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論人皮面具的高低
黃藥師其人，號稱除了生孩子之外的十項全能型人才，而且放浪不羈，君子遠庖廚什麼的，更是從未被他提及過。
雖說黃藥師也有傳授程英烹飪之道，不過似乎她並沒有這方面的天分，並且其作品有點往另一個極端發展。
在第n次試驗后，黃藥師表示，做師父真不容易，這作品，給惡人吃了，直接可以升級做桃花島的啞仆了。簡潔又方便，啞葯什麼的弱爆了！
不巧，在奔波了一晚之後，又吹了半闕曲，程英表示自己有些餓了。
陸小鳳生來便是個浪子，是浪子，便是在脂粉堆里長大的，從未為了吃食煩惱過。若是在野外度過，糙漢子，忍一下，也便過去了！
所以，又在奔波了半個時辰之後，他竟然看到旁邊的姑娘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開口道：“請問，你會烹飪嗎？”
聲音還是一般清冷的吳儂軟語，不過陸小鳳卻覺得肯定是他收聽的方式不對，哪有人會問男子會不會烹飪的，這年頭，有男人會烹飪才是鬼好不好？就連花滿樓，吃食也是花平負責的，你這麼直接問出來，真的好嗎？
不過看着那般清冷的眼神，那股認真勁，陸小鳳還是硬着頭皮道：“不會！”
“哦！”程英還是那般的語調，“那離最近的鎮子還有多久？”師父不在身邊，果然不方便啊！
“不遠，如果用輕功，那一炷香的時間便可到達！”話音剛落，陸小鳳就看到旁邊的姑娘運起輕功，往前方掠去。
嘖嘖嘖，這姑娘的輕功真俊！
不過，“喂——姑娘，你方向走錯了！”
半個時辰后
陸小鳳看着對面姑娘用清冷的語調對着顫巍巍的小二報了一大串菜名后，就安靜地坐在靠窗的包廂里了。
自然，他也是不客氣地坐在了她的對面，他現在，對她，很感興趣。順便，揮退了嚇得有些腿軟的小二，不是他說，姑娘你大清早戴着這樣的人皮面具，真的好嗎？
當然，他對她遮起來的面容更感興趣。
菜很快就上來了，可是程英卻沒有動筷！
她只是在看，在看街上的人！
穿着似乎有些不同了，不似和師父出去遇到的南宋百姓，穿衣似乎更加隨意些。
似乎，又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陸小鳳，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這話問的，雖說還是冷清，卻帶着幾分急迫。
“時候？大抵是辰時了！”又是要鬧哪一出啊？
“不是時辰，我問的是朝代！”
“大明朝永曆3年！”這姑娘，不會是從深山老林里剛出來的吧！難道是某個隱士高人培養的弟子，來闖蕩江湖的。某腦補帝陸小鳳覺得自己肯定猜得*不離十了。
“大明朝？”數百年了嗎？
之後便是兩相無言，陸小鳳看着她有些失神的雙眼，很知趣地閉上了嘴巴，儘管，他現在的心裏好奇得要死，百爪撓心。
也沒過多久，陸小鳳還在自斟自飲，雖是小地方，不過這酒，倒是回味不錯！程英便執起木筷，從懷裏掏出一塊錦帕，細細地將木筷擦凈，才將筷子伸向菜品！
陸小鳳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這錦帕，如果他沒有認錯，這可是宋代的珍品了！這樣的古董，僅僅是用來擦筷子，有趣，有趣啊！
不由地，將杯中的酒飲盡！
然後大嘆：“好酒，好酒！”
而另一邊的程英，確實將剛剛送入口中的黑椒牛柳吐掉，又老又咸，着實是味同嚼蠟！將木筷放下，也歇了用餐的心情！只是將白開水一點一點喝盡！
不好吃，她寧可水飽！
“姑娘這菜味道不好嗎？”他覺得還是不錯的啊！
“味同嚼蠟！”清冷的語調，陸小鳳卻聽出了三分不滿。
“那姑娘要不要到舍下吃頓好的啊？”這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程英並未聽過這把聲音，但是，陸小鳳聽過！
這個是那個向他下跪的漂亮女人的聲音！
一瞬間，陸小鳳臉上享受的表情全無，手中的酒杯也緩緩握緊。
這個麻煩，還真的挺麻煩！
“不用了！”這聲音，聽來，她就不喜，就算是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
陸小鳳心裏默默給旁邊的姑娘點贊！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只有十二歲光景的小女孩，長得標緻可人，以陸小鳳浪子的眼光，以後也應是一代佳人。
