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第8章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阮星瀲在第二天就接到了阮家打來的電話。

自從上次婚禮現場一鬧,阮家人要和她斷絕關係,阮星瀲被當場轟了出去,本該就這麼斷了聯繫。

可如今電話打來,還是自己的媽媽,還是那尖嗓門,一接通,就立刻吼着她,“阮星瀲,你想死是不是!趕緊把那些貴重首飾還回來!”

阮星瀲聽了都想笑。

她的家,她的首飾,如今都成了許綿綿的。

她說,“是不是許綿綿和你們打小報告了?”

“我們阮家認了許綿綿這個乾女兒,自然是要愛護她,你昨天發瘋去她家鬧事,把她家裏砸了個稀巴爛,是什麼意思?我們阮家不會對你善罷甘休的!”

“誰能嫁去薛家誰就是阮家的女兒唄。”

阮星瀲笑意淺淺,說話聲音卻是相當嘲諷,她剛被阮家逐出家門,阮家後腳認了許綿綿進門,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面對阮星瀲能如此遊刃有餘地回應,阮家人先是一愣,這阮星瀲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還是說……她當真在外面找了個強有力的男人當靠山?不,不可能,圈子裏阮星瀲跟過街老鼠似的!

“阮星瀲,我告訴你,你那些狐媚子的招數,都是見不得人的小門小戶行為,我們阮家如今與你割裂,以後你在外是死是活都跟阮家沒關係,但以後許綿綿是我們阮家乾女兒,你要再敢找她麻煩,就是找我們阮家麻煩,趕緊把金銀首飾都還回來!”

金銀首飾也不少錢呢,往少了估價也有十來萬,阮家這是想連本帶利把對於阮星瀲的投資都收回來。

阮星瀲拿着手機,說話語調都涼涼的,“那我要是不肯還呢?”

“阮星瀲!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母親見占不着便宜,抓着手機歇斯底里大喊,“我當初帶你進阮家吃香喝辣享福,你現在害得阮家在圈子裏遭人冷眼,真是喪門星!”

“報警去吧,看警察抓不抓我。”

阮星瀲冷笑了一聲,“不是要斷絕關係嗎,那以後等你老了沒人給你端屎端尿,也別想起我來!”

她媽媽被她呵得一驚!

下一秒,阮星瀲把電話掛了,順便把自己母親的手機號給拉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系列,她拿着手機,無端地笑了兩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笑阮家人無情無義,她心想,這是她的母親啊,和她血脈相連的母親啊。

阮星瀲看了手機好久,不知道該找誰說這些,正巧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進來,她剛接起,對面響起一陣歡快的聲音,和她媽媽的尖銳截然不同,“大小姐駕到,快來迎接!”

聽到這聲音,阮星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本該涼了的血液忽然間回了點暖,她的說話聲音也不自覺放溫柔了些,甚至帶着玩味,“這是誰呀?怎麼突然找我來了?”

“哎呦,我不就是在國外待了兩年嘛,今兒回來了!”

“哦,原來是尊貴的魏月歌小姐啊。”阮星瀲說,“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你這酸不拉幾的話,對薛暮廷都沒說過吧,哈哈哈。”

魏月歌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嘈雜的電子音,就像是她一路打電話,一路走到了什麼比較吵的酒吧門口似的,“我去薛家接你?剛落地呢,晚上一起喝一頓。”

魏月歌是薛暮廷的好兄弟魏蘅的妹妹,是魏家的掌上明珠,也是阮星瀲為數不多的真心朋友。

阮星瀲想起自己的身體情況,本來是不想去酒吧的,可是轉念一想,反正都要死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在生命結束前徹底肆無忌憚地活一回吧。

所以阮星瀲晃了晃神,改變自己了半死不活的擺爛想法,“發我地址,一個小時以後見。”

“什麼意思?要本大小姐等你?”

“要化妝啊。”阮星瀲樂了,“這不得好好打扮見你?”

“ok,我等你。”魏月歌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興奮,“化妝化騷點,晚上有帥哥。”

“……”

******

阮星瀲走到酒吧門口,圈子裏愛出來玩的二世祖們見到她都翻白眼,避之不及。

但是有一個姑娘不一樣,她光彩照人地走上前去,在大家震驚的眼神里,一把摟住了阮星瀲的肩膀,先是咦了一下,“你瘦了!”

