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39章 古都事了
第139章古都事了
……
漫長的等待后，直徑正好可以將刀龍所創造的結界完全覆蓋的巨大火球終於凝聚完成。
沒有絲毫的停頓，彷彿太陽般耀眼奪目的深紅色火球開始直接開始下墜。
古都內的哀求聲越發凄厲，但大多數哀求者身上的黑色火焰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越發旺盛，而不少靜靜祈禱的人，火焰卻逐漸衰弱。
火球下落的速度很慢，就好像是刻意控制過一般，由遠及近的死亡逐漸逼近，正在緩緩捏碎這座千年古都最後的心理防線。
終於，在百萬人的緊張等待下，火球下落到了足以接觸到金色結界的高度。
古都沉默了。
哀求也好，祈禱也好，咒罵也好，讚美也好，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火球仍在緩緩下墜，沒有一絲的停頓。
終於，火球的邊緣接觸到了古都的最高處，鐘樓。
“啊！！！！！”
凄厲到震撼靈魂的嘶吼聲猛地響起，閉眼等待的韓寂幾人慌忙睜開眼睛，只見被捆在鐘樓最高處的黑教廷虎津大執事穆賀，渾身正在散發著濃厚的黑煙，就好像被燒焦了一般。
肉眼可見的，穆賀的靈魂彷彿已經與肉體分離，二者都在烈火中嘶吼，被灼燒。
火球繼續下墜，很快便將韓寂等人也囊括其中。
沒有想像中的灼熱，甚至周身都傳來了一股令人沉淪的暖意，先前的緊張與疲憊一掃而空，彷彿整個人都得到了凈化。
淚水從眼角止不住的流出，韓寂失神的跪倒在地，這位老法師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徹底粉碎了。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包括祝蒙在內的不少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黑色的火焰，然後，連靈魂都被灼燒的刺痛感，讓他們忍不住發出低吼。
但很顯然，怒吼無法減輕痛苦，吼的越大聲，火焰的灼燒越劇烈。
結界邊緣，由於身上有着黑色火焰，而不得不選擇離開結界的莫凡出現了意外，他出不去。
火球正在緩緩靠近，彷彿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凡，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心臟劇烈跳動，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迅速傳至全身。
精神世界的最深處，一片血色的星塵開始爆發光芒。
沉寂已久的惡魔血脈再次開始流動，自心臟開始傳導到全身，密密麻麻的血黑色黑暗祭文隨之浮現，遍佈莫凡全身。
同時，一陣恐怖的灼熱猛然襲來。
僅是一瞬間，莫凡感覺自己的靈魂就要被燒成灰了！
“你覺得你無所畏懼？”刀龍冷幽幽的聲音自莫凡耳邊響起。
“不，你會怕的。”
被劇烈疼痛淹沒的莫凡甚至都沒有反駁刀龍的餘力，只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想要衝出黑色結界。
“白痴。”刀龍搖搖頭，沒有再管。
一個有待馴化的惡魔而已。
人嘛，都是這樣，都覺得自己能堅持住，都覺得自己可以直面一切。
反骨很重。
但事實上，他們只是沒有接觸到足以擊垮他們的東西而已。
一切都是有極限的，在無盡的痛苦之中，一切事物都有崩潰的一刻。
現在這種火焰不會將人燒死，因為燒死人太簡單了，但要將一個靈魂徹底擊垮，這就需要一點技術含量了。
肉體的痛苦是有極限的，但靈魂沒有。
不願臣服，那就被燒成白痴，烈火會將反抗者的靈魂洗滌，直至一塵不染！
死亡的陰影終會過去，甚至人類的記性很差，短則幾天，多則幾月，幾年，但這份恐懼終會過去。
只有這些反抗者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存在於世間，才能時刻提醒世人，魔神的威嚴不容冒犯！
“吼！！！！”
莫凡的異樣很快便吸引到了鐘樓魔法協會之中，少數沒有被火焰淹沒的幾個高層，他們很想知道莫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刀龍已經消失了，沒有人能解答他們的疑惑。
……
不知過了多久，古都的嘶吼逐漸停止，籠罩整個古都的深紅色火焰也逐漸消退，在最後一絲火焰燃盡后，刀龍的黑色結界也隨之消失。
原本翻騰的烏雲早已消散，放眼望去，是萬里無雲的晴空。
煞淵消失了，亡靈大軍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象徵著恐懼與救贖的魔神也沒有了蹤跡，一切彷彿從未來過。
但留在古都各地，肉體已經被燃盡，僅剩下扭曲靈魂的“殘渣”，還有破碎的城牆，時刻提醒着所有人，一切都是真實的。
……
“該死！人呢！”
終於回神的古都進入了歡呼，但有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在四處慌亂尋找着某個重要的東西。
西哲。
這位禁咒法師沒有留在結界之內，在火球從天而降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古都之外的高空中，亡靈沒有攻擊他，因為亡靈君主們得到了消息，別找死。
西哲親眼看着古都被火球吞沒，但又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他也看着漫天的烏雲隨着魔神一同散去，還有隨着煞淵一起消失的亡靈大軍。
但是，他始終都沒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呂誠呢？！
蘇夢呢？！
這位冷漠優雅的禁咒法師，此刻沒有了半點儀態，他在緊張，或者說，他在恐慌。
如果呂誠真的出事了，他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他讓蘇鹿失望了！
“伱在找人嗎？”
一道冷幽幽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西哲全身進入了戒備狀態。
“別緊張，他沒事。”刀龍就這樣憑空出現在西哲的身後，沒有半點預兆。
這種詭異的手段，讓這位禁咒法師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你們……是什麼關係？”西哲問道。
“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刀龍面露思慮，似乎是想找一個合適的用詞。
但很遺憾，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他算是呂誠的半個魔法老師，但他也是呂誠手下的頭號馬仔，甚至，相較於惡魔，他跟呂誠的結盟關係還更為緊密。
因為他的利益與呂誠捆綁，一旦呂誠出事，他將一無所有。
“他現在在哪兒？”西哲問道。
“他在休息。”刀龍指了一個方向。
“當然，你最好別過去，他已經有人陪了。”
西哲頓住腳步，“你找我有事嗎？”
“嗯……是有點。”刀龍晃了晃手中的法杖，黑霧湧出，形成了一道空間門。
“我想了解一下，禁咒，是個什麼東西。”
他通過操控大量的黑暗能量，已經將自己推到了暗影系的巔峰，但禁咒，這玩意兒他還真有點搞不懂。
所以，向來不恥下問的他，決定找一個懂行的，研究一下。
“你不懂？”西哲不解道。
這種恐怖的黑暗能量，已經超越了暗影系的極限，就算是他曾見過的那位最強的暗影系禁咒法師也沒能給他這種恐怖的威脅感。
這樣一個人，不懂禁咒？
鬧呢？
“術業有專攻，我玩的東西，被你們稱為禁術，但禁咒，我確實不太懂。”刀龍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他才接觸這個世界的魔法多長時間？
“我能拒絕嗎？”西哲滿身戒備。
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黑暗大法師到底是什麼來路，而且這種連他都感應不到半點的空間手段，實在是過於危險，自從他踏入禁咒之後，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小命不在自己手中的恐懼感！
“可以。”刀龍聳聳肩，消失在原地。
他又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惡魔，人家不願意，他自然不會強求。
不過，本來想着拿點好東西跟這傢伙換一下的，但人家不願意，他能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