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們睡過了嗎

第61章 你們睡過了嗎

“媽!”

阮明月見母親要自殘,忙用手去擋刀。

鋒利的刀口,瞬間劃破了阮明月的手指,鮮血淋漓。

“月月!”翁美芯像是被這鮮血灼到了眼睛,人瞬間從瘋魔的狀態里清醒過來,她丟下了水果刀,一把握住阮明月的手,“月月,你沒事吧?”

“我沒事。”

阮明月嘴上說著沒事,但其實她的手指很疼,她的心更疼。

“快找個東西止血。”

“鞋柜上有醫藥箱。”

翁美芯趕緊去拿醫藥箱,她學過護工,簡單地止血、消毒和包紮她都會。

阮明月被割到了三根手指,用紗布包起來后,她的手看起來瞬間饅化了。

母女倆靜靜地相對而坐,空氣里隱約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這是第幾次了?”阮明月問母親。

“什麼?”

“自殘。”

翁美芯目光一閃,低下頭:“第三次。”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抑鬱症和焦慮症?”阮明月心疼地望着母親。

這種病,最需要家人的陪伴和理解,她難以想像,母親是怎麼一個人熬過這艱難的一夜又一夜的。

“怕你擔心。”

“媽……”

“月月。”翁美芯忽然朝阮明月跪下來,“媽求你,和祁州分開吧,媽求你了。”

母親跪女兒,阮明月承受不起,她趕緊把翁美芯扶起來。

“媽,你別這樣。”

“那你答應我,和祁州分開,行不行?”

阮明月的心在泣血,一邊是自己愛的人,一邊是生她養她的母親以死相逼,她進退維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為什麼不說話?”翁美芯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你不願意答應我是不是?那你別攔着我,讓我死了算了。”

翁美芯俯身去撿地上的水果刀,被阮明月一把奪下。

“媽,你冷靜一點!你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我答應你,我會和他分開!”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翁美芯一把抱住阮明月,喜極而泣,“月月,媽就知道,你最聽話了。”

阮明月的眼淚默默從臉頰滑落。

她從來不想做個聽話的孩子,可從小到大,她都沒得選。

“月月,你的選擇是對的,祁州是段家的繼承人,他的婚姻,他沒有自主權,老爺子已經給他安排了湯家的千金,他們大概率會結婚,你跟着祁州,到最後青春沒有了,名分也撈不到,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就該聽媽媽的話,及時止損。”翁美芯似乎怕她後悔,一邊規勸一邊安撫,“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媽媽會給你安排一門好婚事的,媽媽一定會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阮明月木然站着,母親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和段祁州真的要分開了,雖然她曾無數次想過要離開他,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她的心裏還是充滿了不舍。

不過,她知道母親說得對,她跟着段祁州,得不到任何名分,現在情人,以後是小三,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糾纏越深,她受傷也越深。

及時止損,才是出路。

**

阮明月一夜沒睡覺,寫好了辭職報告。

第二天早上,準點到公司。

同事都以為她回來上班,對她表示了熱烈的歡迎,陳雅盈更是高興。

“明月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停職沒幾天,段總就發公告說之前的設計稿泄露事件是一場誤會。哦,對了對了,我昨天還在財務那裏聽說,段總覺得這件事情委屈你了,要給你漲工資呢。”

漲工資。

他倒是說到做到。

只可惜,她要辭職了,享受不到漲工資的待遇了。

“段總來了嗎?”阮明月問。

“還沒,不過應該快了,他昨天通知了今天早上九點三十開會,現在都九點十分了。”

陳雅盈話音剛落,就見段祁州從總裁專用電梯裏走出來。

他一走進辦公區,目光先掃了一圈,看到阮明月坐在工位前,他眼神明顯柔和了許多。

“阮秘書,來我辦公室。”段祁州說。

“是,段總。”

阮明月雙腳彷彿灌了鉛,可她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沉了口氣,抓起桌上的辭呈,走進了段祁州的辦公室。

“你昨晚沒睡好?”她一進門,段祁州就注意到了她眼下兩團烏青。

“嗯。”

“怎麼?想我?”

