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午夜夢回

第1章 午夜夢回

第1章午夜夢回

深夜。

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暴雨磅礴。

德國古堡內。

午夜夢回。

蕭戰龍從夢中驚醒!

他坐起身來,看着身在古堡最具浪漫情調房間內的自己,恍如隔世。

又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邊,只披了一條浴巾的迷迭香,熟睡中的她,飽滿的嘴唇微張微合,在浴巾的覆蓋下,昭然若揭的乳溝、圓潤的、滾圓的臀部、光滑的小腹、六塊明顯的腹肌線條、纖長如玉的雙腿隱約能見。

身邊的絕世尤物此時沒有給蕭戰龍帶來,因為,在夢裏,他又夢見了服役五年的軍營、生死與共的戰友、刀插兩肋的兄弟、脫俗清純的雪兒。

摸摸略有淚痕的枕巾,擦去眼角的淚水。

誰來分享他逝去的榮譽和如今的悲慟?

蕭戰龍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帘,望着窗外的傾盆大雨,陷入了深深地回憶。

驀然回首,已是光陰如風。

那一年,蕭戰龍十八歲,高三。

一處居民樓的門洞內。

蕭戰龍手上拎着球棒倚在牆上。

譚曉強扛着九尺釘耙蹲在地上,他問:“你確定你們校長會從這出來?”

“他幾乎每天中午都和他包養的二奶在此幽會,他好色我管不着,他不該對我的心上人動手動腳!”

“怎麼動手動腳了?”譚曉強納悶。

“校長几次想摸她的臉,都被她躲開!”蕭戰龍眼睛冒火。“即使這樣,他也該打!”

“垃圾玩意兒,咱倆乾死他!”譚曉強吐口痰。

腳步聲。

蕭戰龍迅速戴上頭套,只把眼睛露在外面,譚曉強亦是如此。

校長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邊提褲子邊下樓,剛走到樓道口就愣在原地。

“我哥的!”蕭戰龍揮舞着球棒狠狠地掄在了校長的左耳上,巨大的力量使他腦袋像左歪去撞在牆上。頓時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耳洞滲出血來,腦袋天旋地轉。

譚曉強一釘耙砸在了校長的天靈蓋上,他痛呼一聲捂着傷處暈死過去,蕭戰龍還不解氣,又在他的左臉上重重踩了一腳。

“撤!”兩個小鬼撒開丫子跑了!

後來,蕭戰龍聽同學說,校長左臉和左耳腫得變了形,左耳的鼓膜被打破,導致耳朵失聰,左臉也隨之變形、腫大,腦部受到撞擊,已確診為腦震蕩。

學校里凡是被校長“欺負”過的女學生無不拍手稱快,高度讚揚打校長的人是英雄!

這些話傳入蕭戰龍的耳朵中,使他心裏美滋滋的,心道:“我也是無名英雄了!”

此時的他絕對想不到,若干年後,他確實成了無名英雄。

兩天後。

流氓哨的聲音在樓底迴響。

這是蕭戰龍與譚曉強之間的聯絡暗號。

蕭戰龍穿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樓,剛出門洞就看到譚曉強狼狽的蹲在地上。

“誰幹的!?”蕭戰龍見他衣衫零破的身上掛了彩,心裏頓時生出一股邪火。

譚曉強抹去蓬頭垢面的臉上殘留的血漬,憤憤道:“剛才在街上被大山那幾個垃圾玩意兒給揍了。”

“他們現在在哪?”兄弟被打了蕭戰龍當然氣不忿兒!

“大山知道我一定會找你幫忙,所以他說在老地方等我們。”

“干他們去!”蕭戰龍拽着譚曉強的衣角快步跑去。

譚曉強是雲南人。因為父母雙雙逝世。幾年前跟隨爺爺來到珠海,靠他的爺爺撿破爛勉強維持生計。爺孫倆吃飯都成問題,就更不要說供譚曉強上學了,所以他只在家鄉讀了兩年小學。前年他的爺爺撒手人寰,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靠撿破爛維生。

蕭戰龍第一次邂逅譚曉強是在十歲那年。那天,他剛剛看完武俠電影,熱血沸騰的走在街上尋找可以幫助的目標。

目標出現了!

街上的拐角處,譚曉強正被大山、綠毛、阿炮、豐少四人圍毆。

大山語氣超橫:“你服不服?”

譚曉強倔強的像頭驢:“我就是不服!”

又是一頓拳腳相加。

蕭戰龍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身高不足一米二的身體裏猛然發出一聲尖銳地暴喝:“大俠來也!”

說罷,蕭戰龍緊握小小的拳頭加入戰團。

此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結果?

連“大俠”一起被人按壓在地上一頓臭揍。

打了勝仗的大山一夥洋洋得意地正要離去時。蕭戰龍和譚曉強突然同時大吼一聲,鼻青臉腫的從地上蹦起來。

跟着,兩人竟然默契到同時去撿同一塊板磚!

蕭戰龍用力搶過板磚,舉起,摔下!

啪!

板磚被摔成兩截,蕭戰龍拾起板磚:“一人一半。”

譚曉強接過板磚連連點頭。

兩人手持板磚嗷嗷叫着沖向大山一夥。

六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再次戰成一團。

大山一夥終被蕭戰龍和譚曉強手中的板磚撂倒在地。

武功再好,一磚撂倒!

從此,蕭戰龍與譚曉強成了鐵哥們。

後來,蕭戰龍與譚曉強結拜成兄弟。

每當有人問起蕭戰龍:“你這位小兄弟在哪上學?”

他小臉上就會呈現出自豪之色:“我的兄弟是撿破爛的!你們有這樣的兄弟嗎?”

