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瓮中捉鱉
“是的。”
“哦。”靈芝面無表情叼了口飯,后又莫名其妙來了句:“可惜,浪費了。”
可惜?浪費?幾個意思?我問她,她跟沒聽到一樣,這種勾人興趣又不給結尾的話惹得人心裏鬱悶。隨意吃了點,靈芝便起身告辭,不管我們是不是還在吃飯,我們也不留。
待她走遠后,張天罡問琪格她來幹嘛。
“族長讓我回去。”頓了頓,琪格又兀自嘲笑道:“不過是順便過來提個醒而已,我在族裏的地位不可能讓神婆出馬,頂多派個猜王算給我面子了,不知道她出來是什麼目的。”
神婆出馬,應該不會是小事,況且我總感覺今天我們和她在路上相遇不是偶然,到像是……她故意的。
初次接觸,女人給人印象不怎麼好相處,冷冰冰的變臉快,希望她辦的事不要與我們有關才好。
“看她樣子大概才二十多歲樣子,怎麼成了神婆?”張天罡瞄了眼琪格,感嘆道:“同是二十多歲,人與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
“張天罡你有話直說,別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琪格放下碗筷瞪張天罡,後者揮揮手只笑不敢接話。
“你懂什麼,苗族有種蠱能讓去人肌膚紋理,讓皮膚什麼時候看起來跟年輕時候差不多,她那黑黝黝的頭髮也一樣,用頭髮蠱養着的,她真實年齡指不定可以當你媽了呢。”
頭髮蠱我聽說過,苗寨許多女人即便六七十歲頭髮長黑如十七八歲小姑娘般,只是讓人肌膚永保年輕的蠱我是第一次聽說,當真可怕,這不是現實版的天山童姥嗎?估計需要練蠱到一定級別才有能力或者資格養這種蠱吧。
比如琪格肯定不會養。
剛放下碗,我手機信息響起,是楊姐發來的,說慕風水師準備明天早上七點去接她,比我想像的還早些。
從這裏到取燃犀粉的地方有一個多小時車程,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八點鐘前趕到那裏並做好準備,時間很趕。張天罡吃好飯沒有多逗留,直接開車找他師哥去,我在家和九瞳琪格她們商量明天的計劃,琪格感覺靠譜並贊同我的安排。
當晚,張天罡便帶他師哥去那邊佈陣法,我們三人第二天天不亮便開始上路,去到那裏天罡師兄弟在忙活,不知起早了還是壓根沒睡。
宋天逸見我過來,打了個招呼問:“陳老弟,你們有把握嗎?若要開戰必定一次性拿下,不然後患無窮呢。”
“我懂的宋哥,誰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但你要是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不可能,事無絕對,只能我們盡量準備,希望一切順利。”
宋天逸似乎只聽到最後一句話,欣慰笑了笑繼續埋頭幹活,半個鐘后,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天罡和他師哥試了下陣法沒問題后我們找地方藏起來,唯獨留九瞳在房子裏面。
按計劃九瞳來充當賣燃犀粉的女人,她法術比我們高強,人老薑辣,即便不幸被識破,能自己應付。
晨曦逐漸劃破天空的黑暗,宛如在一張漆黑的紙被投上了燈光,山中霧氣騰騰寒冷凍人,直到霧氣散后,一輛黑色的轎車才從遠處緩緩駛來。
山上無大路,車在山腳停下,一男一女步行上來,我有些緊張,瞄了眼屋子裏的九瞳,她閉目養神神色淡定,加之她今日裝扮樸素,宛如世外高人。
楊姐到屋子門口快速左右環顧下帶慕風水師進房,進去后禮貌和賣燃犀粉女人交談兩句說讓她們自己談,她出去等。
女人聰明,在門口站片刻悄悄遠離屋子,天罡師兄弟目不轉睛的盯着九瞳,生怕錯過九瞳任何一個暗示,只等她一個手勢,大戰一觸即發。
慕風水師禮貌性問候瞳姐兩句后聊起今天來的目的,言語中時不時打聽九瞳的燃犀粉哪裏學的技術,是否真實。九瞳不予解釋,直接拿出幾個紙包放桌上:“其他的你不用知道,東西在這裏,你驗下。”
此刻沒有什麼比“貨真價實”更加有說服力,有些事越解釋反而讓人覺得不可信。
“大師誤會我意思了。”慕風水師似乎覺察到九瞳不太高興,訕訕歉笑,拿其中一個紙袋打開瞅了瞅,並用手指捏了小撮放到嘴中,彷彿試毒一般。
“這葯好苦。”他皺了皺眉道:“實不相瞞,大師,我根本沒見過沒吃過燃犀粉,只是聽過它的傳說,我相信大師不會騙我,對您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山不轉水轉,我們以後還要見面,要是葯真能治病,我們可以長期合作,錢不是問題,只是……”
慕風水師突然話鋒一轉,道:“我之所以打聽您的燃犀粉的來歷,是感覺到您身上有股氣場,大師也是修行之人吧。”
在他質問之下,九瞳不置可否淡定呡了口茶,前者又笑道:“我怎麼感覺……這粉是你到曾幽那裏搶來的?”
