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請假!!
第153章請假!!
“同志們,此次任務是配合當地軍方,解救我們二隊的五名隊友。陳局剛才介紹了那片雪域的情況,大家定要謹記,不可冒進,希望大家能安全順利地完成此次任務。”在陳家和介紹過那片雪域的情況后,地質局現任局長黃立山做了最後指示。
“我們六人保證完成任務!”杜成才率先站起,昂首挺胸立下軍令狀。隨即老黃、田襄還有三位同仁也站了起來,喊道:“保證完成任務!”
黃立山微笑着看了看每一個人,點了點頭,“五位老同志一名新同仁,都是我們地質局的精英,我相信你們能精誠團結,安全歸來!“
下午兩點,田襄一行六人手持出國簽證和機票隨着人群緩緩走向檢票口,轉過彎是一道玻璃牆,與候機廳隔牆相望。田襄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有人在看他。猛然轉身,一個倩影正扶着那道厚厚地玻璃牆遠遠地望着他。薛雨馨,是薛雨馨,縱帶着紗布口罩也難掩那俊俏的面容。在那玻璃牆外,薛雨馨淚水滂沱。
田襄丟下行囊,快步返回,隔着玻璃把雙掌按在薛雨馨的手上,淚眼朦朧。薛雨馨在那牆外失聲痛哭;田襄在着牆內無聲地流淚。“等我回來!等我回來!“田襄衝著玻璃大喊。薛雨馨卻在牆外搖着頭,凄厲地哭喊。
老黃走了過來,“該登機了。”說著攙着田襄,沿着通道前行。薛雨馨在那玻璃牆外緊緊地跟隨,兩個人手對着手,緩緩前行。
當田襄轉過彎后,一步一回頭地望着玻璃牆外薛雨馨。突然,薛雨馨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就在此時,立在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婦女瞬間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田襄甩掉老黃的手,奔到玻璃牆前,盯着牆外昏倒的薛雨馨嚎啕大哭,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心碎的感覺,那感覺曾經有過,再次感受,痛徹心扉。
那中年婦女含着淚隔着玻璃牆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登機。田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懷裏的薛雨馨,和着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衝著玻璃喊道:“等我回來!“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似乎當真聽見。田襄含着淚轉身緩緩離去。
十幾分鐘后,伴隨着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飛機順着跑道直衝天際。望着窗外,不舍、擔憂和一絲慰藉,交織在一起溢滿於胸,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薛雨馨緩緩地睜開眼睛,淚眼婆娑,嘴裏喃喃道:“他走了!他走了!”
中年婦女緊緊抱着她,流淚安慰,“孩子,別這樣,咱養好病,等他回來。”
薛雨馨搖搖頭,“媽,我還能等到他嗎?““能!一定能!“中年婦女一邊抹淚一邊答道。
薛雨馨躺在母親的懷裏,嚎啕大哭。
當田襄一行人走下飛機時,兩輛軍用直升機已等在機場。隨行翻譯上前和三名軍官說了幾句后,兩人匆匆上前向田襄等人敬禮致意,引領他們再次登機呼嘯而去。
剛登機,一名黑臉軍官就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嘰里呱啦的叫喚,怎麼聽都像是在罵人,令同行幾人面面相覷。好在有隨行翻譯,若不然雙方會打起來。在翻譯的幫助下,才曉得軍官是在介紹雪域救援情況。
藏北山麓綿延至此,終年銀雪紛飛,積雪幾萬里,綿延不絕,常被稱為藏北雪嶺。雖與祖國山脈蜿蜒相連卻屬異國之地,且有其所屬之名--駐魂域。
初聽此名,田襄心頭一震,老外怎麼給山頭起了這麼個名字,令人慎得慌。隨着翻譯的介紹,田襄才明白個中緣由。此片雪域分前域和后域,前後兩域有個共同點--積雪,經年不消,厚達百尺。不同之處也頗簡單,前域常年山風呼味,猶如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慄;后域則常年霧霾沉沉,宛若白頭之上纏了層黑紗,遠望處若冤魂結聚,經久不散。駐魂域,算是對其經年之境的詮釋。