然後又伸手捏了捏阮星瀲的腰,“真瘦了!我就說跟渣男分手后能暴瘦變美吧。”

阮星瀲被好姐妹逗樂了,原來她也聽說了自己和薛暮廷在訂婚現場大鬧一場的事情。

邊上人的表情都是嫌惡,唯有魏月歌不在意這些,她就是要光明正大頂着自己的身份和阮星瀲站在一起,好讓人知道,阮星瀲也不是沒人幫襯。

“就是你穿得不夠真誠。”魏月歌故意唉了一聲,“明明我們倆這麼久沒見,你也不穿條黑絲出來取悅取悅我。”

阮星瀲沒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去國外學野了是不是?”

“nooooo。”像是被說到了什麼傷心事,魏月歌說,“我是掛科了回來的!你先別告訴我哥,不然我哥能罵死我。”

“你哥估計現在也不會太樂意跟我說上幾句話。”阮星瀲倒是樂觀起來了,“難怪你偷摸回國,都不提前跟我說。”

魏月歌拉着阮星瀲的手往裏走,還不停地嘟囔着,“就是你手怎麼這麼冷啊,我摸摸,涼涼的,唉,你怎麼回事,生病了?脖子也涼涼的,胳膊也是,大腿,哦,大腿白白的。”

這小祖宗呀!

阮星瀲真是拿魏月歌沒轍,“我確實最近人不太舒服。”

“早說,我就不大半夜喊你出來喝酒了。”魏月歌先是這麼一說,想到阮星瀲也不是什麼沒常識的人,既然能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於是她話鋒一轉,“哦不過酒精殺菌消毒,晚上多喝點,消毒。”

她一進去,保安便認出了這是魏家千金,哪怕邊上跟着萬人嫌的阮星瀲,也一樣得給魏家千金的面子。

眾人紛紛列隊迎接,一路領着她進去了酒吧舞池最中央最貴的卡座,華麗碩大的吊燈下,果盤和酒水軟飲早就已經被擺好,甚至特意用上了各種鮮花氣球來裝飾卡座。

魏月歌一坐下,邊上服務員便笑上前來替她核對今晚的消費,話剛說完,魏月歌就從包里抓出一疊現金給了服務員,服務員笑得開懷,連連點頭感謝。

聲音嘈雜,魏月歌掏出了耳塞遞給阮星瀲,“帥哥在路上。”

阮星瀲無奈地笑,“我現在對帥哥不感興趣。”

“你放屁。”阮星瀲戴着耳塞也能聽見魏月歌的聲音,和她那個搞笑的罵“放屁”的口型,“你不喜歡帥哥?薛暮廷還不夠帥啊?薛暮廷要是男模,那張臉怎麼也得上萬出場費。”

話說到這裏,魏月歌點的男模也都跟着入座了,如此盛情難卻,阮星瀲只得先舉起酒杯來跟他們碰了一杯,男模們長得都很好看,而且嘴甜,他們不在乎阮星瀲的名聲,只在乎有沒有錢拿。

誰給錢誰就是好姐姐。

魏月歌這邊被男模喂着酒,還要觀察着阮星瀲的表情,“跟薛暮廷徹底鬧翻了,星星,你不難受嗎。”

難受啊,怎麼會不難受呢。

只是難受也沒用。

阮星瀲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無所謂,就當解脫了。”

“薛暮廷當真這麼薄情,都不挽回你一下?”魏月歌性格直爽,看見自己好姐妹臉上的落寞,頓時開始心疼她,“他什麼反應啊?”

“他?他巴不得我死了吧。”

阮星瀲勾勾唇,“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個捆綁他婚姻的壞女人,如今我放手成全他和許綿綿了,也算臨死前做了件好事。”

最後半句話淹沒在嘈雜的電子舞曲里,魏月歌也沒聽真切,“什麼?什麼前做好事?”

阮星瀲搖搖頭,“算了啦,你今天出來玩,總不能老說這些,來,喝酒。”

她現在想痛痛快快醉一場,最好直接醉死,醉死在夢裏,或許要比清醒地活在現實里好受多了。

烈酒入喉,苦澀刺痛。

阮星瀲連着喝了好幾杯,感覺自己的喉嚨和胃都像被酒精點燃了,所有器官在她身體裏一震一震的,是在抗議嗎,還是……在迴光返照。

此時,薛暮廷正摟着許綿綿走到酒吧門口,外面的酒保看見他們來,笑臉相迎,“唉!薛少,您幾個來了?”

薛暮廷身邊還跟着幾個他的好兄弟,一群人長手長腳地站在那裏,一看便知都是富家子弟,各個氣場冷漠桀驁,為首的薛暮廷看了一眼保安,“臨時想出來玩就過來了,一直要的那張舞池卡還在嗎?”

酒保臉色一變,“這個,這個……今天舞池卡有些情況……”

舞池卡向來都是給他們留着的,怎麼今天沒了?

