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明天十點之後再來(不要訂閱)
第337章明天十點之後再來(不要訂閱)
“嗯,我是那個村子裏,唯一一個沒有得病的人……”
顧震南的聲音有些落寞和蒼涼,沉默片刻之後,他忽然嗤笑一聲,“後面的事情,你們不是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嗎?你現在只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涼嬋想了想,問道“程硯還活着嗎?”
顧震南坦然的望了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問,你爸爸的事情。”
“你告訴我現在只能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我當然會撿最重要的問了。”
顧震南嗤聲一笑,“你還真是坦誠,不怕我說假話騙你嗎?”
涼嬋“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沒有被騙的價值了。”
顧震南挑眉,“活着,他的用處遠比你們大的多。”
“那些實驗都是他做的?你都參與了?”
顧震南目光複雜,緩緩吐了兩個字,“合作。”
“所以程家的事,是你一手主導的?”
顧震南這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走到病床對面的那個柜子上,拿起放在托盤裏的注射劑,動作熟練的舉了起來,“你還是很幸運的,這個東西很貴,注射進入人體之後,人會在不知不覺中沉睡,誰也查不出它的成分,至於能睡多久,目前我也不知道,我的計劃不能改變,但我也不想殺人……所以”
他陡然轉身,那又已經略顯得渾濁的眼底慢慢露出一種詭異的光。
他左手動了動,一隻迷你型的手槍落在了他手裏,他將那槍指向了程風。
涼嬋的心倏的一下被抓緊了。
顧震南笑了笑,他似乎很滿意看到她這種表情。
隨即將那根針劑放在托盤裏,推了過去。
“肌肉注射打在你的左上臂,自己來,否則我打死他!”
涼嬋的手指緊緊的掐在掌心裏,那種尖銳的疼痛呈一種輻射狀自掌心傳來。
她目光怔怔的盯着那根針劑,她知道顧震南並沒有撒謊,那東西應該是最新研製出來東西,說是永久的睡過去,其實與安樂死也差不多,只不過是變成了活死人。
“快點,別磨蹭……”
涼嬋的大腦子急速的轉着,四周是密閉的,周邊看不出任何地形,這間屋子空蕩蕩的,除了那兩張隔的比較遠的病床,還有床對面的那張桌子,幾乎沒有其他陣列物。
不清楚現在幾點了,也不清楚這是在什麼地方。
更不知道顧震南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涼嬋覺得那種後背發寒的感覺再次從腳後跟襲擊到全身來。
胸腔里好似有一團烈火一樣在燃燒着,渾身的血液如同煮沸了一般。
“快……”
顧震南明顯已經不耐煩了,他的手槍已經抵在了程風的額頭上。
“好……”
涼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手拿起托盤裏的針劑握以手裏,緩緩舉到了與左上臂平齊的地方。
然後一點點的看着泛着寒光的針尖緩緩逼進皮膚。
眼看着就要扎進皮膚。
忽然對面傳來一陣異響,涼嬋回頭的功夫,便聽見顧震南的一聲悶哼,隨之而來是一聲槍響。
程風不知何時,將靠的他很近的顧震南制住,顧震南雖然年紀大,但一直都有防備,槍支並未脫手,。
涼嬋忽然大喊一聲,“把他推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程風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一躍而起,一下子跳到了顧震南身上,拼盡全力將他的左手上舉,扣住了他手裏的槍,然後猛的向前一跳。
兩人倒在地上,顧震南咬牙大喝幾聲,砰砰兩槍射擊到了別處。
因為兩張病床之間的距離較遠,再加了兩人的腳踝上都繫着那種特殊材料成制的繩子,這樣從病床上滾落下來的同時,幾乎能夠觸碰到一起。
涼嬋猛的向前一躍腳踝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她咬牙忍住,猛的舉起手來,對着顧震南的背狠狠的扎了進去。
流光瓊電之間,將手中的注射劑推了進去。
但她沒有醫學知識,下針的時間也倉促,再加上顧震南又在扭動,那針劑在只注射進了一點,針頭便被折斷了。
但也僅僅如此,顧震南的眼睛也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一直緊繃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了下來。
整個人如同一隻泄氣的皮球一樣。
程風大口喘息着,依舊制住了顧震南沒有放手。
“這是一種類似於神經麻痹的藥物,是根據仿生醫學研製出來的吧,老師,你之前一直說的那個做研究的朋友,就是程硯對不對。”
顧震南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他笑了笑,無力而滄桑,“你贏了,其實我早該那件事後就收手的,是我太貪心,我不是神,我也救不了那麼多人,這樣昏睡下去也挺好的。”
他眼角緩緩的濕潤,安靜的躺在地上,目光空蕩蕩的看着天花板。
“鑰匙就在你們各自的床墊底下,你們走吧。”
涼嬋迅速的打開了床墊子果在那條縫隙里有一個白色的鑰匙,她飛快的打開了繩索。
一回頭見程風將顧震南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高大而清瘦的背影像一輪深冬寒夜的孤月。
透着亘古的蒼涼。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你的一家人都是我害死的。”
程風“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們一家在照顧我,不殺你,這是報恩。”
顧震南的雙眼露出一種奇怪而又詭異的神色,兩道淚痕順着他已經沾滿法令紋的臉上,流了下來。
程風像是沒看見一樣,把顧震南扶好,隨即猛的一拳頭打了過去。
顧震南絲毫無還手之力,悶哼一聲,嘴角沾滿了鮮血,無力癱軟的倒在病床上。
“這一拳,是你害我至親慘死監獄。”
顧震南嗤笑一聲,牙齒上都是沾染的鮮血,“對不起。”
程風哽咽一聲,握緊了拳頭,又是一拳掄了過去,打在了他的右臉上。
“這一拳,是你差點害我親手殺死此生至愛,矇騙我八年。”
顧震南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程風聽到那聲對不起后,身體開始顫抖,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將那些似哭似笑的哭聲狠狠的壓抑在了胸腔里。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我和我媽嗎,舅舅!”
