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洲13個殖民地的結構基礎及其奠定(

第二章 美洲13個殖民地的結構基礎及其奠定(

哲學家還沒有完成他的計劃,業主們就開始動手建立殖民地。1670年,他們募集了12000英鎊的基金,裝備了一支移民遠征隊,建立了查爾斯頓殖民點;十年之後,這個殖民點遷移到今天的查爾斯頓城。業主們也設法引誘冒險家前來開墾土地,這也使當時的移民趨勢向西部轉移。實際上,他們殖民地的北部早就已經有人建立了一些簡陋居民點,主要是從弗吉尼亞逃出的貴格派,還有一些寧願到森林中尋找自由的不法分子。

為了急於出手土地,業主們保證實施宗教自由政策。很快,這一政策招來了大量移民,他們幾乎來自歐洲各地,或者為逃避迫害或者是不滿現狀。這其中有被英國人搶奪了紐約的荷蘭人,厭惡教士教權統治的清教徒;還有法國加爾文派教徒,他們為了躲避路易十四的龍騎兵;有蘇格蘭長老會教徒,他們在故鄉或者愛爾蘭捲入了宗教和經濟鬥爭;追求土地和宗教自由的德國人,還有瑞士人——他們發現,新伯爾尼比他們的家鄉氣候溫和,土地也肥沃。不久,殖民地引進了稻穀和靛青的種植,又從非洲弄來了大量勞動力;在熟練的經營管理之下,殖民地很快就奠定了繁榮的經濟基礎。在奴隸制經濟下,為了保護主人和防止暴亂,統治者制定了嚴厲的法規;針對各種犯罪行為,規定了笞刑、烙印、割耳、閹割和死刑;儘管法律規定,奴隸沒有被釋放的權利,但他們卻分明允許奴隸接受洗禮;他們沒有禁止奴隸信奉基督教來求得精神安慰。

不久后,統治者們發現,來自世界各地的這些雜色人群中,有一群倔強的新面孔。殖民地分為南北兩塊,他們派去的總督經常與平民議會衝突。好幾個官員都因為要徵收免役稅和其他捐稅而被憤怒的人民驅逐。另一方面,因為硬幣稀少,南卡羅萊納議會堅持要發行大量不兌換的紙幣;這樣,就出現了債權人和債務人之間爭論不休的場面。隨着帝國殖民地向美洲西部推進,這一激烈爭論還要持續兩百多年。有一次,一些當地商人抗議發行紙幣,被關進監獄,直到認錯道歉才被釋放;這邊的英國商人又勸告業主們否決他們的通貨法,南卡羅萊納議會則宣佈革命。在鬥爭中,總督被黜免;當地一位紙幣倡導者被推選為領導人,以英王的名義統治;他們向國王上書,抗議“業主玩忽職守、管理混亂、行政無能”。

終於,業主們不堪忍受這樣無名無利的爭執,於1729年把領地賣給了英王。這樣,南北卡羅萊納各自成了王室殖民地。權力轉移了,人民的怒火也轉移到了國王委派的官員身上。不論是自由保有產權的小地主,還是大種植園主,他們給國庫上繳的免役賦稅,和過去給八個英國業主繳的並無多大區別;他們沒有熱情,更不願意容忍任何人干涉他們的既得利益。這些爭端一直持續了近半個世紀。而半個世紀后,兩個卡羅萊納已經為推翻英王代理人統治做好了充分的革命準備。

8

卡羅萊納最初的八個業主中,伯克利勛爵和喬治·卡特雷特爵士很早就看出了美洲土地投機的發財機會;在開始實行南方計劃時,他們就決心自己去冒險;1664年,他們設法從好友約克公爵處取得了一塊贈與土地,並很快佔為己有。這塊地位於哈德遜河和特拉華河之間,他們命名為新澤西,是為了紀念卡特雷特故鄉英吉利海峽的澤西島。然後,他們也開出各種有利可圖的條件招徠移民,給他們提供可以永久佔有的小塊土地,以最快的速度拓墾這塊殖民地。大門一開,移民就從不列顛群島各處蜂擁趕來;在這之前,荷蘭移民已在哈德遜河西岸建立了許多小村落。第一任總督是菲利普·卡特雷特,他帶着三十名冒險家和他的僕從,在一個叫伊麗莎白的地方建了一個村落。康涅狄格來的清教徒們又建立了紐瓦克鎮;蘇格蘭-愛爾蘭的長老會教徒湧進東部各縣;英國的貴格派教徒則佔據了特拉華河以西的肥沃土地。

