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奸巨猾的長老
齊衡身軀瞬間頓住，愣愣的看着他手中那已經被斬去半截的長劍，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身為靈虛宗第一天驕，主峰的大師兄，他所使用的劍怎可能是尋常之物。
這柄劍乃是大長老所贈，以百鍊精金鍛造而成，可以削鐵如泥，陪伴他多年來無往而不利，然而此時居然被一道劍氣斬斷。
與宗主和太上長老站在一起暗中觀戰的大長老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急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只是那躺在練武場上的半截劍鋒看上去依舊那麼刺眼。
“莫陽，你……”從震驚中回神的齊衡眸光刷的朝莫陽看去，眼中爆射出兩道寒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莫陽此時還在皺眉回想之前的一刻，那劍氣一擊過後便消散了，但貌似威力還不錯，若是能領悟通透，威力勢必更強。
他抬頭時齊衡已經沖了上來，齊衡捨棄了手中的那柄斷劍，單手捏拳，一圈炫目的光芒籠罩在拳頭上，生猛的朝莫陽砸來。
“霸拳第四層！”圍觀的弟子頓時有人驚呼起來。
這是一套拳勁剛猛霸道的拳法，一共分為五層，第四層也唯有修為達到地玄境才能施展，因為要以真氣凝聚拳勁催發而出，可開山裂石。
眾弟子中，將霸拳修鍊到第四層的也只有齊衡了。
“霸拳四層！”莫陽目光微凝，他自然也知道這套拳法的威力。
他本想催動真氣應對，但微微遲疑，他就這麼揮拳對轟上去。
“轟……”
兩道拳頭猛然對轟在一起，傳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肉眼可見一圈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極速擴散開來，隨即兩人齊齊退後。
不管是莫陽還是齊衡，退後的過程中，每一步落下，那青石地面都被踩得爆碎。
兩人剛才那一擊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可想而知！
現場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眾多弟子都愣住，在以往的宗門弟子對決中，還從未見到過這種驚人的場面。
最關鍵的剛才誰都看到，莫陽根本就沒有運轉真氣，用的是純粹的肉身力量，而齊衡施展的是霸拳第四層的力量。
齊衡眼中的驚色一閃而逝，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他默默看着莫陽，第一次認真去打量，片刻后沉聲開口道：“想不到你隱藏的這麼深，人人都以為你無法修鍊，但修為卻屬你最強！”
齊衡說的很認真，不過接着話鋒一轉，道：“不過今日我定要為師妹討一個公道！”
莫陽心中異常無語，直接開口道：“討你妹的公道，你有沒有點腦子！”
只是這話瞬間將齊衡激怒了，他眼中殺機一閃，腳踩靈虛步，再度閃身衝來。
莫陽目光微凝，體內真氣緩緩催動，金色色光澤流溢出體表，如同一件黃金戰甲般的覆蓋在他身上。
場景與之前一般無二，兩人再度對轟了一拳。
兩人再度同時被震退，但待兩人穩住身形的時候，齊衡臉上卻已經浮起了一絲蒼白，面容上的痛苦之色難以掩飾，眼中亦是露出濃濃的震驚。
他那條手臂不停的顫抖，衣袖被全部震碎，上面有四五道觸目驚心的可怕傷口，整條手臂都像是扭曲了一樣，鮮血不斷順着指尖流淌而下。
而莫陽退了四五步，神色不變，只是胸膛微微起伏。
還未等眾弟子回過神來，莫陽便開口道：“你也接我一拳！”
這一次尚未等齊衡動手，他便閃身上前，腳踏靈虛步，速度快如閃電，簡單而粗暴，一拳轟了上去。
藏在暗中觀察的太上長老臉色當時就變了，他早已看出來了，莫陽戰力遠超齊衡，齊衡本已受了不輕的傷，剛才那一拳傷到的不只是手臂，只怕臟腑都受到了極大的震蕩，這一拳下去，結果難以想像。
“莫陽，你住手！”
還未等太上長老開口，蘇菲兒先一步大呼，她不敢繼續藏在暗中了，她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一拳下去，雖然不致命，但齊衡重傷在所難免，甚至會半廢。
拳頭已經臨近齊衡身前，那強勁的拳風將齊衡那滿頭的髮絲都吹得舞動了起來，只是此時刷的頓住。
莫陽臉上浮起一抹淡笑，朝齊衡看了一眼，開口道：“齊師兄，我說是她自己跑我床上去的，你信不信？”
