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唐太宗李世民
馬車緩緩地在長安城裏行進宋天峰這還是第一次坐馬車,不過滋味確實並沒有那麼好受。他掀起窗口的隔布。不愧是皇家的馬車,紫色絲綢外加金絲編製,就只是一輛馬車的隔布,看來就算自己是現代人來到古代,也不禁讚歎唐朝的繁榮。
儘管現在是在初唐,街道上人聲鼎沸,叫賣聲吆喝聲不絕,宋天峰偶爾發現穿越也不錯,畢竟呆在西安多年,也不能瞥見真正的長安城一年,留下的只被燒毀的遺迹和保留的部分殘餘。正想着,馬車已經要進入皇城了,皇城數丈高,青灰色的瓦石,鋪墊的極工整,屋檐是用黃釉的琉璃瓦修飾,朱紅血色大門,金漆染成的門釘,每隔數百米便是一座高聳的鼓樓,氣派不失精緻,莊重卻活色非凡,儘管宋天峰還能夠在記憶中找尋一點現在的遺迹,但就眼前的景象,便早已是他忘卻現世的燈光,這裏才有着最原始最純粹的人間煙火。
朱紅大門為他打開,士兵挺直身軀,拿着唐刀一一戰立,這個場面已經不能夠說是氣派二字了。馬車一直從朱雀街直挺皇城,進入皇城便是承天門,再往前走便是進入宮城了,這一路少說也有快有一個時辰了,但是還沒有到正宮中。
“宋公子,您多擔待,新皇剛登基不久,很多地方都要大改和修葺,所以這次比平時彎彎繞繞了不少路。”還是那個太監,還是那幾句話。
不過宋天峰可沒有打算要與他們為難,畢竟這些人應該就是在秦二登基之前,就已經轉投秦王勢力了,李淵這個太上祖估計幾年前就沒有什麼實權了。
宋天峰托着腮打着盹,全然沒有之前的要看皇宮的興緻了,終於馬車進入大明宮,這裏倒是和北京的故宮建築有些相近,但是差異也不少。
“宋公子,我們到了。”太監此刻已經搬出的小板凳,準備扶他下車,宋天峰倒是對着難以理解,沒有要別人扶的意思,果不其然,下車還是踉蹌着,沒有想到坐了那麼久的馬車,突然落地還真是有些虛無。
“公公.你確定我們到了嗎?”
“確定啊公子,我們到了.”
此刻他們二人隨帶着兩位小太監站在一個空曠的地面上,離大殿的距離還有數百米,宋天峰為難的看了看自己久憋馬車的雙腿,似乎並不是很想走。
從此處開始就已經馬車禁行,來來往往只有一些穿着漢制襦裙的小宮女和太監以及侍衛。神色糾結,他最不想的就是和皇宮扯上關係,“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說著玩的。
跟着太監們繞過大明宮的主殿含元殿,直接進入含元殿後的宣政殿,現在宋天峰正在殿外等候,之前的幾個太監已經進入殿內了。
這一路上,宋天峰作為一個寒門子弟享受到的待遇也讓他對李世民有了初步影響,重人才。只不過他現在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再不宣召,這雙腿估計就不是自己的了。
“宣弘文館宋天峰覲見。”一個熟悉的公鴨嗓喚起。
剛剛踏入宣政殿,便就聽見激烈的斥責。
“這個魏徵!王珪還沒有找到嗎?!”能在這裏這樣大聲訓斥的也只有李世民了。
稍等片刻,宋天峰終於可以徹底進入內殿了。
他繞過金色的紗幔,周圍的人都是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唯有他四顧環視,上方的玄色楠木,屋頂是由每一個修整十分的木頭一點點交錯而成,形成一個複合的矩形規則,具有高度的穩定性,宋天峰的目光從上往下,最後落在那個身着黃金龍袍,頭戴玄色襆頭的背影上,襆頭透着金絲編製,巾帶輕輕搭在青黑色的圓領上,襆頭還有一塊清透的和田玉石作為點綴。
“草民宋天峰拜見皇上。”
“平身,不必多禮。”
李世民轉身,與宋天峰四目相對。
五官端正,虯須捲曲,眉間英氣不凡,濃眉圓眼,目光透亮彷彿一對視就能夠把人的內心看穿,整體面無三庭五眼,十分標準,最吸人的是那一身皇家之氣,權傾天下的一股從內而外的自信與高貴。
“聽說你踢了弘文館,這是為何?”李世民根本沒有想要廢話的意思。
“因為不公。”宋天峰低頭作揖,他承認第一次與天子正面接觸,的確氣勢不足。
“何為不公?”
“有教所傾,不以法為法,不以實為實,不擇優且擇貴相接,是知者更知,使不知者更無知。此為不公。”
“那何為公?”
“大道無私,有教無類,教學相長,因材施教。此為公。”宋天峰作揖之後再次抬頭,這次是真正的自信,敢於直視堂前君者。
“有理,可如因此者我弘文館臉面,敢叫天下人何以為主?何以為學?何以成才?”李世民向宋天峰走進。
“主心骨有錯,小錯不治,終釀大過。凡以小過必治,則天下社稷皆以自省之他省,故天下才子明何以正道,何以明途,何以自主。”宋天峰毫不隱晦,即問即答,天子的權威固然不容挑戰,可李世民卻是歷史有名的明君,光是這一點,只要他針砭時弊,既是為朝廷,更是為社稷,如若因此受罰,那也絕對不會有貞觀之治的盛世。
“宋天峰,你好大的膽子。”李世民回到自己的龍榻前,由兩條龍環顧相成,中間一顆龍珠真是這龍榻的中央。
宋天峰即使很不願意,聽到這句還是跪下,畢竟保命要緊。
“請皇上恕罪,此非膽大,乃是心中所想,心中所望。”宋天峰雙膝着地,但是目光依舊落在李世民的身上。在他進入內殿之前,便就知道這是皇上在給他設的局,但是他只有將計就計,保命永遠是第一條的,不過這次倒是可以趁機讓皇上成為自己的一大靠山,或許仕途運勢就在今日一較了。
李世民只是靠在龍榻之上,沒有說話,只是拿着龍案前的一本黑色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