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什麼我每次遇到你的時候，你都出狀
第12章為什麼我每次遇到你的時候，你都出狀況(2)
梓莘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她轉過頭去，心裏充滿內疚。
都是因為她才弄成這樣的……
如果他不是為了救自己，怎麼會弄傷手掌，但願不要影響到比賽才好。
她輕輕地咬着嘴唇，雙手因為激動而有輕微的顫抖。
“梓莘。”
“嗯？”梓莘皺眉看着他。
歐陽希燦爛的笑映進了她有些水霧氤氳的眼眸中，那樣明亮的笑意，似乎要把所有的陰霾照亮。
“明明是我受了傷，怎麼你一副要哭的表情？”他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好笑地問道。
梓莘慌忙別過頭去：“亂說，我才沒有要哭呢。”
“小傻瓜。”歐陽希溫和地說著，聲音異常輕柔，調皮地晃了晃手腕，“不要擔心啦，我這不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嗎？你不要一直是那樣的表情，看看，我的手還是很靈活的啊！”他晃了晃此時已經被校醫纏好繃帶的手掌。
梓莘皺眉看着他的手掌沒有答話。
“到休息室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女校醫笑眯眯地說著，“這幾天切記不要沾水。”
“嗯，謝謝醫生。”梓莘朝着女校醫恭恭敬敬地鞠躬。
隨後，兩個人便一起走到了休息室。
他們並排坐着，休息室里安靜極了。
歐陽希側過頭，便看到梓莘姣好的側臉，美好而溫柔的弧度。陽光灑下來，她的臉龐被籠罩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忽明忽暗。
看上去美極了。
歐陽希的心猛然一動，他的唇角漾起一抹好看的笑。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要捉弄她一下。
她賭氣的模樣，應該會是很可愛的吧。
他突然佯裝“哎喲”了一聲。
果然，梓莘的目光馬上被吸引過來。
“怎麼了，歐陽學長？”語氣里滿是急切，梓莘問道。
“手上的傷口很疼。”他轉過頭看着她說道，佯裝一臉痛苦的樣子。
“什麼？傷口很痛嗎？”梓莘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她慌亂地站起身來，“請你稍微忍耐一下，我去找校醫過來。”她說著話，便要跑出休息室去找校醫。
手被輕輕地拉住了。
隨即，一抹調皮的笑漾在了他的唇邊。
“好像沒有那麼疼了。”歐陽希笑看着梓莘。
梓莘停下腳步，微微怔忪地看着歐陽希，心裏疑惑極了。
她離他這樣近。一股莫名的清冽氣息瞬時溢滿他的鼻腔。
那天也是這樣清澈的眼神。
乾淨而美麗的臉龐，如天使般聖潔。
歐陽希有些難以抑制自己的心動，他突然開口說道：“梓莘，我一直覺得，我們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是命中注定的。”他的語氣篤定極了。
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讓梓莘愣住，她看着眼前的歐陽希，沉默不語，任由他兀自說下去。
“梓莘你知道嗎？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便感覺無法再忘記你了。”他的眼眸亮亮的。
梓莘依舊沉默着，垂在身旁的拳頭越握越緊。
“有時候我會想，你是上天派下來的天使嗎？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動人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眸……”
“梓莘，剛剛你這麼關心我，你都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欣喜……”
歐陽希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態，自顧自地說下去，兀自沉浸在一片美好之中。
梓莘微微地蹙着眉頭，出於禮貌，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窗外的陽光暖暖地照着，到處都洋溢着安樂祥和的氣息。
又一個星期過去。
這陣子因為武術社團的事情，梓莘很少見到夏柏然。偶爾和楊柳在學校遇到夏柏然，也只是點頭微笑一下，除了簡單的問候，並沒有太多的交談。
星期一下午。
放學后，梓莘如同往常一般往家的方向走着。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樹梢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讓人的心情有幾分煩悶。
香樟樹立在道路的兩旁，枝葉繁茂。
突然——
梓莘被人攔住了。
她抬起頭來。眼前站着的，是四五個和自己年齡看上去差不多的陌生女孩。
梓莘微微蹙眉：“你們是誰？”
“你是陳梓莘？”一個個子高一些的女生開口問道，她微微地揚起下顎，不可一世的樣子。
