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爭
史可法見秦義臉上出現耐人尋味的笑容，不由好奇道：“你知道這兩人的底牌？”
秦義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的間諜司肯定是知道的。大人先進行葬禮吧。我去間諜司一趟！”
秦義和史可法說話的這一段時間，宋祁一直在大罵著秦義，秦義和史可法停止交談，宋祁還在引經據典，大罵秦義是權臣賊子。
秦義走出大門，宋祁還在罵，秦義對跟隨自己站在門口的兩個龍衛營士兵道：“讓他閉嘴！”
兩個龍衛營走進大廳，將宋祁給抓住，宋祁大呼：“你們想要幹什麼？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陛下靈位前動武嗎？”
其他文武百官，見到秦義居然想抓住宋祁，許多膽子大的也站起來訓斥，這太不像話了。
那兩個龍衛營士兵可不管這些文官的反應，既然秦義已經下令了，他們只有貫徹執行命令，宋祁被抓住，然後其中一個士兵，一拳砸在宋祁的臉上，這一拳就讓宋祁給昏迷了過去。而宋祁頭破血流，在場的文武趕忙過來相救。
不理會朱由崧靈堂中的混亂，秦義帶着人來到城中的間諜司了解城中目前的情況。
“根據我們弄來的消息，朱以海似乎是偽造了詔書，但是目前朱以海還沒有拿出來。而朱由榔這個時候在魏國公府中，似乎在等待着朱以海拿出那封偽造的詔書。兩人都有恃無恐，目前勝負還難以預測！”南京間諜司的負責人對秦義說了下目前南京城中各方的動向。
朱由榔的底牌是十萬大軍，而朱以海的底牌是那封偽造的詔書，以及支持他的文武百官，只要這份詔書拿出來，那些心向他的文武百官定會在馬上承認，並且讓其登基。只要勢大，恐怕誰反對都沒有沒有用了。而且詔書拿出來，在沒有辨別真偽的時候，徐文爵想要動兵，也要掂量下。
兩方看樣子勢均力敵。這個時候若是誰有外力來支援，打破這個平衡，恐怕另外一方都會絕對失敗了。
這個外力雖然都知道是誰，但是朱以海和朱由榔都沒有這個膽請這個外力。
外力太強大了，只要讓他入局，恐怕誰都別想坐那這個位置了。
這個外力自然只有秦義了。
南京城一片縞素，皇帝的死去，讓南京城所有的娛樂場所都關閉了，百姓們也在家中掛起了白布，祭奠朱由崧。
秦義離開間諜司，突然現在自己現在並不能做什麼，若是自己一心想要當皇帝，現在或許還要四處奔走，但是秦義內心深處，是並不想坐上這個皇帝的位置的。
“不管是朱由榔還是朱以海，坐上這個位置。對我來說都不算是威脅。我若想要行廢立，不過是一念之間，但是行伊霍之事，弒君篡位終究是得國不正，後世子孫都恐遭到連累辱罵！但我若是坐以待斃，不做出行動，手下將士定然寒心。而且我理想中的國度，是不可能憑我現在的力量實現的……成為權利上的話事人還不夠，必須還要成為名義上的天下共主才能打造我的理想國。”
秦義目光漸漸的堅定，大丈夫在世，不單單隻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還應當定鼎九州，成為天下共主，才不枉來這個世間走一遭！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老朱家的天下二百七十六載。北京淪陷，便已經宣告明朝的滅亡。南明僅僅延續了一年，便被清軍攻破，而我為這個朝代續命已經多出了四年，按照目前下去，天下統一不過是趨勢。而這一切是我帶着兄弟們一刀一槍的打拚出來，踩着歷史逆流，搏出來了一個新的時代，這理應都是屬於我，都是屬於我的兄弟的功勞。我不為帝王，如何對得起兄弟們用血肉之軀拼出來的新時代，如何對得起那些血與淚！”
“朱由榔、朱以海，等死吧！”秦義目光越來越堅定，心中的念頭也通達。這個天下間，最有坐上那個位置的就是秦義自己了。
高弘圖站在不遠處，並沒有打擾秦義的沉思，看到秦義的目光漸漸的堅定起來，眼神也逐漸恢復光彩，他走了過來，滿懷欣慰的對秦義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你從天津南下，到這燕子磯碼頭下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縱然是奔逃千萬里，你的眼神依舊灼灼發光，充滿了殺氣，眼神里滿是渴望鬥爭的慾望，那時候我便覺得，這個亂世應當是你揚名的時代。
後來所見，果不其然，你名揚天下，被譽為戰神，但是不知從何時起，你眼神中的慾望漸漸消失，慢慢的也不在變得熱血好鬥，反而變得十分的沉穩，對許多事情沒有了渴望，而你的眼神中那戰鬥慾望也消息了。
