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出獄
第168章出獄
‘嘶…’
當腳步踏入阿茲卡班深處后，安德魯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自己身體之中開始緩慢流失。
“通常部里來人外邊的攝魂怪們都會進入另一邊來盡量避免太嚴重的影響，但是內部就沒法子了——畢竟有守備需求。”
帶路的傲羅如此介紹着。
實際上，也不需要他介紹——安德魯輕輕鬆鬆就看到了那些攝魂怪——它們整個…整個存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塊被吊在空中的破破爛爛的灰色布料。
在望見它的第一時間，安德魯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深秋的湖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它露出那一小塊乾枯且讓人作嘔的手臂狀的存在彷彿被什麼油膏塗過一樣，光是看着就感覺那味道一定讓人絕望。
‘該如何對付它？’
這個念頭幾乎一瞬間浮現在安德魯的腦海中——為什麼會有這讓讓人不適的存在？
他的腦海中幾乎浮現了自己所有能用變形術辦到的事情，但是毫無幫助——它漂浮在半空之中，而那股讓人噁心的氣息清清楚楚的告訴安德魯，絕大多數的變形術在它面前不過是一陣無力的風罷了…
“這邊，泰勒先生…”
就在安德魯飛速思考的時候，那位部長助理不動聲色的拉了他一下，“我們得快一點，這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好，我只是好奇而已…”
安德魯連忙收斂了自己拿不該有的心思——攝魂怪是魔法部編外的頭號打手，不想製造尷尬的話，他的想法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引路的打擊手很快帶領他們繞到了最中間的區域，在一間看起來並不是很堅固的牢門之前，他終於看到了此行最終的目標——小天狼星布萊克。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附近乾脆有一間被攝魂怪佔滿了的牢房，它們顯然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窩。
“又來了？”
最裏邊的監牢之中，一個看起來頭髮有些雜亂，鬍子也亂糟糟的人站起身來，和他們平靜的打招呼——這很不尋常，安德魯踏入內層之後看到的只有瘋子和攝魂怪，而這位先前被稱第一食死徒的布萊克卻毫無影響…
如果不是安德魯親自參與了審訊，安德魯怕是也支持巴蒂克勞奇的觀點了…
“是的，不過這次來我們帶來了喜訊…”
安德魯旁邊的部長助理站出來，“我們的人發現了當初的案件另有隱情，並且抓住了在逃的犯人小矮星彼得…”
“沒有隱情，我就該在阿茲卡班蹲到…”
當小矮星彼得這個名字出現后，安德魯看到了他從平靜變得瘋狂起來——那並不堅固的牢門在被接觸的一瞬間直接生長出了無比鋒利的尖刺，但是布萊克彷彿毫無感覺一樣。
“他在哪？他居然還活着？他怎麼敢活着的？”
原本被押送在隊伍最後的小矮星幾乎一瞬間就蜷縮了起來——先前被折騰的沒有半分力氣的他此刻甚至有掙脫打擊手的趨勢，但只是一下就死狗一樣被打擊手拉在那邊了。
‘見鬼…這手臂和腿怎麼不太像是原裝的…’
被驚動的安德魯突然發現被撕破衣服里的秘密，布萊克帶來的壓力幾乎被一掃而空…哪怕是在阿茲卡班，他都瞬間精神了起來。
“恐怕不能，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布萊克先生，”部長助理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但是他得在阿茲卡班老死，你才能合法的離開。”
“不需要離開，把他放進來就好，那就足夠了，真的，不要什麼，把他放進來就好。”
布萊克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會懷疑他的堅定——只要把彼得放進來，他可以在阿茲卡班開心的待到死。
“這可不行，布萊克先生，你在阿茲卡班遭受的苦難，部里會予以補償，但是絕對不包括傷害另一個巫師。”