只聽那小女孩開口道：“大金鵬王陛下丹鳳公主，特來求見陸小鳳陸公子！”聲音清脆，帶着孩子的稚嫩。
“公主？”公主還需要他陸小鳳，果然是個大麻煩啊！
“絕對一點都不假！”
“她人呢？”藏頭露尾，必是有隱情？
“她生怕又把陸公子嚇跑，所以還留在外面！”
“她長得很醜嗎？還把你嚇跑了！”這話，確是剛剛從未開口的程英說的，而且還是對着陸小鳳說的，似乎並未把剛才進來的小女孩放在眼裏。
“不，她長得很美，很美！”摸摸鬍子，陸小鳳開懷道。
本來他還以為她會接着問，沒想到又低下頭，開始喝白開水！神色間卻像在喝頂級龍井！
半響，陸小鳳剛要帶着她跑路，程英又說了一句：“那必是她太香了，我老遠就聞到她身上的花香了，實在是有些熏人！”
陸小鳳雖說覺得這樣說一個美人不好，但是心裏這滿滿的笑意是腫么回事？
小女孩似乎並沒有因為忽略她不悅，並且也並沒有因為程英這麼說而生氣，只是接着道：“我們的公主就在馬車裏等你，你上去吧！”
陸小鳳道：“如果我不去呢？”他本就沒打算去。
小女孩道：“你為什麼不去？”
“這個需要理由嗎？這本就不需要理由！”
“那如果我給你理由呢？”還是一般天真無二，卻帶着嬌嗔。
“什麼理由？我陸小鳳可是只為自己拚命的。”
“花滿樓！”
“花滿樓？”
“對，他在舍下做客！”
“他在你們手裏？”花滿樓的本事，還不至於如此。
“好像是的。”說著還晃了晃手裏的玉佩，那是花滿樓隨身的玉佩，從未離身。
一瞬間，陸小鳳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看還在慢慢喝水的姑娘，他覺得這回，難道是……只能認栽了？
花滿樓你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難道是怪我上次踩爛了他的月季花？
“姑娘，可能沒有辦法再給你帶路了！告辭！”說完一閃，便已經出現在馬車裏了。
可是小女孩並沒有放過程英，這個計劃，不容許意外。
“也請這位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好嗎？”聲音甜甜的，惹人憐愛！
剛才，程英已經知道了這裏並不是她生活了十一年的南宋了，大明朝，這個年代，沒有師父，如果沒有師父，其實去哪裏，都沒有關係！
黃藥師曾經說過，如果不說，你這般的表現，比之蓉兒，更似我的孩子！
而程英，也希望，自己是師父的孩子！
她兩世，都未感受過父母之情，只有師父的教養，在她看來，她本是應該侍奉師父終老的！
只可惜，她並不是！
“好！”左右無事，去蹭頓飯，也不是不可以！
陸小鳳本就是要撇開這姑娘，他相信以她的武力值，定是可以輕鬆擺脫的，沒想到連動手都沒有，就直接答應了！
上官丹鳳是個美人，而且還是個大美人！自然是極愛美的！
所以當她聽到那清冷的女聲說太丑，還變相地說她“臭”，她就下定決心要弄死她了！正巧，她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馬車裏四個人，略有些擁擠，程英還是戴着人皮面具，僵死青黑的顏色，上官雪兒都不忍直視！嚇壞小孩子了！
“姑娘怎麼稱呼？戴着人皮面具不難受嗎？”這人皮面具質量差的，她臉上的才是正品行貨，這水貨水的，莫不是後面的臉長得嚇人？她有些惡意地擦測道。
“……”
“你不要問了，她不會回答你的！”還是陸小鳳憐香惜玉，這種問題，他在路上已經問了一百遍了，她也沒有回答。
話音剛落，程英便開口拆台，還是簡短的句子：“我不見外人！”這話，這語氣，若是有人認識東邪黃藥師，肯定會讚歎一句，完全一樣有木有！
一句話，噎到了兩人，他們也不能說自己是內人不是，畢竟才第一次見面！再說，內人之說，對於女子，不是親人，那便是相公了！
陸小鳳摸摸鬍子，覺得自己還是睡覺好了！
這車廂的溫度，似乎有些低了！
一路低氣壓，到了所謂的金鵬王朝。
陸小鳳率先下了馬車，他想確認下花滿樓的安全，陸小鳳歲廣交天下友，可真正信任的，也不過那麼幾個。
不巧，花滿樓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儘管他不想來，他卻還是來了。
可是真正見到了花滿樓之後，陸小鳳卻被氣得跳腳。
花滿樓長身玉立，手裏還搖着摺扇，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開口道：“你來了！”絲毫沒有半分賣完好友的窘迫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