這雖然是成熟的表現，對於你身居高位來說，是一件好事。一個龐大的勢力，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掌控者。
但是現在天下未定，我們需要一個野心家，需要一個有着強大權力慾望來帶領我們重新走向統一的人，需要一個有着強烈的戰鬥慾望的帝王，來將我華夏王朝推向巔峰。”
高弘圖停頓了下，繼續道：“你難道不想成就漢武、唐宗這樣的名聲嗎？難道不想將我華夏推向再一個高峰？秦義，那個位置是你的，而你坐上那個位置，我相信，你能創造出一個巨大的奇迹出來！”
秦義收回遐想，咧嘴笑道：“這可不是一個讀聖賢書的人所講出來的話。你這是勸我謀朝篡位啊！”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我輩讀書人所追求的境界。這話里可沒有說愚忠與帝王和王朝。我所追求的為萬世開太平，不會再魯王和桂王身上出現，也不會在後世的朱家子孫身上出來，而是在你身上出現！”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秦義大笑道。
“國公爺打算如何做？”高弘圖問道。
“高大人，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我需要的聲援我的力量！”秦義說道。
“南京城文武百官具都倒向魯王，而勛貴都倒向了魯王。我們很難再找出聲援力量了！”高弘圖嘆道。
秦義搖頭道：“不，還有。內閣大臣，六部九卿，很多人都沒有表明態度，這就是我們爭取的對象，往下還有六部侍郎等人，這些高官才是真正具有影響力的人。站在朱以海那邊的不過是小魚小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此事還需要高大人奔走！”
高弘圖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擔下這個任務了。國公爺還請放心！”
“國公爺打算怎麼做？”高弘圖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殺！”秦義頓時殺氣畢露，讓高弘圖心中一驚。
“李世民從玄武門殺出來一個貞觀盛世，史書評價稱讚居多。趙匡胤黃袍加身，開大宋文治百年。國公爺又何嘗不能以武人身份，登上帝位？來國不正，只要創立赫赫威名，史書多褒揚而少辱罵。國公爺大可放開手腳去做！”高弘圖說道。
“哈哈哈哈哈。昔日，我束手束腳，不願意在朝廷大開殺戮。今日，就讓後世史書記住，這是我以殺立國的開始！”秦義闊步而去。
高弘圖看着秦義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是豪氣萬丈，接下來，他將見證並且參與一個新帝國的誕生。
……
朱以海一直在司禮監等待着張幼才處理那份詔書，等了一個半時辰，張幼才終於完成了，將詔書上的關於內閣的蓋印全部去掉，並且將其還原成之前沒有轉接印章的樣子，一番整理下來，果然是看不到任何的痕迹了。
“好。太好了！這樣這封詔書就可以拿出手了。張幼才，等朕登基，定然能少不了你的賞賜！”朱以海看了一邊詔書，大喜說道。
張幼才跪在地上感激的道：“多謝陛下！”
“起來吧！”朱以海道。
張幼才興奮的站起來，一柄匕首卻突如其來插在了他的心口上，抓住匕首的朱以海，狠狠的絞動匕首，讓張幼才一口鮮血噴出。
朱以海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放心走吧。你的妻兒朕會給給予好處的！”
張幼才死死的盯着朱以海，說不出話，最終眼神漸漸的暗淡，。
站在旁邊的田成心驚肉跳，朱以海的目光看向他，田成瞬間跪在地上：“陛下饒命，我絕對不會透露半點消息出去的。陛下就饒了奴婢吧！”
朱以海鬆掉抓着匕首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田成，朱以海大笑着走過去將田成扶起來：“田公公說什麼呢？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怎麼會殺掉你？你放心吧！”
田成面色難看，身體都在顫抖，朱以海的這番話，田成可不會相信。
伴君如伴虎，此時田成才感覺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田公公不用害怕。你是自己人，而這個張幼才，朕信不過，才出手殺掉的。田公公不一樣，是朕的肱股之臣！好了，不用害怕了，隨我一起去將這封詔書，大白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