“把他交給我！”
監獄的門被血淋淋的手晃動的稀里嘩啦的，顯然，溝通失敗了。
“你來？”
安德魯聽到了低聲的囑咐。
一千加隆的附屬要求是真的多…
安德魯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上前走了兩步，在確認不會被攻擊到距離壓低了聲音，“你得離開，布萊克先生，詹姆·波特的兒子哈利·波特在等你。”
“詹姆…詹姆的兒子…”
小天狼星的情緒開始緩和，他小聲念叨着，然後恢復了鎮定。
“他過得怎麼樣？”
“前幾天剛剛出車禍，好在人沒事。”
“什麼？帶我去看他！”
？？？
這麼見效的？不是…你這放那些傢伙身上…怕是要被詢問你也不想哈利…什麼的。
安德魯沖身後點了點頭，打擊手上前，用魔杖開門，身上還帶着傷口的布萊克出來后就朝着小矮星撲去，但是被早有準備的哈夫曼一發昏迷咒就打昏在地了。
“教授囑咐我了，見到他就打昏了帶回去。”
哈夫曼挑挑眉毛，一臉得意。
他可是聽着大食死徒小天狼星的故事長大的，冒險沒開始就成功放倒一個，實在是個好兆頭。
“也算…省事。”
格蘭芬多出身的那個傲羅點點頭——霍格沃茨要人，昏倒了是他們弄的，這就再好不過了，省的事後扯皮。
“走吧，我可沒打算在這地方吃飯。”
——
返程很是順利。
坐船返回岸邊，寫信給校內，然後開車趕赴霍格莫德，最後由馬車帶着他們返回學校。
除卻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一切都好。
好在下車之後他們就看到了麥格教授，還有守在那邊的珀西。
“一切都安全…非常好，泰勒，哈夫曼。”教授先是觀察了他們，然後又開始對傲羅和打擊手致謝。
“讀書時候我就一直可靠，教授——我們能用餐嗎？部里的伙食可是…糟透了。”
“當然，泰勒，你帶布萊克去校醫院躺着，哈夫曼，你去囑咐廚房加餐，韋斯萊，你帶他們去就餐。”
教授很快帶着那位部長助理離開去處理最後的交接文件，而安德魯看着昏倒在那邊的小天狼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個人帶着去醫院？他搖了搖頭，拿出魔杖和隨身攜帶的繩子，一段又長又結實的繃帶很快覆蓋住了布萊克的身體和部分臉。
然後，安德魯閉上眼睛，漂浮咒…啟動…
——
或許是鄧布利多在先前全部安排過了，送布萊克去醫院這事並沒有什麼風波。
龐弗雷夫人嫻熟的剃光了他所有的頭髮和鬍子（全是跳蚤和虱子，必須重新長），並在安德魯幫助下把他用魔法清理乾淨，套在了一套新的病服之中。
‘好嫻熟的清理一新，好靈活的漂浮咒…’
安德魯在發現一切用了不到十分鐘后佩服不已，並親眼看着龐弗雷夫人給他灌了半份生死水和三份不同的營養液（他需要良好的睡眠來恢復體力）。
‘絕對絕對不能得罪龐弗雷夫人。’
安德魯如此警告自己，然後快步離去——鄧布利多怎麼安排不關他的事情了，他現在急需一份完美的午餐，如果有雪糕就更好了！他歡快的朝着禮堂跑過去，愉快的進行了用餐，並得到了相當分量的雪糕。
但，直到用餐結束，不再思考食物問題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術課。
而他，已經遲到了大半節課了。
‘我甚至忘記了請假…希望他們幫我補上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安德魯乾脆眼睛一閉選擇了繼續值班去——半節課再去，宣佈因為幫麥格教授做事而遲到？天，洛哈特教授那愛炫耀的性格，天知道會說些什麼話出來…——
“布萊克沒醒，不過阿不思已經看過了，晚上他會有安排，另外交接也完成了，這次乾的不錯，泰勒。”
“只是跑了趟而已，就是阿茲卡班那個地方…”安德魯搖了搖頭，“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攝魂怪…”
教授難得的點了點頭，“是的，確實如此，攝魂怪幾乎沒法和正常人共存。”
“是啊，看着它們我就有種沒法施法，好像是遇見刺蝟的感覺，無從下手。”
“這點倒是沒錯，它們免疫大多數魔法傷害，是所有負面情緒的集合，哪怕是在黑魔法之中，它們都是極為高端的存在。”
“就沒有什麼方法對付它們？”