多年來該國從沒間斷對此域的探索,當然主要集中在前域。在當地,后域被稱為死地,據說進入后域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甚至幾十年前軍方先後派了兩個團兵力進入,最終音訊全無,這更為後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前段時間,二隊進入的就是前域,隨行的還有該國一個連的士兵,在進域初期,通訊設施和定位設備還運轉正常,甚至傳回來些清晰的畫面。由於本次進域,主要目的是探索該處地質情況,因此在深入七八百公里處勘探小組駐紮下來。理論上這屬於安全地帶,甚至有人曾深入近兩千公里依然安全返回。然而幾天後,第一架簡易勘探鑽井在平緩地帶建成,鑽頭破冰而入,很快進尺三百米。就在指揮部一干人等歡呼之時,只見顯示屏上的鏡頭突然劇烈晃動,似乎整塊地面向遠處滑去,瞬間畫面消失,只留下星星白點在屏幕上閃爍。更令人奇怪的是,一切通訊設施全部失去聯繫,連定位裝備也沒有了信號。
雪崩,這是指揮部在第一時間得出的結論。當即,調遣部隊進入,甚至三架幾架直升機及時趕去。不幸的是,由於山風呼嘯,難以臨近,甚至有一架飛機墜落在雪域之中,兩名駕駛員也長眠此地。雪地救援車也收效甚微,強行推進二三百公里后,被擋在一座雪峰之前。救援部隊憑坐標徒步向出事點進發,可奇怪的是,坐標仿若被改動了一樣,艱難地繞來繞去總是在方圓幾百里處徘徊,六七天過去,根本沒找到出事點的方位。該國當局甚至做好了放棄救援的準備,而今天,田襄等人趕來了,來的很不是時候。此情此景,聯繫剛登機時軍官的表情,田襄很懷疑翻譯騙了大家,那軍官肯定罵在人。
直升機着陸在雪山腳下的一塊空地上,軍用帳篷此起彼伏,猶如墳包,遍佈在這片空地上。
田襄等人剛下飛機就被人領進了一個大型帳篷內,不算太先進的主控儀器圍着帳篷擺了一圈,中間擺了個沙盤,密密麻麻的插着彩色小旗。
田襄看了看圍着沙盤的幾個肥頭大耳的軍官,咕噥道:“動靜不小,成效沒有,一群裝模裝樣的吃貨。”老黃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田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在翻譯的幫助下,幾個肥頭大耳的軍官向他們介紹了救援情況,在沙盤上標註了幾個關鍵地點。接着是觀看了出事前一線傳回來的畫面。
杜成才組織老黃、田襄以及另外兩位老地質員湊在一起,對所有數據資料進行分析后,走到沙盤前,用沙盤棒繞着沙丘畫了一條蜿蜒曲線。杜成才清了清嗓子,“綜合分析出事前的資料,他們近山路線大概是這麼個線路。更兼定位儀曾傳回來的數據顯示,位置應該就在這個坐標處。”杜成才用沙盤棒點着一個沙丘。
一名隨行的老地質員點了點頭,“分析的是不錯,他們指的位置也大致如此,關鍵是如何在茫茫雪域中找到這個地方。”
老黃接話道:“這是救援的難點,他們已經折騰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茫然進去恐怕收穫也不會太大。”
杜成才看了看隨行的幾位同仁,又向幾名軍官投去一眼,“他們所言的坐標紊亂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他突然頓了一下,“田襄,畫圖!”田襄聞言,連忙鋪開紙張,照着沙丘所示,開始臨摹進山路線。
杜成才接着發話了,“不管有多麼危險,我們的隊友被困在裏面,進山,責無旁貸!”幾個人紛紛點頭。
杜成才盯着田襄把路線圖畫完,說道,“襄,把地圖交給老黃,你留下!“
“隊長!我要進山!“田襄堅毅的眼神迎着杜成才的目光,“我的兄弟在裏面。”
杜成才盯着他看了良久,微微一嘆,“此次不比以往,千萬小心。”
田襄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清楚老隊長是不願令他冒險,心中感激。但他心意已決,畢竟馬瑞林就在山裏,生死難知,為了相處多年的兄弟,怎能退宿?
五輛雪地救援車載着田襄等人以及二十多名士兵緩緩駛進雪域,呼嘯的寒風吹動玻璃敲擊救援車那厚重的鋼板發出刺耳的響聲。幾個小時的行進,茫茫雪海隔着車窗映照着刺目的白光。
田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恐懼之餘隱隱有種新奇的亢奮。他不自覺地裹了裹棉衣,“黃哥,來過這種地方沒?“
老黃咧了咧嘴,“大姑娘進洞房,今天**。”杜成才扭過頭笑罵,“老黃,你他媽帶壞年輕人了。”
“就他那肉搏狼群的手段,根本就不像個好人。我帶壞他,用得着嗎?”老黃一本正經地反駁。
“黃哥,怎麼老把狼群掛嘴上。“田襄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別客氣,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屠狼如殺雞的本事也令我佩服的緊,我可是五體投地。再過幾年,老杜得給你騰位。”老黃拍着杜成才的肩膀,“老杜,你可得小心點,別到時候不願意挪屁股!”
