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尚能戰否
“我很在意啊，司馬懿說的那個真正噩夢是什麼。”劉備咕噥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殺手鐧？”
“皇叔你忘記曹昂說過的話了？司馬懿不止一個啊。”諸葛亮答道，“而且從韓信的例子來看，人死了也不能說明什麼……雖然我相信我們之前解決那個是真死透了。”
“主公要看什麼噩夢？”魏延剛好走過來，指指後面，“我覺得淮陰侯帶來的已經足夠噩夢了。”
與江東軍會合已經數日，現在眾人正趕往孫權所在的烏林，劉備雖然沒有參加在麥城的戰鬥，但看到倖存者們的慘狀也是觸目驚心，尤其是連關羽都受了重傷，簡直讓他嚇得心臟病都要犯了：“還好還好！還好讓翼德先來了！”
“劉皇叔。”陸遜也走了過來，“江東一別，皇叔今日已經是羽翼豐滿，一飛衝天了啊。”
“運氣好，撿了幾位大將……伯言，接下來江東有什麼安排？”
陸遜聳聳肩：“我說了不算，還是先與吳候見面再下結論吧……就我個人而言，正常處置應該是返回江東休養，但這樣又和我們出戰的初衷相悖。”
“是啊是啊，”魏延聽得直點頭，“聽說你們本來是打算出其不意奪取荊襄吧？現在回江東的話，和不出戰有什麼區別？還白死了那麼多人！”
陸遜苦笑：“話是這麼說，但吳候會不會這麼想可就不知道了……連大都督現在都還重傷不醒呢！”
諸葛亮搖搖扇子：“如果你們吳候不開竅，我可以試着勸說一下。”
“舌戰群儒嗎？這個時間線是不是不對啊……”劉備心裏吐槽道。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士兵衝過來稟報：“主公，前方出現翔空船部隊……是吳候的旗幟！”
再度見到金髮偽正太，劉備也是思緒萬千：“現在還真是這位長不大的二公子當家了啊……”
雙方會面地點是在孫權的旗艦上，江東這邊自然是不要錢的奉承感謝連珠炮砸過來，劉備也只能保持禮節性微笑照單全收，直到看到孫權過來，才算是心頭感慨了一下。
不管怎麼說，也是當年並肩死戰的隊友啊……
孫權倒是還和去年一樣笑眯眯的揮手：“皇叔，又被你救了一次！”
“不必客氣，反正也是我們的敵人。”
旁邊甘寧終於不耐煩了：“那什麼，我們要不要先說正事啊？”
孫權一愣：“正事？”
“也對，仲謀，先說正事，我軍也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劉備不好意思地道，“我那邊隨時可能被洛陽和許昌打過來……”
孫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皇叔一路兼程，也錯過了一些東西。那麼就馬上進行軍議吧！”
軍議的房間自然是匆忙佈置完成的，除了一張帶有秘法陣效果的大漢地圖外什麼都沒有，房間也略微狹小，十幾個人站在裏面就已經有點擠了。但現在，站在房間裏的人都沒有心情關注這個。
“洛陽向許昌投降的消息是前幾日才傳來的。”做了一堆說明后，魯肅解釋道，“聽到這消息，我們也覺得情況不妙，所以馬上啟程追趕大都督的部隊，但還是沒來得及，要不是皇叔仁義……”
“好了子敬，今天聽到的感謝夠多了，不差你這一次。”劉備揉着眉心，“有沒有人來總結一下現在的情況？簡單一點的。”
“最簡單的說法就是，曹操的實力又變強了。”陸遜回答。
之前的狀況是許昌受洛陽節制，曹操的部隊雖然驍勇善戰，但他能掌握的也只是歸順了自己的部隊，而那些擅長以數量堆死敵人的傀儡軍團，他是半個都指揮不動，全都在洛陽直接控制之下。
但現在，洛陽宣佈投降，大漢旗幟已經從洛陽落下，原本屬於洛陽的力量現在也就成了許昌的東西——換句話說，現在曹操手裏又多出一支數量無法計算的傀儡軍團！
“當然，我們都認為這中間必有蹊蹺。”陸遜補充一句，“曹操到底有沒有控制傀儡的權限，現在還不好說，但必須做好將來曹軍里出現傀儡的準備……如果真的是曹操來指揮，傀儡軍能發揮出的威力比洛陽那時候可能還要大。”
“凡事從最壞情況考慮？”劉備問。
“正是。”陸遜重新把目光又投向地圖，“另外，還有一個麻煩人物，他老人家和洛陽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還不清楚，但很明顯是我們的敵人——唔，尤其是劉皇叔你的敵人！他可說了誓死與大漢為敵這種話來着，而現在還打着大漢旗幟的就只有劉皇叔你一個了。”
劉備笑得比哭還難看：“淮陰侯韓信是吧？”
孫權長嘆一聲：“所以我們可能要面對的，是有傀儡和韓信助陣的曹操軍團？”
“可能還有更多的異界魔兵和垓下巨神。”陸遜提醒。
房間裏陷入了沉寂。
不管怎麼看，眼下的局面都是比“糟糕透頂”還要嚴重的狀況，甚至比赤壁之戰時還要嚴重——雖然劉備這邊多出幾員大將，但曹操也多了韓信和一大堆不怕死的部隊，算起來兵力對比可能比赤壁那時候還要差一些……
“就沒有有好消息嗎？”劉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陸遜乾笑：“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大概就是我們還稍微有點時間優勢？”
“時間？”
