，雖然沒有受到明顯的損毀，但是已經沒人操作了……
其餘兩門火炮的攻擊所取得的戰果沒有這麼明顯，但是那兩門火炮不經過大規模維修，估計已經不能再使用了。
張士心在戰術地圖上看着對方火炮紛紛消失了自己的圖像，也心感慶幸：“還好他們命中了對方，要不然麻煩大了。”
張士心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對方在遠距離擺開火炮陣型，對着他佈置的防線轟擊。
因為那個距離，別說隔離差不多三百米的迫擊炮陣地，就是他安排在防線上的迫擊炮，也打不了這麼遠。
儘管有着戰壕的保護，能夠儘可能的減少士兵跟坦克被直接擊殺或者是擊毀的幾率，近距離的爆炸衝擊波所帶來的損失也是相當可觀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拖延敵人到任務時限結束——明天早上五點半。
天空中的照明彈繼續接連不斷的飛過，將大地以及河流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敵人那些前進中的坦克繼續用自己的坦克炮轟擊着山坡上的防禦線，但是效果幾乎沒有。
至於敵人裝甲車上的武器，打在戰壕的壕溝壁上，完全失去了殺傷能力……
偶爾傳來一聲慘叫聲說明了有不幸的士兵被擊中，但是還能繼續戰鬥下去，要是有人被擊中而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已經死了，一個是離死不遠了……
但是他們都沒有進行反擊，而是等到對方進入到能夠帶來有效殺傷的範圍之後，他們才會攻擊。
對方的車隊掩護着步兵繼續在泥濘的道路中緩緩前進着，雖然他們對張士心沒有下令攻擊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們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前進着。
……
雨繼續在下着，已經重新將mg－34放在車體頂蓋上的張士心，輕輕地划拉一下槍機，將頭部輕輕地靠在槍托上，等待着射擊機會。
大地仍然籠罩在雨幕之中，天上不時飛過幾棵淡黃色的照明彈，雨水擊打在黑豹a型的上面，發出滴滴鐺鐺的聲響。
“火力全開！！！”隨着張士心的大聲叫喊着。
伴隨着張士心的話語，山坡陣線再次對面前的敵人釋放着如同雨點般的攻擊。
幾輛坦克在張士心的戰車部隊的聯合打擊之下，失去了戰鬥力，跟隨着前兩次戰鬥中被擊毀的僚車腳步，成為了山坡的一道“風景”。
沒有受到重傷的裝甲兵紛紛爬出車外，但是，除了極個別幸運兒之外，大部分裝甲兵在身軀露出車體之後，迅速被山坡上射來的子彈擱到在車體上……
但是後續部分的坦克裝甲車迅速繞過被擊毀的僚車，繼續向前進發著。
而由於山坡下面的掩體障礙越來越多，張士心發現自己部隊對敵人的有效打擊開始緩慢起來。
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哪怕是裝甲最厚的殺毒車衝下去，恐怕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被對方集中火力擊毀、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讓部隊儘可能的對敵人進行遠距離的殺傷，好減輕對方進攻帶來的壓力。
……
“將軍，前線的部隊發電報過來，說他們傷亡慘重，請求支援。”一個中校拿着一張防水紙遞給卡拉斯，敬禮說道。
“我們的火炮在幹什麼？”卡拉斯一把將防水紙拍在桌子上，怒問着眼前的中校。
“火炮旅的成員現在都不敢衝出去戰鬥，因為已經有十多門火炮受到對方的大口徑榴彈炮反制，失去了作戰能力。”中校低聲說道。
“我不管他們的損失怎麼樣，讓他們靠近前沿轟擊對方的防禦線這就是命令！！！”卡拉斯咆哮起來：“還有一點，要是他們把人都打光了，我就親自帶隊衝鋒！”
“是！將軍！”中校對着卡拉斯敬了一個軍禮之後，轉身離開了指揮部。
卡拉斯看着中校離開的背景，心中很是無奈，他知道再這麼打下去，部隊早晚得崩潰。
但是他沒有辦法，因為他是一個軍人。
……
“轟……”一聲巨響在張士心的左面響起，張士心錯愕的循着聲響望去，發現四號f2型的炮塔被炸上了天空，然後摔落下來。
“給我問一下，火炮在幹什麼？！”張士心大聲對通信員說道。
不一會，通信員回復說：“對方的數量太多了，他們已經盡全力反制對方的火炮，估計不過來……”
張士心正想說什麼，黑豹a型左前方12米多的地方被一發105mm的高爆榴彈砸出了一個彈坑，一陣小石子夾雜着灼熱的塵土擊打在張士心的身上。
“你妹！！！”張士心看見了戰術地圖的700米方向已經分成幾列排開了40多門長管榴彈炮。
而在這些火炮的附近佈滿了火炮以及裝甲車的殘骸，而且，不時還出現一兩門火炮被反製得手，成為了一堆廢鐵……
只是，張士心這邊同樣也很不好過，因為對方也在拚命的對準坡道傾瀉着炮彈……
約十五分鐘之後，當最後一門長管榴彈炮被三枚炮彈炸毀之後，正在包裹着胳膊被一塊破片擦傷的左臂，張士心看了一眼被炸得一塌糊塗的方向，欲哭無淚。
