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後的廢墟獵人
現在兩人乘坐在了機械蜘蛛的背上。
就跟超能力一樣，作為最新型的機械人之一，真白入侵了機械蜘蛛的系統，cāo控對方成為傀儡，成為代步工具。比較遺憾的是，以真白的計算力，控制一兩台機器就是極限了，這無法保證之後的旅途一直安全。
不過話又說回來，機械蜘蛛的表面並不適合乘坐，硬是要坐在上面，齊悠倒還能堅持着，真白過了沒多久就暈車了。
“我明明是機械人，為什麼還會暈車……”
“就算你問我也沒用，最重要的是，你別再思考自己是機械人的問題。在我眼裏你就是個普通的女孩，要說機械人，這傢伙才是啊。”
說完的同時齊悠敲了敲機械蜘蛛的鋼鐵外殼，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這種完全依賴於指令行動，冷冰冰的東西才是機器，而像真白這樣的女孩子，無論怎麼看怎麼想都只是個小孩子。她有屬於自己的聲音，有屬於自己溫暖的**，有思想有感情，哪怕身體是機器，她依舊是完整的生命。
城市接近了。
“無論怎麼說，為了朋友與明天，我們必須加油啊。今天一定要找到食物和水。”
“了解！”
“加油啊真白！”
“明白！”
這孩子很快從身份的困惑中走了出來，或者是拋到腦後？無論是不是機械人，心裏那份悸動和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只要能在一起的話，真白就很享受這種感覺。
新的城市，衣服既往是歪歪斜斜的建築物，滿是戰爭遺留的痕迹。
穿過被廢棄機動車阻擋的街道，齊悠和真白一路往裏走，大部分店鋪都是空空如也的，即使幾個小時過去也找不到一袋可以食用的餅乾。
餅乾啊餅乾，最落魄的時候也不至於連餅乾都吃不到。
這座城市有很多新的彈坑，甚至還找到了熱乎的屍體，作為廢墟獵人的這些人，齊悠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觸。也許運氣好能遇見謝麗絲那樣的，也有可能是盧西奧那樣的。
眼下的情況還是要估計最壞的可能，進入城市中，齊悠首先要做的就是觀察環境。身處之地，四周高樓林立，偷襲者很可能從任何角落進行shè擊。
無論是廢墟獵人還是機械人，亦或是有毒的植物或昆蟲都是致命威脅，沒有藥品的現在，齊悠要保護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齊悠，你看那邊。”
順從真白的指引，齊悠市中心的方向望去，那裏有着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束。
自然界是不會存在這樣不可思議的美景，純粹白光籠罩了相當大範圍的區域。某種熟悉的感覺吸引着齊悠，他睜大了眼睛感到不解，隨即又感覺到空氣中散發的絲絲殺意。
冷靜下來，按住真白的腦袋，兩個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方才站立的牆壁掃過一片子彈。
“廢墟獵人……”
如果可以真不想跟他們戰鬥，但這個時代人類和人類之間的關係真是微妙的緊張。
齊悠躲在掩體之後，拿出了匕首。
真白明知故問，內心不願再遇到戰鬥：“是敵人嗎？”
可是危險並不是因為個人意志而消失。
“噓，別出聲。”
齊悠jing示道，其本人像獵豹一樣從反方向走了出去，戰鬥時的眼神像死者一般，短暫的閉上眼睛，聆聽槍聲、腳步聲……
一共有三個人，正前方一人進行火力壓制，另外兩人從一側包抄。
“槍給我。”
從真白那裏拿回自己的mk23，僅有的12發子彈顯得格外珍惜。
武器、人數都是小問題，現在困擾齊悠的反而是自己的身體，因為食物危機而疲倦，諸多傷口也沒有完全恢復，大幅度的動作伴隨着劇痛。
頭上被子彈濺出沙石落下，底下齊悠和真白小心翼翼的向建築物內部移動。
無論是多厲害的人，一旦被子彈擊中都會失去戰鬥力，所以齊悠放棄在外面與敵人交火，反而在房間裏這樣的狹小地對自己更有利。
最先抵達的敵人已經發行了他們，齊悠拉着真白直接跑進建築物內，5.56mm的高速子彈將牆壁破壞的不成樣子，彷彿被磨**磨過一般，如此浪費子彈的行為著實不解。
“你上去，注意遠離窗戶。”
“好的。”
儘管自稱機械人，真白卻意外的沒有戰鬥力。指望她進行戰鬥的可能太小……雖然不明白為什麼。
齊悠貓下腰，藉助走廊的掩護滾進拐角的房間裏，追擊而來的廢墟獵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完全被真白的腳步聲所吸引。
一如既往的，齊悠以手指夾住刀刃，在那個人進入樓道的瞬間，在視野的死角丟了過去。
噗嗤一聲匕首正中對方喉嚨zhongyāng，完全的刺穿，在心臟的加壓下，血液噴涌而出，幾乎染紅了整個門口的地板。
緊接着外面的人就丟進來手雷，齊悠早已注意到他的舉動，搶先一步躲進牆壁後方。
轟——！緊接着是一個人影進入，幾乎是咬住齊悠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9mm的子彈牢牢控制住局面，不給齊悠任何反擊的機會，每當他有所舉動的時候都會有子彈飛來。
