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向左走向右走(三)
`p`*wxc`p``p`*wxc`p`最後程如墨為自己的口沒遮攔付出了點代價,不但被“收拾”了,還被“收拾”得很慘。一夜七次不可能,那是玄幻小說,粗粗算了一下,三次大約還是有的。
到了凌晨一點陸岐然才消停,程如墨累得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心想着得起床去沖個澡。但只動了個念頭就覺得要命,索性閉了眼,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沒調整好睡姿,睡得不太安穩,到天快亮的時候醒了一回。發現自己被陸岐然圈着,背上出了一身汗。她慢慢地將他手挪開了,起床去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回床上躺着。
仍覺得累,思維卻清醒了些。
她將自和陸岐然重逢以來發生的事情捋了一遍,漸漸多了些信心。這人一貫不愛長篇大論,這一點她非常清楚。這段時間他所做的這些事,大的小的,微不足道的,不管怎麼說,都堪稱用心。
人不能太貪心,貪心過頭不免自取滅亡。姑且就這樣相處下去,不管能走到哪一步,每一步都走好才是當務之急。
程如墨心情平靜了些,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她見陸岐然還沒醒,自己先起床了,洗漱之後下去買早餐。
街對面就有一排早餐店,清晨的日光中空氣一陣食物混雜的香味。程如墨買了六根油條兩杯豆漿,拎着袋子往回走。走到樓下,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樹底下撥拉着手機,程如墨皺了皺眉,抬高聲音問她:“在這裏幹什麼?”
嚴子月身體一震,猛地抬起頭,手裏手機差點滑下去,“你嚇死我了。”
她將手機鎖屏了,忽換了張笑臉朝程如墨走去,“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看你起床了沒有呢。”
程如墨望着她的笑容,心裏有點發毛,戒備問她:“又缺什麼了?”
“不缺不缺,”嚴子月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很久沒見你了嗎,所以過來看看你。”
程如墨瞥她一眼,邁開腳步往裏走去,“我看我們還是少見為妙。”
嚴子月立即拉了拉背包的帶子跟上前去,程如墨腳步頓了頓,“我家裏有人,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別上去了。”
“誰?——哦姐夫啊,又不是沒見過。我來都來了,上去喝杯茶不過分吧?”
程如墨又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整個人透着一股不對勁,平時她可從來不給人好臉色看,這會兒態度友好得堪稱詭異。這人一貫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此時此刻在打什麼算盤。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
嚴子月連忙搖頭,“真沒什麼事,我就上去坐坐。”
程如墨拿她沒轍,也懶得與她周旋,便隨她去了。
進去之後,程如墨將早餐放餐桌上了,走進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然後去喊陸岐然起床。
陸岐然“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朝她看了一眼,又過了一會兒,聲音帶笑,含混地問她:“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不早了,已經八點了,我還得上班,你趕緊起來吧。”
陸岐然從床上坐起來,正打算就這麼穿着條內褲出去,程如墨連忙將他拉住了,“衣服穿上,嚴子月在外面。”
陸岐然輕聲一笑,將一旁的衣服撈起來了。
“那你先穿,我先出去了。”
短短一會兒工夫,外面嚴子月正翹着腿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根油條,一手拿着手機,邊吃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滑動着,她望見程如墨出來,將手機放下,端起豆漿喝了一口,“這油條還挺好吃。”
程如墨看了她一眼,“你真是不客氣。”
嚴子月莫名其妙,順着程如墨目光看過去,發現她在看剩下的五根油條,笑了笑說:“六根你們兩個人也吃不完啊。”
正好這會兒陸岐然已經穿着襯衫長褲出來了,嚴子月熱情地朝他招了招手,“姐夫。”
陸岐然看她一眼,語氣平淡,“早。”說罷推開浴室門進去了。
程如墨拿了個玻璃杯過來,將剩下的一杯豆漿倒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自己拿了根油條,到沙發上坐下了。
不一會兒了陸岐然出來了,在嚴子月對面坐下開始吃早餐。
嚴子月吃了半根油條,剩下了半根。她抽了張紙擦了擦手,側過身去看着程如墨,“表姐,你們今天有什麼活動安排嗎?”
程如墨掀了掀眼皮,“幹什麼?”
“帶我一個吧,這段時間可無聊了。”她見程如墨沒什麼反應,笑了笑,又說,“要不我給你們推薦幾個好玩的地方?江邊有家燒烤店特別好吃;東南路上有家ktv很便宜,歌也多;或者你們想玩點刺激的……”
“晚上要去酒吧。”程如墨開口將她打斷了,“不勞你費心安排了。”
嚴子月眨了眨眼,“哪家酒吧?酒吧我熟人多,帶我去,我讓他們給你打折。”
“嚴子月你今天吃錯了葯了?”程如墨膽淡淡瞥她一眼。
嚴子月立即從椅子上起來,瞪着程如墨,過了片刻,到底沒說出什麼過激的話,輕哼了一聲,又坐下了。
程如墨自顧自吃完了,也不理她,起身去廚房將杯子洗了,出來又洗了個手。她去卧室把包拿出來,掏了張代金券出來遞給陸岐然,“地址就在這上面……”
話還沒說完,嚴子月忽伸出手來將代金券奪過去了,她飛快地看了一眼,輕嗤一聲,“還以為是什麼酒吧呢,這麼個破地方。”
程如墨皺了皺眉,伸手將代金券奪回來,“你能不能講點禮貌。”
嚴子月聳了聳肩。
程如墨又交代了兩句,轉身往門口去了,她望見嚴子月還坐在餐桌旁,冷聲問:“你還不走?”