業主們都希望藉助平民會議進行溫和統治,但是很快,他們就陷入了洛克泥潭。一些清教徒聚集的鄉鎮要求引入馬薩諸塞的慣例,即把選舉權局限於本教會教徒。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堅決拒絕平民會議的權威。但是,在有一件事上,即反對給他們的土地業主繳納賦稅,清教徒和貴格會、長老會以及荷蘭人的意見是一致的。因此,1670年免役稅正式開徵時,地方分歧變成了共同抵制。平民議會驅逐了業主任命的總督,並自主安置了代替人。他們要求業主做出讓步。這種爭論持續了四年,伯克利終於不耐煩了,便把他的產業賣給了一些貴格會冒險家;不久,卡特雷特也將自己的部分轉給他人。

這樣,新澤西就分成了東西兩片,但是,勤奮的新業主們也很快不能忍受那些移民,終於對“這塊耗費錢財的裝飾品”感到厭煩。1702年,他們也把殖民地移交給了英國國王。新澤西就成了王室直轄的殖民地,曾一度與紐約合併;國王的總督也嘗試利用行政手段擴大私有田產,結果只是自找苦吃。再後來,愛德華·海德取得了合併后殖民地的領導權,他是克拉倫登勛爵的長子,曾被債權人逼得差點瘋掉,但是,他很快在殖民地恢復了他的財源。殖民地那些野蠻的往事並未使他產生任何困惑和遲疑。他還得到了一個精明的首席法官羅傑·蒙培森的幫助。這個蒙培森也因為“害怕父親債務過多而遭損失,暫時出走海外”。雖然新澤西人民沒能勝過這些老狐狸,但是,他們仍然很警醒,堅決抵制對方想把這裏變成國教統治區的企圖。即使是後來,王室任命了一個從他們中間產生的總督,他們仍然沒有放鬆法律和稅務問題的鬥爭。在風暴中順着時代的潮流,走向革命之轉折點。

9

這時候,有一位年輕的貴格會教徒威廉·佩恩,他並沒有被卡羅萊納和新澤西業主們的種種挫折和厭惡嚇到。他富有而又謹慎,甚至有足夠的資格引起查理第二的注意。他在牛津大學就被宗教生活所吸引,展現出高度的獻身精神,敢與那些受迫害的喧騷派或貴格會教友共擔苦難。他曾數次被關進監獄,並遭到父親的激烈反對。但是,這些都沒能夠動搖他的信心。1670年,父親去世,他突然發現自己繼承了巨大財富,於是開始把目光投向美洲;他打算在這裏,為他的教友們建立一個避難所,一個穩定的投資場所。

在他繼承的遺產中,有一筆可以向查理第二索取的財富,這是一筆高達一萬六千英鎊的巨款。但是,該怎樣向那個熱愛尋歡作樂的國王收回債務,他為難了很久。最終,他憑藉一種溫文爾雅的手段,從英王那裏取得了大片美洲領地作為清償,並按照英國的主張,將這塊土地命名為賓夕法尼亞。產權特許狀形式上是仿照馬利蘭的,文件規定:佩恩是領地合法的和絕對的領主,他享有包括作戰、招募軍隊和“在上帝保佑下”征服敵人在內的統治權,但是,他必須同時聽取自由人的意見,徵得他們同意。

後來,佩恩發現特許狀包含的領地缺乏海岸線,於是說服約克公爵,把南部的特拉華河地區轉讓給他。這個地區先是瑞典人建立的,後來被荷蘭人奪走,最後被英國人佔據。這些低洼地區也是按照原有賜地的條件同等轉給佩恩的,但是1702年它成為一個獨立的殖民地。在美國獨立以前,它一直以這樣的形式處於佩恩家族管轄下。

取得牢固的產權后,佩恩立即着手開發殖民地;看起來就像一個實幹家。開始,這塊土地上就已有約六千居民——特拉華河畔的瑞典人及荷蘭人,還有很早過來尋求宗教避難的貴格會教友。他也採取了類似的宗教自由政策,而且他本身也贊成宗教自由的溫和與和解。他非常重視這個保證,1682年,他召集了一批追隨者,揚帆向美洲出發。到達殖民地后,他遵守貴格派的和平主義,首先跟印第安人講和,並兌現了他們許多權利要求。這樣之後,他建立了平民會議,實施一種開明政治體制;他還設計規劃了費拉德爾菲亞——友愛之城,試圖避免舊世界大城市因為擁擠而造成的恐懼災難。

