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斯瓊蓋爾三常數
雙方開始快速、有效地交換情報。
“綠雲層，代號31472,僅發生過一次，觸發條件不明，產生影響不明。”唐修傑沒有查閱資料，直接就將綠雲層事件說了出來。
“你是之前就了解過這個靈異事件么？”夏青青驚奇道。
“沒有。”唐修傑指指自己的腦袋，“照相記憶加記憶宮殿，我的腦海里存放着迄今為止發生過的所有靈異事件。”
他頗為驕傲，在他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成就，的確值得自豪。
“修傑是局裏的寶貝，正式級別比我還要高，這片區域最強的分析師。”
殷正平繼續介紹道：“修傑還是重點培養對象，局裏現階段的安排是儘可能讓他接觸風險較低、有破解機會的靈異事件。”
風險較低、有破解機會，“綠眼睛”簡直是不二之選。
“思維能力是有限的。”宋平只是平淡地說道，“你將資源投資在記憶法上，其他方面還能跟得上么？”
這話換成是別人來說，十有八九是在說風涼話，可宋平自然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人類存在着極限，正如身體存在極限一樣，思維同樣存在着極限。
觀察能力、記憶能力、分析能力、計算能力等等所有與大腦相關的能力，統籌總稱為思維能力。
像陳銘、宋平、馬修這樣的頂級逃生者，思維能力不會有太大的差距，都在伯仲之間。
那麼，為什麼陳銘在逃生任務中的表現，要比宋平與馬修強勢？
這是因為思維能力的分配不同。
陳銘的思維能力主要就分配在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上，這恰好是逃生任務最需要的能力，而且他的其他能力也不弱，沒有明顯的短板。
宋平的主要方向則是在學習能力、計算能力以及發散思維能力，這支撐着他完成大量的科研創新。可放在逃生任務中，這些能力都不太亮眼。
至於馬修，這傢伙的應變能力、跳躍思維能力都極強，足以在頂級逃生者序列中稱王，這導致他經常能化險為夷，誤打誤撞找到鑰匙，可問題在於偶爾也會主動作死。
照相記憶、宮殿記憶，單獨一項拎出來，都是相當強的記憶能力，難度高、消耗資源多，更不用說兩項相加對於思維能力的負荷。
被宋平這麼一說，唐修傑臉上掛不太住，臉色不怎麼好看。
“嗨，你別聽他瞎說，我覺得你這挺厲害，照相記憶加記憶宮殿，這不就是一個人形自走超大容量的照相機？”馬修樂呵呵地說道。
這台階還不如不給，唐修傑的臉色更不好看，隱隱有點發青的趨勢。
“對於綠雲層和綠眼睛事件，靈調局了解多少？”最後是陳銘化解了這尷尬的場面。
“綠雲層屬於無害靈異事件，我們沒有研究，知道的和你們一樣多。”唐修傑說道，“近些年，不過，我們集中全部力量，想要突破綠眼睛。”
“在靈異事件評估中，綠眼睛是最有希望解決的，一是難度較低，二是案例很多，三是有倖存者存在。”
“但因為種種原因，調查進展得不太順利，儘管有不少收穫，但最後還是擱淺。”唐修杰特意看了看常海岩。
顯然，常海岩這名唯一的倖存者不配合調查，在“種種原因”中的佔比很大。
“近些年，隨着科技的發展，我們也有了更多的技術手段。我們對綠眼睛的受害者進行了靈異監測，發現了三組靈異變量。”
“這三組靈異變量都是環境變量，受害者在看到綠眼睛之後，三組原本正常的環境變量就開始出現固定的變化，這些變量都僅限於受害者自身，緊緊環繞在身邊。”
“在90天之後，三組變量會達到恆定的數值，在數值不再變化的瞬間，空間會被扭曲，將受害者傳送到未知區域。”
“是斯瓊蓋爾三變量嗎？”一說到這類問題，宋平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你們是用什麼儀器測得的常數？原理是什麼？”
宋平又開始說其他人都聽不懂的事情了。
“對，是斯瓊蓋爾三變量。”唐修傑很詫異，他沒想到宋平能知道這麼多，“但具體的儀器和原理，我不清楚。”
“好吧。”宋平用力撓撓頭，儘可能地按捺着內心強烈的求知慾。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宋平徹底坐不住了，他一蹦老高，雙拳都攥緊了。
“你說什麼？”宋平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修傑重複道：“我們能通過技術手段還原斯瓊蓋爾三變量。”
“你是說……”宋平依然難以置信。
“是的，我們能通過技術手段還原斯瓊蓋爾三變量，人為地重現綠眼睛空間扭曲的時刻！”唐修傑的聲音非常堅決。
“是怎麼……”宋平的眼睛燃燒着火焰，邊說邊向前湊。
“這不是重點。”陳銘拉回宋平，說道，“技術問題，你們可以私下溝通，余嫣然的時間可不多了。”
“好。”宋平交叉雙手，強行把自己按回了沙發上。
“重現綠眼睛的空間扭曲，這是極為關鍵的一大步，但就解決綠眼睛來說，還不夠。”
“我們進行了大量試驗，物品試驗、動物試驗，可結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一旦扭曲發生，就會失去聯繫，徹底失蹤。”
“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冒然將靈調員派過去，那無異於謀殺。”
“所以，研究就這麼擱淺了。”
唐修傑看向常海岩：“但如果有常先生的配合，我們就能重啟研究，補上最後一塊拼圖。”
“我們可以使用記憶重現設備，將常先生的記憶完整復現，從而知道空間扭曲之後，我們將在到達地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記憶重現？是想要復現我那時的記憶？但我……”常海岩猶豫，他不太想這麼做，不想再去觸碰夢魘。
綠眼睛給他帶來的恐懼，未經歷之人根本無法想像。
“常先生。”殷正平說道，“來的路上，我查詢了祝菲探員的資料。”
“祝菲探員是推動綠眼睛研究的主要人員，她不是研究人員，但幾乎所有與綠眼睛有關的外勤，都有着她的參與。”
“在空間扭曲設備建成的第三個月，所有試驗都失效的情況下，祝菲探員穿上隔離服，擅自啟動了空間扭曲設備。”
“那之後，沒人再見過她。”
常海岩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後一個字完全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