阮明月苦笑,說想他,倒也沒錯。

段祁州見她臉色不對勁,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要辭職。”

段祁州以為自己聽錯,伸出小拇指耳蝸里勾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辭職,段總放心,我今天先交辭職報告,我會把所有工作都交接好了再走的。”

段祁州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繞過辦公桌,走到阮明月面前:“為什麼要辭職?”

“個人原因。”

“阮明月,別給我整這一套。”他的眼眸黑而深邃,“到底出什麼事了?”

阮明月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是對的。

思索了一陣后,她決定實話實說:“我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這件事情對她刺激很大,她昨天在我面前差點自殘了。”

阮明月想到母親昨天動刀子的畫面,還止不住的后怕。

“段祁州,我們分開吧,你早晚都會訂婚,早兩個月分開和晚兩個月分開對你來說沒有區別,我們的關係,本來就不被允許,繼續糾纏只會讓我覺得痛苦。”阮明月不敢看他,目光飄然落在窗外,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段祁州輕嗤了聲:“這是你第幾次和我提分開?”

“我們分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們的關係,是禁忌,是魘。

她在床上枯坐一夜,也想不出一條比分開更好的路。

“你看着我。”段祁州一把捏住阮明月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捨棄我對你而言就是最好的選擇,對嗎?”

“不然呢?我們要去抗爭嗎?為什麼而抗爭?為愛?我們之間有愛嗎?”阮明月眸間淚意洶湧,但她強迫自己忍住,她就用那樣濕漉漉的眼神看着段祁州,問他,“你愛我嗎?”

段祁州一把甩開她的下巴:“你都決定要放棄我了,還來問我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阮明月含着淚笑出來。

看,他根本不愛她,更不會為了她去和現實做任何抗爭。

母親說得對,她拿青春去做賭,最後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如此,段總,麻煩你批了我的辭呈,我們之前簽訂的協議,也一併作廢。”

從此,山高水遠,他們不再是上司和下屬,也不再是情人,他們此生唯一的牽連是兄妹。

“好!”段祁州凜着臉,“你要走,我不留,從今年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

段祁州當場批了阮明月的辭職報告。

阮明月要離職的消息,瞬間在公司上下炸開了鍋。

同事都很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設計稿泄露的事情已經完美解決,段祁州也提出了漲薪作為補償,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甚至有人在背後說,她這是故意拿喬,想漲更高的工資。

阮明月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按照公司離職流程,開始正常交接工作。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壓抑了一天的情緒才敢崩盤。

阮明月剛走出公司,就忍不住給沈佳姿打電話。

“佳佳,喝一杯嗎?”

“好啊,我正好也想約你。”

兩人一拍即合,約了沈佳姿醫院附近的一個酒吧見面。

沈佳姿是紅着眼眶來的。

阮明月一見她,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佳佳,發生什麼事了?”

“我覺得我可能瘋了。”沈佳姿嘆了口氣,趴在吧枱上,“我今天又看到洛景淮了。”

“在哪兒?”

“在醫院。”

沈佳姿當時正在門診看診,忽然辦公室門口一閃而過一個男人的側影,和洛景淮一模一樣,她扔下聽診器就追了出去。

“我從二樓追到地下停車場,可很快他又不見了,因為這件事情,我被主任罵了半小時。”

醫院的主任是沈佳姿在醫科大的師兄,平時對她很照顧,但今天這件事情,沈佳姿的確玩忽職守,太不負責,挨罵也是活該。

罵到最後,那位主任師兄甚至建議沈佳姿去掛個精神科看看。

“他覺得我精神出現了問題,才會產生幻覺。”

阮明月聽了沈佳姿的話,自然而來地想起母親:“佳佳,如果抑鬱症和焦慮症已經嚴重到自殘,光吃藥還有用嗎?”

