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夢

第十章 春夢

司機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勸說著,我坐在後座上,手腳發涼,又很想抽支煙。

想打開窗戶,卻又偏巧在這個時候外面下起了毛毛雨,一旦打開窗子是一定會被雨淋到的。

無奈的舔了舔嘴唇,目光發直的看着前方。

“對了小夥子,就是你說的金三角街的日租房可千萬不能去啊!我最多給你帶到附近的最近的旅社邊上,金三角街是一定不會帶你去的!”

說著頗帶着點成見的繼續道:“要我說,那塊老地方早就應該被拆了,省得害人。”

我閉上了眼睛,耳邊聽的也不是很真切:“拆?拆了不也還是一樣嗎?”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片房區人口流動大,經常有些外地的民工入住,還有不少二匪流子鬧事兒小偷偷東西,住在哪兒的你多半也清楚吧?不過我看你衣衫整潔穿的這一身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是少說也要好幾百了,還是覺得該跟你提個醒兒。”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伸手撥弄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一個溫柔的女聲從收音機里傳了出來,曼妙的配樂給女聲加上了一絲魅惑動情,聽着很舒服。

“再說吧,就因為拆遷的事情要賠一大筆錢,裏面不少人都在等着拆遷費呢,今年剛剛上位的市局長一直想弄點業績,這不……就一直拖着沒辦了!”

我聞言眉頭一皺,腦海中想起了今天主任和市局長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

晃了一下腦袋總覺得遺漏了一些細節,也不知道是被林珊珊折騰的太累還是說今天跑了一天飯都沒吃上把我弄的有些精疲力盡的。

昏昏沉沉的居然就在出租車上打起了盹兒,隱隱約約有股寒氣從腳底直接爬起竄到脊椎骨順路到了後腦勺處。

冰冷還有火熱……

我見到我的眼前有一個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嬌羞的低着頭,我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那種不切實的感覺再一次上線了,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生活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能聽到耳邊有呼吸聲,我擰着眉毛一直在等。

相等一句可以了,也想看看到底是在玩什麼,歌聲忽然響了起來,似近似遠,飄渺脫塵。

一雙潔白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我眉毛一挑往旁邊看去,她倒是笑靨如花看不清臉龐。

一陣曖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夾雜着歌聲顯得更加不切實際,那雙白皙的手壓着我的大腿,讓我動彈不得。

“什麼東西?”

我聲音被堵在喉嚨里,所以只能在心裏頭問自己,像是問自己其實也是在問別人。

冰涼的觸感一點點的從胸膛前壓過,碾過胸脯後來到了耳根子附近吹了一口涼氣。

我凍的打了一個哆嗦,卻也同時因為某些快感而起了雞皮疙瘩,不對……我迷迷糊糊的想。

我分明剛剛還在出租車裏。

車外噼里啪啦再次下起的大雨拉回了我的思緒,猛地一低頭就看到林珊珊楚楚可憐的低着頭在我的腰間。

再次猛地一睜開眼睛!

耳鳴……

就聽到了一聲嗡——

急促而又短暫的聲響。

過後我的頭頂上就開始冒出了咕咕冷汗,有些落荒而逃。

下車時司機揶揄的笑臉讓我感到窘迫。

之後臉上也還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這林珊珊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開始覺得她不是來找我幫忙,而是來找我要債的,她就是我的債主,錢如果沒換上就一定會英魂不散。

我頭痛的扶額,腦海中卻又是一個靈光一閃。杜三說的那些話……

我硬生生的把自己走向了旅社的腳拐了個彎走進了一家超市裏。

也像是為了改變封建迷信的這種思想一樣,在現代文明的超市裏是見不到香火的。

我廢了一番周折,準備齊全了東西過後還沒等夜晚就直接給點上了不過為了減少影響。

我直接把東西放在窗子口了……

又像是在夢裏的表現一樣,我躺在床上把玩着遙控器,我的眼前呈現出了一片灰敗。

電視的聲音沙沙沙的響着,點點寒意在我的周身纏繞,不是有事相求,因為這個人我認識,就是林珊珊!

“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的手指從我的胸前劃過,失了大策,我被她穩穩的用夢境困在大床上動彈不得。

林珊珊不說話,壓低了頭用自己飽滿冰涼的唇瓣輕輕的壓在我的耳墜邊,時不時伸出牙齒輕咬一下。

我心跳如雷,她這又是鬧的那一出?