佩恩也採用了巴爾的摩勛爵的土地政策。大投資者只需花100英鎊,就可取得5000英畝土地,另外,每帶來一個契約勞工增加50畝;那些願意攜帶家屬在殖民地“定居”的男子可獲得500英畝土地;所有土地每年都需向業主繳納免役稅。因為氣候、土壤問題,還有無法吸引富商移民,計劃最終失敗;賓夕法尼亞本來有可能成為一個大莊園的殖民地,但最終,因為環境限制,它成了商販和自耕農的家園。儘管佩恩在英國和美洲都刊登了很多巧妙廣告,最終還是沒能招來富人,主要都是商人、自耕農和小農。這些人包括英國貴格會教友、信仰各種新教的德國人、蘇格蘭——愛爾蘭長老會教徒、威爾斯浸禮會教徒和後來才去的愛爾蘭天主教徒。他們都希望得到居住和耕種的土地。

佩恩的政治方案是,“所有人,只要表示信仰並承認唯一和永恆的上帝是世界的造物主、維護者和統治者,並願意在文明社會裏約束自己的行為,過和平和公正的生活”,都有同樣信仰自由的權利;另外,信仰基督的土地主和其他納稅人一樣,享有選舉平民議會議員的權利。但事實上,在殖民地創始階段,天主教徒和猶太人似乎都沒有得到相應的宗教禮拜自由。並且,縱酒狂歡要受法律懲罰,舞台劇、紙牌、骰子和五月節遊戲、假面舞會、聚眾慶祝等等娛樂活動,一律禁止。為減輕財產稅,對酒類徵收貨物稅,用來維持政府開支。

雖然佩恩主張溫和政治,但是他自己的生活卻充滿“混亂和困窘”。他的家屬不喜歡美洲殖民地生活,而在國內,他的利益也受到了威脅;這樣,他只好把殖民地事務轉交給別人代理。奇怪的是,他選擇的總督都對他的移民缺乏同情;其中一個是軍人,他對殖民地實行軍事性的嚴酷統治;而另外的人則生活放蕩無度,引起了這些敬畏上帝的移民之眾怒。

更要命的是,殖民地居民指控他靠出賣土地發財,是個刻薄地主。佩恩實在感到悲憤,只能說:實際上他已經入不敷出;而這些難纏的移民幾乎從沒繳納過免役稅。最後,雙方爭執更加尖銳。佩恩也厭煩了,就打算把產業出售給國王。但是沒有成功,最後只招得了賓夕法尼亞議會的嘲諷,他們聲明說:這個計劃本身就是個騙局,就是“先盤剝,再出售”罷了。佩恩滿腹悔恨,於1718年過世,享年74歲。

產業自然有他的三個兒子繼承,但他們都是好逸惡勞之徒,只是尋歡作樂,厭惡從事枯燥而艱苦的行政工作。因此,和殖民地的衝突一直僵持,各種爭吵不斷;包括立法機關擅自發行紙幣的問題,關於佩恩家族是否也該依法繳納財產稅問題和業主對移民徵收土地免役稅的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是,新開闢地區好戰的蘇格蘭——愛爾蘭人同印第安土著居民的衝突不斷,他們一再強求和平主義的貴格會教徒給予幫助。

多虧貿易和販運,才使佩恩家族設法保住家產,但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場得不償失的賭博。那些不滿分子日益壯大和發展,到1764年,他們在議會取得多數優勢。於是,他們派遣本傑明·富蘭克林到英國去,請求取消業主管理制度,將殖民地收歸王室管轄。但是,此事尚未完成,殖民地已處於風暴之中:賓夕法尼亞的不滿分子同其他殖民地聯合起來,反對一切從大洋彼岸取得權力的政府。

10

荷蘭西印度公司也曾在哈德遜和特拉華河流域建立殖民地,他們宣告新荷蘭成立時,卻沒像任何英國殖民地那樣強調宗教動機。1621年成立的西印度公司,目標很明確,即主要通過商業貿易為股東們賺取紅利。它主要在大西洋盆地進行商業活動,掠奪西班牙商船,以及征服巴西,給美洲種植園提供非洲奴隸,他們還從皮毛交易中賺取利潤,建立了一些居民點。拿到許可證后兩年,公司就開始逐步佔領哈德遜河的計劃。在今天的奧爾巴尼市的奧林奇堡和曼哈頓島,他們都很快地建立了貿易站。曼哈頓島是從印第安人那裏用60盾——約24美元的價格買來的。

