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2章 自然是要搞大的！
最近這幾年，自然災害頻發，不光是大明的百姓受災嚴重，韃靼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游牧民族始終是華夏文明最大的威脅。
他們像是一戶無賴鄰居，家裏過得去的時候還好，一旦生活拮据了就到隔壁大明家搶點大米，搶點白面，還總想着霸佔大明的房子。
大明建國之初，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可以把這些北元餘孽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在土木堡之變之後的五十多年裏，蒙古和大明攻守異勢，大明一直在勉力防守。
很多人搞不懂瓦剌，韃靼和元朝的關係。
在1368年的時候，元朝政權被朱元璋推翻，而那個時候元朝的末代皇帝元順帝並沒有死亡，而是帶着自己剩下的人馬回到了他們的老地方蒙古高原，元朝的滅亡只是結束了他們在中國統治的一次旅程。
直到1388年的時候，明朝的將領藍玉徹底地剿滅了殘元政權，蒙古帝國中的很多部落也選擇了獨立，至此蒙古帝國不復存在了。
在明朝時期蒙古逐漸分裂為瓦剌和韃靼兩個大部落。
可以理解為朝鮮和韓國的關係。
韃靼諸部首領都出自成吉思汗家族，而瓦剌首領是異姓。
它們之間經常相互仇殺。
大明在其中沒少挑撥離間使絆子，一手以夷制夷玩的賊溜。
瓦剌和韃靼也經常襲擾大明的邊關，三方時而講和時而開展。
小王子並不是指特定的人，而是韃靼部首領的稱呼，這時的韃靼部出現了一名最出名的小王子，孛兒只斤·巴圖孟克，後世稱其為達延汗。
在達延汗的帶領下，這個時期韃靼的實力蓋過了瓦剌，成為了明朝的大敵。
得到小王子大舉進犯的消息后，朱厚照絲毫不慌。
歷史上正德皇帝曾經御駕親征和達延汗親自過招，還贏了。
但是現在朱厚照還不是皇帝，談不上御駕親征。
而且朱厚照也沒打算自己去。
王守仁已經在摩拳擦掌了。
王守仁十五歲時就曾出遊居庸關、山海關一月之久，縱觀塞外，那時已經有經略四方之志。
之前平貴州米魯之亂，平寧王之亂那都是在大明內部。
王守仁自幼研習兵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痛擊明朝境外之敵。
王守仁雖然沒說話，但是用期盼的眼神看向了朱厚照。
他相信太子殿下能看懂自己的眼神。
焦芳入閣之後話語權大了許多，以前作為吏部官員不好參與軍政之事，現在焦芳作為閣臣在這種軍事上自然有了話語權。
作為太子黨的心腹之人，自然要把這份功勞留在“自己人”手中。
焦芳當即推薦王守仁率兵支援。
大臣們也沒有人質疑王守仁，王守仁一次次地證明了自己帶兵的實力。
現在朝廷里最能打的文官就是王守仁了。
而且韃靼差不多每年都會來襲擾邊境，只不過今年規模比較大而已。
只是大臣們對韃靼非得在過年的時候來找不痛快感到不爽。
你們不過年，我們還要過年啊！
朝中大臣們也不相信韃靼會對大明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危害。
這就體現出朱厚照現在在朝廷中的話語權了。
以前想辦點事兒總要經歷一番波折。
現在倒是容易多了。
朱厚照倒不是想要在朝廷里宣示自己的實力。
只是這次韃靼在除夕之夜進犯大同，朱厚照知道韃靼的真正目的。
歷史上的大明因為這次的掉以輕心吃了大虧。
朱厚照知道正確答案，還有王守仁出馬，歷史自然不會重演。
在確認了王守仁帶兵之後，朱厚照自然要把答案透露給王守仁。
“大過年的就讓伯安出征，真是辛苦伯安了。”
“多謝殿下關心，臣不覺得辛苦，必不負殿下所託！”
王守仁倒不是客氣，是真的不覺得辛苦。
大過年的又能當火車司機，又能去打韃靼，簡直不要太開心哦。
“但是伯安你不覺得韃靼攻打大同有些不合常理么？”
大同是大明邊鎮的重中之重，城池堅固，又有重兵把守。
現在韃靼的實力雖強，但是讓他們攻大同城必定損失不小。
而且韃靼現在缺糧，就算能攻下大同，還要入關搜刮糧食，風險依然不小。
很明顯是划不來的事情。
王守仁聽后說道：“臣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韃靼也是由各個小部落組成的，臨戰需要在各個部落臨時徵兵，若是劫掠一番倒也正常，要是達延汗讓這些部落拼湊起來的軍隊來攻堅固的大同城，這些部落怎麼會答應？”
跟王守仁溝通就是省事兒，稍微提點一下就能發現其中的異常。
朱厚照接著說道：“所以韃靼擺出大舉進攻大同的陣仗，很有可能只是迷惑我們。”
王守仁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又皺起眉頭，如果不是進攻大同，達延汗的真正要進攻的是哪裏呢？
地圖上王守仁的手指在大明的邊關上一一劃過。
直到劃到遼東的時候，才把手指停下。
但是王守仁又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
歷史上達延汗確實在佯攻大同之後，千里奔襲遼東。
遼東周圍有大量的村落和集市，即便他們攻不下錦州城，也足以在錦州城外掠奪足夠的糧食，還能順道掠奪大量的人口和各種資源。
“伯安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朱厚照堅定了王守仁的猜想，別猶豫了，韃靼人要打的就是遼東。
王守仁疑惑地說道：“可是韃靼人進攻遼東要經過朵顏三衛的地盤啊。”
朱厚照說道：“朵顏三衛一向蛇鼠兩端，韃靼人給朵顏三衛些好處，想要借道並不難。”
朵顏三衛是明朝設置的三個羈縻衛所，類似於後世的少數民族自治區。
祖上是成吉思汗最小的弟弟鐵木哥斡赤斤。
大明開國時朵顏三衛被明軍擊潰，降服大明。
后又宣佈歸附北元，又被打服。
老早就有在大明和北元之間反覆橫跳的黑歷史。
朵顏三衛本來屬於初代寧王朱權的管轄。
朱棣靖難時，從朱權手底下連哄帶騙的把戰力極強的朵顏三衛拉到麾下。
為靖難成功立下汗馬功勞。
“唉！~”
王守仁長嘆一聲，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現在朵顏三衛都敢明目張胆地背叛大明了。
朱厚照說道：“大明軍事糜爛日久，朵顏三衛很明顯已經不服管教，這次伯安要讓韃靼人長長記性，同時好好敲打一下朵顏三衛。”
王守仁點頭，知道韃靼真正的進攻目標就好辦了。
“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王守仁的意思是問朱厚照這場仗想怎麼打？
想要防患於未然，那就派人警告朵顏三衛一番，同時派兵到韃靼的必經之路上阻攔。
這樣的方法最穩當，韃靼奇襲遼東的計劃自然就破滅了。
如果想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韃靼人，讓韃靼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那就要冒些險。
朱厚照冷笑道：“自然是要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