涼嬋身體猛的一驚,她目光複雜而又驚駭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這才恍然驚悟,她總是覺得顧之炎和程風之間莫名的親近那種親近要之朋友之前還多了一層,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再看兩人,竟然有幾分相似。
顧震南無力的偏頭望了他一眼,雙唇有些顫抖,“你……你都知道了?”
“你告訴我,我媽媽叫劉清如,而你有一個妹妹,叫顧清如,我曾經問過你,我們家出事那段時間,我幾乎成日不出門,而唯一能在我身邊,可以有機會向我下手的,只有你!”
他話音未落,便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
涼嬋猛的掀開了墊子,飛快的找到了程風的鑰匙,給他打開后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從後門走!那裏有個開關,石門可以打開。”
顧震南想要掙扎着起來,指着那個幾乎被漆成一片顏色的小門。
與此同時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來人正是董其。
涼嬋看了那人一眼,幾乎瞬間就辨認出來,那人是董其。
四目相對了片刻,董其立馬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忽然回身,對着門外的大喊了一聲,“有情況!”
與此同時,顧震南大喊了一聲,“跑……”
“站住!!”後面傳來烏泱泱的聲音。
涼嬋一把拉住了程風,推開了的那扇小門,猛的回身,將那門關的死死的。
漆黑的甬道,兩人嗅着刺鼻的硫磺的味道在滴水味道在裏面穿梭。
沒有手機,沒有手電筒。
身後傳來烏泱泱的砸門聲。
兩人走的越來越快,直到把身後那種聲音摔的很遠很遠之後,才堪堪放慢了腳步。
“怎麼像個墓道?”
涼嬋盯着眼前這一條漆黑的甬道。
伸手摸了一下,兩邊的牆壁上都長滿了青苔。
程風聲音低啞,“按照這個濕度,我們應該是往巴塘區的山裏走了。”
涼嬋沉默了片刻沒說話,現在在這種地方,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地點,沒有任何通訊工具的地方,兩人剛剛脫離險境,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情況下,實在是沒有力氣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黑暗裏,她握緊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你不問我怎麼知道的嗎?”
涼嬋“顧家人對你不錯。”
她答非所問。
“從那次照片的之後,我就開始懷疑過身邊的人,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了之炎的血型,就去做了鑒定,他是我表弟,我剛開始不信,後來又去驗了顧震南的DNA,才發現我們真的有血緣關係,之後我從之炎口中得知,他有一個姑姑,很多年前就因為白血病過世了,叫顧清如,他也沒有見過人本人,只知道長的很好看,我便知道,那人應該就是我的媽媽了。”
涼嬋嘆了一聲,“他和姜局是一起來的,消失這麼久,姜局也會查覺不對勁,我總覺得這樣一件大案,顧震南一個人是做不出來的。”
程風沒有說話,黑暗中握緊了她的手,“你知道我看見那份報告的時候的感覺嗎?好像這個世界不再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唯一出現的那個人,竟然可能是真正的劊子手。”
“你還有我!”
他沉默,黑暗裏,眼底起了一層淺淺的霧氣。
“嗯……我還有你。”
……
兩人順着水聲走了沒多久,前面有地道瞬間豁然開朗,光線也之前充足了很多。
“是防空洞!”
兩人回到地面的時候,天還很黑,看不清方向。
但隱隱能聽到一些狗叫聲。
像是警犬的聲音。
……
屠夫和荀愈找到這兩人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桃源的渡假村已經徹底被控制住了。
山莊裏面的所有人經查實,都是當年從那個叫桃源的村子裏出來的人。
而那件因為泄露了輻射物的導致一個村子的人都得了血癌的事也是真實事件。
當年那個村子裏有一百多戶人家,三百多人,最後死的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
這五十人有的病情較輕,控制住了沒有惡化,有的人是進行了骨髓移植,但是依然需要終身服藥。
因為時間久遠,當年的戶籍制度並不像現在這樣完善。有的人從村子裏離開之後,再也沒有了音訊。
整個溫泉山莊已經被查遍,並沒有找到顧震南和董其兩個人。
也沒有找到類似於唐心怡那樣的地下室。
顧之炎並不知道詳情,還以為他老子提前回去了。
也沒有問。
涼嬋和程風也沒說什麼。
一行人一直在巴塘區,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屠夫臨時徵調的辦公室里。
涼嬋有點蔫的坐在他對面。
屠夫十分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看看你案子還沒破你像一個蔫蔥一樣,至於嗎?給我說說你聽到的,從頭到尾,一個字不落的給我說!”
