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揚威醫館
nbsp;本作者今ri聽聞雲南暴力恐怖事件,死者29人,傷者130多人,不禁對這些恐怖分子強烈憤慨。話不贅敘,正文開始。
************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時代里,想要立足,必定要有自己的本事,因此他迫切地想要學會祖傳醫譜上的醫術,首先第一步,便是修習《六陽訣》。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他找了一處僻靜的所在,按照修鍊秘法,盤膝打坐,開始了首次修行。《六陽訣》總綱介紹,全身十二條經脈中六條陽脈全部疏通,便是完成了《六陽訣》第一層。當然,疏通經脈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內力,內力若是不夠,疏通經脈時,便不足以衝破重重滯礙。
楊毅從零開始,首先修鍊的就是吐納,將外界的氣,轉化為自身之氣,存儲于丹田。
一晚過後,楊毅收去功法,緩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經過這一晚的修鍊,楊毅不但感受不到絲毫疲累,反而神完氣足,全身舒暢無比。丹田處也起了些微妙的變化,以前空無一物,現在裏面猶如燃起一個小火苗,雖不見茁壯,卻足以感到一絲暖意。
白ri里恰逢館主范林居講醫,講醫處是一座廳內,廳內有幾排座椅,幾排桌子。大廳的正前方,有一張太師椅,一張八仙桌,那自然是館主講學的地方。
楊毅和宋寶走進廳內,此時廳內只有幾個人,館主范林居還未曾來,兩人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不到一盞茶時分,學子們陸陸續續前來。在當中楊毅發現了一個熟人——張少正,只見他穿了一身藍sè綢緞,麵皮白凈,手中輕搖一柄摺扇,笑眯眯地坐到了第一排,舉止瀟洒之極。他身後跟着數人,坐到了他身旁。
張少正坐定后,轉過頭朝後排望來,見到楊毅,眼睛裏流露出狠毒的光芒。楊毅朝他笑笑,張少正鼻中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又過了片刻,館主范林居慢悠悠走了進來,端坐在太師椅上,將一本書放在面前的木桌上。楊毅細細打量這個館主,見他四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鬢角處已有白絲,滿面嚴肅,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他這一到來,大廳中鴉雀無聲,沒有一人說話。
楊毅見大廳中的學子,只來了三十餘人,不是說有五十餘人嗎?便低聲問身旁的宋寶:“為何還有二十餘人沒來,館主不管嗎?”
宋寶驚惶失措,滿臉緊張。楊毅見他神情,不由有些奇怪,這個問題很忌諱嗎?為何要緊張成這個樣子。
正在這時,忽聽驚堂木拍在桌上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每人都嚇得渾身一抖。范林居冷眼看着楊毅和宋寶,手裏抓住驚堂木,冷聲說道:“楊毅,宋寶,誰讓你們說話的?你們倆給我出去。”
楊毅本想分辨幾句,那邊廂宋寶已站了起來,拽住他胳膊,又向他連使眼sè,將他強行拖出大廳。
到了外面,楊毅氣憤道:“這個館主,為什麼要趕我們出來?”
宋寶苦着臉道:“這次被你害慘了,完了,這次的課聽不見了。范館主最煩的就是,他講醫時有人說話。誰要是犯了,定會被趕出去,從無倖免。”
楊毅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料來這麼一個苦瓜臉館主,也講不出什麼jing妙的東西出來。”
“范館主醫術還是很厲害的。”
楊毅問道:“對了,宋寶,為何二十多人沒來,這個苦瓜臉館主不管嗎?”