梓莘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幾個女生突然緊走幾步靠近了她，並將她圍了起來。
梓莘心一沉，警惕地看着周圍的女生，聲音有些沙啞地問：“你們是誰？”
一個扎着蝴蝶結的女生接話道：“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不要再勾引歐陽學長了，知道嗎？不要再糾纏他了！要不然，小心我們的拳頭！它可不是吃素的！”她說著話，揚了揚手臂，模樣兇狠。
“歐陽學長？”梓莘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們。
“少用那種裝無辜的眼神看人，陳梓莘，我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高個子女生惡狠狠地說。
“老大，要不要給這臭丫頭點顏色看看，要不然她不會學乖的。”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個子女生提議道。
高個子女生掐滅了手中的煙，丟在了地上，她盯着梓莘看了好半天，細長的眼眸眯縫着。
梓莘心底有些微微的緊張，繃著臉默不做聲。
“真是看到她的樣子就討厭！看來是要教訓她一下。”高個子女生說著話，便已經站到了梓莘的面前。
她比梓莘要高出半個頭左右，站在梓莘的面前，梓莘看上去顯得更加瘦弱可憐。
“陳梓莘，這是你自找的！”高個子女生揚起了手臂。
梓莘愣在原地，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女生會動手打她！
可是突然——
那個女生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被一隻修長的手狠狠地抓住了！
隨即，夏柏然那熟悉的臉龐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梓莘的眸子裏。
“你想找死嗎？”夏柏然冷冷的聲音響在空氣中。
剛剛圍住梓莘的幾個女生一下子便都散開了，躲在了剛才那個看起來兇狠的高個子女生身後。
“夏……夏柏然……”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夏柏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表情驚詫。
“還不走嗎？難道是想要打破我從來都不對女人動手的習慣嗎？”夏柏然的目光冷冷的，像是深潭中的寒冰，讓人心生駭然。
他話音剛落，幾個女生就一溜煙兒地跑得不見了蹤跡。
這一切發生得這樣快，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梓莘愣在原地。
夏柏然的眸子裏，那抹寒光突然消失殆盡，轉瞬，是隱隱的擔憂。
“為什麼我每次遇到你的時候，你都出狀況？”他皺着眉頭，嘴角挑起一抹輕柔的笑。
“那又是為什麼每次我出狀況的時候，你都會出現？”語氣悠悠的，眼眸中閃爍着俏皮的光芒。
“大概……”夏柏然頓了頓，“大概是我運氣不好。”
他故作深沉。
梓莘笑起來，笑聲清亮：“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夏柏然。”
他明明就比她高兩個年級，可是，她一直不肯叫他學長。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抿着嘴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是轉身打算離開。
“陳梓莘！”他在背後叫她的名字。
她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過頭看着他，心底還有深深的悸動。
陽光灑下來。
他的短髮在陽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明亮。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以後我乾脆每天都送你回家好了。”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沉穩有力，讓她想不聽見也難。
梓莘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強烈跳動起來，白皙的臉龐上，兩朵紅雲悄然而至。
她急忙轉過身去，藉此掩蓋住自己小小的心慌，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像是要逃脫某種致命的誘惑。
他剛剛是在說什麼？要每天都送自己回家嗎？
不不不！他一定是隨口說說，絕對不是認真的！
可是，她的心跳卻還是不受控制似的越來越劇烈。
於是，她邁開步子奔跑起來。
風在樹梢輕輕地唱歌。
然而，心底那種深深的喜悅和悸動，卻是怎麼樣都無法擺脫的。
欲蓋彌彰……
事實很快便證明了他並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
因為——
第二天下午放學，他居然在她教室外面等她回家。
