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時間不多了
我一邊說話,一邊手指慢悠悠的來回比劃着,好像是打算畫符,可是偏偏又不畫完整。
也就是我這一直畫不完整的符,讓那條小長蟲心驚膽戰,每次我畫得完成度都不一樣,有時只畫個開頭,但有的是只差一筆就畫完了。
符籙都是一些比較通用的,有點修為的就知道厲害的,每一道不同的符籙,都能給這條小長蟲一種不同的死法,而且沒種都不會太愉快。
對小長蟲來說,這種命運被捏在別人手裏的感覺肯定是糟糕透了,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有意思極了,要不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都喜歡欺負人呢,欺負人的感覺,有時候真的是會讓人上癮呀。
雖然蛇沒有人類那麼豐富的表情,但是小長蟲綠豆大小的眼睛中滿是絕望,絕望中還帶着一種並不求生的乞求,它想要讓我直接把符籙畫完,想要讓我趕緊解決了它,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再也不用害怕了。
這個世界上,最值得恐懼的原本就是恐懼本身,死亡前的等待,遠比死亡更加的讓人崩潰。
如果在熟睡的時候,有人收割了你的腦袋,你那一覺睡下去,就再沒有醒過來,那麼你肯定一點都不會痛苦,一點都不會害怕,但是如果讓你看着明晃晃的菜刀砍過來,能夠不因為恐懼而閉上眼睛,真的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而菜刀換着花樣,一遍一遍的砍過來,不知道這一刀是會直接砍中你的脖子,讓你徹底解脫,還是會又一次錯過,菜刀始終在面前揮舞,沒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住。
不只人承受不住,畜牲也承受不住,小長蟲堅持了一會兒后,終於還是放棄抵抗了,慢慢的爬到了牆邊,甩起尾巴,把地面抽得啪啪直響,就連地面上老舊的水泥都被抽出了裂縫,露出了裏邊一段金屬管道。
我稍微踢了踢那些碎裂的水泥,終於看清楚了下面的東西,那居然是埋着的一段銅管,銅管前邊還有一個非常隱蔽的開口。
“剛才的黑霧就是從這管子裏邊噴出來的?”我問小長蟲。
小長蟲點頭。
我還以為是什麼邪術,原來是個戲法,提前在這裏埋了一根管子放煙,然後等煙霧比較濃的時候,把骨架和長蟲放出來。
看看水泥的老舊程度,看着不像是後來修的,到有點像是跟學校的教學樓一個年代的,這招式不像是用來實戰的,倒像是用來舞台拍攝的。
難道這所學校修建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埋了一根噴黑霧的管子?這奇葩設計是哪個大師搞出來的,這裏以前真的是一所學校嗎?為什麼除了框架外,沒有一處像是學校的?
我又問小長蟲:“蟲蟲,我是問你,你們老窩在什麼地方,你給我看這麼個破管子幹什麼?你總不可能是從這個管子裏邊鑽出來的而吧?”
綠長蟲不斷的點頭,還把腦袋探到管道裏邊示範了一下,看樣子好像是打算跟我說,它確實是從這個管道裏邊鑽出來的,它這身條也確實鑽得進去,但是,它能出來,可其他的東西呢,還有那些骨架和其他的長蟲呢。
看看地上花花綠綠的死蛇,可沒有幾條是像這條綠長蟲這麼細的。
我笑了笑,道:“蟲蟲,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如果你真的是從這個口子鑽出來的,現在你又成功到了這個口子旁邊,而且,我還沒有阻攔你的意思,難道你現在不是應該直接鑽進這根管子,回你的老窩躲着嗎?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難道你很喜歡被我嚇唬嗎?”
小長蟲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那根銅管,最終也沒有鑽進去,而且,我說了那句話后,它反而連探頭都不敢往裏邊探了。
我說:“蟲蟲,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而且我也沒有親眼看到過你幹什麼壞事,咱們過招,只不過是湊巧沒有站在同一個隊列而已,所以,我一跟你沒仇,二不是很討厭你,剛才我也玩夠了,殺你也沒有什麼必要,你走吧,你不是從這跟管子裏邊鑽出來的嗎?你還鑽回去吧,我不為難你了。”
雖然我說我不為難它了,但是可以看得出,小長蟲的眼神比剛才更加的為難了,看看我,又看看那根銅管,始終沒有鑽進去的意思。
我說:“怎麼,蟲蟲,你還怕我在你鑽了一半的時候,偷襲你呀?我如果想要殺你的話,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弄死你了,根本用不着用這些小伎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說放你走,我就是真的會放你走的,你看剛才那個老頭,我不也真的放他走了嗎?他還偷襲過我呢,差點把我從樓上推下去。
我這個人很大方的,而且對殺生沒去什麼興趣,只要是能夠放過的,我都會選擇放過,只有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偶爾殺一些。”
小長蟲還是沒有動。
我又說:“蟲蟲,你這個表現我就有點看不懂了,我都肯放過你了,你還不走,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呀?我可告訴你,就算你是條雌的,我也不喜歡你這種曲線的身材,你回去吧,我不攔着你。
怎麼,你還不放心?不會是你不進這根管子,原本就不是因為我吧,所以我說什麼,你都不會進去?難道你進了這根管子,就會直接死掉?比被我弄死還要慘幾百倍。”
聽到我這句話,小長蟲突然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始後退,遠離我,並且遠離那根管子,似乎是害怕我把它直接塞到那根管子裏邊去。
還真的是世道險惡呀,每個人都有無數的心眼,就連跟畜牲的溝通過程都這麼曲折,我看看外邊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得加快速度了,如果中午之前我還找不到桃子,那麼,我就只能放棄了,時間不多了。
雖然我並不想傷害這學校里的生命,甚至學校里的惡靈只要不出去,我也不願意對他們太粗暴,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行了,我對他們友善,他們卻處處阻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