“守護神咒，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咒語——黑魔法防禦術之中的高級咒語，能召喚出一個攝魂怪無法傷害的守護神，從而驅趕它們。”
“不，”安德魯搖着頭，“不是那個，我是指變形術，教授。”
守護神咒，根本不屬於變形術體系。
他不相信，整個變形術體系沒有法子對付攝魂怪。
“很難，泰勒，這不是你目前能涉足的領域…”
麥格教授稍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迴避了答案，“相關原理對你來說太遙遠了，甚至不屬於學生在校內研究的知識。”
“是現在不可以？那太好了，教授。”
安德魯原本懸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可以就行——無非是難度高一些的問題，那就有戲。
如果除卻守護神沒法傷到它，那才真的讓人絕望啊。
——
“看今天的晚報！”
當夜晚降臨，《預言家晚報》開始被貓頭鷹瘋狂投遞。
“啊，飛車嫌疑人被捕！”
“多年前逃犯被抓！”
“小天狼星布萊克被無罪釋放了？梅林的鬍子啊！”
加厚的報紙被學生們傳來傳去，消息滿天飛，有關韋斯萊先生大義滅親的故事在整個霍格沃茨廣為流傳。
“額…”
哈利和羅恩對視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爸爸真的來抓我了？”
“我覺得我好像沒看到，是我們太害怕看錯了？”
“但我記得是斯內普動的手——然後他就病到如今了、”
哈利看着教授席位上的空位，不無幸災樂禍。
飛車事件羅恩居然被控制了，而他居然沒發現這件事帶來的愧疚都被幸災樂禍給衝散了。
但殘存的喜悅很快消散了。
當他開始翻閱報紙的其餘部分時，附在報紙內頁的一個小版塊寫的故事和飛車事件高度相關。
那位被捕犯人當年犯下的罪惡被記者翻出，而新聞的每個字都戳着他的心…
‘是這樣的混蛋，欺騙了父親嗎？’
‘他怎麼可以…’
……
“哈利！”
沉浸在哀傷之中的哈利突然被喊醒，才發現來人是珀西。
“你跟我來，哈利。”
“什麼事請，珀西，這件事和哈利無關。”
羅恩急沖沖的說著。
“和那個無關，是有事情。”
珀西搖了搖頭，“走吧，羅恩你…算了，羅恩你也跟着好了。”
哈利這時候才注意到，羅恩的表情也很痛苦。
——
“你們來了？”
當哈利被帶到校醫院的時候，他看到了鄧布利多和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
“嗯。”
哈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哪怕是鄧布利多出現和關心，他也依舊憂傷。
“稍等一下…睡了一下午，應該緩和了一些。”
他輕輕的點了點床上那個男子——哈利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個僅剩下眉毛的人。
“我要殺了你！！！”
凄厲卻堅定的喊聲，以及無比堅決的動作。
“這裏是…這裏是…啊，詹姆！你個混球！”
原本堅定的聲音變得悲喜交加，但很快又摻雜了疑惑。
“怎麼會有鄧布利多在啊…這個紅髮的傢伙又是誰？“那個小個子混蛋呢！等下…這裏是…”
“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補充起來。
“霍格沃茨？是了，霍格沃茨。哦，你不是詹姆，你是哈利。”
他試圖站起身來，但是被數道堅固的繃帶攔住了。
哈利不知道為什麼，伸出了手，試圖幫他，但是很遺憾，沒扯動。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對視着對視着就笑了起來。
哈利這才意識到鄧布利多不知道何時離去了，而羅恩則是一臉驚慌的看着兩人在這邊傻笑。
“你沒事吧，哈利？”
“沒有，我只是…有些高興。”
哈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情緒——一位他父親的，真正的朋友，但甚至遠遠不止如此。
“近一點，哈利，近一點，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說，非常多，非常多那種…你也是，過來吧，哈利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