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阮星瀲她,真的死了!

第17章 阮星瀲她,真的死了!

阮星瀲不知道的是,她這個話其實戳到了許綿綿最痛的地方。

當了薛暮廷的小三那麼多年,平時他們在外人面前手牽手恩愛非凡,可是……

其實薛暮廷,根本沒有碰過她。

這也是她為什麼千方百計阻攔阮星瀲和薛暮廷上床或者生子的理由。

她害怕,害怕薛暮廷心裏其實一直都存在着阮星瀲,所以才一直不跨過這個坎,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薛暮廷對她許綿綿無限寵愛,她依然無法安寧,視阮星瀲為肉中刺眼中釘。

而此時此刻被阮星瀲這樣直白無禮地質問,她竟然心虛了一下。

她……也從未和薛暮廷享受過片刻歡愉,又如何去替薛暮廷否認他的“不行”?

許綿綿咬着牙,看着阮星瀲白皙的臉,恨意直直湧出來,憑什麼這個女人能和暮廷哥哥上床甚至有了孩子,還能這般招搖過市……

許綿綿的沉默更是讓周圍人看着薛暮廷的眼神愈發奇怪,不會阮星瀲這個瘋女人說的……是真的吧?

薛少,真的不來事啊?

薛暮廷無法忍受這樣的注視,他高高在上慣了,可是自從和阮星瀲解除婚約以後,自尊心被阮星瀲按在地上一次次摩擦,人的忍耐次數都有限,他走上前,當眾直接一個巴掌抽在了阮星瀲的臉上!

那一瞬間,全場嘩然!

葉慎眼裏似乎有殺氣掠了過去,助理都感覺到了自家葉總周遭驟然變冷的氣場,下意識看了一眼阮小姐,想幫着阻攔,但是他家葉總好像忍住了。

忍無可忍的,是薛暮廷。

“阮星瀲,你這個瘋子!”

當事實無法狡辯的時候,心虛的那個人擅長把受害那一方形容成意識不清的瘋子,能夠攪亂旁觀者的邏輯,這是薛暮廷慣用的手段,他最擅長,對阮星瀲施暴。

阮星瀲沒有閃躲,硬是接下了這一巴掌,過於白皙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了薛暮廷的巴掌印,可是偏偏她身子站得筆挺,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窮途末路的瘋狂,就像一把火似的,薛暮廷覺得自己也要被阮星瀲燒成灰了。

她……怎麼不閃開。

她不是很能跟他對着幹嗎?

阮星瀲看了一眼身邊的葉慎,輕聲道,“我可能又要給你添麻煩了,葉醫生。”

葉慎沒說話,只是揚唇。

而後阮星瀲走到了薛暮廷的面前,一動不動地看着薛暮廷說,“還要再打我嗎?薛暮廷。”

薛暮廷渾身上下血液逆流,“你不要臉地撒潑發瘋,對我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憑什麼不能打你,老子抓你進去坐牢都綽綽有餘!”

“是嗎!”

阮星瀲驟然拔高聲調,那一聲“是嗎”的反問問得薛暮廷渾身狠狠一顫!

“薛暮廷,我當日沒瘋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

阮星瀲的話跟針似的扎在薛暮廷的耳膜上,男人皺了皺眉,“過去是你自己非要……”

“我們兩家聯姻,我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我們婚約在即,你卻日日在外醉生夢死,薛暮廷,我生病了,你知道嗎?”

我快死了,薛暮廷,我活不久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你生病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你生病的。”薛暮廷冷漠的話語讓阮星瀲心裏發冷。

阮星瀲一把揪住了薛暮廷的衣領,像是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的不甘心統統吼出來,“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麼病嗎?那日我打電話給你,你跟許綿綿在酒吧尋歡作樂,你想過我嗎?你們全家上下把我當人過嗎!我不瘋,我就只能等死!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話嗎?”

旁觀者本來都還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態的,這個時候大家卻不約而同地有些沉默。

薛暮廷被阮星瀲吼得有些心慌,他從未見過這樣憤怒至極的阮星瀲,就好像在用自己最後的生命,聲嘶力竭地報復他刺痛他。

怎麼會這樣。

明明過去她最愛的就是他了,連違抗他都不敢的阮星瀲,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薛暮廷的心不知為何痛得厲害,說話聲音都開始有些發顫,“所以你就要用這種方式來噁心我是嗎?阮星瀲,我和許綿綿是真愛,她拿命保護過我,我從一開始要娶的人就不是你!”