有了這兩個軍事據點后,他們就開始開發產業,以期獲得收益。他們意識到,首先要有土地所有權的農民。於是,它向那些願意攜家遷來定居的自由人提供小塊土地。在這一過程中,它把本身稀少的移民溪流慢慢引進殖民地。瓦隆人(即西屬尼德蘭來的新教徒)開始和強壯的荷蘭農民混居,他們在長島和哈德遜河兩岸的好地上建了房屋和農場。

但是這樣做進度太慢了。1629年,他們開始向那些莊園主提供大量贈與土地,前提是他們要運送五十名至少年滿十五歲的契約勞工來殖民地。這樣,許多大封建家族形成了。其中部分家族權勢顯赫,歷經內訌、戰爭和革命風暴,依然留存下來,直到十九世紀中葉才衰敗滅亡。但是,西印度公司對殖民地的發展速度仍然不滿,他們又從非洲運來大量黑奴,讓他們參與田間、商店和廚房勞動。從此,奴隸貿易也成為公司的正式業務。

儘管如此,新荷蘭在四十年後也只有大約一萬居民,其中大約六分之一居住在曼哈頓島南端的新阿姆斯特丹,這裏的村莊逐漸興盛。事實上,公司發現,與印第安人的毛皮貿易是最賺錢的業務;代理商和走私商人用甜酒和槍支換取印第安人的上等毛皮,然後再運回歐洲銷售,牟取暴利的同時,也為以後的爭鬥和衝突埋下禍根。在白人和印第安人衝突中,屠殺綿延不絕,而新荷蘭邊境的慘劇尤甚。

然而,並不能因此斷定,荷蘭人是完全漠視宗教問題的。相反地,他們的改革派教會,正好建立在殖民地上;雖然公司任命的總督通常都忙於斂財,非常吝嗇,但卻十分注意居民的宗教生活,為居民安排牧師、教師和“病人安撫人員”。他們的文件也不像英國人的行政文件那樣充滿神諭的引證。但是,有一次,老斯特伊費桑特曾對那些對他統治不滿的申訴勃然大怒,他引證說,他的權力不僅來自西印度公司,而且來自上帝。而且,荷蘭人也並非完全漠視印第安人的精神信仰。他們曾派遣傳教士深入野蠻腹地傳播基督教;經過英勇努力,一些莫霍克印第安人皈依了基督。儘管如此,他們的收穫仍然不大;一個法國人曾譴責他們說,缺乏“真正的基督教會特徵,即為了拯救不信神者而應有的堅持不懈的和誨人不倦的熱忱。”

荷蘭的新荷蘭殖民地的命運一直危機四伏。英國人以發現在先為由,很早就對其提出主權要求。東部邊境則面臨著康涅狄格墾荒者的擴張,他們直接威脅到哈德遜河地區的農民和商人。甚至普利茅斯的移民也對荷蘭人牢騷滿腹,雖然他們沒忘記自己曾在荷蘭受過的仁慈待遇,但是,因為荷蘭人在海岸沿線兜攬生意,把皮貨貿易都轉到了新阿姆斯特丹市場。此外,英國人在東西兩半球都成了荷蘭人最具威脅的競爭對手,他們也想在新大陸對荷蘭人的勢力加以限制。

1664年,打擊終於落在頭上。英王查理第二將新荷蘭賜給他的兄弟約克公爵,包括哈德遜河和特拉華河之間整個地區。英國海軍艦隊未對荷蘭人提出任何警告,就突襲了新阿姆斯特丹,勒令荷蘭人立即投降。荷蘭總督彼得·斯特伊費桑特暴怒,強烈抗議,但是毫無成效。新荷蘭就這樣轉入了英國旗幟下。

約克公爵佔有該地區后,把一部分土地贈與了卡特雷特和伯克利,他們建立了新澤西殖民地。約克用他的名字命名了其餘土地,並作為最高業主進行統治,直到1685年他成為英國國王。奧林奇堡易名奧爾巴尼,新阿姆斯特丹改成紐約(新約克)。英國人把土地分給移民居住和耕種,夾雜在荷蘭人的農場之間。由於公爵的大力支持,英國的殖民者們以微不足道的免役稅為條件,獲得了大量巨額土地贈與,從5萬英畝到100萬英畝不等。由此,除西印度公司的荷蘭鄉紳外,英國貴族階級也產生了。但是,其中很多地主不在當地,這就給那些試圖自由擁有土地的農民增加了重重障礙,也減慢了殖民地發展速度。但是,農業發展遲緩的損失很快從貿易增長中得到補償。因此,這裏看起來還真像舊世界的英國社會。地主的兒子不僅入教,而且參軍或經商;富商的千金則與地主的兒子結婚;甚至在1685年,詹姆斯第二加冕為王,紐約因而成為皇室殖民地:上層階級的生活格調還帶上了宮廷味道。

