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09章 血染蕭城(25)
“子萩,你知道嗎?從你不害怕本王,甚至不惜犧牲生命都願意救下本王的那一刻,本王就知道,只有你才是真正能讓本王珍惜的人,只要你醒來應了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鍺王府,詩萩苑,蘇鍺坐在西廂房床榻邊上,望着床榻上雙眸緊閉的女子,愛憐地執起她的手,一邊細細摩挲,一邊輕聲呢喃,表白:
“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啊?這都一天了,本王好擔心啊。”
‘吱扭’門開合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外面傳來一道聲音:“王爺,郎中找您說一些關於.凌娘子的事情。”
“好,本王馬上來。”蘇鍺說著,鬆開凌子萩的手,起身離開。
隨着周圍聲音變得寂靜,凌子萩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藕色帷幔,入鼻的龍涎香氣,讓她眉頭不自覺皺起。
她悄然扭頭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確定屋內再無旁人,連忙掀開被子,穿上繡鞋朝門扉前奔去。
搖晃了幾下,除了帶着檀香的木門發出幾聲清脆的響聲,門紋絲未動,她心裏明白,看來蘇鍺出去的時候是把門從外面反鎖了。
緊接着,她視線挪到閉合的窗扉上,快步上前拔掉插在上面的木銷子,手臂微微用力,隨着一縷陽光從縫隙間射入,窗扉被同時打開。
可是當她居高臨下地瞥見外面的景色,方才還因為可以逃出去而歡呼雀躍的內心瞬間變得絕望。
她愣是沒想到,蘇鍺竟然把她安排在了一處二層小樓上,按道理平常的小樓都有逃生用的外搭攀爬梯,可是這座小樓似乎是為了她而建設的,窗戶外就是一片空地,連雕欄扶手都沒有設計,想從這裏離開,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凌子萩想到這,有些無奈地閉上雙眸,蘇鍺這個男人心思太過縝密了。
不過,她並沒有氣餒,在她看來只要她想離開,就沒有一個地方能把她困住。
睜開雙眸,她望着面前掛滿細紗的床榻,下一個主意剛跳入腦海,外面突然響起開鎖的聲音,伴隨的還有蘇鍺低沉的說話聲。
“王爺真的要這麼做嗎?這藥性強烈,恐怕對凌娘子的身子不好啊。”
“不然呢?你倒是給本王想個辦法出來,嗯?”
“這”
“哼!”
隨着蘇鍺的一聲冷哼,門被快速推開。
蘇鍺依舊穿着一襲黑色長袍外麾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年紀稍大的男子,身後背了個藥箱子,手中拿着一碗葯,看樣子應該是個郎中。
“葯放下,你可以下去了。”蘇鍺抬起下巴示意郎中把葯放在桌上后,便下了逐客令。
郎中聞言,快步把手中的葯碗放下,挪着細碎步子往出走,期間他深深瞅了眼還躺在床榻上闔眼昏迷的女子,搖搖頭,嘴裏嘟噥一句誰都聽不到的‘造孽啊’關門離開。
濃烈的葯香充斥在整個靜謐的屋內,蘇鍺坐在椅子上指尖不規律地敲擊着葯碗,似乎在想什麼,之後他端起藥丸一寸寸朝凌子萩靠近。
床榻上的女子細嗅着瀰漫在空氣中的藥味,雖然她不是郎中,可破了那麼多案子,和伍郎中也學了不少本事,這葯碗裏盛的是什麼,她心如明鏡。
隨着蘇鍺坐在她的床榻邊上,湯藥味道越發的濃烈,她迅速睜開雙眼,在對面人還未回過神,一揮手企圖打翻他手中的‘母子分離湯’。
可是蘇鍺是誰,從他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就感覺她不太平穩的氣息,也幸好是有所防備,手微微揚了一下,一碗葯被潑出去一少部分,大部分還在碗中來回搖晃。
“蘇鍺,你瘋了?”凌子萩連忙翻起身子,也懶得解釋她是什麼醒來的,快速躲到床榻的最裏面,戒備地望着他。
蘇鍺眸光從手中的葯碗落在對面歇斯底里的女子身上,指尖微微用力,寂靜的房間內響起陣陣瓷器被用力摩挲的聲音。
凌子萩吞咽幾口唾液,雖然蘇鍺的性子比失心瘋的時候好太多了,但是她知道在他的心裏還埋着一個噩夢,若是爆發出來,或許整個鍺王府上百口人都會是他的劍下亡魂。
“子萩。”蘇鍺垂眸好半晌,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道:“聽話,把這個喝了,對你,對本王都好,好嗎?”
“蘇鍺。”凌子萩抬眼和他的視線對上道:“這藺國女子千千萬,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人,更何況我已嫁作人婦,算是破敗之身,你又何必.”
“不,凌子萩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這世間女子確實多,但是.你卻是唯一的一個啊,等本王稱帝登基了,也只有你配當這藺國的一國之母。”蘇鍺似乎陷入了自我麻痹狀態,他死死盯着凌子萩的容顏,眸光再次放在手中的湯藥上:
“所以子萩,你把這個喝了吧,喝了這個我們就能徹底在一起了。”
“蘇鍺,你還沒有明白嗎?我們唔.”她的話還未說完,只覺得手臂一緊,不知何時蘇鍺一緊一把抓過她的身子,一手端着葯碗開始往她的喉嚨里灌。
凌子萩緊閉牙關,雙臂奮力做着抵抗。
“喝下去喝下去.凌子萩,你給本王喝下去.”蘇鍺根本不管面前的女子是多麼的痛苦,他瞪着赤紅的雙眼,死死盯着她的唇,哪怕有一點喘氣的空隙,他都不會放過。
‘啪!’
凌子萩在蘇鍺放開她的手準備掐住她的鼻子,完成灌藥的瞬間,她揚手給他了一個巴掌,順勢,葯碗也被她打落在地,摔成粉碎。
蘇鍺望着被灑了一床帶着濃鬱氣息的湯藥,氣憤的手都開始顫抖,他抬眼死死盯着凌子萩,指尖在快掐上她脖頸的那一瞬間又徹底放棄。
他一手捏着凌子萩的下顎,在她反抗之際,從腰間拿出一個藥丸扔進她的嘴裏,之後起身,一隻腳死死攆着地上的藥渣子道:“本來只要你乖乖聽話,這軟筋散我並不想給你服下,現在好了,你真以為再沒有葯了嗎?一會你只能受着!”
說著,蘇鍺憤然準備出去喚郎中進來再端一碗。
誰知這個時候門卻突然被撞開,一名女子就這樣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