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光(求點推收!)
“那你還悶的起爪子,說噻。”我沒好氣道。她一下陷入了回憶,過了幾秒才說。
蘇墨的遭遇沒有我們那麼複雜,可能是她運氣比我們都好吧。她鑽進去的時候,沒爬了幾米,就發現了四個岔洞。她當時也沒多想,憑着女人的的直覺,選了右手第一個就鑽了進去。
之後的路一直很順坦,但就在以為這樣結束的時候,在她的頭頂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豎著鑿出去的洞,她抬頭望出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什麼。然後她學林子衡,從洞裏面爬了上去。但是這個洞似乎很深,她一口氣朝上爬出去十多米,也似乎才爬了冰山一角。
突然,這個時候有幾滴水,滴到了她頭上,她立即抬頭,看到在這個洞的深處,開始滴下更多的液體,似乎像是下雨了。
這些液體打在她的額頭、臉上,越來越密集,她心想這裏還會下雨?在地面下這麼深,難道是從上面浸下來的雨水?
她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發現這種液體很粘稠,根本不像是雨水,而且還很滑,似乎倒像是油。這些液體越下越大,很快,她就睜不開眼,她沒有辦法,只好從上面退了下來。
她重新回到了這個洞中,朝前又爬出去幾分鐘,就已經沒有路了。無奈她只有退了回來,這才有了剛才那幕。
我問她:“你說那種液滴會是啥子安?”
她搖搖頭:“或許是油滴。”
“油滴?你吃火鍋啊,還有油滴,那我乾脆在在這裏接油來賣得了,總好過地溝油吧。”林子衡道。
“對了。”蘇墨指着林子衡臉上:“跟你臉上的油很像。”
“啷個?不可能哇,要是一樣的,那洞上面不是有很多枯手,或者死屍?”林子衡一拍腦門:“那就奇怪了,難道那個洞能通道上面去不成,要是這樣這裏就牛皮了,到處鑽的都是洞,肯定有一條路將地上和地下連了起來,我們走太多彎路了。”我忽然感覺這裏就像迷宮一樣,有太多地方古怪,但是這種迷宮又不同於一般那種迷宮,我們不會一直原地轉,但卻一直找不對路。我們跟無頭蒼蠅似的一直瞎轉,那結果只有一個——走死在這裏。
我們一時間都沉默了,覺得事情已經遠超出了我們能想到的面。忽然,蘇墨說道:“別干想,走一步看一步。”可想不到她話音剛落,突然,枯手牆一下被鑿穿,從裏面鑽出一個人頭來,我嚇了一跳,一看:“大潘你龜兒啷個過來了?”
他手上拿着鏵犁,一臉的驚恐,額頭上出了很多汗,起先嚇了一跳,一看是我們才緩了過來,一臉要哭我不哭的樣子,看的老子真像給他兩耳屎,叫了一聲墨姐。
“怎麼?大潘。”蘇墨問,大潘嘴裏哆哆嗦嗦,我也沒太聽清,好像在說哪個地方在掉屍體。林子衡問:“該不是蘇墨說的那個洞吧?”
大潘兩個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油,眼神相當恍惚,看樣子真被嚇得不輕,他道:“是不是洞我不知道,反正我爬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地方不斷的掉下來東西,還流下來很多液體。隔得我有點遠,只能看到一個大致輪廓,我又朝前爬,就看到掉下來的東西就是一具一具乾枯的屍體,那個液體就是屍油!”
大潘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手上濕濕的,低頭一看,只見地上湧出來一層油,而且似乎還像是從枯手牆那方流過來的,我cāo了一聲:“你龜兒是不是把那方的牆都鑿穿了?你狗ri簍子捅大了,這他媽淹死我們,你燒紙啊!”
大潘一張臉嚇得煞白,咬咬咬半天都沒說出來,蘇墨這時候道:“還不至於。”我一聽枯手牆那方全是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裏面還夾雜着那種像是魚從盆里倒出來的聲音,我道:“你硬是說的輕巧像根燈草。”
“我看,咱還是扯吧,鬼曉得這玩意什麼時候一下就上來,有備無患,走!別到時候像我那個樣子,再不走,你們就等着嗝屁吧!”林子衡喊道。
蘇墨沖林子衡一擺手:“你那青銅鼎不想要了?”蘇墨真賊,一下就戳中了林子衡軟肋,我看到林子衡雙眼瞬間就開始放光,還咽了口吐沫,說道:“那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有命拿沒命受。”
“那東西唐宋元明清根本沒法比,每一件年頭都長,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就不想要了?據我所知,你手頭最近很緊吧?”蘇墨每一句話都直戳要害,說的林子衡一愣一愣的,被弄得五迷三道,說了句:“人為鳥死,財為食亡,干!”
