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番外：天使與惡魔

虛無的黑暗中，它漸漸蘇醒。

惡魔：……這裏是什麼地方？

天使：……

惡魔：是你嗎？你也在這裏，對嗎？傑洛尼莫？

天使：……

惡魔：告訴我，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天使：你最熟悉的地方。

惡魔：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的女兒，將我關在了這片黑暗裏，對嗎？

天使：……

惡魔：可我……為什麼還活着？

天使：……

惡魔：嘿嘿……我明白了，你們不敢殺我，對嗎？你們不敢殺我……

天使：……

惡魔：你們擔心那個新神無法創造新的世界，所以才留下了我……對嗎？

天使：……

惡魔：真是滑稽，真是可笑！我……我會讓你們後悔的……總有一天，我會從這裏出去，然後將你們的新神，連同你們的新世界一起吃掉！

天使：……你出不去的。

惡魔：是嗎？如果我出不去，那你為什麼在這裏呢？

天使：……

惡魔：如果這是一個永恆的囚牢，那你也出不去了，對嗎？大天使。

天使：……

惡魔：嘿……嘿嘿……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用一生的時間去守護你的同族，可他們卻拋下你自己去了新世界……太諷刺了。

天使：……

惡魔：說起來，在救了那個小丫頭以後，你的壽命已經不多了吧？

天使：……

惡魔：看來你剩下的那點時間，都要用來陪我了。

天使：……剩下的時間，我會用來守護新神。

惡魔：可你不是明明在這裏嗎？可你不是明明在我的面前嗎？

天使：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幻影。

惡魔：幻影？

天使：這是你的精神世界。

惡魔：所以你只是我想像出來的影子？

天使：……

惡魔：可為什麼呢？

天使：我說過，這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惡魔：我……明白了，你是我的陰影，你是我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是嗎？

天使：……

惡魔：沒想到，我最怕的不是白修懿，不是蘇余念，不是安德烈，也不是打敗我的安圖……而是你。

天使：……

惡魔：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可以毀了莊園……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淪落為對策局的階下囚……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和她分開……

天使：……她和你一樣，都是惡魔。

惡魔：如果她是惡魔，那我的女兒呢？……惡魔與惡魔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成為你們的聖女？

天使：你不是艾莉莎的父親。

惡魔：……你在說什麼？

天使：麥希諾才是……你根本沒有賦予她應有的愛和親情……她根本不在乎你。

惡魔：那又怎樣？血緣是無法磨滅的痕迹。

天使：新世界可以改變一切，包括血緣。

惡魔：……

天使：……

惡魔：新世界……安圖啊，你真的是讓我陷入絕境的人。

天使：……讓你陷入絕境的是你自己。

惡魔：事到如今，你還要對我說教嗎？

天使：我是你想像中的幻影，對你說教的人也是你自己。

惡魔：……我自己，哈哈，居然是他媽的我自己。

天使：……

惡魔：放我出去！

天使：……

惡魔：放我出去啊！

天使：你的意志早就破碎了，你沒有從這裏出去的力量。

惡魔：那就給我斬開它啊！你不是我創造的幻影嗎？快用你能斬斷一切的劍，斬開這個世界！

天使：執迷不悟。

惡魔：……你不動手，讓我自己動手！

天使：……

惡魔：我的手呢？我的身體呢？我在哪兒？為什麼我不存在？

天使：你的身心都被打敗了，現在的你只剩下一片虛無。

惡魔：虛無……我最恨的就是他媽的虛無！你少在那裏對我說教了！

天使：……

惡魔：給我滾！滾出我的腦袋！

天使：……

惡魔：……

天使：……

惡魔：傑洛尼莫？

天使：……

惡魔：大天使？

天使：……

惡魔：塔利略？

天使：……

惡魔：你……真的離開了？

天使：……

惡魔：可惡，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天使：……

惡魔：幫我打開這個世界，放我出去！拜託了，放我出去！

天使：……

惡魔：……求求你，讓我離開這片什麼也沒有的黑暗，讓我離開這裏，我保證再也不作惡了！

天使：……

惡魔：可惡、可惡……有人嗎？有誰在嗎？有誰在這片黑暗中嗎？

天使：……

惡魔：我、我好難受……我不知道我在哪……誰來……誰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天使：……

惡魔：神……神啊，原諒我曾經冒犯過你，請您現身吧！

天使：……

惡魔：我錯了，我對我犯下的一切罪行懺悔，神啊，萬能的神啊，救救我吧！

天使：……

惡魔：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救救……我。

天使：……

惡魔：救……

天使：……

惡魔：……

一切復歸於黑暗，復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