“莫陽，你胡說！”衝上來的蘇菲兒滿臉怒意的看着莫陽。
莫陽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莫陽雖然天賦差，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說我把你那啥了，這事我認，你放心，今天我敞敞亮亮的給你保證，我一定對你負責，等給師傅守孝百日之後，我就把你娶上木峰！”
“莫陽，你……”蘇菲兒直接懵了，莫陽居然敢當著無數弟子的面直接認了，竟然一句都不反駁，這下倒是給她整不會了。
練武場下徹底沸騰了，圍觀的弟子皆是一片嘩然，自從那日莫陽暴露修為之後，便與之前判若兩人。
連齊衡也一陣皺眉，莫陽不僅戰力變得極其可怕，而且性格也與以往徹底不一樣了，像是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一樣。
只是見莫陽這幅姿態，齊衡還是強忍痛苦怒聲開口道：“莫陽，你以為你如今修為不弱，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了嗎？”
莫陽神色刷的一冷，冷笑着看向齊衡，道：“不然呢，你還想繼續給幫她出氣？若我剛才不收手，你還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莫陽說完，猛然抬腳一腳踏在練武場上，整個練武場都像是晃了一下，青石爆碎，喀嚓聲不斷，幾道裂縫以他腳掌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出去數米。
雖然莫陽身上的氣息一閃而逝，然而終究被數人捕捉到了。
齊衡臉色發白，徹底愣住。
一直藏在暗處的太上長老和宗主等人差點驚呼出來，幾乎不敢相信，相互對視時，人人皆是滿眼的驚駭。
因為那股一閃而逝的氣息竟然地玄境二階！
這才幾天……
前幾日莫陽修為暴露時，不是才地玄境一階初期嗎？
剛才與齊衡交手，莫陽居然還隱藏了修為！
這讓齊衡如何接受得了，原本他就一直處於下方，但不曾想莫陽居然沒有動用全力。
身為靈虛宗的第一天驕，整個靈虛宗眾多弟子都以他為修鍊目標，這一刻，無盡的挫敗感浮上心頭，所有的優越感都被衝擊的煙消雲散。
“宗門弟子切磋，該點到為止，切勿傷了和氣！”太上長老看情況不對，也急忙現身。
他不給眾弟子開口的機會，接着朝眾弟子道：“快把你們的師兄服下去療傷，他修為剛突破不久，尚且需要時日沉澱才能適應新生的力量！”
這話自然也是給齊衡找台階，同時也是在安慰齊衡，避免其心中留下陰影。
莫陽看着眼前這個老頭，不得不感嘆姜還是老的辣，不過他也懶得說什麼，直接轉身便朝練武場外走去。
不過太上長老並未阻攔，後方眾多弟子議論紛紛，蘇菲兒更是咬牙切齒的盯着他，但如今根本拿他沒有辦法，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只是莫陽剛回到木峰上，太上長老便跟來了。
“怎麼，莫非太上長老要來獎勵我？”莫陽看出現在小院門口的太上長老，微微皺眉。
面對這個老傢伙，莫陽如今也不敢直接硬來，且不說對方修為強橫，單是那老奸巨猾的性子就讓人防不勝防。
“哼，獎勵？你吃完抹嘴就想走，還想要獎勵？”
太上長老的話讓莫陽一個趔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什麼叫吃完了？
莫陽皺眉，這老頭雖然看上去面帶冷色，而且話語中似乎帶着怒意，但並無半點殺機，不知道其葫蘆中賣什麼葯。
“刷！”
然而就在此時，太上長老忽然動手，身軀像是一道殘影朝他閃來。
莫陽瞳孔一縮，第一時間運轉靈虛步極速後撤，只是根本避不開，太上長老速度太快，身形猶如鬼魅，幾個閃掠后，一道手掌猛然印在他胸膛上，將他震得連連後退。
莫陽只感覺胸口一陣生疼，心中吃驚的同時，也升起了一股怒火，冷喝道：“老東西，想不到你也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你既然也這麼認為，看來小爺還非得把事情坐實不可了！”
看着退到遠處一臉怒意的莫陽，太上長老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神色，隨後繼續佯裝憤怒，再度閃身上前。
莫陽不敢在有絲毫隱藏，將周身功力徹底催動起來，金色的真氣流溢出體表，一股強盛的氣息猛然從他體內透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