聞言,一旁的天罡臉色聚變,一句“糟糕”讓我們精神陷入緊張狀態中,我趕忙在姚望遠處,生怕他帶一隊人馬藏了起來。顯然,那傢伙不太信。或許他早知道是陷進,只是為了衣薔的傷不得行而為之。
宋天逸換了換姿勢,雙手在胸間做了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能讓你捨身忘我的,恐怕只有苗疆的情蠱了。”九瞳皮笑肉不笑正視着慕風水師,後者臉皮抽搐下迅速掩飾掉情緒,道:“看來今天我是在劫難逃了,你氣場強勢,我能感覺到你的法力不在我之下,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打傷衣薔的女人吧。”
“對於將死之人,這些都不重要了。”說罷九瞳手印在前,臉色一變,雙瞳旋紫冒光,一個手印朝慕風水師打出:“五瞳,破!”後者本可躲過,因貪圖燃犀粉竟被擊中,後退幾米遠撞在屋內牆上發齣劇烈異響。
“天罡,就是現在,起!”二人起身口中念念有詞,房屋四周瞬間被黃光包圍,地上是個圓形八卦,空中黃符無數。那些光芒彷彿是把人放入火焰之中,即便我在遠處都覺得胸口壓抑沉悶,有些呼吸不過來。
“哈哈,設計好周密,如此看重我慕白,讓你們費心了。”慕風水師大笑幾聲,旋即幾片什麼東西從他口袋裏飛出來,在屋內上空迅速旋轉,只聽到九瞳說了句“九銅邪術”拍出一個手印,手印與銅錢相撞屋子“嘭”的一聲竟然被撕得粉碎。
與此同時,九瞳退到十米開外,神色凝重,她臉上情緒難得波動。慕風水師站在黃陣中間,頭上九個銅錢快速旋轉,張天罡師兄弟眉宇緊皺,額頭很快滲出密密汗珠。
“糟糕,傢伙有備而來的,我就說怎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意了大意了。”
“九銅邪法很厲害嗎?”我問天罡。
“當然,當年苗族邪惡一黨首領憑着邪法差點讓苗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它跟古老時的馭屍術差不多,甚至比那個更高級。”宋天逸解釋道,說話間,慕風水師嘴角勾笑,開始在陣中做法,念叨幾句什麼詞,九個銅錢便朝不同方向飛出去:“精精靈靈,頭截甲兵,左居南斗,右居七星,逆吾者死,順吾者生,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竟然敢單槍匹馬來闖虎穴,小子,你也太看不起我九瞳了吧,今天有多少蠱人都別想從我手裏拿走人。哼!”
九瞳生氣了,眸子黃光刺眼,神色嚴厲宛如一個魔女,與此同時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張火焰般的黃符朝慕白推了出去:“六瞳,滅!”
黃符漸飛漸大,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撲向慕白,後者急忙變換手印,幾個身法躲不過黃符后,從口袋裏扔出個什麼東西,喊道:“金蛇護身,破!”
那東西立馬變成一條巨型黑光蟒蛇,直徑朝空中的符紙撞去,蛇頓時神形俱滅,而九瞳的黃符也逐漸消散去。
“沒想到他能把風水和蠱結合起來使用,確實少見,天罡,到我們了。”宋天逸感嘆着,二指在嘴邊直立,片刻后雙指金光環繞,“攻”字出口指法變換間,那些在陣法空中的黃符一張張朝慕白飛去。
後者左右閃躲,而腳下的八卦跟隨天罡的咒語在迅速變換,我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彩到駭人的鬥法,頃刻間竟不知所措,況且以我的實力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這種感覺不好受。
慕白在幾人的夾擊下逐漸亂了步伐,不多久便被九瞳擊中,一口鮮血吐在了天罡的八卦陣中央。
就在我以為勝負已定時,附近異聲突起,我們尋聲望去,遠處黑漆漆的密密麻麻一大片,仔細再瞧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那黑壓壓的一片竟是無數的黑蛇。
在為首的大蛇上站着一女子,面色冷淡手法在前,同蛇緩緩而行,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衣薔。
“衣薔,你來幹嘛?帶上藥趕緊回去養傷,不用擔心,我早有安排。”慕白雖精疲力盡,牟里卻深情款款,說話間把燃犀粉迅速飛向衣薔,卻被九瞳擊落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