既然無法出擊就撤退迂迴尋找新的機會，齊悠毫不猶豫放棄現在的位置，廢墟獵人幾乎緊跟着追了過來，齊悠跑在子彈落點一步遠的地方，不顧傷勢的跑着。
廢墟獵人心中暗恨，重新換上彈夾，端着槍小心的追蹤過去。
一步兩步…突然聽不見樓內的聲音了。
廢墟獵人心裏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前進的腳步停止，開始出現後退的跡象。
為時已晚，剛剛產生猶豫的時候，腦袋已經被槍口所指。
“什麼時候？！”
齊悠腿上和腰間的繃帶都在滲出血跡，像他這樣劇烈呼吸疲憊不堪的人卻是戰鬥的勝利者。
戰鬥時沒有回答問題的必要。
勝負，只在一瞬間。
匕首落下，接着…世界陷入一片靜寂。
稍後，從這兩個人的屍體上搜來了武器，也補充了新的匕首。齊悠很匕首，這種武器可能是他最擅長的了。
“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他們是廢墟獵人，襲擊我們是因為食物的緣故吧。”
“食物……”不知道真白有沒有理解，但看着屍體的她果然跟正常的女孩子不同，不會被血肉模糊的屍體所嚇到。
這兩個廢墟獵人隨身的背包里有少許食物，還有難得的珍惜品，某種酒。只可惜酒瓶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打碎了。
正準備去找最後一人的麻煩，齊悠卻聽見遠處傳來的槍聲。
不是shè擊這裏的，更像是另一場戰鬥……齊悠催促真白趕緊跟上腳步，兩人抵達槍聲響起的地點時，殺人者已經離去，這間公寓三層的屋子裏，靠近窗戶的地方躺着尚有餘溫的屍體。
如果這是個陷阱怎麼辦？
伴隨這樣的想法，齊悠心裏產生不安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異常。
身體突然轉向後方，手中mk23與蟒蛇左輪的槍**錯，就在真白的身後，突然出現的人用槍對準了齊悠，也被齊悠所瞄準要害。
如果開槍的話，兩個人都會死。
同樣擁有着野獸直覺的兩個人從簡單的照面就讀出了危險的訊息，沒有開槍的勇氣，一旦開槍兩個人都會死。
“女孩子？黑髮的傢伙？”
齊悠漸漸將真白掩護在身後：“不如就這麼後退比較好，或者，你也想變成屍體？”
之前死去的廢墟獵人已經提供了食物，所以雙方沉默都沉默了，就好像吃飽的兩頭狼一樣，暫時不會發生戰鬥，只是互相jing惕。
這個廢墟獵人，也是個中年人，握住槍的手紋絲不動，盯住齊悠許久：“我突然有個建議。”
“說。”
“你也是為了調查‘門’而來的吧？這附近還有不少廢墟獵人，你一個人的話可能會很麻煩。”
“門？”
廢墟獵人稍感意外，另一隻手卻選擇拉下自己的兜帽，露出地下略顯灰白的頭髮。
“聽說穿過門可以來到另一個世界，相信的人不多，卻也有我這樣的笨蛋。所以我打算進入‘門’內的世界。”廢墟獵人故作輕鬆的說著，“而更多的廢墟獵人則是等待我這樣的笨蛋，想從笨蛋們的屍體上取得賴以為生的資源。當然他們自相殘殺的次數更多一點。”
似乎是默契一樣，兩個人緩緩放下槍，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不少。
按照人數來看，如果以三個人的數量奪來更多生存的資源，比在此互相殘殺要更划算。
“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如果是正常人類的話，一般不會相信這樣的傳聞吧？”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我可以講一個故事，也許會有點長。”
“願聞其詳。”
也許更多的因素還是真白的存在，或許吧，這個廢墟獵人在看到真白的時候眼中閃過懷念的目光。
這個時代，信任和欺騙都是廉價的，得到的廉價，拋棄的也臉頰。更何況齊悠和廢墟獵人從未把槍和匕首收起來，即使一前一後的走着，也談不上信任，誰的武器超過jing戒線都有可能引起戰鬥。
敏銳感覺到這種壓力的真白沉默不語。
“要說真正的原因，應該是我遇見了那個女孩吧，那個像白痴一般微笑着面對着手持40毫米口徑榴彈槍的我。”
好詳細，齊悠靜靜聽着。
“她是天象館的解說員，星野夢美，出自ri本有着古怪裝束的女孩，年齡最多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就跟你身邊這個女孩一樣。說實話，即使是玩過家家用的娃娃，也會比她的裝束正常得多。”
廢墟獵人用握着匕首的手比劃了一個高度，臉上露出開玩笑的神sè。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還在驚訝中的時候，她送給我了花束作為紀念品。”
“這個時代還有花么？”
“哦，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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