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夢陰
我指着中間那個的人名,忍不住笑出豬叫:“這傻狗是個什麼成分?他父母到底有多恨他啊?給他起這麼損一名字?”
“他咋不叫王土葬呢?”
鄭青海面如寒霜,額頭直冒冷汗:“等你知曉這三人的可怕之處后,你就笑不出來了。”
“首先是這個落花洞女,你聽說過這個嗎?”
我嗯了聲:“民間傳聞,湘西有三邪,分別為趕屍,下蠱和落花洞女。”
前兩個我都接觸過,最後這個落花洞女是怎麼回事呢?說以前在湘西,未出嫁的漂亮小姑娘路過山洞,中邪了,被洞神選去當新娘子了,那小姑娘就變成了這玩意。
湘西那邊山多洞多,當地土人信奉山神,洞神,總之每一個地點都有神,其實哪來的神,所謂的落花洞女,不過是魂兒被山洞裏髒東西勾走的行屍走肉罷了。
你要是在夜晚的野外,遇到一個背對着你哭泣的年輕女子,那八成就是落花洞女了,這時你千萬不要上前和她搭訕,據說落花洞女每一滴眼淚落地,都會導致他人的死亡。
我說出我知道的這些,鄭青海卻說,實際情況要比傳聞嚴重的多。
互助會的這隻落花洞女,會扶乩,通靈,本身就是地獄境,其殺人手段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哭,這個和傳聞描述的一致——當你看到她正臉時,你就和她建立了量子糾纏,你一定要想盡一切法子,讓她的眼淚停留在臉龐上。
一旦眼淚順着下巴落地,見者必死無疑,絕無生還的可能。
第二個是花葬,鄭青海和落花洞女並不相熟,滿共只見過兩面,他說這女的會花葬,敵人身體裏往往莫名其妙地生長出花朵,以肉身為養分,猛烈生長。
其過程疼痛,血腥無比。
我點着頭,墨門也有類似的術,梳理了關於落花洞女的已知細節后,我問鄭青海:“這玩意吃幻術嗎?”
鄭青海:“吃。”
我一拍大腿:“吃幻術就好辦,打照面,我先給她下幻境,讓她待幻境裏哭去好了。”
鄭青海搖頭:“落花洞女的可怕之處在於,從你和她建立起因果的那一刻起,無論她身處何地,她的眼淚都會致你於死地,這一點是無法通過幻境規避的。”
“除非你能在她眼淚落地前殺死她,否則失敗是註定的。”
我想了想,又問:“她吃討鬼咒嗎?”
鄭青海再次否認:“嚴格來講,落花洞女不算鬼物。”
我摸着下巴思索,這玩意難對付,但不至於對付不了,如果我以青囊屍衣充當放大器,我的火焰輪止是可以秒殺地獄境死物的。
“落花洞女先放一旁,來鄭哥,給我細細講這個極品。”我用腳踩着王火化三個字道。
鄭青海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他反問我道:“李先生,你有聽過‘夢陰人’這個職業嗎?”
“聽過啊。”我說:“誰要是中邪做噩夢,夢陰人能進入這人的夢境中,給他驅邪解夢。”
當初我救姜氏母女時,就曾進入過她們的夢境中,大鬧拜堂現場不說,還成就一段男上加男的美姻緣。
鄭青海用手指在“王火化”三個字上畫圈,說:“這不是一般的夢陰人,這個人在出生后,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誰也叫不醒。”
“我們只知道這人姓王,王火化這個名字,是互助會內部給他起的綽號,意思是這人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啥也不會,跟植物人似的,活着也是浪費資源,還不如直接給他推去火化了。”
這只是個惡意的玩笑,王火化並非植物人,他在現實位面中沉睡,在噩夢位面中,他卻是真實且清醒的,他本身就是夢陰人,他掌控着大部分世人的噩夢,能在無數噩夢位面中自由穿行。
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可以在噩夢位面,對現實中的敵人發起致命攻擊,比如,王火化可以將噩夢中的恐怖夢魘,投放到現實中,或者從噩夢中扔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不潔能量。
王火化一直和羅紅衣建立着極強的精神聯繫,兩人經常到對方的夢境中串門,在陳山火封禁羅的思想后,王火化聯繫不上羅,自然會察覺出異常。
正因為此人的存在,三天後,當互助會主力攜帶羅紅衣的屍身,到達制邪廟后,鄭青海的遮掩和欺騙,也將失去意義。
我又問:“王火化吃幻術嗎?”
“不吃。”鄭青海答道:“他展現給人間的,只是一具空殼,他本體隱藏在噩夢世界中,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用幻術也不行。”
“另外,王火化是地獄境後期,其肉身強悍無比,堅不可破,你要是無法在一分鐘之內殺死他,就等着被他拖入噩夢世界吧。”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寒氣,收起小覷之心,話說回來,互助會裏都是些什麼陰森畜生啊?我以為鄭青海已經頂尖了,沒想到又冒出來這些個扭曲玩意。
“你不要覺得地獄境有多稀有。”鄭青海嘆息道:“這種級別的修行人,人間有的是,這類人有的選擇在無人區隱居,有的則躲藏在人流密集的大城市中。”
“你和它擦肩而過,你覺得它就一煞筆,你可能還衝它翻了個白眼,你可曾想過?對方只要心中起一個念頭,就能讓你灰飛煙滅?連輪迴都沒機會?”
說到這,他無奈地苦笑:“你看我,我本來連修羅都不是,我之所以在會中地位這麼高,能跟這些老怪物平起平坐,無非就是仗着幻術師這一特殊身份。”
我蹲在地上,死死盯着王火化三字,只會哭鼻子的落花洞女,並沒有被我當回事,倒是這個王火化?地獄境後期的夢陰人?肉身堅不可摧?本體隱藏於噩夢位面?還能往現實投放夢魘和不潔能量?
而且還不吃幻術?
這畜生被設計的處處克制我,這種的該怎麼處理啊?
我自認為鬥法經驗豐富,見多識廣,此刻卻也犯了難,傻了眼。
“最後這個呢?”我指着東方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