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鬼從神
剛才的狂風是地氣匯聚而造成，
操蛇神通是山鬼施展神力的媒介，地蛇的強度與能力，和山鬼位格吸收的山脈地氣數量有關。
地蛇雖然是蛇，但沒有實體，也沒有蛇類的特性，僅僅是形態而已。
想要讓地蛇干涉現實，一般要有個載體，載體可以是山嶺中任何一種生物，將來修為高了，甚至是死物也可以。
世人的傳說中，山神的形態總是多變的，有的看到山神是一條蛇，有的認為是龍、老虎、甚至是木樁。
這一切的本質，很可能是山鬼地蛇附身其他東西上面了。
所以要為地蛇尋找一個宿主，看看能否發揮出什麼神通。
狂風漸漸消散，叢林再次恢復平靜。
好在處於大白天，也不會發生什麼古怪的事。
“宿主……”徐長青思索片刻，不知道用什麼宿主合適，首先這個宿主一定要對自己現階段的生活有幫助，比如說幫助自己打獵。
打獵的話，寄宿老鷹為佳，不過當前接觸不到老鷹；又或是其他猛獸，不過這種猛獸不能太強，萬一沒來得及寄宿，就把自己弄死了呢？
看着手上提着的竹鼠，徐長青突然有個想法。
“交給運氣吧，看看能釣什麼出來。”
徐長青離開這片區域，轉身回到方才感應到危險的櫸樹林，這裏地形崎嶇，寬厚的葉片遮擋大部分日光，一條接近乾枯的小溪流淌過此地。
陰冷潮濕，落葉腐朽，空氣瀰漫一股腐敗味道。
徐長青將竹鼠綁在樹上，竹鼠呲着大牙齒，可憐兮兮看着自己。
“對不住了，鼠哥。”
徐長青一刀劃開竹鼠的肚皮，鮮血流出來，竹鼠發出刺耳的叫聲。
隨後徐長青爬上旁邊的大樹，靜靜等候佳音。
土黃地蛇趴在肩頭，沒有氣息，沒有聲音，根本感應不到。
時間漸漸流逝，竹鼠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櫸樹林只剩潺潺流水以及微風拂過林葉之聲，血腥味隨風飄散。
嘶嘶嘶……
這時，枯葉之中傳來沙沙聲。
徐長青目光一凝，準確捕捉到枯葉中的一條黑影。
黑色為底，幽綠斑紋，圓形瞳孔，身形修長，首尾呈棕黃色，額頭花紋形成“王”字。
“王錦蛇？”徐長青暗道，“有兩米長了吧。”
王錦蛇又稱菜花蛇，大型無毒蛇；別看是菜花蛇，老人言“一地菜花蛇，十里無毒蛇”，這種生物連毒蛇都能吃。
“就你了！”
徐長青心想。
大型猛獸難見到，也有一定風險；飛禽更是難尋。
這種蛇類不上不下，正好可以作為地蛇的宿主，捕捉中小型動物還是可以的。
很快，王錦蛇慢慢吞下竹鼠的身體。
蛇類吞食正是行動最為不便的時候。
徐長青跳下樹榦，快步來到王錦蛇身邊，按照識海中的信息，用手輕碰王錦蛇的身軀。
唰！
又是一陣風聲。
地蛇化為地氣，瘋狂湧入王錦蛇體內。
嘶嘶嘶！！
王錦蛇痛苦地吐出獵物，像一隻出土的蚯蚓不斷扭動，碩大的蛇身宛如鞭子，不知哪裏生出的巨力，將附近掃得一片狼藉。
很快，王錦蛇鱗片迅速脫落，身形再漲，直到一丈（三米三），光滑鱗片再次生成，通體漆黑，閃爍黑鐵光澤，再無綠色彩花紋。
徐長青面前出現一隻一丈長，小臂粗的大蛇，額頭中央的王字更加清晰。
王錦蛇爬到腳下，橢圓的腦袋輕輕觸碰自己的腳踝，尾巴搖得跟小狗似的，一隻冷血動物，竟然作出討好的姿態，甚至還會吐舌頭。
