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天鬼索命
“這麼快嗎?”郭瞎婆問道,“陳長生,我並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可要記住了,老婆子我要給你用的蠱蟲只有五隻。”
“多謝婆婆提醒。”我依然堅持,“還請您把蠱蟲招出來。”
這一步必須要做,它是驗證我們兩個誰看到的更加真實的唯一的方式。
我拉着繩子,盡量將我和郭瞎婆之間的距離縮短,她在這裏就相當於真正的聾子瞎子,只能看到當初佈局者希望她看到的場景,現在甚至連就在她身邊的我,她也不能看到,只能憑藉聲音來判斷我的方位。
“已經死了。”幾秒鐘之後,郭瞎婆冰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那麼好,接下來由您來指路。”我馬上做出決定。
郭瞎婆也在下意識的收緊我和他之間的繩子,讓繩子兩端的我們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存在,我看着她的步伐,一點點跟隨。
“先別動!”往前走了十餘米,郭瞎婆就停了下來:“我還記得這裏好像有一塊大石頭。”
郭瞎婆沒有傻愣愣的把手伸出去往前摸,而是馬上招出來一隻蠱蟲。
但是那蠱蟲才剛剛展翅,緊接着就撞到了石頭上面。
“奇怪,明明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這裏確確實實的存在的阻礙。”郭瞎婆拉了一下繩子,“我現在應該往哪邊走?”
“您腳下的地面,哪一邊沒有骨頭?”我緊接着問道。
“沒有這種地方。”郭瞎婆伸出手來對我比劃了一個大概半米多寬的範圍,“沒有骨頭覆蓋的路,就在我的正前方,再往左右就都是骨頭了。”
我定睛一看,她所比劃的道路竟然恰好是穿過那一塊橙黃色的石頭的。這也就等於是說,活路已經被堵死了。
“您先在這裏等一下。”我來到郭瞎婆的前面,看着那一隻飛來飛去的蠱蟲,心中暗想它雖然看不到這塊石頭的存在,但是這塊石頭對它而言應該只是純粹的阻礙,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
這塊石頭大概有兩米多高,寬度也有一米五左右,我雖然自信,但是也不敢託大,先拿出鹿皮手套戴上,活動了一下以後才猛的一跳,雙手扒在了石頭上面,緊接着雙腿發力,輕鬆爬了上去。
剛剛即便是站在山洞的入口處,這塊石頭也擋住了一些視角。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當我爬上來的一瞬間,看到的東西竟然與我想像當中的完全不同!
在這塊石頭的後面,竟然當真存在着數之不盡的白骨!
白骨擺放的位置恰好是能被石頭擋住,讓站在山洞入口處的人無法看到。
“上面發現了什麼?”郭瞎婆在下面詢問我在上面的狀況。
“您老人家先不要動。”我停在石頭上,“這石頭後面,擺了累累白骨,它們的存在,與這整個空間帝王氣息的格局,顯得有些格格不。”
白骨的最外面,分別擺放着牛養豬的頭骨,三個頭骨連線,恰好是一個等邊三角形。
至於中間的部分,壘起來的全部都是人的頭骨,這些人頭骨也並非是隨意擺放,他們相互之間似乎也存在着某種聯繫。
直覺告訴我,這些人頭骨應該也存在着小小的一個風水局,可我卻觀之不透。
雖然可能消耗有點大,但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依然選擇就地坐在石頭上面,咬破自己的舌尖,用食指點一下舌尖的血,豎著畫在自己的左眼上。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種自小就存在於我身上的怪異感覺又再一次出現了。
我面前的這些白骨確確實實是一個風水局,這前後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剛才看它們我還是一頭霧水,現在竟然已經能夠完全看懂了。
再回頭向後看去,我也看到了郭瞎婆剛剛提到的那條‘路’。
只是與她看到景象不同的是,在我眼中這這個帝王局,依舊是由那些橙黃色的石頭建造出來,不同的是我們剛剛走過的那一條寬不過半米多的小路上,實際上是由白骨砌成的,鋪設道路的地面上,一根根肋骨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扎進了石頭裏一樣,形成了一條羊腸小道。
在郭瞎婆他們看來,白骨與正常地面,是相反的。
能走的地面是石頭,旁邊都是白骨。
而實際上,只有這一條鋪了肋骨的小路是安全的。
“這是天鬼索命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我就是認識了這個局,知道它的名字。
“你看破了這個局嗎?”郭瞎婆的聲音中帶着驚喜,但也有一些震驚。
“不算是能完全看破,但總算能找到一些生路。”我留意到在石頭的左側有一道非常非常窄的被白骨鋪設出來的路。
