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鬼

王彥說道：“但是這些東西雖然來歷不明，可是卻沒有切實證據，所以也沒辦法取締。”

謝凱點頭：“而且，這些二手的東西，有時候賣出去還挺值錢。甚至這種店裏還收火葬場死者的頭髮等等，其實很多頭髮都是在家屬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剪掉了。頭髮可以做假髮，還有的直接做什麼邪術錦囊，林林總總，什麼都有。”

鬼店開在一個老城區，人流量最多最雜的地方。店鋪從外面看很普通，只是一家雜貨店。

店主是個胖子，有點兒禿頂。

“你是老鬼么？”王彥問道。

胖子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是？”

“警察。”王彥把證件拿出來給他看了看，“我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前幾天是不是有個人買過一個小米的手機？那手機的原來主人叫胡志鵬。”

老鬼不怎麼高興：“警官，你難道懷疑那手機是我偷的？那是我買的。”

“我知道是你買的，但是聽說有人從你這裏買走了。你還記得買主是誰么？”王彥問。

老鬼似乎並不想說：“我忘了，我這裏那麼多客人，誰會記得到底是什麼樣人買走了哪些東西啊。”

“這才最多過去三四個月，你不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吧？”王彥問道。

“我真不記得了。”老鬼攤手道。

王彥沉下臉來：“買這個手機的人很可能涉嫌一樁殺人案，你如果不說，那就是包庇罪犯。”

老鬼不為所動：“警官，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我真是不知道。”

就在這時，謝凱拿着放在角落貨架里的一隻圓形鐵質的舊盒子：“老鬼，你還賣黃碟啊。”

老鬼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哪有，那盒子裏放的是舊鑰匙！”

謝凱打開盒子，王彥也湊了過去。盒子裏確實是放着一些雜物，舊鑰匙和紐扣之類。但謝凱將上層揭開，露出下面一層。這裏確實放着不下十張碟片。

王彥拿起來一看，皺眉道：“噁心！居然是兒童情色片，走，跟我去局裏解釋解釋！”

老鬼趕緊說道：“別，別，警官，這也是別人放我這裏的，我哪兒知道有這些東西！”

王彥冷笑道：“沒想到你是個戀童的變態！這是犯罪知道嗎？！”

老鬼立即反駁：“沒有！警官，你什麼時候見我對小孩子下手了？？這真是別人放這裏的！”

謝凱擺手道：“嗯，是不是別人放在這裏的，就看你是否配合了。”

老鬼看了看他的神色，無奈地說道：“好吧警官，我告訴你們。胡志鵬的手機確實是我買回來的。當時我正好去那工地上找朋友喝酒，就見到胡志鵬的老婆收拾他的東西要帶走。我看有個手機，想起來此前有個客人來找我問過手機卡的事兒。你們知道，現在辦卡都需要身份證明，但是有些人，比如催債的啊，或者給小三，情人打電話的那些，都不想用自己的號碼。有些人自然有路子買到其他的卡，但是也有些人直接來我這裏買。上回就有個客人問的時候，我就讓他留了聯繫方式。沒想到沒過幾天我就搞到了一個死人的電話卡。之後我給那個客人打電話，他就把手機給取走了。”

“那客人什麼樣子？”王彥追問。

“我還真記不清具體長相了。反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樣子不怎麼出眾，個頭也不算高，中等。不過啊——我想他應該是個化學老師，或者家裏的孩子在讀初中。”老鬼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謝凱問。

“因為他第二次來拿手機的時候，手上拿着一份化學試題。我兒子也上初中，用的也是那套試卷，我還因為這個和他聊了兩句，聽起來像是個有點文化的人，大概是個化學老師吧。”老鬼說道。

“好，多謝。還有什麼能記起來的么？關於那個人。”謝凱說。

“真沒了，就見過兩次的人，還都三四個月前了，我真記不清。”老鬼攤手道。

“那人穿了什麼衣服，什麼鞋子？臉上是否有明顯特徵？”謝凱問。

“衣服鞋子？很普通的休閑裝吧，棕色褲子白襯衫。鞋子就是皮鞋。長的真是沒什麼特點，普通人模樣。”老鬼說，“他好像開車來的，我看他拿着車鑰匙，就這些了。”

謝凱見問不出更多信息，便帶着王彥從店裏出來了。

王彥問道：“他販賣兒童色情碟片啊，我們不抓他么？”

“這不是我們的工作，這是掃黃組的職責。不過你可以舉報給掃黃組，但我覺得，他們來也查不到什麼。”

此時，謝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的時候，王彥注意到來電顯示是個女人的名字：祝盈。

謝凱看到這名字之後，打開了外放：“祝法醫，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