宋寶道:“這個,館主倒不曾管過,你愛來便來,反正學費已經交了,不來聽講是你的損失。只需不出這所醫館,館主倒不來管你。”
楊毅一聽,心中大喜。正巧可以不去聽講,來好好修鍊《六陽訣》,他就不信,這苦瓜臉館主所講的醫術,比他祖傳醫譜上的還要jing妙。
接下來將近半月,他都躲在房間內,一面吐納,存儲內氣,當吐納空暇時,一面又去參習《天機醫鑒》。當然,他《六陽訣》還未修鍊成功,《天機醫鑒》上第一層醫術也用不了。饒是如此,他也對醫術上所載的種種神奇醫術敬佩不已。
半月專心致志地修鍊下來,楊毅丹田處的內力,已積蓄不少,現在即便不內省,也可感覺出,丹田處微微鼓脹。他不知何時,才可運用內力去衝擊經脈,有次他試了一試,催動內力向經脈中流去。可內力翻了幾翻,始終沒有一絲流進經脈里。楊毅嘆口氣,他自然知道只是內力還不充盈的緣故。看來吐納還需修鍊些時ri,才可疏通經脈。
通過這半月對《天機醫鑒》的研習,楊毅對醫術的醫理,以及治病方法又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尤其治病方法,以前他只懂得藥物療法,看過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治病方法多種多樣,針灸、葯灸、推拿、按摩這些只是常見的方法,還有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方法,醫書中都有詳盡講解。
這一ri,他和往常一般,在房間內打坐吐納。忽聽到門外腳步聲嘈雜,也不知多少人闖進了院中。
楊毅立刻下床,將醫書藏進懷裏,打開房門。只見一行十幾個人,都是醫館的學生西里呼嚕走進院子,馬上分散開來,在牆角處翻弄一陣,又在雜草里翻弄一陣。一人大聲喊道:“我明明就是丟在這個院子裏,大伙兒儘力些,幫我找找。哪位師兄找到了,我于飛雄必有重謝。”
楊毅問道:“你們在找什麼?”
于飛雄滿面急sè道:“我昨ri揣了一截百年老參,並未到別的地方去,只在這個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哪知回去時,好端端揣在懷裏的老參,竟不翼而飛,定是遺落在這裏。”于飛雄說話時,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楊毅心中不由得提高jing惕,這廝說話有些不盡不實。
眾人找了半晌,並未找到,一人說道:“院子裏沒有。”
于飛雄道:“一定遺落在這院中。”
“那怎會沒有?”
于飛雄急道:“我猜測哪位師兄撿了去。”
此時房中所有人都已出來看熱鬧,聽他這樣說,均都搖頭道:“我們沒撿到什麼老參。”
于飛雄道:“我不信。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許多,這截老參,是我救命用的。我要到每個房間裏搜一搜。”
眾人說道:“我們的房間,豈容你輕易搜。不行,不行……”
于飛雄道:“眾位師兄,你們既然沒撿到,就不該怕我去搜。我向眾位師兄保證,絕不亂翻東西,只是到各位房間裏看看便出來。”
眾人都想:如果堅持不讓他搜,倒顯得心虛了,反正自己沒撿到什麼老參,讓他搜上一搜又能怎樣。眾人都是這種想法,便無人再表示反對。
于飛雄見眾人默許,將帶來的十多人分成兩三一組,每組查看一間房間。他自己則朝楊毅走了過來,拱手道:“楊師兄,對不起了。”
楊毅微笑道:“我並未撿到你說的那東西,我看還是不必搜了。”
于飛雄為難道:“楊師兄,還請行個方便。”
楊毅微微一笑,讓開身形,道:“好吧,既然如此,便讓你到屋子裏看看,可千萬別亂翻東西。”
于飛雄陪笑道:“一定,一定。”說完,朝身後二人使了個眼sè,三人魚貫走進房中。楊毅則站在門口,並未進去。
過了片刻,忽聽有人叫道:“於師兄,是不是這個?”
于飛雄驚喜的聲音說道:“正是,正是……在哪裏找到的?”
一人說道:“就在這張床底下。”
于飛雄走出房間,臉sè十分難看,走到門口招呼楊毅進入房間,指着兩張床中的一張床問道:“楊師兄,這張床是誰的?”
