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窗外的人影
拿完畢業證和畢業照,林連翹又被英語老師給叫了過去。
她家親戚家的孩子打算學舞蹈,今年上高一,家裏人打算請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藝術生教她,如果那孩子能堅持下去,就把她送去舞蹈工作室專門學。
請剛剛高中畢業的藝術生有一個好處,便宜,而且對藝考還有些經驗。
林連翹問了工資,一天教兩個小時,一小時一百。
一天兩百元。
也不算少。
林連翹估算了一下時間,答應下來,吃了一點中午飯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英語老師的親戚家裏去面試。
這家裏只有母女兩個人,住着小別墅,看樣子是家有錢人。
小姑娘姓楊,叫楊瑩,是個獨生女,長得很是乖巧。
楊瑩的母親接待了林連翹,又請她去了專門為女兒打造的練舞房。
“你老師跟我說了,你是這次京城藝考的第一,去國家舞蹈學校和中央舞蹈學校的面試也是第一名,我很相信你的舞技。”楊瑩的母親溫和地說,“不過我還是想親眼看看你的實力。”
“當然,這是應該的。”
林連翹穿上了自己心儀的舞鞋,也不墨跡,直接走進練舞房。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裙子,她跳了藝考時最經典,最考驗技巧的舞步,早已銘記於心的動作被她自信又流暢地展現,停足顰望。
哪怕沒有音樂,她的舞蹈也比高傲的天鵝還要優雅美麗。
楊瑩看得幾乎都要拜服了,扯了扯自己的媽媽,“媽媽,就讓連翹姐教我嘛!”
她自來熟得很,才見林連翹一面,熟稔地喊上了姐。
楊瑩的媽媽也很滿意,笑着頷首,“你跳舞很好看。”
“瑩瑩八月底開學,從今天開始試教三天,合格之後,瑩瑩也就學上兩個月,每天兩百,一月一結,怎麼樣?”
林連翹沒有意見,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不過我們能簽個合同嗎?我已經成年了。”
楊瑩的媽媽驚訝看了她一眼,眼底多了幾分欣賞,“當然可以。”
楊瑩抱住林連翹的胳膊,笑嘻嘻地說,“我媽媽就是律師,我爸爸也是,他們一起辦了律師所,媽媽早就擬好了合同,連翹姐,你放心,我媽媽不會坑你的!”
楊瑩的媽媽無奈敲了她的腦袋。
林連翹仔細看了合同,確認兩個月能拿到一萬兩千元,每天教導楊瑩兩個小時,如果有類似加班的教導,楊家也會按照每個小時一百五十塊的補助將工資打給她,而她如果無故不教導楊瑩,她也會被扣除一天的工資。
很公正的合同。林連翹沒有猶豫,在合同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距離她的兼職還有三個小時,林連翹的時間完全夠用,於是就先教了楊瑩兩個小時的跳舞。
等家教結束,林連翹又乘地鐵到了體育館裏的舞蹈室,開始排練舞蹈室要求的舞蹈。
晚上拍攝,中間林連翹只吃了一點東西,到九點才結束。
雖然很累,但林連翹拿到今天舞蹈室給她的錢之後,她就只剩下滿足了。
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能攢出一筆生活費了。
夜裏,林連翹朝城中村走去。
相比於在季家,林連翹更習慣住在這兒。
很謹慎的跟着人群一起到了自己家的樓下,她飛速上了二樓。
開門,進屋,上鎖,動作一氣呵成。
好幾天沒回來住,林連翹也累得沒力氣收拾,只簡單把自己床上的用品換了一遍,又洗了一個澡,裏面什麼都沒穿,只套了件弔帶裙子,倒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睡着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林連翹被嚇了一跳,摸過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陌生的手機號。
她直接接通。
“喂,是誰?”
對面沉默片刻,男聲響起,“你沒回來?”
是季聿白的聲音。
“哥哥?”林連翹清醒了一些,迷茫說道,“今天比較忙,我在我自己家裏住。”
“城中村?”
林連翹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揚聲器里的聲音驟然變沉,“你瘋了?”
“門窗鎖好,關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在哪!”
林連翹原本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些話,可她不經意間抬頭,忽然看到二樓窗戶旁手中握着一個棍棒,陰森森盯着自己的男人!
那男人用一種充斥着惡意的目光盯着她,就好像在看已經落入自己手中的獵物。
林連翹被嚇得失聲大叫。
“林連翹?!”
季聿白頓時萌生出不祥的預感。
隨着驚恐叫聲的還有一道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季聿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衝著電話那頭的林連翹喊道,“跑!”
接着,他操起鑰匙起身出門,開車飛馳般朝外而去。
林連翹在喊出口之後,就看到那窗戶外的男人砸碎了玻璃,陰狠,冰冷的視線,宛如毒蛇一樣掃過林連翹。
她根本不敢在此多停留,手軟腳軟地從床上起身,朝外跑去。
賀哥直接從窗戶內翻了進來,不急不緩,好似根本不怕林連翹跳出去。
如果她逃出去,那正好,門外正等着三個小白兔落網的大漢。
操他媽的小娘們,能說動季聿白幫她揍人,還敢說和季聿白沒有關係。
賀哥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陰森往外走。
今天晚上不玩死她,都對不起那天晚上在酒吧季聿白打他的疼。
林連翹沒有跑出門,她根本不敢往外跑,而是去了對面卧室房間。
這間房窗戶並不大,不足以一個男人爬進來,她慌亂地鎖上門,左右看了看,又使出全身力氣,把她媽媽的梳妝枱推到了門口的位置。
林連翹知道,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刺激着林連翹的神經,宛如惡鬼在戲弄瀕臨崩潰的獵物。
房間裏柜子也在,但她不知道能不能推得動……
“咚!”
男人在用棒子砸門。
林連翹心生絕望……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一點一點挪動了衣櫃,聲音發抖地對手機那頭的季聿白說,“季聿白……我……我可能逃不了了……是那個在酒吧灌我酒的男人……”
林連翹一邊哭一邊使勁推衣櫃,還在對季聿白說,“如果我真被他們強姦虐殺了,你一定要把他們全都送去警察局,讓他們都處死刑……”
“咚!”
門鎖裂開了。
門被男人踹了一腳,砸在梳妝柜上,開了一道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