“我再坐會兒,姐夫不是還沒吃完嗎?我陪他聊聊天。”
陸岐然也不看她,淡淡說道:“跟你表姐走吧,我也要出門了。”
嚴子月看了程如墨一眼,又看了陸岐然一眼,“嘁”了一聲,將包背上,飛快走到門口,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咚咚咚地往走廊那頭去了。
程如墨將視線轉回房間,對陸岐然說:“那晚上見,白天我就不負責招待你了。”
陸岐然抬眼看她,“行,我答應了,晚上你好好招待就行。”他笑聲帶着點輕浮,刻意將“招待”二字說得重了些。
程如墨面上一熱,但一時竟沒想出什麼反駁的話,瞪了他一眼,伸手將門合上了。
——
下班之後程如墨坐着齊簡堂的車去酒吧,在公共停車場正好碰見已經停好車的林苒和林森。林苒穿着熱褲,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程如墨看她一眼,笑說:“你這樣,林森今晚有得忙了。”
“忙什麼?”
“忙着護食啊,到時候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你,肯定得看緊了。”
林苒撲哧一笑,“你這比喻,敢情拿他比做狗了啊。”
齊簡堂停好車,從駕駛座上下來,笑着跟林苒和林森打招呼,“又見到你們這對賢伉儷了。”
“上回齊總還是開奧迪呢,短短几個月,座駕就升級了。”林苒笑說。
“座駕升級沒用啊,要是我能有個人跟我出雙入對,別說是奧迪,奧拓我也開啊。“
四人邊說邊朝酒吧走去,一推開門,程如墨就望見吧枱前坐着的陸岐然了。他手裏捏着只杯子,目光不知道落在何處,流光溢彩的燈光下,他墨發白衣長褲,閑適坐着,尤其顯得清雋。在這吵嚷熱鬧的環境裏,他幾分疏離的神情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偏這分遊離,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程如墨聽見林苒低笑一聲,“恐怕今晚要忙着護食的人是你了。”
程如墨笑了笑,不無得意,“那說明我眼光高。”
四人走過去,陸岐然從座位上下來,依次打招呼。到齊簡堂時,兩人頓了一下,輕輕握了握手,不咸不淡地問了個好。
五人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不一會兒便有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走過來了,她穿着條黑色的緊身短裙,踩着雙差不多十公分的高跟鞋,本就長得高,如此更有些凜然的氣勢。她在齊簡堂身邊坐下了,手臂隨意往他肩膀上一搭,笑望着幾人:“蘇鈺在路上了,你們要喝什麼儘管點。”
齊簡堂介紹:“周老闆,已婚,兩個孩子的媽了。”
“酒還沒喝上呢就開始忙着拆老朋友的台了,”女人笑笑,“這裏的人都管我叫周姐,大家要是不嫌棄,也就這麼稱呼我吧。”她站起來,“那邊還有熟人,我得去打招呼。等會蘇鈺過來了,我讓她直接來你們這兒坐。”
程如墨是兩瓶啤酒就能撂倒的主,也不敢逞能,只點了度數低的雞尾酒。林苒雖然是女人,酒量絲毫不遜於林森,這會兒就跟着幾個大男人喝黑方。
齊簡堂看了看程如墨正在喝的花花綠綠的東西,頗有些不屑一顧,“來都來了,喝這個有意思嗎,你不如點可樂呢,還省錢。”說著拿了一杯,遞到她跟前,“你脫單了還沒請我們吃過飯吧?不趕緊趁現在敬大家幾杯。”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自然有人會,”齊簡堂將杯子往她手裏塞,“喝醉了有人背你回去,怕什麼。”
程如墨看了齊簡堂一眼,他似笑非笑,眼裏分明帶了些挑釁的意思。她自然明白齊簡堂的想法,一時也不及多想,伸手將酒杯接過去了,看着齊簡堂,“我就喝這一杯。”
陸岐然立即伸手來攔,程如墨將他手臂格開了,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酒液燒得她喉嚨發疼,她剛將酒杯放下,陸岐然卻突然端起一杯,“確實該敬大家,”他將酒杯舉到齊簡堂面前,沉聲開口,“尤其是齊先生,謝謝你對如墨的照顧。”說罷將杯中酒一口氣喝乾了。
齊簡堂盯着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過了片刻,方端了杯酒,笑說:“陸先生豪爽,那我也不客氣了。”
這場景火藥味十足,林苒自然也是看出來,她湊到程如墨耳邊,“什麼情況?”
程如墨已經開始上臉了,只覺得臉上熱氣一股一股往上躥,她低聲說:“男人就這個毛病,自己吃不到的,也不甘心讓別人吃。”
又坐了一會兒,忽嗅到一股清淺特別的香味,程如墨抬了抬眼皮,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朝着這邊走過來了。程如墨不由自主坐直了身體。
那女人不疾不徐走到近前,含笑開口:“喝酒也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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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晚7點還會有一更。然後明天,也就是6號,也會有兩更,分別是早7點和晚7點。
我奇葩的下午班終於上完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