這是唯一的活路,但是這路非常的窄,需要將身子整個兒貼在石頭上,幾乎等於是抱着石頭緩緩往前移才能避過後面的危險。
我直接跳了下去,讓郭瞎婆將繩子放到最長,並且說道:“婆婆,我要貼着石頭爬過去,如果待會兒沒有出危險,那你也學着我的樣子過來。”
“好!”郭瞎婆答應的非常迅速,她應該也留意到了那一條寬不過七八厘米的小路。但是我想,如果不是方位感特別好的人,就算記住了這裏有一塊石頭,也是記不清這條小路與石頭之間的方位聯繫。
郭瞎婆剛剛選擇直接告訴我沒有路,她是不認為自己能從這條狹窄的小路上走過去。
畢竟她說有路,那麼肯定是能‘看到’這條路的她,走在前面。
這條路真的是絕路,雙腳有一個點落錯了地方,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的結果。
不過這些東西我是沒有必要說破的。我攥住繩子的最前端,像螃蟹一樣緩緩移動。
如果看不到石頭存在的人,確確實實的不敢走這條路,但是我卻能看出來,這條能走的路,切好與石頭無縫相連。
我只需要將雙腳外八字橫過來,一直貼着石頭往前移動就好了。
說實話,方式去走路,對我而言還是比較簡單的,畢竟我看得到石頭。
但是剩下來的其他人如果想通過這裏,他們只能是兩眼一抹黑,相當於抱住了一團空氣往前走。
這種感覺想想就覺得非常怪異,甚至可以說,他們都還不如直接把眼睛閉上,這樣他們至少能想像自己包住了什麼東西,而如果睜開眼睛,看着那虛無的空間,身體又緊緊貼在這團空氣上,那種心理狀態反而更不利於前進。
我暗暗告誡自己,待會兒該其他人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們這一點,建議他們閉上眼睛。
郭瞎婆這麼睿智的人,我想我是不用多說的。
等郭瞎婆也繞過了巨石,我有一件事情必須確認。
我指着身旁那一堆白骨說覆蓋的地方詢問郭瞎婆:“您能看到什麼?”
郭瞎婆茫然的回答:“這……這上面好像擺着很多的書,是不是記載了通過這裏的方法?”
我心中一陣惡寒,連郭瞎婆都有這種想法,要是換作其他人,豈不是馬上就伸手去把這些所謂的‘書’拿起來了?
設計者果然是惡毒,如果把這些書拿起來,就等於把自己推進了火坑,不但自己活不成,連這裏的局也會破了。
接下來的連鎖反應是,這個局破了,那麼唯一的生路也就被徹底的堵死。大家都會被封死在這個石頭平台上,無法繼續前進。
而且從此以後,所有的後來者都沒辦法通過這裏。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小聲說道,“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書,擺的其實是一堆白骨,這個我剛剛說過了。”
“如果局破了,那豈不是說唯一的路也就不存在了?”郭瞎婆臉色僵硬,又扶着石頭原路往回走。
即便我們重新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都非常的緊張。
“長生你們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沒有?”霍曉玲非常關切的問我。
我將裏面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對大家說明白,隨後說道:“現在看起來前面似乎並非不能走過去,你們進去以後雖然看不到對方,但至少看到的路是安全的。”
我微微一頓:“只要大家小心一點,通過這裏並非不可能,但是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現了什麼,都碰不得!至少也要與我商量以後,才能做決定!”
我這句話,當然着重是對顏小蠻講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既然已經確定了通過這裏的方法,那就趕緊前進吧。”秦滕彥已經摩拳擦掌,一副一刻都不願意在這裏多呆的模樣。
並非他對未知沒有任何的興趣,而是說現在這個風水局對他而言,無異於讓一個小學生見識大學的微積分,完全是一頭霧水。
解法教材擺在眼前,也根本不可能學得到什麼東西,缺少了中間的知識鏈,壓根就理解不了這些東西。
秦滕彥這麼一個對風水學如此狂熱的人,繼續呆在這裏多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我讓他們學着剛剛我和郭瞎婆的樣子,兩兩之間用打了結的繩子相互牽連。
繩子中間的間隔約為兩米半到三米半左右,繩子中間每隔半米就有一個結,方便大家掌握距離。
“待會兒正常前進的時候,大家最好將相互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米以內,如果有必要保持更遠的距離,我會提醒大家。”我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