“幫幫我吧,我沒有什麼出路了,如果我一旦被火化就真的沒辦法再去投胎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壓低了嗓音輕哼,一副享受在其中的樣子,我連忙後退,第一次給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面對我的嚴詞拒絕,林珊珊並沒有收斂,而是將自己雪白鮮嫩的手入侵到了更為犯規的地方。

一雙大眼睛裏波光流轉,我心頭一跳,香艷是香艷,可是更怕自己現在自己無福消受。

“小兄弟,嘿嘿嘿艷福不淺啊!跟老哥分享一下不?”

耳邊又有一道驚雷似的沙啞猥瑣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陣頭皮發麻,這在一朝周圍看過去。

到處都是零零散散的站了不少人而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都是看着我的心有仇恨厭惡也有祈求。

我後退了一步,尋思着杜三的方法到底靠不靠譜。

“杜三要你回家自己一個人試,你在旅館這種亂七八糟一天裏人口流量流動這麼大的地方試……怕不是自己找死。嘿嘿,再說一次你要是願意把這妞兒給我玩玩,我就教你破解的方法!”

又好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一樣,他直截了當地道。

“你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在這旅社裏頭用這些東西,要不是因為我今天在這兒給你坐鎮,你就休想活過今晚!”

我抬頭向窗邊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弔兒郎當的乞丐,他坐在窗口旁邊。

夜色灰濛濛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原來等我再一次清醒過來過後,居然已經是快到了深更半夜了。

睡着前開着電視仍然在開着,沒有人去管它,大體上這些旅社後半夜的時候都是有一些“消遣”的。

也或許是一份額外的服務,一男一女在電視機屏幕上翻滾,我忍着一陣胃部抽搐的感覺用遙控器按了關閉電視。

大概是真的,因為那一盆香火起了作用,一直在到我把這電視給關了過後。

不管是林珊珊還是旁邊的那個男人,都沒有消失過,包括我周圍那一排溜的“人”都沒有消失過。

我的目光朝着窗上的那一位看過去,他翹着個二郎腿,頭枕在自己的手上。

看起來還倒真的是浪蕩江湖,愜意不已,我又是皺了皺眉毛。

在心中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你們要……幹什麼?”

我仍余理智問完了這一句話,而那幫人姿勢不變,一個個的都盯着我。

就好像我是什麼香餑餑一樣,突兀想到杜三曾說過,好東西直接求幫忙壞東西是直接不能接近的。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懸着這麼一口氣,如果真的是按照他所說的那樣沒錯,我眼裏見到的人實在是多,不可能挨個幫。

垮垮兩步走到了香火的面前一手捻滅了,回家是懶得回了,外面天色已經晚了。

我索性睡在了旅社裏,隨着香火一捏滅,那些人就都不見了,只有林珊珊坐在旁邊,一臉笑意。

“來吧來吧!繼續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啊!”

我有些厭煩的背過身體,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了,旅社裏有空調,吹着空調蓋着夏被。

我居然又僅僅只花了一分鐘不到,又瞬間進入了夢鄉,而這一回夢裏頭總算舒服一些了,我躺在軟綿綿的棉花上。

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已經忘了有有多久沒有這種舒適的感覺了,唯一一次記得的實在福利院裏跟院長出去的那一次。

有錢人家要領養一個孩子,從孤兒院挑了三個三個人,我因為年紀稍大,所以被迫跟着出去。

那個時候睡的是什麼五星級酒店,體驗了一番豪宅三日游。那一對夫婦倒是和藹,但卻總給我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他們比較喜歡其中一個乖巧的女孩子,後來留下的也是她,惹了不少福利院裏的人羨慕。

卻只有我記得……

我記得那個姑娘偷偷哭過好幾次,具體是為了什麼哭也全然忘記了。

我閉着眼睛,不論自己是在夢境裏還是在現實生活中,都穩住了情緒。

這一覺到了天亮,也不能算是天亮,林珊珊出奇的乖巧沒搗亂,只是雞鳴的時候我就起來了……

不對!

我晃了晃腦袋,身上潮濕露水極重,我不是在旅社裏嗎?

哪來的雞叫聲?

我麻利兒的站了起來,眼睛模模糊糊的能看見了些東西,天是麻麻亮的,太陽露出了一個小角。

我睜大了眼睛心裏震驚,這是……這是什麼地方?

荒郊野嶺?

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草叢和大樹田地,我連忙伸手摸口袋,還好錢包什麼的都還在,卻唯獨……唯獨找不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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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穿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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