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人皮案破
激將法這招其實真的是不管在哪裏用起來都屢試不爽。
面前的掌柜的沉默了片刻之後，片刻之後忽然說道：
“公子是內行的人。”
“我願意跟我到別的地方去，我這裏的確有一些更珍貴的東西，只不過價錢不一樣。”
祈玉平靜的看着面前的人說道：“你放心，只要我看到的東西夠好，什麼價錢隨你開，我都給得起。”
掌柜的看着他笑了一笑：“既然如此，公子隨我來吧。”
他跟着又看了一眼祈玉旁邊的寧洛：“只是這位姑娘——”
“你放心，他是我的內人。”
寧洛：……
她只好點了點頭，笑容凝固了一會兒：“對，我是的。”
女子在有的時候，總比男子容易讓人放下戒心，這到底是祈玉這次過來只帶她的原因。
那個掌柜望了一眼四周，走到一個書閣前，把上面的花瓶動了一動，跟着側身扭了一下花瓶，便可以聽到周圍機關扭動的聲音，看在面前這堵牆的背後還別有玄機。
祈玉看了一眼一旁的寧洛。
機關緩緩打開，整扇書架，轉到了另外一側這堵牆的背後還有路可以走。
接着是漫長的樓梯和走廊，這個地方竟然能通向城外。祈玉倒是有幾分佩服面前的這個掌柜，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做這個暗閣，不過想一想他就是那個剝別人人皮的變態。心裏倒是有些釋懷，他們來到了一個像茅屋一樣圍着柵欄的地方。
這裏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響動。
祈玉在進去的前一刻停下的腳步，看着面前的掌柜說道：
“我們為什麼要到這裏來？”
掌柜的站在他的房屋面前如實的回答：“這裏的紙張公子一定會喜歡的，只不過是剛做出來，還沒有裝好，若是公子當真看中了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取，不過在此之前公子可以去看一看。”
提起紙張的時候，祈玉皺了皺眉，但眉頭很快又自然而然地舒展開來說道：“也好，若那些紙張真的珍貴，這次便不虛此行。”
*
外面守着的那些大理寺侍衛。一直在看着房屋房屋半天還是沒有動靜。
“不對呀，李言，怎麼會這麼久過去了，還是毫無反應。”
“大人說什麼時候給我們暗號？”
“按照常理來說，就是現在，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糟了。”
李言帶着他們迅速包圍了書閣，把這個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這個時候才進去。
第一個進去發現什麼都沒有的侍衛慌了神：
“大人，裏面沒有人。”
他們進來看了以後，果然沒有人，可是剛才他們明明已經看得夠緊了，人只能是從這房屋裏面消失的。
“別慌，一點一點查，三個大活人又不可能憑空消失，這裏一定有密室，一點一點去查機關，快一些。”
大家立刻開始私下摸一摸，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邊的祈玉和寧洛已經進到了這茅屋裏面，茅屋裏滿都是紙漿的味道，這味道很重，可以掩蓋住其他的氣味。
“好香的味道。”
真正的紙香味是非常好聞的，很香的味道，便是他們面前聞到的這一種。
面前的桌子上鋪着他之前看到的那種奶白色的紙張。
“公子對這些紙可還滿意？”
祈玉伸手準備碰一碰，那個掌柜卻攔住了他，一旁的寧洛看着他們離得這麼近，忽然便緊張了起來，一立刻握住了雲袖之下的鋒利無比的匕首。
祈玉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十分滿意，不知道價錢怎麼算？”
“公子不要着急，還有一幅很好的東西。”
那掌柜的走到書桌之前掀開了帘子，那珠簾後面掛着的一幅畫上面寫着願與君共白首。
祈玉看着那句話笑一笑說道：“好生漂亮的字。”
“這是年顏的字，公子既然懂字，想必也聽說過她的名字，而且是她生前的最後一幅絕筆，價值千金。”
欣賞別人的字跡歸欣賞別人的字跡，欣賞別人的遺作欣賞別人的遺作，祈玉還沒忘了他來的是這裏的原因，他們是為了查案而來，就算知道面前的這個就是兇手，也得儘可能在這個時候問出些他想要的東西。
