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話,一語中的
會!”
“……”
慕枝就納悶了,他真的缺這點銀子嗎?
“皇上,您是不是很窮?”
自從知道自己對嬴墨來說,有着特殊作用,她膽子肥了很多。
想知道什麼,直接問。
但她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殊不知,嬴墨竟然毫不介意的承認了,且絕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尷尬窘迫之色。
彷彿作為皇帝,窮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反倒慕枝,聞言愣了好久。
在她的認知里,皇室難道不是最有錢的嗎?
然,北晉國的皇室卻不是。
嬴墨曾經,在最邊疆的苦寒之地駐守十年。
將士們的軍餉,朝中從未按時按量發放,是嬴墨帶着邊疆百姓,在那荒涼的山坳里大量開墾土地,才能保證在戰爭來臨之前,邊疆將士的軍餉糧草不會短缺。
饒是如此,將士們的戰甲,武器,棉衣,依舊嚴重缺失。
所以,在他登基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邊疆將士們的軍餉如數發放,並重新趕製精良戰甲和武器,分批運往邊城。
做的這些,幾乎耗盡了國庫的存銀。
他也是當了皇帝之後,才知道北晉國庫空虛至此,前面十年的安定,是因為有他,在邊防死守,周邊的部落與大小國家,十年間無數次騷擾進犯,都被他全部擊退,甚至打怕。
可以說,是嬴墨的強大,才有的北晉國強大。
當然,也是有邊疆這個戰場,讓他的勢力一步一步壯大,才造就出後來如此強大的他。
當初,北晉國皇室並不知道,邊疆戰神的真實身份,一直以為是南辰將軍在替北晉國鎮守,殊不知,南辰將軍只是一個幌子,真正坐鎮之人,是北晉國排行老七的皇子,嬴墨。
那時候的七皇子,在北晉國皇室心裏,早就死了很多年,壓根想不到他會跑到邊疆去參軍,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將自己的勢力壯大到,足以將北晉國皇室踏平的地步。
這些事情,是慕枝後來讓齊魯專門去打聽,一點一點得來的。
還有許多打聽不到的,比如,十年前的嬴墨頂多十歲,那麼小的年紀,怎麼會跑到邊疆那麼遠的地方去參軍?
就算是皇子想要去軍中歷練,也沒必要去邊疆那種艱苦又危險的地方。
而且,這十年間,皇室與百官都認為七皇子死了,那,究竟是怎麼死的?
慕枝越打聽,就越好奇。
當然,這是後續。
而當下,嬴墨只是告訴她,北晉國現在很窮,他這個皇帝……更窮。
可能,朝中隨便一個官員,以及後宮的嬪妃們,都比他有錢。
慕枝聽完,唏噓不已。
這麼窮的皇帝,她還是頭一次見識。
但是,當她得知,嬴墨把國庫所有的存銀都用到了邊疆將士的身上,心中對他改觀不少。
這樣愛惜將士的人,怎麼可能是暴君?
她頭腦一熱,把袁妃那袋沉甸甸的銀子全都給了他。
給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啊,這關她什麼事?
可是,銀子已經給出去了,她也沒膽子再去要回來。
後來,他們達成共識。
以後慕枝可隨便利用嬴墨,在後宮各處賺去銀子。
賺到之後,五五分賬。
就很離譜。
離譜的皇帝,離譜的太監。
聊天結束。
嬴墨讓通知傳膳。
一共四個菜。
非常精緻,也非常簡單,但營養均衡,有肉有菜有湯。
御膳房的人都知道,新帝是個不喜歡浪費食物的人,所以從他登基以來,每道菜肴的分量被一減再減。
有些食量大的,還為此去過御膳房好幾次,奈何,這是皇上下的旨意,誰也沒辦法改變。
“敢坐嗎?”
嬴墨落座后,拿起筷子,見慕枝站在旁邊,薄唇緩緩勾起一抹笑,透着幾分意味不明。
慕枝表情複雜。
【這是讓她坐,還是不讓她坐?】
之前跟嬴墨一起吃飯,都是他先吃,吃完倒給她,這樣她沒有任何壓力,吃的很香。
而上次,雖然她還是站着,但嬴墨讓她拿起筷子同他一起吃,那頓飯,她吃的就很忐忑,全憑美食的誘惑,不然,她肯定吃不飽。
這會,又問她敢坐嗎?
答案,肯定是不敢。
君臣有別,更何況是奴才。
其實,慕枝是不希望自己被區別對待的。
她是個奴才,就應該是奴才的待遇,否則……可能會出大事。
“奴還是站着吧。”
慕枝笑着回道:“站着吃更香。”
更踏實。
“那隨你。”
嬴墨也沒勉強她,只是,擺上酒杯,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推到慕枝面前。
慕枝看見酒,就想到那次喝多的事。
她哪還敢再喝?
“皇上,奴能不喝嗎?”
“今天這酒不是半日醉,喝一杯無妨。”
這意思就是,不喝不行。
皇命不可違,慕枝也只好妥協。
但先申明,只此一杯。
慕枝一口悶,然後才開始吃飯。
嬴墨見狀,蹙起了眉頭。
本是讓她小口慢酌,她倒好,當任務完成。
不過,嬴墨也沒生氣,兩人安靜用膳。
等到吃的差不多,慕枝突然開口:“皇上,奴可以跟您說點實話嗎?”
嬴墨看她一眼,目光深邃灼灼:“說。”
“皇上,奴喝了酒,不管奴說了什麼,您聽聽就好,不必當真,也別生氣,不然,奴不敢說。”
慕枝是有些顧慮,不知道該不該多管閑事。
但是,她現如今身處此地,也算是半個這個國家的人,有些事,也沒辦法完全置身事外。
嬴墨聞言,倒是好奇起來。
“但說無妨,就當是閑聊,朕不生氣。”
有了他這句話,慕枝便開始暢所欲言。
“以北晉現在的國力,一旦有大的戰事發生,邊疆的將士們再怎麼驍勇善戰,如果沒有源源不斷的糧食補給,您覺得,他們能撐多久?”
慕枝一開口,嬴墨就怔住了。
她一個女孩子,跟他談戰事?
但是讓嬴墨怔住的原因,倒不是她會跟他談論戰事,而是,她的話,一語中的。
這是北晉國眼下所面臨的,最大威脅。
他在邊疆駐守那麼久,對周邊幾個國家的局勢與動向都十分了解,尤其是東州國,一直對北晉虎視眈眈,發動戰事只是時間問題。
這些年小打小鬧,還能應對,可若是真要大戰,北晉國堅持不了多久。
“皇上,奴沒想到,北晉國這麼窮,您剛登基,朝局還不穩,可謂是內憂外患,爛攤子呀。”
慕枝的酒勁兒逐漸上來了,雖說沒醉,但是心裏想的什麼,也就直接說出來了,沒了平時的謹慎。
反正嬴墨說了不生氣,君無戲言。
嬴墨眸色沉沉的看着慕枝,等着她繼續說。
“不過。”
看到嬴墨的臉色嚴肅起來,慕枝不再多說廢話。
其實,後面才是她真正想說的。
“皇上,奴認為,北晉國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要發展經濟。”
“如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