聽見這句話,阮星瀲恍惚了一下,眸中似乎有什麼情緒劃了過去,她喃喃着,“薛暮廷,愛上你真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事情,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

她戛然而止的話里,有太多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薛暮廷,你還記得當年被綁架的時候,有個少女從垃圾堆里爬出來救了你嗎?

明明拿命保護過你的,是我。

阮星瀲的眼裏噙着眼淚,絕望感漫了上來,她對薛暮廷說,“原來我早就死在當年那一天了。”

薛暮廷心頭沒由來的煩躁,尤其是看見阮星瀲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得他心驚。

他是不是……心痛了。

男人不敢細想自己的情緒,只是狠狠掰開了阮星瀲的手指,心煩意亂地說,“想死的話快點死吧,你死了我還耳根子清凈,算我求你了。”

算我求你了。

這句話成為了壓垮阮星瀲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暮廷,無數念頭在腦海里翻滾,她說,“薛暮廷,你真這麼想嗎?”

“對啊。”薛暮廷像是跟阮星瀲較勁似的,聽她這麼一問,更加口不擇言,“我就是這麼想的,阮星瀲,你問我無數遍,我都是這麼想的。”

“哈哈,笑了,這阮星瀲又不敢真死,她哪裏捨得肚子裏這個薛少的孩子呢。”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薛少的種……”

阮星瀲看着周圍一圈人幫着薛暮廷出言嘲諷,只覺得這個世界諷刺極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毀滅的慾望,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統統都一起毀滅好了。

那些足以割傷人的字眼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身體,阮星瀲回頭,通紅的眼睛看着葉慎那張白皙清冷的臉,後者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淡淡地回望她。

阮星瀲倏地一笑。

而後她狂奔,直接就跑到了場地邊緣,他們的晚宴在天台,阮星瀲此刻便靠着天台的護欄,往下看的時候,世界傾倒。

聳立的高樓大廈頂端,女人站在天台上,她一身紅裙,裙擺獵獵,頭髮被風吹得翻飛,髮絲的縫隙里,露出她帶着猩紅血絲的雙眸,那漂亮的雙眸里寫滿了瘋狂和絕望。

“薛暮廷。”阮星瀲猛地攥緊了欄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死?”

薛暮廷要張嘴說話,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他的手指有些發顫,她的眼神不像在開玩笑,“阮星瀲,你什麼意思?”

旁觀者倒是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不敢死吧?”

“死了怎麼問薛少要錢。”

“跳啊。我拿手機拍着呢。”

阮星瀲只是笑,她本來就活不長了,還怕這些攻擊嗎?

“我可跳了,薛暮廷,我今天從這裏跳下去,你就是殺人兇手!”

阮星瀲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薛暮廷,那一瞬間,薛暮廷的心臟驟停。

她什麼都不怕,她什麼都豁得出去!

這條命,反正也不過半年的剩餘,她今天就是要從這裏跳下去,讓薛暮廷親眼看着她死,看着她被他活生生逼死!

阮星瀲翻閱過欄杆的那一瞬間,薛暮廷的瞳孔驟然緊縮,“阮星瀲,不要——!”

那一刻,失重感將她整個人吞沒,她纖細的身軀幾乎是一瞬間從天台狠狠墜落消失,整個會場爆發出一陣尖叫聲,有人被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

跳樓了,阮星瀲真跳樓自殺了!

她不要命了,她不要命了!

薛暮廷衝到了欄杆邊緣,聲嘶力竭大吼着,手伸出去卻只抓到了一片冰涼的空氣,那一刻,他一顆心像是從懸崖重重摔下,男人臉色蒼白,若不是許綿綿從背後跟上來將他拉住,他感覺自己也要跟着衝出去往下跳。

阮星瀲,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薛暮廷扯着嗓子,朝着看去,只覺得頭暈目眩,他無力又痛心疾首地喊着女人的名字,“阮星瀲!”

他只是說說,他……沒想要阮星瀲真的死……她還懷着孕,一屍兩命啊!!

心彷彿被放進了絞肉機,被絞得稀巴爛,薛暮廷喘不上氣了,“報警!叫警察啊!”

