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丟失的化妝盒

王彥和謝凱此時在審訊監控室里看着。兩個小時過去了，也沒什麼結果。

李博也發現問不出什麼，於是放倆人走。

人剛出了審訊室，謝凱迎了上去，將陳留攔了下來，帶到一旁，問道：“陳先生最近去過你妹妹家裏是么？”

陳留皺眉道：“去是去過，幾天前吧，但是那時候她好端端的，也沒什麼異常。剛才我都說過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

“真的沒什麼異常？很小的細節都可以。”謝凱說道。

陳留想了想，遲疑地說道：“有一件事也不算多異常吧。我妹和我妹夫這幾個月裏有點兒摩擦，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他倆前幾天好像還動手了，我看到我妹妹身上有淤青的痕迹。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我去找過郭亮，他也沒告訴我為什麼。反正夫妻倆的事兒，我也不好多管，只是警告了郭亮幾句，也就算了。但是他們倆以前的關係不錯，這幾個月像是吵架挺多的。聽說你們在他們家發現了血跡，但是沒有屍體？我妹妹到底是死是活？沒有屍體的話——應該還活着吧？”

“這個還不能確定。”謝凱說道。

“唉，如果我妹妹出事，肯定是郭亮乾的！”陳留怒氣沖沖。

謝凱將手機拿出來，翻出自己在郭亮家裏拍的照片：“我們去案發現場的時候，拍了你妹妹家裏前前後後不少照片。你挨個仔細看看，家裏是否有什麼變化，比如有什麼東西多出來或者不見了的。”

陳留接過去，每一張都仔細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一張卧室的圖片上。

陳留遲疑片刻，說道：“這桌子上好像少了化妝盒。還有這一張——”說著，他指着一張打開的衣櫥的照片：“裏面的衣服少了好幾件。我之所以注意這些，是因為我妹妹這個人一直很喜歡打扮，她沒結婚的時候，衣櫥都是滿滿當當的。結婚之後也是那樣。當然，也許現在變了吧。可是我記得幾天前我去看她的時候，化妝盒還是在的。她喜歡化妝，化妝品一堆，都會用盒子收容起來。因為化妝盒挺大的，所以我印象比較深。”

“化妝盒和衣服少了，嗯，其他的呢？”謝凱問。

陳留搖頭說道：“看不出來了，沒了吧。”

謝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陳先生，多謝。”

陳留問道：“現在找到郭亮了嗎？”

謝凱說道：“還沒有。你妹妹和侄子也還沒找到。不過放心，很快會有結果的。”

陳留有些失望：“郭川家裏呢？”

“我們重案組的同事去調查過，郭川和女友同居，郭亮沒有住在他家。”李博聽到二人在迴廊聊天，便走過來說道。

陳留嘆了口氣：“邪門了，人怎麼就消失了呢？”

李博說道：“放心吧，你先回去等着，我們會查出個結果。”

等陳留走了，李博有些沮喪地說道：“還以為他倆身上有點兒線索，但看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那個郭川一個勁兒地說，是不是鬼作祟，嚇得那德行啊，唉。”

“鬼作祟？”謝凱重複道，神色若有所思。

“對啊，其實也不只是他這樣想。我們走訪那個小區的時候，周圍的居民不少這麼說的。都是因為此前林家老宅那檔子事兒，有些人就迷信，說還是冤魂作祟。出事的日子在中元節前後，所以這群人就開始神經了。”李博哭笑不得。

“鬼作祟，這倒是個方向。”謝凱突然說道。

“這怎麼查？”王彥驚訝地問道。

“我是想起了一件事。王彥，你說你的朋友熟悉各地靈異傳說是么？那她說過林家老宅鬼故事的後續么？”謝凱問。

王彥一愣：“說倒是說過。據說林家老宅在三十多年前被政府拆了。但是拆掉的時候，在後院的地窖里發現三具白骨。一個大人的，兩個小孩的。由於事情過去太多年，沒人清楚是怎麼回事，可那一具大人的骸骨好像是女人的，男主人的屍骨沒找到。所以有個說法是，也許男主人聯合了幾個外人殺了老婆和小孩，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有一個說法是，男主人也死了，不知道被拋屍在何處。”

謝凱聞言點了點頭。

王彥說完，李博不解地看着謝凱：“這個傳說和現在這案子有什麼關係？”

“林家老宅鬧鬼的傳聞由來已久，可是，林家老宅都拆了，在沒有發生這件案子之前，似乎小區里也沒有人特意提起這個鬼故事。”謝凱說道，“但是，最近小區里突然冒出這種傳說，不得不說，像是有人故意舊事重提，散播鬼神之說。”

“額——總不會是兇手覺得，這樣說就有人信了吧？”李博無語地說道。

謝凱說道：“你我都知道鬼神之說不可信，但是，這世上也有很多人相信這種邪祟傳說。走吧，我想到一個地方，也許能查到線索。”

“哪裏？”李博問道。

“還是要回工人新村小區。”謝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