我哼了一聲,心說你狗ri吃屎長大的吧,兩句話就說的你找不着北,老子真為你的智商捉急。但我轉念一想,不對啊,怎麼蘇墨光勸林子衡不來勸我啊,難道是吃准了我會跟她?靠!這婆娘也太自以為事了,我想着就憋一肚子氣,就質問她,可話剛一到嘴邊卻成了:“你說該啷個辦嘛?我信你。”
她不看我,指着前面:“繼續走。”
地上淌的全是這種屍油,踩在上面感覺腳底板一黏一黏的,像是吃了麻糖粘着牙齒那種感覺,很難受。我們弓着身體,下肢承受的力量感覺一下加重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走了半支煙功夫就覺得受不了。
“實在不行就撤吧,這狗ri不上不下難受的很。”我雙腿發顫。
“那啥子青銅鼎我看還是不要算咯,狗ri的,在走下去兩條腿怕就費了。”林子衡也有些吃不消。這個時候那個“嘩啦嘩啦”掉油的聲音越來越清楚,就像是有人站在我們面前尿尿似的。我低頭看,屍油都快沒到腿肚子上了,黑黑的一層,就跟機油一樣。
這個洞就跟沒有盡頭似,我們又朝前推進了幾米,裏面仍然黑乎乎的一片可能不到頭。這時一直很平緩的“倒魚”聲,突然一變,只聽“咚”的一聲。這個聲音就像是有人拿着炸藥包往你耳朵上扔似的,地面也顫抖了一下。我們這一下還沒緩過勁來,忽然,在我們前方就出現了一道光。
我們一看都樂的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好似剛才的事跟沒發生過一樣。這道光的出現,意味着前方應該有了出口,我們都猜測應該是剛才那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將出口砸了出來。
很快,我們就摸到了出口,蘇墨在最前面,一看,就聽到他很漢子的說了句:“cāo!是這種地方!”
接着林子衡也到了洞口邊上,他一看:“我,ri,啷個是這個樣子安?”我在後面聽得他兩一驚一乍的,心說到底是啥子嘛,讓你兩個稀奇成這樣?我一想着,就把大潘薅到後邊去,朝洞外一看,我也靠了一聲:“牛皮!”
我站在洞口向下看,突然有一種地心遊記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相似,不由的你就會將兩者聯繫起來。
這裏應該就是整個大洞穴的最終底部,洞口到底部至少還有兩層樓那麼高。洞穴底部的面積不大,但也有個籃球場大小。在我眼前,這個地方上,密密麻麻堆滿了陶俑,一切能想到的地方都有,就連我們腳下這面牆上還掛着好幾個,如果按單位平方的陶俑個數的比列來算,兵馬俑也沒啷多。我看着這陣勢、這排場,吸了口氣,心說感情用陶俑陪葬還不是從秦始皇那兒開發出來的,在石武王那時候就有,而且還早了幾百年,看這氣勢都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為那種魄力折服。
這些陶俑都朝向一個方向,排列的很整齊,像是在恪守着忠心,守衛着這座墓的主人。正當我還在感嘆的時候,蘇墨忽然指着陶俑說道:“石棺,石棺。”我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真在陶俑中間偏下一點的位置上有一具石棺,只是剛才只顧着感嘆去了,才沒注意到。
林子衡一聽有石棺,喜的連娘都完了,一說:“哪兒安哪兒安?快讓開,老子去順點東西出來,平分了。”
我臉都憋綠了,石棺砸爛了二十多個陶俑,我道:“剛才那聲巨響就是石棺。”他們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隨即抬頭,果然看到在頭頂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那種感覺就像這個洞是通往地獄的路一樣。我整個後背一下就麻了,因為這個時候我看出了這具石棺就是之前我們在血屍地碰到那具,我道:“這裏到底是啥子地方,這個洞難不成還通的到那片血屍地?”
蘇墨最有話語勸,但這個時候卻一聲沒吭,憋的一臉好尿,我看看她,她也看看我,忽然都明白了。林子衡這時湊過來,沖我賣萌,眨巴眨巴眼睛看我,又去看蘇墨:“你們兩個搞哪樣安?這都啥子時候了,還秋天頭暗送菠菜安。”
“你狗ri不會看嘛,棺材蓋要開了。”我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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