11

佐治亞作為最後一個英屬美洲殖民地,我們很難把它歸納為某種經濟事業和宗教避難所。它沒有企業公司的商業精神,沒有富有冒險家的野心,也沒有宗教自由追求者的抱負。它來自慈善家詹姆斯·奧格爾索普的夢想。這個勇敢的軍人非常同情英國監獄的那些囚犯,他為他們悲慘的命運感到精神沉重。這些囚犯,通常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其中包括那些不幸的債務人,不能接受大眾宗教的受害者,或者那些殘酷刑罰的犧牲者。

經過長期思考後,奧格爾索普認為,解決的方法是建立另一個美洲殖民地。1732年,根據他的建議,喬治第二把南卡羅萊納以南的大片領土授予了一個理事會。他們“作為一個政治實體和法人團體”來管理殖民地產業。第二年,奧格爾索普建立了第一個殖民據點薩凡納。

在殖民地開發中,他試圖把商業活動與慈善事業結合起來。土地被分成小塊贈與移民,面積不足500英畝的,可以把酒和蠶絲作為主要產品生產。殖民地大門向所有非天主教徒開放,對於印第安人,也要施以感化使其皈依基督。禁止奴隸制度,理事們不想建立一個“黑人多過白人而財產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不穩定殖民地。甜酒出售也需禁止,這可以幫助移民保持勤奮美德和良好秩序。

這樣,佐治亞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國家的移民前來;其中不僅包括各種條件的英國人,還有歐洲來的猶太人、東阿爾卑斯山谷奧地利的薩爾茨堡新教徒、青宸多夫伯爵帶領的摩拉維亞人、蘇格蘭斯凱島由約翰·麥克勞德領導的高地人。傳教士也紛紛前來開展宗教生活:約翰·韋斯利和查爾斯·韋斯利,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在葡萄園裏艱苦勞動;懷特菲爾德和哈伯沙姆,他們用禱告和教條嚴厲教訓罪人。

但是,這群複雜多樣的移民,很快把佐治亞變成了爭吵不休的場所。查爾斯·韋斯利因為和奧格爾索普發生爭執,被遣送回國——當然,表面上是派他回國遞交緊急公文。約翰·韋斯利也因風流問題,“傲然離開佐治亞”,躲開了女方丈夫的法律訴訟。而普通移民則希望能購買甜酒和奴隸,接着又要求更多的土地使用權,這也使得政府麻煩不斷。

10年後,理事會終於不得不在甜酒問題上做出讓步。不久,實行奴隸制的壓力也變得不可壓制。懷特菲爾德和哈伯沙姆還發表聲明贊成實行奴隸制度,他們聲稱,奴隸制可以推進基督福音的宣傳工作。哈伯沙姆大聲說道,“美洲那些可憐的奴隸,很多都已經皈依我主,成為聖地耶路撒冷的自由人了。”薩爾茨堡的新教徒甚至還請教了他們的德國導師;他們得到了滿意答覆:“要是你們真的蓄養奴隸,並有心引導他們尊奉基督,那麼,這種行為就不是罪惡,反而可能證明是一種福音。”既然牧師都已經發出鼓勵了,薩凡納的商人就更加大聲叫喊了,要實現“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了”。這樣,理事會只好硬着頭皮同意,佐治亞的人口成分中也增加了黑奴。

結果是,殖民地那些低洼地區被規劃為種植園,由那些正在皈依我主的黑奴耕種;自耕農則被迫撤到山麓地帶。一直到平民黨運動年代及其以後一段時期,佐治亞的經濟和政治都呈現出一種明顯的地域性。甜酒和黑奴被引進后,理事會更加憂鬱不安麻煩不斷;公司和當地議會的爭鬥也令人厭煩,最後終於精疲力竭,在1752年完蛋;佐治亞也如其鄰居南卡羅萊納一樣,成為英王直轄的一個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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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喬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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