光是戰車部隊就有三輛（四號f2型，三號突擊炮，四號反坦克殲擊車）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成員幾乎都陣亡。
就別提被當做主要目標轟擊的戰壕步兵了。
左翼的損失最為嚴重，原來佈置在這裏的200多人，剩下五十個大部分受輕傷的人，他不得不一咬牙，然後對着通信員說道：“讓後面的迫擊炮副炮手拿着衝鋒槍去左翼支援。”
當這些人出現在左翼之際，左翼戰線在對方的步兵強攻之下，就剩下20多個還能使用武器的人。
這段時間不過五分鐘左右，戰鬥的慘烈可見一斑……
……
敵人又一波的攻擊被打退。而且，所有的裝甲部隊很有可能被擊毀在坡道上，要不然被堵在一層層的路障之中，總之沒有在再出現大規模的裝甲部隊護衛着步兵進行重逢。
張士心鑽回炮塔內，拿起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水，然後對着通信兵說道：“給我問一下菲雷，對方還有多少部隊？”
不一會，對方回復了一句：“除了少數裝甲車之外，所有坦克都派上戰場了。”
這句話讓張士心不由得心神一松。
他雖然就得很疲憊，同時右肩膀又酸又痛，感覺似乎已經提不起勁。
但是，他知道對方也在整頓部隊，再次準備發起攻擊。
“兩點半了嗎？”張士心默默的看了一眼手錶，心中自嘲的說道：“呵呵，看來這幾個小時也就是分出勝負的關鍵了。”
張士心這邊覺得快要堅持不住，卡拉斯那邊何嘗不是一樣，而且情況還要更加嚴重。
……
“將軍，我們傷亡太大了，沒有坦克裝甲車的支援，我們的火炮也損失殆盡，難道我們真的要用士兵的生命鋪設一條道路嗎？”一個額角纏着繃帶的師長快要哭了出來：“將軍，我的一整個師都幾乎倒在那個坡道上，不能再打下去了。”
“我知道我們傷亡很慘重，但是對方何嘗不一樣？你都發現了對方的火力輸出已經下降到一個地步了吧。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我們就能取得勝利。休整半個小時之後，你們再次聯合坡道上的那些怕死鬼發動攻擊，要是對方繼續干獃著不動的話，你們送他們一程。”卡拉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絲的殺意。
“是，將軍！！！”海靈頓軍的臨時指揮部內，僅僅剩下幾個人在用有氣無力的語氣，響應着卡拉斯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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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一個海靈頓軍連長帶着自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人的連隊，終於即將衝到第一道戰壕前面二十幾米的地方。
但是，幾個黑乎乎的物體從戰壕中被拋出來，他急忙下命令所有人都趴在彈坑內，但是這些並不是手榴彈，而是s型對人榴彈。
這個連長趴在泥水當中沒有聽到爆炸聲，他不禁抬頭一望……
他只聽見如同手榴彈爆炸聲一樣的響聲在他頭頂上傳來，然後全身都感覺到像是被幾十發子彈擊中一樣……
他看見一顆嵌在他面前的一塊比較大的碎石頭中的銀白色小鋼珠，知道自己是被這種玩意擊中了……
隨即，他的雙眼眼眸漸漸失去了生命的光澤……
在這些s型對人榴彈的強大殺傷之下，海靈頓軍再次退卻，佈滿了屍體的坡道上再次增加了死者的數量……
而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被小鋼珠深嵌體內……
延綿不斷的雨水洗刷着戰死者的屍體，形成的淡淡紅色血流積聚在彈坑裏面，形成了淡淡的水窪……
……
“五點了……不過也快要結束了……”張士心舔了舔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嘴角，望着又一批衝上來的敵人，張士心顯得很安靜。
“指揮官！左翼支持不住了，他們急需支援！！！”通信兵傳來了信息。
張士心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終於頂不住了嗎？我在哪裏找援軍……”
不僅僅是剩下的迫擊炮手，就連裝甲車以及卡車的所有人員都被他在這幾個小時之內當做援軍填充到左翼上……
現在，中間跟右翼已經沒有一個人，全靠幾輛坦克戰車的車組的勉強維持着防線。
可以說，現在張士心已經沒有幾個能夠調動的兵力了。
隨後，他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mg－34然後笑了起來：“我不就是援軍嗎？”
張士心鑽進車廂，拿起自己的mp－38，以及在軍用雨衣的口袋上塞着幾個彈匣的同時，對着通信員說道：“讓所有還能夠戰鬥的駕駛員，通信員，車長都給我趕過去左翼，裝填手充當車頂機槍手。另外，讓三輛自走炮趕去卡帕尼城……說完之後，電台靜默吧。”
“是，指揮官！”
……
還在觀察情況的菲雷聽到了通信員的報告之後，愣了一下，然後他急忙讓通信員通報張士心，讓他撤退。
