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燒柴房
夜闌二十二年,秋風習習。
蘭殿村的一個農家小院內,一個身穿粗麻布衣裳的梳着一個馬尾辮的,臉上有些泥污的婦人,正往一個木製的柴房周圍堆柴火,而且越堆越多,圍了整個柴房一圈。
做完這一切,婦人便用酒澆在那些柴火上,然後用打火石點燃火摺子,扔到了柴火堆上,眼中閃過一抹陰毒:“一個小賤種,還想跟老娘斗。等你都燒死了,祝家的地就都歸我了!”
柴房內一個身穿一件破舊的紅色粗布花裙的少女躺在柴房的稻草堆旁。一會之後,她便被濃煙嗆得不斷咳嗽。
“咳咳……咳……咳……”
一個九歲小男孩捂着嘴,不斷搖晃着柴房的木門,一邊叫喊。
“姐……姐……咳咳……你快醒醒,不然我們就被燒死在這了!”
“救命啊……救命啊……”另一個七歲的小男孩被嗆得邊哭邊去搖晃祝無雙。
祝無雙猛然睜開了雙眼,映入眼帘的是滾滾濃煙,還有滿屋子稻草,牆根處堆放了大量的乾柴,她終於確定這是一件柴房,而且還着火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獲得了高級廚師資格證,勞動保障部門通知她去領取。由於一時興奮,吃了塊糕點被噎住了。
祝無雙還來不及細想,頭頂滿是煙霧便迷得她睜不開眼睛。而且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也在這個時候直竄她的腦海。
她終於弄清楚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祝無雙,是個農家女,父母雙亡,現如今和兩個弟弟相依為命。
可她父母雙亡之後,她的嬸嬸蘇陌顏便以照顧為由,住進了她們所在的院子。但每次稍微不順心,她嬸嬸就拿她們姐弟撒氣,不是打就是罵。還時常會把村長送給他們的米糧順走。
姐弟三人常常飢一頓飽一頓。但原本的祝無雙很是疼愛兩個弟弟,就把自己的口糧留給弟弟,所以被她嬸嬸關進這柴房的時候,被活生生餓死了。
祝無雙捂着嘴,朝着那門縫望出去,發現那是還有四五間間精緻的瓦房。
她一拍腦門,現在她的處境堪憂,不是觀察這些的時候。隨即也面露苦笑,沒想到上一輩子,她剛剛得了一個廚師證和朋友慶祝……結果被噎死了,真樂極生悲。
就在祝無雙思慮如何解除眼前的困境的時候,一個清爽乾淨的男音傳入了祝無雙的耳朵。
“咳咳……姐姐,快醒醒啊,你再不清醒,我們都得被燒死在這了。”
祝無雙隨着喊聲看去,是一個大約十一歲的的男孩,用力地搖晃柴房門。
依照年齡的判斷,這應該是祝無雙的二弟祝陽。
祝無雙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把祝川牽到煙霧沒有那麼大的門邊,隨後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柴房裏有一大堆稻草,還有另外一處土牆邊還堆着幾堆劈好的乾柴,乾柴堆的角落處,還放着一把劈柴用的斧子。
看見那把斧子以後,祝無雙心底頓時就有了主意。四周都已經起火,而且火勢雖然不大,但要帶着兩個弟弟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唯有那扇土牆上的窗子,是唯一的出路。
“二弟,快點把這稻草全部移到那個窗子邊上去。”
說干就干,祝無雙起的頭,姐弟三人快速地將稻草移到了窗邊。
做完這些,祝無雙便推到那幾堆乾柴,然後和着稻草,爬上去開始用斧子劈那個木製的窗子。
祝陽在下面看着祝無雙有一下沒一下不斷地摩挲着地劈着那個窗子,焦急地不斷摩挲自己雙手,不過嘴上他還是賣力地給祝無雙打氣。
“姐姐加油,姐姐加油。”
終於祝無雙費勁全力,終於把那窗子劈開了,伸手擦了擦滿頭的汗珠。
祝陽見窗子終於劈開了,便帶頭興奮地鼓起掌來。那祝川更是邊鼓掌便奶聲奶氣地喊道:“姐姐我們有救了!”
祝無雙笑着回頭看向站在地上的祝川,沒有片刻猶豫,立即開口說道:“二弟,我先爬過去,你從這邊把小弟託過來,然後我再拉你過來。”
祝無雙說完就從窗口爬了出去,爬過去之後。祝無雙望了望腳下,也多虧那底下堆了好些柴火,不然她也救不了她的兩個弟弟。
柴房裏祝陽一邊忍受着煙霧的侵襲,一邊吃力地托着七歲的祝川爬上了窗口,祝無雙伸手接住,快速地將他抱到了地上。
隨後又連忙爬上了柴火堆,伸手將祝陽拽到了窗口上,祝陽看了看身後的火勢,以及祝無雙兩旁的柴火已經燒着了。
“姐,要不然你和小弟先走吧。”
祝無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是不放手。“二弟,你別說喪氣話,跳下來,摔死也比燒死好。”
見祝無雙堅持,祝陽閉了閉眼,從窗口跳了下來。
地上的祝川見此輕型,一聲驚呼。
“姐姐,二哥小心。”
由於被關在柴房兩天,又飢一頓飽一頓,接完祝川之後,手完全使不上力氣。所以祝無雙和祝陽兩人同時摔到了地上,不過因為有柴火的助力,只是擦破了點皮。
“二弟,沒事吧?”
祝無雙說完,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伸手將祝陽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沒事,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祝無雙聽完,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聽到外面的議論聲,還有吆喝聲,姐弟三人就知道是村民趕來救火了。
在大夥的努力下,柴房的火終於熄滅了。
“祝家婆娘,你是死的么,那麼大的火你不知道喊人?”一個皮膚黝黑的大高個村民擦了擦額頭的汗厲聲質問道
被大高個質問的祝家婆娘,不是別人正是祝無雙的嬸嬸蘇陌顏。
還沒等蘇陌顏回答,人群中又傳來一聲暴喝。
“無雙她們三姐弟你把她們你弄哪裏去了?”
蘇陌顏被這一聲暴喝,弄得一陣心虛,手不停地來回摩挲着。心想她平常苛待祝無雙她們,如今還想燒死她們,不會被發現了吧。
不過蘇陌顏心想只要蘇陌顏一想,只要這祝無雙三姐弟燒死了,還不是她說了算,於是她立即辯解。
“老娘只有一雙眼睛哪能時時看着他們,還有這火我起來就這樣了,鬼才知道咋回事!”
聽到蘇陌顏這話下,祝無雙領着祝陽祝川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冰冰地說道:“嬸嬸,大白天的,別說鬼話,你做的腌臢事,鬼可不為你背鍋。”
蘇陌顏當沒聽見似的,還輕輕咳嗽了兩聲,指着祝無雙怒罵:“你個天殺的喪良心,老娘哪裏對不住你們三姐弟,你倒是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