薛暮廷眉梢一挑,“什麼意思?”

他直接往裏走,酒保攔都攔不住!

就這樣,薛暮廷徑直走到了最裏面,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把他們一直留着的舞池卡給佔了,結果好死不死地就看見了卡座上坐在中央的阮星瀲,這仰頭拿起酒杯將沒有兌過的純酒一飲而盡!

燈紅酒綠間,偶爾夾雜着一閃而過的白曝光,那一秒鐘照出阮星瀲的臉白得刺眼,冷白色皮膚襯得她和周圍人彷彿不在一個圖層。

她抬頭喝酒的時候,纖細的脖子瞧着高貴優雅極了。那一瞬間薛暮廷聯想到了天鵝頸,他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阮星瀲練過舞嗎?

哦,以前好像是練過的。

邊上一群男模獃獃地看着阮星瀲喝酒,出了神。

薛暮廷猛地反應過來,他咬牙切齒地走上前,就在阮星瀲想要接着喝的時候,邊上伸過來一隻手,直接將她的酒杯奪走,就這麼摔在了地上!

酒杯摔碎的聲音被電子音所淹沒,並沒有發出什麼引人耳目的慘叫,倒是阮星瀲愣住了,她臉上帶着微醺的紅,眼睛也濕漉漉的,直勾勾盯着薛暮廷看了好幾秒,發出一聲低呼,“薛暮廷?”

不知為何,薛暮廷被她這麼一看,這麼一喊,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一下子熱了,他無意識喉結上下動了動,上去一把掐着了阮星瀲,“你不是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嗎,大半夜跑來這裏喝酒?你找死啊!”

身體還要不要了?孩子還要不要了?她怎麼能這麼嚯嚯自己!

“找死?”

她確實活不長了,不想活了。

阮星瀲喃喃着,“我等你就像在等死,不過不一樣的是,死亡會來,你不會。”

薛暮廷被她這話說得渾身一震,扭頭去看她邊上幾個對她眼神飽含覬覦的男模,嚇得男模紛紛散開站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他媽的,點那麼多男模,阮星瀲你眼裏還有沒有老子!

耳邊嗡嗡作響,薛暮廷和阮星瀲對視,他一字一句地說,“沒有男人你會死是嗎,阮星瀲!”

阮星瀲掙扎了一下,像是喝醉了,甚至來不及問為什麼薛暮廷會出現在這裏,只是一個勁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我有沒有男人,死不死,跟你都沒關係!薛暮廷你放開我!”

“我要是不放呢?!”

“你憑什麼不放,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薛暮廷氣得眼都瞪大了,“阮星瀲你什麼意思,被退婚了沒人要了,就放飛自我了是吧,你以為這樣會有人要接盤你嗎!”

魏月歌剛被嚇傻了,這會兒反應過來了,立馬上前分開二人,“薛哥,薛哥!是我做主喊她出來玩的,你別跟阮星瀲較勁啊,你倆都,你倆都——”

話沒說下去,但是什麼意思,薛暮廷聽得明白。

他就是因為聽得明白,才不痛快。

魏月歌意思是,都鬧掰了,沒聯繫了,他現在沒資格管阮星瀲了!

薛暮廷攥了手指,抬頭對着遠處的酒吧門口大喊,“魏蘅,你過來看看你妹妹乾的好事!”

壞了!

魏月歌一臉死到臨頭的樣子,看着自己的兄長怒氣沖沖大步朝這裏走來,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男人,當哥的立馬明白了怎麼會是,倒抽一口涼氣,“你……你點了幾個?!”

“六個……”魏月歌都不敢直視自己哥哥的臉,“六……六六大順么不是……”

“一個不夠,你要六個?!”魏蘅氣得端起卡座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才把火氣壓下去,“你瘋了,魏月歌,瞞着我回國撒野,還要帶上阮星瀲?!”

“我一個,她五個。”魏月歌縮着脖子,還好酒吧里向來吵鬧,這裏的動靜別處也有,才沒有引得大家來圍觀,“我想阮星瀲這,這恢復單身了,我……我讓她,爽爽唄……”

爽爽唄。

魏蘅心說你真是膽大包天,也不看看薛暮廷聽見這話是什麼臉色!

果不其然,剩下一幫兄弟去看薛暮廷,男人臉色鐵青,俊美的臉上寫滿了強忍着的憤怒。

“魏蘅,你妹妹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薛暮廷說話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每個音節都硬得砸在地上一砸一個坑,魏蘅心裏一驚,薛暮廷這動怒動得,不會他媽是……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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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夫人說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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