“我們之前破壞了襄陽城的所有對外聯繫法陣，而襄陽是荊州所有據點的匯聚中繼站，換言之，除了事先埋伏的司馬懿和韓信，許昌並不清楚荊州現在的狀況。”陸遜解釋道，“如果我們現在能重占襄陽，還是有機會將荊州控制住！”
房間裏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但法正卻皺起眉頭：“許昌不清楚荊州的情況？他們中途不是調來了援軍？”
“調來的是傀儡軍團，從時間來看，應該是洛陽投降之前的事情。很有可能洛陽一早就決定要支援司馬懿和韓信的部隊了。”
話說到這裏，但還是沒多少人出聲響應。
奪襄陽的計劃，對江東軍來說簡直已經是噩夢！
第一次奪襄陽，折損了孫策，第二次奪襄陽，現在周瑜還重傷昏迷，更不要提兩次戰役中有多少江東將士犧牲——眼下還要準備三奪襄陽？
甘寧忍不住說出了口：“就不怕還是陷阱？”
“我倒不這麼覺得。”這次開口的居然是諸葛亮，“如果現在要奪襄陽，我還是蠻有信心的。”
陸遜精神一振：“孔明兄，你也贊同奪取襄陽？”
“我想奪的可不是襄陽。”諸葛亮笑道，“老實說，我打算奪洛陽。”
房裏低聲的議論一下子消失了。
連劉備都驚訝地望向諸葛亮，心頭一個聲音正在瘋狂的吶喊：“卧槽這什麼情況？你之前沒跟我說啊！”
孫權也是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驚訝：“這個，孔明兄，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
“是有點，但這件事恐怕不做不行。”諸葛亮回答，“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劉備代表大家開口了：“孔明，既然沒時間就不要兜圈子了，能不能直接一點說？”
“抱歉，是我的錯，沒說清楚——可能還有人不知道，皇叔之前在長安遭遇了一場刺殺……別急，你看皇叔現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兒嗎！……從刺客口中獲得了一些寶貴的情報，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計劃。”諸葛亮緩步走到房間中央，“似乎洛陽也在趕時間，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
隨着諸葛亮的解說，大家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雖然曹昂所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是和司馬懿兄弟們交手那麼多次，他們的風格差不多都熟悉了，以諸葛亮的本事，從曹昂提供的情報里推斷出一個大概，難度倒不是很大。
眼下洛陽在做的事情，就是司馬懿集團最喜歡的風格之一——拿曹操當擋箭牌，然後自己搞別的陰謀。如果不出所料，最多三個月內曹操就會向長安方向發起空前規模的攻勢，而劉備則勢必要全力對抗，而在兩軍大戰之際，自然就沒人來管司馬懿還要幹什麼。
“呃，等一下，我們江東軍呢？”孫權舉手問道，“他們沒考慮我們找他麻煩的可能？”
諸葛亮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在司馬懿的計劃里，你們江東軍應該在這次戰鬥后就不復存在了……”
“算得真好啊。”陸遜自言自語。
孫權乾笑兩聲：“那麼，司馬懿到底要趁這個機會做什麼呢？”
“如果曹昂提供的情報準確——而且老實說，我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能性相當大。司馬懿應該是打算……”諸葛亮頓了一頓，“再次召喚天使。”
聽到這個詞，劉備軍這邊的人幾乎全都臉色黑了下來。
“想想司馬懿一直跟隨天使的立場，再加上天使的戰力和意圖，如果真的讓天使重新歸來，整個戰局將很有可能重新被天使掌控。”諸葛亮看看眾人表情，“我想沒有人願意這種事發生吧？”
陸遜若有所思：“孔明兄的意思我了解了，就是要在司馬懿做好準備前，先發制人？但這樣的話，風險依然很大……比這次奪襄陽的風險還大！”
“但是不會比天使降臨成功之後面臨的風險更大。”
話題到這裏再次冷場，劉備也只能心裏苦笑一聲。
江東軍連番苦戰，打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到底還有沒有勇氣，有沒有力氣配合自己的行動？
但如果沒有江東軍的牽制，只靠長安兵力，又能不能成功？
一艘翔空船緩緩降落在洛陽，司馬懿走下船來，看到港口站着的白髮青年，眉毛微微一挑：“看來你在長安真的很慘啊……搞成這個樣子，難怪不肯回來。”
白髮青年摸摸額頭上的疤：“可能的話，簡直想一輩子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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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臨時要幫朋友寫個東西，所以明天的更新就沒有了，後天晚上我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