祈玉就是眉頭不解地問向一旁：“只不過這樣的珍藏，掌柜你怎麼肯賣呢？”
“因為我找不到能配上這樣字跡的紙了。”掌柜看向那幅畫的眼神近乎於痴迷：“這麼好的字，這麼漂亮的字，沒有什麼紙刻意配得上它。”
祈玉平靜的道：“你剛才的那些紙也不可以嗎？”
“我可以把這幅畫還有那些紙都送給你。”
掌柜忽然說道。
他說的是送。
祈玉搖了搖頭並不相信：“你還是開一個價錢吧，我從來都不相信天下會掉免費的午餐。”
那掌柜望向了寧洛：“剛才公子進書閣的時候，可是說你的內人叫做年氏？”
祈玉看着面前的寧洛點了點頭：“是，她姓年。”
那個掌柜平靜地說道：“那大人把她抵給我吧。”
祈玉看了一會兒面前的掌柜說道：“你在做夢。”
寧洛上前不過片刻，她原本手裏面的匕首已經抵在了面前，這個掌柜的脖子上。
“你，你們。”
看到掌柜眼裏的驚恐和不解，這才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居然會武功，而且武功這麼高。
祈玉在一旁獨自欣賞着牆壁之上的那一幅書法：“寫的果然好看，巾幗不讓鬚眉。”
祈玉看着面前的掌柜問道：“其實我一直來都想問你，年顏的絕筆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裏？”
“你們也是大理寺的人是嗎？”
這中年掌柜才反應過來他們到底是誰。
祈玉沒有否認，那便是承認了。
“果然如此，能查到我這裏來也算是你們厲害。”
祈玉似乎聽出來了，他話裏有話：“什麼叫查到你這裏？你背後還有人啊？”
祈玉就不相信只不過是一個區區書閣的掌柜，能讓一個城的縣丞不敢查下去，更何況這個乞風城的縣丞還是最厲害的那個。
眼下他雖然想動，無奈脖子上被抵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這匕首十分鋒利，但是他剛才想動一下，便已經在他的脖子上開了一道小口子，尖銳的疼痛立刻從脖頸之間開始蔓延。
祈玉看着他笑着說道：“從前有人說我大理寺最擅長嚴刑逼供，我當時深以為意，甚至還有幾分驕傲，畢竟嚴刑逼供這件事情也是能夠派上用場的，比如對你。”
“大人何必這麼說呢？應該也知道，大人是不會問出來什麼的。”
他很快便知道了面前這個不僅是大理寺的人，而且還是大理寺的官員之一，應該是個大官，否則面前這個武功高強的女子也不會效忠於他。
茅屋外面忽然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聽得出來這是他們大理寺的人，畢竟茅屋左右一般都沒有人來，這個地方原本是只有掌柜一個人知道，面前兩個人是他帶過來的，外面的那些人自然而然是他們帶過來。
果然見一個人不一會兒就破門而入是李言。
李言對着祈玉說道：“大人受驚了。”
祈玉在一旁搖的搖頭說道：“還好，快去四下查一查這個地方有沒有什麼那個或者地窖。”
他這次有寧洛在，其實也沒受什麼驚嚇，比起在京城裏面遇到李安月的時候，實在是差遠了。
不一會兒又有另外一個侍衛闖了進來對着他們說道：
“大人，已經找到年息侍衛的下落了，他雖然昏迷不醒，不過還活着。”
聽到他的下屬還活着的消息就好，祈玉這一整天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掌柜的已經被他們壓回了衙門，現在也該是他們回去的時候。
“走吧，回去吧。”
祈玉望着一旁站着的寧洛說到。
“對了，這屋子裏面的任何東西都不要動，不準亂動。”
祈玉臨走之前對着那些侍衛吩咐道。
“大人的屋子裏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看起來是一些尋常的紙紙張而已，為什麼大人還特別交代了，不要讓他們亂動？應該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祈玉想了一想還是如實的回答道：“自然是那些屍體身上失蹤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