靈智這麼高了嗎？體型也漲了，地蛇果然厲害。
徐長青眼前再次出現金色信息，這次神通那一欄出現新的變化。
神主：徐長青。
位階：下品操蛇山鬼（0/1000）
神通：操蛇·王錦蛇【控藤、感氣】
山嶺地氣：無
山嶺地氣照樣沒有餘額，操蛇神通多了個王錦蛇，並且多出兩個神通，這應該是王錦蛇自帶的能力，自己這個山神自然也能使用。
控藤……
徐長青感應片刻，兀地一下睜開雙目。
伸手一指，唰！地上轉出兩指寬的青藤，青藤如蛇般緊緊纏住地上石頭，然後按照徐長青的意念，將其丟出去。
一會丟石頭，一會纏繞樹榦，等到一股勞累襲上來，徐長青這才撤掉神通，青藤變得平平無奇。
“呼，好累，看來這種方術也要消耗精力。”
根本沒有什麼真氣法力這麼一說，方術應該消耗的是精氣神，所以體魄強大，才是釋放法術的基礎。
至於感氣就簡單了。
他可以感應王錦蛇的視角以及下達命令。
嘶嘶！！
此時，王錦蛇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見這小玩意盤着身子，搖着尾巴，傳來一股飢餓的情緒。
“吃吧！”
徐長青順便將兩隻野兔也丟給它。
酒足飯飽之後的王錦蛇爬上徐長青的胳膊，如同披肩一般，冰冷的蛇軀驅散了炎熱氣溫。
與地蛇合一之後的王錦蛇多了一絲神性，身上的臭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草本清香。
地蛇若剝離宿主，會損失一部分山嶺地氣，既然選擇了王錦蛇，那就一起成長吧。
“以後你就是我的從神了，山鬼的化身，我們會變得更強。”
…………
嗖嗖！！
灰濛濛的天空，萬物沒有顏色，唯有一片死寂的灰。
方圓八丈，有着不少散發熱量的小紅點，有的在地下，有的在樹梢，有的空中迅速劃過。
這些是地下的老鼠、松鼠、飛鳥之類的東西。
小溪邊，一頭像貓又像豹子的褐毛生物在飲水，兩隻耳朵高高豎起，飲水的同時不忘警戒周圍。
這是一頭猞猁。
突然，身側傳來一聲爬行響聲，猞猁汗毛豎起，四肢發力，想逃離已晚，一道黑影閃電般射來，鋒利牙齒咬住猞猁右前腿，地面冒出藤蔓，纏住另一條腿，隨後蛇身迅速纏繞上來。
猞猁發瘋掙扎，爪子、牙齒不斷攻擊，卻破不開王錦蛇的鱗片。
咔咔咔……
只聽見一連串骨骼碎裂響聲，猞猁七竅流血而死。
徐長青拿着柴刀，從草叢中鑽出來，剛才就是他操控王錦蛇殺了猞猁，其實王錦蛇也有能力獨立行動，只不過徐長青想嘗試一下神通。
“乾的漂亮！”徐長青摸了摸王錦蛇的頭，“能賣個好價錢了。”
被地蛇結合的王錦蛇果然厲害，這絞殺力，恐怕能殺死大型猛獸，將來隨着山嶺地氣的吸收，說不定還會進化更高層次。
“王錦蛇這名字怎能配得上你，以後叫你大王錦蛇了！是吧，大王？”
大王興奮甩着尾巴。
接下來一直在櫸樹林附近活動，不敢深入太多，又打了一隻野兔。
眼見太陽落山，徐長青隨即離開。
“以後你在溪邊住下，除了捕食就不要亂跑了。”徐長青對大王說道，感氣可以遠程操控，但這玩意消耗精氣神，不能時常使用。
“嘶嘶！”大王嗖一聲竄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