他不會知道,若干年後,就是因為他這個撿破爛的兄弟,使他的人生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座廢棄廠房的空地上。

蕭戰龍和譚曉強背靠背站在一起,大山、綠毛、阿炮、豐少把他倆圍在中間。

大山右手握着木棍,輕輕地敲打左手掌心,輕蔑地笑笑;“真是好兄弟,一起來挨揍。”

蕭戰龍不屑地回敬道:“大山啊大山,你狂什麼狂?你的名字叫做‘祁山’就很了不起么?”

“我愛叫什麼叫什麼,關你屁事!”

“咳!”蕭戰龍假裝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祁山’這名字是很響亮,可是你姓什麼不好,偏偏姓‘杜’。‘杜祁山’的意思不就是‘肚臍眼裏有座山’么?能裝得下一座山的肚臍眼,得有多大啊?”

譚曉強噗嗤笑出聲來了。

看着綠毛等皮笑肉不笑地表情,估計他們也想笑,可他們畢竟是大山的小弟,不能笑也不敢笑。

“你那‘肚臍山’上還生活着松鼠、刺蝟、螞蚱、蜜蜂反正山上有什麼,你的肚臍眼裏就有什麼!簡直就是一座中央生態圓頂啊!”蕭戰龍兩手叉腰,搖頭晃腦地嘲笑道。

“啊哈哈”譚曉強捧腹大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綠毛等用力憋住笑,比哭還難看。

“你、你、你”大山用木棍指着蕭戰龍,氣得身體都在顫抖。

“我呸!”譚曉強一口痰噴在他的臉上。

大山摸了摸臉上的痰。

我靠!他居然還用鼻子聞了一下!

味道腥臭!

大山暴跳如雷:“給我打!”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大山一夥手持木棍,沒一會兒,蕭戰龍和譚曉強都被打倒在地。

譚曉強壓在蕭戰龍身上,雙手護住他的頭,獨自承受着猛烈的攻擊。

“不能讓譚曉強一個人挨打!”於是,蕭戰龍用胳膊摟住他的脖子,猛地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蕭戰龍頓感背上被木棍打得生生作痛!他兩手撐地發力,忍着疼痛站起來。可還沒等他直起腰,綠毛就在他的上下了陰腳。

由於慣性,蕭戰龍的雙腳不由自主的朝前邁了兩步,哈着腰撞向大山。

“嘭!”地一聲。

蕭站龍的天靈蓋剛好頂在大山的男根上!

“啊!”大山雙手捂住男根躺在地上直打滾。

蕭戰龍剛要撿起大山掉在地上的木棍,背上就又挨了一棍子,倒地。

綠毛舉着木棍朝蕭戰龍衝來,蕭戰龍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張開嘴在他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咬下去,一股液體半隨着血腥味流進了蕭戰龍的嘴裏。

綠毛吃痛地大叫一聲。扔掉木棍,死死抱着被蕭戰龍“吻”了一口的左腿,靠右腿支撐在地上不住地蹦着,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流出。

蕭戰龍起身撿起綠毛掉在地上的木棍,大喝:“我今天要把你們統統綁到草船上,讓你們借箭去!”

“借你個屁!”阿炮揮動着木棍朝蕭戰龍的頭部打去。

蕭戰龍敏捷地側身躲開,接着一棍子劈在了阿炮的臉上。鼻樑“喀嚓”一聲斷了,阿炮捂着臉蹲在地上痛苦地嚎着,鼻血順着鼻孔涔涔而下。

解決掉兩人之後,蕭戰龍轉過頭朝譚曉強那邊看去。只見他兩手握拳。胳膊不斷交替急速揮舞着。

這門“功夫”俗稱“潑婦拳”

譚曉強的拳頭有如雨點般落在豐少的臉上,“雨點”砸得他滿臉開花。令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勉強捂着臉慘叫。

大山在譚曉強的背後搖晃着站起來。一手捂着男根,一手撿起地上的木棍,高高舉起瞄準譚曉強的後腦勺。

“敢玩陰的!”蕭戰龍陡然將手中的木棍甩飛出去。

木棍正中大山右胸,疼得他捂住胸口猛烈咳嗽。

譚曉強回過頭朝大山的左胸上就是狠狠一腳!

大山仰面栽倒,兩隻手各捂着一邊胸口。

蕭戰龍衝上前,掄起拳頭“咣”地砸在了大山的鼻子上。

鼻血狂噴!

大山慌忙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

蕭戰龍又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你捂鼻子,我就打你胸口。你捂胸口,我就打你鼻子。看你有幾隻手夠用!

就這麼反反覆復的打着。

後來,蕭戰龍和譚曉強覺得這樣打不過癮,乾脆把大山一夥堆在一起,一頓瘋狂地暴踢;正蹬、鞭腿、側踹、擺腿、彈腿、掃堂腿、旋風腿,只要是蕭戰龍在電視裏學會的腿法,通通用了上去。

一時間,一聲聲殺豬般地慘叫在廢棄廠房空地的上空久久回蕩!

直到蕭戰龍和譚曉強都累得筋疲力盡,才勉強放了大山一夥,如獲大釋的他們踉蹌着夾着尾巴跑了。

譚曉強鄙視道:“垃圾玩意兒!”

一戰下來,蕭戰龍和譚曉強也都掛了彩。

夕陽如火,微風佛面。

蕭戰龍和譚曉強相互攙扶着走在回去的路上。前者伸出左手握成拳,後者伸出右手握成拳。

兩隻拳頭對在一起!

“朝夕相對,心意相通,飲血為盟,刀插兩肋!”兩人同時高喊。

這是兄弟之間的誓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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