他就那樣一派安然地站在教室門口，像是一道絢麗而華美的風景線。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已經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天啊！他就是神秘美少年夏柏然嗎？真是太帥了！”
“真的比傳說中還要俊美！”
“老天！他看過來了！我的心跳都要漏掉半拍！”
梓莘在看到夏柏然的那一刻，心裏也是一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昨天他是認真的，不是說著玩的嗎？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梓莘急忙跑了過去。
幸好今天楊柳有事，提早走了，不然一定會在她耳邊八卦不停的。
她站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嘴角上揚：“陳梓莘，你終於肯出來了嗎？”
他的語氣有些埋怨，眸子卻是明亮而充滿笑意的。
梓莘抬起看着他：“你是在等我嗎？”她眨了眨大大的眼，一臉的疑惑。
“不然呢？”夏柏然笑着，嘴角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你以為在你們班，除了你我還認識別的女孩子嗎？”
“啊？”梓莘呆住。
“你的記憶力怎麼那麼差呢？昨天不是說好以後要護送你回家的嗎？”夏柏然好脾氣地解釋道。
“啊？你……你是認真的？”更大的驚異在她的眸子裏蔓延開來。
“還不快走，一會兒要趕不上公車了。”夏柏然說完，高大的身影已經走在了前面，真是連背影都帥得那麼沒有天理。
梓莘急忙緊跑幾步跟上他的腳步。
“夏柏然，等等我！”她大聲地叫着夏柏然的名字，一顆心卻是欣喜不已。
還是在那個十字路口，夏柏然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幾分怪異，梓莘突然回憶起他第一次解救她的情景來，於是她急忙牽起了他的手，拉着他的手走過了人行橫道。
走到對面的街口，梓莘方才放開。
他蒼白的臉色略微有些緩解，輕輕地喘息着，他看起來真的是緊張極了。
梓莘微微皺眉，儘管有疑惑在心裏蔓延，但她什麼都沒有問出口。她知道，如果他願意告訴她，他會自己跟她說的，何必去問呢。
果然。
“梓莘。”他叫她的名字。
“嗯？”
“你就不好奇嗎？”夏柏然看着她，臉色仍是蒼白的。
“什麼？”梓莘停下腳步轉過頭去。
“對我恐懼過馬路的反常舉止，你一點都不好奇嗎？”夏柏然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梓莘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幽深的眼眸：“相比‘好奇’這個詞，‘擔心’更為準確一些吧。”
她語氣溫柔，神情柔和極了。
夏柏然的眼眸中閃動着感動的光芒。
“其實，其實在幾年前，我曾經出過一次車禍，自從那次的交通事故之後，我便有了很強烈的心理陰影，不敢開車，甚至不敢一個人過馬路。”他的眼眸中閃爍出驚懼的光芒，似乎依舊對那段回憶心有餘悸。
時光的流逝並沒有讓那種恐懼徹底消散。
梓莘微微地呆住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了五年前媽媽出的那場車禍。那觸目驚心的一幕，似乎成為了記憶中永遠難以回首的瞬間。
她的心被什麼東西驟然抓緊，那麼疼痛的感覺。
事實上，夏柏然的事情和媽媽的事情根本就不相關，可她的心裏卻猛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但她仍然給了夏柏然一個大大的笑容：“沒關係，以後有我牽着你過馬路了。”
夏柏然定定地看着她，沒有說話，眼神卻是深邃而溫柔的，彷彿都能溢出水來。
一股淺淺的甜蜜在心間靜悄悄地蔓延。
片刻工夫，兩個人就到了公交車站。
因為是放學的時間，公車上很擁擠，人頭攢動。梓莘好不容易擠了上去，找到一處還算舒適的地方停下來。
可是因為身體瘦弱的原因，在車子的顛簸中，她總是會被身邊的人擠來擠去。
看起來有些狼狽，讓人心疼。
正在她緊皺着眉頭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臂圈住了她，阻隔開周圍那些擁擠的人。
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獨特空間。
梓莘抬起頭來——
夏柏然幽深晶亮的眸子便閃現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是至為溫柔的光芒，讓人的心情不自禁地一動。
梓莘慌忙地避開他的眼神，再一次感覺到了心潮澎湃的慌亂。
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卻像是說過了千言萬語。
她就這樣沉浸在夏柏然為她打造的屬於她的小小空間裏，心裏像是有芳香的花朵盛開一般甜蜜。
她和他離得這麼近。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濃密的睫毛，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在別人艷羨的目光中，看着車窗外風景的變換。
是無比幸福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