“吃藥有用,但最好還是要接受心理治療。”沈佳姿說著反應過來,“誰抑鬱症和焦慮症嚴重到自殘了?”

阮明月搖搖頭:“沒誰。”

沈佳姿尊重個人私隱,見阮明月不願說,也不追着打聽了,不過,她還是叮囑了一句:“抑鬱症和焦慮症同時出現,且嚴重到自殘的程度,這種情況,家人一定要抽時間好好陪伴開導了,不然,很可能會出大問題。”

“嗯。”

“對了,你還沒說,你幹嘛找我喝酒呢?”沈佳姿忽然記起來。

“我辭職了。”

“辭職?為什麼啊?你那工作,工資待遇比我好多了,好端端為什麼不幹了?”

“因為想和他徹底斷了。”

沈佳姿沉默了幾秒,忽然抬手,一把將阮明月摟到懷裏:“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嘴硬,每次都說什麼和段祁州不可能,不喜歡人家,其實早就把他放心裏了。真不是我馬後炮,我早就和你說過,咱女人玩不起走腎不走心那一套,因為女人的心大多都比男人的心更軟。”

阮明月的眼淚瞬間就湧出來了,濡濕了沈佳姿的襯衫,沈佳姿也不推開她,就任由她哭着,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悠悠安慰她一句:“月月,想開點,能睡到段祁州這樣的優質男,你也不虧。不像我,當初和洛景淮搞純愛,他死了,我都沒有睡到過他。”

“佳佳……”阮明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沈佳姿自嘲笑了笑,給阮明月倒了杯酒:“不說了,喝酒喝酒。”

當天晚上,兩個人喝了不少酒,最後,阮明月先喝醉,被沈佳姿帶回了她的宿舍睡覺。

阮明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五十。

她趕緊打車回家,準備洗漱換衣服去上班,她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母親翁美芯的車在樓下。

母親來了?

阮明月上樓,果然,母親翁美芯就站在她的家門口。

“你夜不歸宿去哪了?”翁美芯望着她,眼神陰森森的。

是的,陰森森的。

不過,那陰森感轉瞬即逝,等阮明月走近她時,她的眼神又恢復如初了。

阮明月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母親怎麼可能會對她露出那種眼神。

“我……”

“你是不是又和祁州在一起了?”翁美芯不等阮明月解釋,先發制人,“他昨晚也沒有回家,你們去哪裏過夜了?”

段祁州昨晚也沒回段家嗎?

他去哪兒了?難道,他也心情不佳去喝酒了?

阮明月錯神的幾秒,翁美芯已經湊到了她的面前。

“月月,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祁州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們睡過了嗎?”翁美芯盯着她,比初中時抓早戀的老師還可怕。

“媽!你冷靜一點,先進屋再說。”阮明月打開了房門,讓母親進屋。

可翁美芯根本淡定不了一秒:“你快說,你和祁州在哪兒過夜的?我讓你和他分手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出去過夜?”

“我沒有和他出去過夜,我昨晚在朋友那裏睡的,你放心,我已經提辭職了,等交接完,我就會離開段氏,到時候,我們就會徹底分開。”阮明月在母親面前藏起酸楚和疼痛,故作平靜道。

翁美芯仍是將信將疑。

她不相信一切會那麼順利。

“你在哪個朋友家裏睡的?”

“沈佳姿。”

“你有她電話嗎?我和她確認一下。”

“媽!你連這都不相信我嗎?”阮明月覺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翁美芯看出阮明月的不悅,立刻握住了阮明月的手和她道歉:“月月,對不起,是媽不好,是媽太敏感了。你知道的,我有病,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你原諒我。”

阮明月一想到母親的抑鬱症和焦慮症,心軟下來:“算了,我沒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月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麼?”阮明月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母親語出驚人。

“你能不能搬到段家去和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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