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慾望零件30
陸黎的指尖撫摸過玻璃的弧度,自言自語道,“眼鏡?”
眼鏡的碎片。
手環震動,提示關鍵道具探索進度增加。
有了明確的物品和形狀,上層房間很快在書桌邊找出了一副完整的眼鏡,
“鏡片上有個數字,寫着4.”駱嘉白將眼鏡貼在地板上給陸黎看,上下兩層的鏡片緊緊靠在一起,出現了異動的現象,“等等,數字好像在跳。”
陸黎手中的眼鏡碎片閃爍了一下,從中抽動出棕色的扁平長條,擦着他的掌心而過。
波動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上層眼鏡鏡片顯示的數字從4跳為3.
陸黎拿着的碎片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副完整的眼鏡。
眼鏡左右兩片玻璃的材質跟着改變,不透明,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熒光。
鏡片上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像是在播放默片。
陸黎拿着鏡腿,將正面和反面都看了一遍,鏡片上呈現出相同的畫面。
他又來迴轉動,摸索着新眼鏡的使用方式。
隨着角度的改變,畫面並沒有跟着產生偏移。
雖然畫面一直有所進展,搖搖晃晃的,正在模擬着人走路的場景。
但一切似乎都建立在戴着眼鏡的“我”身上。
鏡片上的投影,類似於一種記憶的回放。
“剛才它裏面冒出了長條,還不知道它波動的規律,拿着不安全。”
駱嘉白看着眼鏡在陸黎修長指尖來回勾着旋轉,動作再優雅都覺得心驚肉跳。
黑色長條的危險程度他可是親眼見證,瞬間就能切掉完整的肉,他對陸黎說,“正好它兩邊都有畫面,你放在地上,這樣兩個房間都能看得清。”
眼鏡輕輕落在地板上。
畫面移動。
戴着眼鏡的“我”進入了冷清蕭瑟的墓園。
眼鏡向下,找着墓園的分區,確定方向後走進了一排排的墓碑中。
“我”停在了其中一塊墓碑前。
將鮮花放在碑前,又拿出紙巾把墓碑落了灰塵的黑白照片擦乾淨,擦完照片擦碑身。
因為靠得近而被反覆放大的墓碑照片格外眼熟。
照片中的女人笑得溫柔恬靜,和上個房間找出的季軒媽媽照片完全相同。
“我”是季軒。
眼鏡畫面中的“我”兩隻手頻繁露出,剛好和陸黎找到眼鏡碎片的那件校服款式相同。
應該是同一件。
不過現在校服的袖口很乾凈,沒有血。
幾個玩家湊了過來,共同盯着窄小的畫面:
“來到墓園祭奠,會不會是他媽媽的忌日?”
“不一定是忌日,一些特殊的日子,比如說清明也會去祭奠,不好確定……”
“從進園到現在,身邊一個家長都沒有,他是一個人來的?”
“不是特殊日子。”顧聿初縮着身子,佔據着陸黎身邊極小一塊的位置,邊盯着畫面邊開口道,“他在進入園區時路過了一塊電子大屏,屏幕上有寫今天是9月19日,可能是忌日。”
畫面從陸黎拿着鏡腿開始研究角度時就在播放,顧聿初吐出這個日期后鬆了口氣,慶幸自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注意力格外集中,托好記性的福,看到的畫面全都深刻地記在腦海里。
顧聿初話音剛落,地面上的眼鏡又變回了碎片。
“是播放完了嗎?”陶鑫遠皺着眉頭,“光靠記憶力可不一定正確,看看能不能重複放一遍,我們回到最開始去仔細看那塊帶日期的大屏。”
碎片隔着地面再和上層房間的眼鏡靠在一起,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陸黎將鏡片放在邊上,“只有一次觀看機會。”
他問顧聿初,“日期你確定嗎?”
顧聿初點頭肯定。
“那沒問題了。”駱嘉白直接將身邊還想往前擠的陶鑫遠頂開,“顧聿初說是9月19日,那肯定是,他記性好得令人髮指,都快要趕上陸黎了。”
他隔着地面給予高度肯定,“年、月、日,還差個年份。”
譚默盯着碎片看了幾秒,快步走到剛才翻找過的衣櫃前。
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從裏面拿出了剛才掃過並且不以為意的碎片,又回到陸黎面前,“第二個眼鏡碎片。”
上層房間眼鏡的數字從3跳為2.
下層的第二個碎片變為完整的眼鏡,播放了一段新的畫面,這回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與日期相關的數字:
“我”打開了一扇家門,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燈火通明,是暖色調的光線,客廳很大,還圍了一圈輔助嬰兒走路的爬行圍欄。
圍欄圈起來的地面上堆滿了玩具,一個晃動的小小身影正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手裏抓着一塊拼圖,往空缺的位置里強行塞着。
“我”又看了眼客廳,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站在桌前吃藥。
女人邊吃藥邊抓頭髮,大把的頭髮掉在地上,她看起來是婚紗照中的后媽,但是面容憔悴,甚至有些脫相,要仔細看才能看出一點相似的輪廓。
女人像是沒看到“我”回來一樣,陰鬱地回了房間,將門關上。
“我”站在圍欄邊上停頓了會兒,鏡片的視線落在女孩正在玩的拼圖上。
女孩突然轉過頭來,一隻手攥成拳頭捏着拼圖,另一隻手抓着圍欄,搖搖晃晃地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