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來是陸宴臣做的
蕭逸讓我去酒店房間,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南喬等你。”
蕭逸的笑聲,帶着猖狂,“深深,是你求我,並非我求你。”
我也笑了聲,“朋友而已,來不來,隨你。”
我的意思擺在這兒,不過一朋友,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蕭逸,“你就是與其他女人不一樣,對我的味兒,行。明天早上八點,不見不散。”
南喬咖啡廳。
我剛落座,蕭逸就來了,男人的額頭包着紗布,紗布上出血量不少,可見,他受傷不輕。
他指着自己額頭的傷,“你看看,裴野下了多重的手,我與他沒什麼冤讎,但他卻對我下這樣的狠手,深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
我讓服務員煮了兩杯咖啡。
香氣撲鼻,我品嘗了口咖啡,任由着咖啡苦澀的味道,在我唇齒間蔓延散開。
“你說,怎麼辦吧。”
我的語氣,冷冽如冰。
蕭逸,“你與陸宴臣離了,反正你姐也不理我了,我們正好可以在一起。”
我手裏的咖啡,就那樣潑到了男人的臉上。
我的舉動,引來了不少的旁觀目光。
蕭逸氣的鼻翼顫動,他沖旁觀的人尷尬笑了兩聲,“兩口子,開玩笑呢。”
他抹了把臉上的咖啡,沾染了咖啡的指尖,送入嘴唇,舔吮,“這味道不錯,不辣不咸,不濃不淡,正對我的味兒。”
蕭逸的目光,死死盯着我,像是一頭餓極的狼,似想要將我撕吞入腹。
“深深,是你姐不要我,不是我不要她。”
然後,他埋怨,“她都不要我了,我還守着她幹嘛?”
男人一副另僻溪徑,並不是他錯的樣子。
“蕭逸。”
我喊他的名字。
“我姐姐瞎了眼睛,才會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裴野的事,你想私了就私了,想公了就公了,我無所謂。”
蕭逸抽出西裝里的手帕,一點一點擦着臉上的咖啡漬,慢條斯理,好像覺得這樣自己挺帥似的。
說也奇怪,陸宴臣隨時也是這冷沉的動作。
兩相對比下,直到現在,我仍然覺得他耍酷的動作,瀟洒而沉穩。
不像眼前這隻,輕浮又讓人噁心。
月老不是亂牽線。
我雖然不再愛陸宴臣,但是,蕭逸也不可能入我的眼。
“你無所謂,你來幹嘛?”
蕭逸一副我能拿捏你的模樣。
我起身要走,蕭逸伸手按住了我的肩,“你瞧你,性子真急,以前那個穩重的姑娘哪兒去了?”
我拍掉他的手,“別碰我。”
蕭逸舉起了手,“行,不碰就不碰,不過,我告訴你,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訟訴,裴野當眾行兇,差點將我捅死。”
他調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畫質清晰。
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就看到裴野撈了水果攤販的刀子,兇猛往蕭逸胸膛上捅去。
蕭逸指着自己的胸口,“如果不是我閃躲得快,這兒,早被捅成了馬蜂窩,阮深深,只要我不鬆口,讓他進去個一兩年是輕的。”
人證物證俱在,的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但是,我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誤會,我了解裴野,他平時弔兒郎當,心裏是能裝事的主。
“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問。
蕭逸又拽了起來,“說了啊,你與陸宴臣離婚,咱們結婚。”
我好想抽男人幾個大嘴巴子。
可是,我忍住了,我不能再走裴野的路。
“不可能。”
我的斷然拒絕,蕭逸並不感到意外。
“深深……”
“全世界,只有你覺得陸宴臣是個好人,你知不知道,阮氏出事,並不是南南經營不善,陸宴臣才是幕後推手,為了一個億,他就將你們出賣了,你在他心裏,就值這點錢。”
“不不不,準確說,你在他心裏,不值錢。”
我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能信。
可是,我終究還是好奇了。
見我默然不語,蕭逸知道他的話,在我心裏掀起了波浪。
他拿出一份文件,繼續又說,
“南城這塊地皮,一直是阮氏想得到的,你姐的規劃,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知道,為了得到這塊地,她花了多少精力,熬了多少的夜,拼了多少的酒。”
他凝視着我,認真審視着我的神情,“最後,這塊地,落入天盛虎口,所以,你姐給我鬧,說我不幫她,不幫阮氏,我能與天盛拼嗎?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無奈,還有痛苦。
“如果不是這事,你姐與我,不會分。”
他暗暗觀察着我的神色,桌下,我努力掐着自己的手指,不想在蕭逸面前,露出一絲的情緒變化。
“幫阮氏渡過難關,又幫咱爸找醫生治療,都是他陸宴臣,那也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罷了,你信不信,過段時間,天盛就會將阮氏佔為己有,說不定,我手上的蕭氏,最終也會進入天盛囊中。”
“深深,你一定要信我。”
蕭逸想要握我的手,我避開了。
我握住咖啡杯,“就憑一份文件,你以為我會信你?”
儘管我心裏已波浪滔天,儘管這份文件,的確是天盛競拍南城地皮的複印本,我仍舊不打算讓蕭逸得意。
蕭逸有些生氣,“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你連事實也不相信?”
我揚了揚文件,“不過是封複印件,憑你蕭總的本事,還搞不來?”
蕭逸嘴角抽了抽,“深深,我在你心裏,是那樣的人?”
“對。”
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蕭逸像是多麼受傷,他捂着胸口,“我懷疑裴野對我動刀,也有陸宴臣的功勞。”
我想到了昨晚,不小心偷聽到的陸宴臣電話,“明月,南城那塊地得來不易,要好好規劃……”
我的心,忽然風中凌亂。
儘管我不想再愛陸宴臣,可是,我也絕對不相信,阮氏破產背後的始作俑者是他。
我寧願我眼睛瞎了,也不願意相信陸宴臣的陰險與狡詐,還有毒辣。
電光火石間,我脫口而出,“如果是他做的,他沒必要又拿錢出來拯救阮氏。”
蕭逸笑得很大聲,聲音全是諷刺。
“他拿錢拯救阮氏,只不過是在演戲,演給你看,演給我看,演給爸媽看,演給世人看,畢竟,目前而言,名義上,你還是他陸宴臣的太太,還有,陸家有祖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
“你們的婚姻,是老太太欽點,他這樣做,是在顧及老太太的感受,老太太年紀大了,經不起打擊了。”
“如果他但凡有一點愛你,都不會跑去國外聘請最知名律師,為倪雪打離婚官司,他愛的那個人,是倪雪啊,是倪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