楊毅說道:“我的。”
“你的?”于飛雄說道:“楊師兄,咱們同門學習醫術,你撿到我東西,不告訴我也就罷了,為何我問起,你還不承認?楊師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毅說道:“我沒撿到任何東西。”
于飛雄揚起手中的一截人蔘,厲聲問道:“你沒撿到?那為什麼這截人蔘被你藏在床底下?我父親得了重病,全靠這半截人蔘才能活命。楊師兄啊楊師兄,枉我和你同門一場,你一點兒人情也不講啊。”
此時,眾人都湧進屋來,也沒鬧清什麼狀況。可每個人都知道楊毅家境貧寒,這半截百年老參,拿到藥材鋪也能賣不少錢,便都認為是楊毅私藏了起來,頓時議論紛紛,指責楊毅不顧同門義氣。
楊毅定睛瞧看于飛雄手裏的人蔘,見那隻人蔘皮肉鬆散,那裏是什麼百年老參,只怕一年也不到。到了此刻,楊毅登時醒悟,原來這于飛雄是故意找茬來了。他冷哼一聲:“我說沒有撿到,就是沒有撿到,你們不必多說。”
旁邊有一人說道:“於師兄,我看這楊毅就是想把你的據為己有,事情敗露了,嘴巴倒硬。”
正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喊道:“吵什麼,吵什麼。大家讓開,讓我過去看看。”那人分開人群,眾人一看,來人張少正。
張少正做出一臉驚奇狀,問道:“你們聚在這裏,爭論什麼?”當即有人把經過講了。
張少正嘆口氣,指了指楊毅說道:“楊毅啊,我知道你家境貧寒,平時也沒個零碎銀子花用。可你再缺銀子,也不能污墨了於師弟的救命人蔘啊。你要是缺銀兩,只管朝我開口,不看咱倆來自於一個地方,也看咱們同門學醫,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可你這樣做,是不顧同門的義氣了。”
楊毅說道:“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撿到任何東西,也沒污墨他什麼人蔘,休要跟我胡纏。”
于飛雄怒道:“好你個楊毅,事到如今還不承認。好好好,既然你不顧同門之義,休怪我跟你不客氣。”他說著,朝身後招了招手,“兄弟們,上,給我揍他。”頓時,五六人衝上前來,將楊毅圍在中間。
楊毅目光如電,在幾人面上一一掃過,冷聲說道:“你們這麼些人,為何要陷害我?”
于飛雄大聲喝道:“誰要陷害你了。楊毅,你少廢話。兄弟們,動手。”
一旁的張少成心中偷笑,表面上卻假意勸道:“你看看,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同門,什麼事鬧到非要動手不可?我說於師弟,你們輕點兒,別把人打壞了。”
見到這麼多人衝上前來,楊毅內心沒有一絲膽怯。他明知自己單身一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這麼多人,但自己這次如果屈服了,不但污墨別人東西的罪名坐實,以後更是誰想來,便欺負到門來。楊毅雖抱定與人為善的態度,但並不代表就任人欺負。今天就算豁出xing命,也不能低頭屈服。
他正想間,一人撲到他面前,一拳直奔他面門打來。楊毅看了個準兒,伸出單手,一把抓住那人手腕,手上用力一抖。只見那人如同個麻袋一般,嗖地向後飛出一丈,這才落地,落到地上之後,那人抱住手腕,“哎呦……哎呦……”地叫起疼來,只一會工夫,便疼得那人面sè慘白,冷汗從臉上滴滴答答流了下來。
眾人一驚,連忙圍了上去。有人抓起那人胳膊,見到那隻手怪異地扭向一旁,大聲喊道:“他的手……他的手脫臼了。”
有那明白事理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楊毅只是一抖,不但那人飛出一丈,一隻手腕也脫了臼,這該多大的力氣。
楊毅獃獃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大力氣。他非常清楚,剛才那一甩,只用了五成力氣,那人看起來身材粗壯,哪知是個紙糊的,一下便飛出那麼遠。其實他之所以有這麼大力氣,是源自《六陽訣》,此時他雖未打通經脈,但已有了內力。正是這內力的緣故,他才力氣大增。可笑他到了此時,還懵懂無知,以為是那人外強中乾的緣故。
于飛雄咬牙切齒道:“楊毅,你好狠毒,竟然下這種毒手。兄弟們,咱們一起上,和他拼了。”幾人紅了眼睛,一起向楊毅衝去。
楊毅張開兩隻大手,東推一把,西拉一下,只聽“哎呦”之聲不斷,不到片刻間,四個人已經被楊毅推倒在地,抱着屁股,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唯一站着的,只剩下於飛雄。于飛雄愣在原地,面露恐懼,向地上瞧了兩眼,指着楊毅顫聲說道:“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全。
楊毅上前一步,于飛雄嚇得不住倒退。此時,他才知道楊毅的厲害,只想轉身就跑,可兩腿顫抖,無論如何也轉不過身去。
楊毅“嘿嘿”冷笑一聲,抓住他一條胳膊,反手擰到背後,厲聲問道:“于飛雄,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快說。”
于飛雄弓着身子,顫聲說道:“我沒陷害你,我真丟了老參。楊師兄,也許是我誤會了,也許,也許你根本不知道那老參在你床下……”
楊毅厲聲道:“放屁。這麼多人都瞧着,你說誤會便是誤會了?我跟你動手之前,你怎麼不說誤會?無恥小人,你到底說不說?”