“有什麼不願意的?我的屁股底下早抹了油。”杜成才爽朗地哈哈大笑。
“隊長……”田襄剛要說話,突然救援車劇烈震動,接着“呼”的一聲向一旁側滑了幾十米,驚的車內幾人哇哇大叫。還沒等他們回過神,只見前邊救援車在雪地中翻了幾翻,撞在一方碩大的冰柱上方才止住。
其他車輛當即停下,人們連忙沖了過去。折騰幾十分鐘后,才把車裏邊七名士兵救了出來。萬幸的是,雖然有人挂彩但無大礙。只是那輛救援車經此一折騰,基本上算是廢了。
杜成才眯着眼睛望了望無盡的雪域,再看了看一旁嘰呱亂叫的一群士兵,給翻譯說了幾句。然後大手一伸,“把地圖拿來!“老黃連忙從背包里取出軍官們提供的地圖,田襄也把自己臨摹的圖紙也拿了出來。
杜成才幾人頭對頭研究了半天,又掏出指南針看了看。“應該往那邊走!”一名隨行隊員開口道。
杜成才看向大家,“徒步進山!”
這時翻譯也跑了過來,按着頭上的皮帽沖杜成才喊道,“給他們說了,同意。”
杜成才欣慰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那群士兵,向他們友好地笑了笑。安頓好救援車后,杜成才大手一揮,“出發!”說完向前走去。田襄等人隨即跟了過來,士兵們也整裝緊隨。
狂風卷着雪花漫天飛舞,打在臉上,竟然有種刀割般的感覺。一行人迎風而行,你推我拉,行進雖緩但無人退縮。
天漸黑時,一行人在一座雪峰后駐紮下來。雪峰遮住強風,在這片雪域之中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影駐紮地。
盤坐在簡易帳篷內,杜成才等人以及兩名軍官對着地圖,一邊抽煙一邊研究,田襄啃着壓縮餅乾勾着腦袋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指南針。他不是不願意參與,只是沒有雪地救援的經歷,根本插不上話。
“隊長!隊長!”田襄突然從地上彈起來,瞪着眼睛把指南針伸到杜成才面前。
杜成才等人看了看指南針,疑惑地望着他。老黃笑着說道,“這不好好地么,用得着一驚一乍?還以為這東西要爆炸呢。”
“你仔細看!”田襄盯着指南針沖他喊。
一群人探着腦袋盯着指南針,十幾分鐘后。只見一動未動的指南針所指的方向竟然莫名其妙地轉了個方向。杜成才一愣,看了一眼田襄,接着又盯住指南針。
“出發前,陳局說過這片雪域似乎只有磁場,這…”田襄頓了一下,看向杜成才。隨即大家都取出指南針查看了一番,所指方向和田襄的不無
二致。
“如此說來,這東西沒用了。”一名隊員接話道。
杜成才點着頭,指了指背後,“這座山峰在正北方,明早校對指南針,如果這玩意真沒用了,可有些麻煩。”他頓了一下,接着道,“每個帳篷里的人要排班休息,這種地方千萬不可大意。”
大家點了點頭,又研究了一會第二天的行進方案后,各自休整去了。
田襄搗了搗身旁的老黃,“黃哥,你說咱能找到那些人嗎?”
隔着夜幕,老黃咧了咧嘴,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看懸,這種地方一旦出事,不得了。”
田襄暗自點了點頭,他想起馬瑞林那滿臉的爛笑,心中有些苦澀。老黃接着道,“找到他們難,連我們能不能安全出去都不好說。”接着是一陣無言,地質勘探這份工作,讓田襄很想罵娘。
良久之後,田襄說道,“黃哥,你休息吧,我盯着。”
此時,杜成才突然說道,“你倆都休息,我到外邊站會。”說完杜成才鑽出了帳篷,留下老黃和田襄尷尬地對視了一會。
老黃伸手按着田襄的肩膀,“你先休息。”說著也鑽了出去。
斜靠在探測儀器上,田襄微閉着雙眼隱隱聽見隊長和老黃在外邊的對話。
“局裏真不該派田襄參加這個任務,太不惜才了。”老黃髮牢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