周圍的人被嚇得六神無主,哪裏見過這樣自殺的場面,他們一時之間還愣住了,動彈不得,連報警的時候身體還是哆嗦着,耳邊盤旋着阮星瀲跳樓前那一句殺人兇手,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葉慎,和這群驚魂未定的人群擦身,男人挑眉,嘖了一下,低聲道,“又tm給我惹麻煩。”

阮星瀲,你還真是……瘋到了極點啊。

一夜驚魂,警笛在葉氏集團的酒店樓下徹夜地響,血腥味遍佈所有人的鼻腔,在冰冷的夜風裏瀰漫。

拉起的橫幅上沾滿了血,比紅色的警燈還要刺眼。

薛暮廷被許綿綿扶着來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不遠處一灘模糊的血肉,男人猛地扭開了頭,隨後猛地大口喘氣,壓下去自己近乎作嘔的衝動。

阮星瀲……死了。

薛暮廷以為自己會鬆口氣的,卻不料想他的身體對於阮星瀲死後的反應是完全空白的,也就是代表着,他毫無設想,也從未真正地想過,要阮星瀲死。

如今阮星瀲死了,他的感官像壞了,男人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竟然察覺不到痛意,只剩下一片沉悶,什麼都發泄不出來。

他踉蹌了一下,俊美的臉上如今寫滿了獃滯,彷彿阮星瀲當著他的面跳樓自殺這一行為已經超出了薛暮廷的接受能力範疇。

他被人扶着進了救護車,畢竟親眼目睹別人自殺,也需要做一些心理干預。

可是薛暮廷在上車以後,猛地回神,整個人狠狠哆嗦了一下,眼前再度掠過阮星瀲跳樓的畫面,男人憑空伸出手去,想要再抓住她一次。

抓住的,是眼前的空氣。

阮星瀲……你好狠的心。

你死了,我怎麼辦……

******

阮星瀲真的死了。

圈子裏流傳着一個小道消息,阮星瀲被薛暮廷逼瘋后當眾跳樓,自殺身亡,打那以後起,薛少好像也萎靡不振,再沒去過公司。

阮星瀲的頭七,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魏月歌踹開了薛宅的門,眼睛通紅一片,“她白血病,她白血病!你知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你這樣對待她!”

阮星瀲死後,關於她身上的秘密被公開,原來她這般發瘋,是因為本就活不長了,被薛暮廷這麼一刺激,便徹底不想活了。

薛暮廷在得知以後面如死灰,他竟不知道,那個夜裏阮星瀲主動打電話找他,是要說她的白血病。

可是他卻總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才會讓她……絕望至此。

那一跳,成為了薛暮廷心中最痛的一根刺,男人每天晚上閉上眼,就是阮星瀲在他面前跳樓的畫面。

而他在夢裏一次又一次嘗試着伸手去拉她,但是……

一次都沒有拉住。

在他的夢裏,阮星瀲一遍一遍重複着跳樓,他一遍一遍眼睜睜目睹。

發現薛暮廷出了神,魏月歌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跟着來的魏蘅制止了自己的妹妹,“你別再刺激他了。”

“他乾脆也去死啊。”

魏月歌怒喊着,“薛暮廷你這個窩囊廢,你要是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阮星瀲,你也下去陪她啊!”

薛暮廷嗓子都啞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會真的跳下去……”

魏月歌發了狠,抓起一邊的杯子就朝着薛暮廷砸,一邊砸一邊哭,“你把我的阮星瀲還給我!還給我!如果她跳樓那天我在場,怎麼會令她孤立無援?你這個殺人兇手,薛暮廷!你們所有人都是殺人兇手!阮星瀲的亡魂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早晚會遭報應的!”

與此同時,葉慎開着勞斯萊斯緩緩回到了庄園裏,熄火前,他的車上還播放着蘇見信的歌。

“愛太深,斷了魂,

連命都不要的人。

你夠狠,眼看我飲恨……”

歌聲戛然而止,葉慎將車子停好,穿過花園徑直往裏面走,甚至不撐傘,任憑暴雨澆灌。

他推開別墅的門,順着盤旋的樓梯到了二樓,主卧的門並沒有關,正虛掩着。

葉慎推門而入,裏面傳來熟悉清冷的聲音,“葉醫生,外面是在下雨嗎?”

“嗯。”

葉慎說,“阮星瀲,今天是你頭七。聽說薛暮廷很痛苦。”

女人正背對着葉慎坐在床前,聽見他說話,暴風雨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她轉過身,一張臉白得刺眼,眸底微紅,對葉慎說,“葉醫生……薛暮廷知道我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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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夫人說你不行阮星瀲葉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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