“車長！不行，指揮官的坦克進行了電台靜默。我們無法聯繫！！！”通信員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接到回復，大聲說道。
“可惡！！！”菲雷通過潛望鏡，看着已經沒有幾個人的海靈頓軍臨時駐地，以及那個插着軍旗的帳篷。怒火中燒的他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vk－2802“影豹”迅速的原地轉向，然後來到了一處能夠俯視拿出帳篷的坡道中，將車體正對着三百米之外的帳篷。
“哐！”菲雷迅速的拿出一挺mg－34，一拳將炮塔頂蓋頂開，然後將mg－34連同一個大型彈鏈盒放在車頂上……
“射擊！！！”菲雷大聲喊叫着，然後，車體前面的mg－34以及菲雷手中的mg－34，幾乎同一時間對着帳篷發出了自己的怒吼……
……
卡拉斯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發現已經過了五點整，於是他準備站起來……
只是他沒料到的是，一聲聲接連不斷的槍響，混雜在雨水的滴答聲中傳入到他的耳中，他正奇怪到底是哪來的槍聲，不了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排掃射過來的7.92mm子彈在輕鬆洞穿帳篷的同時，其中幾顆彈頭依次擊中了他左肩到右腹。
卡拉斯緩緩地倒在地上，任憑生命力快速流逝……
他忽然覺得，自己解脫了……
是的，從這場不會有勝利的戰鬥中解脫了……
卡拉斯合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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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張士心率領的最後一支援軍部隊沒能趕得上時間，左翼就宣告失守。
而現在，他們正在中部的戰壕跟海靈頓軍激戰中。
“嗤……”張士心看了一眼掃射完戰壕轉角處的斯特拉爾一眼，點了點頭之後，一把拉下了m24手榴彈的引信。
“三，二，一。”張士心默默地在心中倒數着，然後側身將手榴彈扔到坑道另外一面……
“轟……”手榴彈一飛到着落點的木板上就發生了爆炸，兩個海靈頓士兵搖搖晃晃的倒在了木板上，壓起不少泥水……
“你沒必要跟我過來的，斯特拉爾。”張士心扔掉已經打光了子彈的mp－38，拔出自己的m1911，拉拔一下槍擊之後，說道。
“因為你是我老闆，你死了誰給我付薪水？”斯特拉爾無奈的也把mp－38扔到一旁，拔出自己的手槍，說道。
“是嗎？他們又來了……”張士心聳了聳肩，側身對着坑道迅速的扣下扳機……
幾分鐘之後，不得不跟布雷默等人抱團防守的張士心用手槍擊中一個海靈頓少尉的前額，然後摸出最後一個手槍彈匣，苦笑着說道：“看來我們也就是這樣了……”
木板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踩在木板上的響聲……
不過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他們後面的山波上飛出了十幾個淡藍色的照明彈……
“援軍終於來了嗎？應該沒到五點半吧……”張士心的微微顫抖着身軀，倒在了斯特拉爾的身上。
“老闆……”斯特拉爾自然知道張士心只是昏迷過去，但是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於是抱起張士心迅速的往後撤退。
……
當菲雷迅速趕回來的時候，發現這個小山坡真的如同地獄一樣，但是他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直接趕到張士心所在的帳篷中。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這些正在打掃戰場，不時給一些海靈頓軍人祈禱着，手裏面拿着武器的人。
他們雖然沒有穿軍裝，但是從氣質上，這些人絕對是正規軍人。
他們也沒有阻擾菲雷進入到帳篷裏面，而是讓他自由進入。
在帳篷中，他不僅確認了張士心是有點虛弱，需要休息之外，實際上並無大礙。
而且，他發現了斯特拉爾對面坐着一個銀髮青年女子……
對望中的兩人，氣氛有點怪異……
不過對於菲雷來說，這次戰鬥總算結束了……
即使，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出過什麼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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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喜歡高達的人有驚喜……這兩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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