她想起昨天桃源度假村被查封之後,那些人無助而又痛恨的眼睛,深深的刺痛了她。
“顧震南就是當年從桃源村出去的人,他說當年因為程氏的人買下了這片地,想讓他們拆遷,和當地村民發生了衝突,在勘探過程中丟失了強輻射物的東西,導致了一個村子的人都得了血癌,後面的事情,他沒有說,董其就帶人進來了,顧震南告訴我們,後面有一道小門,讓我們從小門逃走。”
“就這些?”
屠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涼嬋舒了口氣,“程風的媽媽,其實本名字顧清如,顧震南的妹妹,我的推測是,當年顧震南認為程氏集團的落下了那個輻射物,導致他們一個村子的人得了血癌,他想報復,但是又找不到突破口,所以讓他用上了美人計,顧清如化名李清如應該也給顧震南留下了很多線索,之後,顧清如和程風被單獨養在外面,顧震南在他隔壁買了房子,一方面是因為照顧這對母子,另一方面是為了收集程氏的犯罪證據,只不過顧清如沒過多久就死了,我想后現的事情,顧震南一直按兵不動,他或許給警察傳遞了消息,想借警方的手徹底讓程氏銷毀,再之後,就有了我爸爸的事,在程家的三父子被抓進去后,我爸爸可能查到了些什麼,被顧震南發現了,所以和程硯一起把這件案子栽贓到了我爸爸頭上,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屠夫目光冷冷的盯着她,隨即猛的一拍桌子,“你還想隱瞞多久?啊,連我你都不原因說實話?”
涼嬋被他突然暴起嚇了一大跳。
實在不明白,屠夫同志的暴躁是從何而來。
“您想問什麼?”
屠夫牛眼一瞪,以一種你是個傻逼嗎的眼神瞪着她。
“你受傷的事?”
涼嬋呼吸一滯,“……什麼?”
屠夫從抽屜里拿出來那幾長檢驗報告往她前面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涼嬋差點跳起來,“你吃炸藥了,這東西是什麼我哪裏知道。”
屠夫恨不得跳起來扭她的耳朵,“你再給我裝,你再給裝試試,老子橫掃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敢在老子面前撒謊!”
涼嬋嘴角一抽,輕咳了一聲,“您說的對,沒人能撼動您的江湖地位,您是這個!”
她趁機豎起大拇指,表示他依舊是老大。
屠夫不吃她這一套,“別在這裏給我裝瞎,你看看這上面兩顆子彈的檢驗。”
涼嬋瞥了一眼,“迪林格手槍的型號都用這種子彈有什麼不對嗎?”
屠夫冷哼了一聲,“一樣嗎,這上裏面的子彈經過特別改造的,上面還沾染着別的東西,要不然你以為一個沒有傷到在害的槍傷能讓你在醫院裏躺一年差點死掉?”
涼嬋深吸了口氣,“……嗯,我剛才沒看見。”
屠夫盯着着她“我就知道你有事瞞着我。”
“是程風。”
屠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扣了扣耳朵一臉狐疑,“誰?”
“程風”
“卧槽!!”
屠夫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要爆粗口了,“怪不得他娘的荀愈那小子直接讓我來問你,那小子是故意的,他要殺你,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
涼嬋搖頭,“他不知道開槍的是他,我也不知道是他,有一次在京都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一個叫柳薇薇的人,照片是從她手裏流出來的,我才知道,而程風自己對這件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在進入桃源度假村后,被一種很奇怪的香味熏的暈倒,顧震南正對我催眠,他是心理學的泰斗,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對一個人進行催眠是很容易成功的,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是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發生的,他不應該承擔責任。”
“呸……你被愛情沖昏腦子了吧,傻缺!!”
屠夫氣的在屋裏轉了兩圈,回過頭來對她又是一頓臭罵。
“你乾的是什麼工作你自己沒數嗎?他傷了你之後,屬於肇事潛逃,他娘的連個屁都沒放就跑了,一走了之……”
涼嬋也不說話沉默着聽着屠夫的臭罵。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屠夫是個極護犢子的人,哪怕是用他那種衝鋒號似得的聲音在這裏把她罵的狗血噴頭也是一樣。
等他罵的累了,涼嬋嘆息了一聲,給他倒了杯水,“在別人的地盤上,你就消停消停吧。”
“我消停個屁……我”
他猛灌了兩口水,覺得自己窩在嗓子裏的那一堆火還是沒有發出來。
門忽然被推開,荀愈進來時,正看見屠夫吹鬍子瞪眼准罵的人架勢,而以往在他手下都是橫着走的涼姑娘可憐兮兮的站在一邊。
差點沒笑出聲來。
“您……要不要繼續。”
屠夫砰的一聲將那杯子放在桌面上,茶水濺出來了很多。
“繼續個屁,有話說!”
“哦,有線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