此時,張少成不知何故,臉sè變得十分難看,勸道:“楊師弟,我看還是算了吧,誤會說開了,也就是了。”楊毅瞪他一眼,剛才怎不見你來勸,這時候來勸了。張少成見楊毅不理他,又對圍觀的眾人道:“各位師兄師弟,大伙兒快幫忙勸勸楊毅,可別把事情鬧大了。”
楊毅目光如電,向四周掃了一眼。他剛才輕描淡寫地,便把五個人打倒在地,誰也沒料到這個平時受了欺負,也不敢反抗的楊毅,一下子變得如此生猛。此時眾人被他目光一掃,心中都不由打了個顫,本來想開口相勸的,也把話咽了回去。
楊毅狠聲說道:“于飛雄,我給你機會,你不說是吧?好,休怪我不客氣。”說完手上稍一用力,向上一掀,于飛雄感到手臂劇痛,渾若斷了一般。他從小到大,那吃過這般苦頭,淚水立刻奪眶而出,哭着叫道:“楊師兄,楊師兄,是我不好,你放過我吧,我再不敢惹你了。媽呀,疼死我了,我的手臂斷了。”
他凄慘的哭聲,眾人聽了無不心寒,這楊毅雖說受些委屈,可對待同門,手段未免有些太過殘忍。同時也感慶幸,幸好被他掀住手臂的不是自己。
楊毅厲聲道:“于飛雄,你到底說不說?哼哼,我只需再用一絲力氣,你這胳膊咔嚓一聲,可就不保了。”
于飛雄疼得幾yu暈去,他勉強仰起頭,兩眼直直地望向張少成。張少成臉sè蒼白,眼神驚慌無主,見於飛雄望來,連忙把臉轉向一邊。于飛雄大聲道:“張師兄,我受了這般苦楚,你,你難道就不能說句話嗎?”
張少成搖頭道:“你自己的是,與我無關,我說話楊毅也不聽我的。”
于飛雄眼中露出一絲狠sè,大叫道:“好你個張少成,你竟說與你無關。好,你無情,休怪我無義。”他扭過頭來,對楊毅道:“楊師兄,你我無冤無仇,我怎會找你麻煩,是張少成主使我,讓我們找些事端,教訓你一下。”楊毅問道:“那老參是怎麼回事?”于飛雄說道:“狗屁老參,那截人蔘不到半年,原本就揣在身上,進了你的房間后,說是從那裏搜出來的,誣陷於你。這些都是張少成教我們的。”
楊毅忽地一笑,說道:“你說實話,很好。”放開于飛雄手臂,慢慢轉過身去,微笑看着張少成,緩緩說道:“張少成,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張少成強笑道:“楊師弟,你,你別聽他胡說,我怎會陷害你,咱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楊毅搖頭道:“住口,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稱兄道弟?到了此刻,你連承認的膽量都沒有嗎?你還是不是男人?”
張少成臉sè變了數變,忽地大聲說道:“不錯,是我主使的,是我想要教訓你。你個窮小子,在我眼裏便如豬狗一般,我是什麼身份,我家可是青陽縣有名的富戶。可你竟敢得罪我,還敢當眾羞辱於我。我就是要教訓你,誰讓你對我無禮了。”
楊毅冷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張少成驚得倒退數步,顫聲叫道:“楊毅,你,你敢動我,我就告訴師父,把你逐出醫館,我還要告到官府,抓你坐牢……”
他正自叫着,楊毅伸出一隻手來,推在張少成肩膀上,張少成不由自主轉了半圈,屁股朝向楊毅。楊毅抬起一隻大腳,踹在張少成屁股上,張少成感覺自己好像騰雲駕霧一般,飛到了空中,連忙閉上眼睛,也不知飛出多遠,忽地摔在地上,睜眼瞧看,原來已飛出院門,嘴巴啃在地上,滿嘴的土。身後傳來楊毅的喊聲:“張少成,我今ri就再放過你一次,以後你休來惹我,再敢惹我,可不是狗啃屎那麼簡單了。”
楊毅料理完張少成,又指着眾人說道:“你們也是,哪個再敢狗仗人勢,上門來惹我,休怪我楊毅不念同門之義。”說完轉身回到房中,“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眾人彼此瞧了一眼,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這個平時任人欺負的楊毅,今ri態度陡地逆轉,第一次對人發飆,居然是如此地彪悍,下手也狠辣異常,看着不由讓人心生膽怯。這個楊毅,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楊毅了,誰要想再欺負他,先得想想今天的事。有許多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畢竟這事轉變得太過突然,可不論他們接不接受,楊毅已經徹底改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