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子
龍戰點了點頭，苦笑一下。“看來您老已經猜到了一些。哎，原本我是不想告訴您的。但如若我現在不說，可能您老的孫子孫女就會有危險了。當天那些上仙走後，我就悄悄尾隨他們而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太過自大，居然沒有發現我在跟蹤他們。當我跟隨他們進入森林后，就發現了他，可當時我還不太敢肯定就是他本人，畢竟已經過去了五六年的時間。後來他們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對付我們的事情，我又不敢太過靠進，以免他們發覺，就躲在遠處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惜隔得太遠，模模糊糊地也聽不太清楚，後來我聽見他提起了你，我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呵呵，沒想到，真的會是那個畜生，當初老夫就不因該庇護他，讓你們一劍殺了倒還乾淨，真沒想到，當時的一念之仁，居然會給家族埋下今日之禍。今天，老夫非得親手活剮了這個小畜生不可。”老者一拍桌面，震脫了龍戰的雙手，“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就要向著樓梯口走去。
龍戰沒想到老者說做就做，一時不慎，被老頭震脫，但好在他眼疾手快，飛身上前，攔在了樓梯口邊。他急忙開口說道：“七叔，您老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您想害得整個家族被滅不成。”
“哎……”鼠須老頭一跺腳，握住古劍的手，更加攥得緊了，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七叔，我給您老這把古劍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帶上它，雖然此劍遠遠比不上星隕劍，但也是削鐵如泥，遠比家族裏其他兵刃要厲害得多，你現在就趕快回去帶上你那一系的傑齣兒孫快走，萬一要是遇到了那個叛徒，有您老在，說不定他會看在你們昔日的情分上，不會為難你和你的兒孫，放你們一馬也說不定，這樣一來就可以多保住一些家族的血脈。”
“龍戰侄兒你……”鼠須老頭一臉的愧疚，聲音有些哽咽。“平日我經常和你作對，可現在你還替老夫想得如此周到，你的為人真是讓老夫感到無地自容。”
“您老可千萬別說這些，我們是一家人，本就因該同甘共苦的，更何況，我還是一族之長。你快去準備吧，千萬別耽誤了時間。”
“族長，你放心，我一旦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就會馬上趕回來。”鼠須老者哽咽着說完，大踏步地走下了樓梯，他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只要把兒孫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立刻就趕回來一同應敵。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滂沱大雨之中。
目送鼠須老頭離開，龍戰的心情才稍微好些。他想，如果要是在路上碰上了那些上仙，那個家族的叛徒因該會看在他和鼠須老頭以往的師徒情分上，放他們一馬，能為鑄劍門，為這個家族多留下一些血脈。是龍戰現在最大的心愿。
他相信，只要還有這些火種在，鑄劍門，龍家，一定會捲土重來。
轟隆隆地雷鳴聲一直響個不停，浩瀚地天空被烏雲掩蓋，大雨傾盆而下，沒有一點減停的跡象。整個小鎮上除了不時地傳出幾聲犬吠聲外，顯得異常寂靜。
鑄劍門裏的一處閣樓上，隱隱約約地傳出一陣陣琴聲，琴聲時而透出悲傷，時而傳出陣陣高亢之意。閣樓里，龍戰躺在一把藤椅上，透過層層雨幕，眼光眺望向了遠方。
在離龍戰不遠處，一個三十來歲，美麗非常的少婦正在撫琴，那憂傷的琴聲便是出自她手，她身着一身雪白衣衫，不時地向著躺在藤椅上的龍戰看去。眼中充滿了柔情之色。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把龍戰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微微挪了挪身體，緩緩開口道：“進來吧！”
“嘎吱。”閣樓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十一二歲的俊秀少年緩步走進房裏，一身黑色衣衫上還透着點點的猩紅。來人正是龍戰的獨子——龍雲天。
龍雲天沖白衣少婦笑了笑，輕輕地喚了一聲：“母親。”而後就三兩步地走到了龍戰身旁“父親，我來了。”
“嗯。”龍戰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了白衣少婦。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柔情。“雨燕，再為我們父子兩彈奏一曲吧！”
白衣少婦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她不留痕迹地擦拭掉了眼角的淚珠。
琴聲再次響起，這次沒有了憂傷，而是透露着溫馨。隨着琴聲的響起，龍戰偏過頭看了看面前的少年，當目光落在他的衣衫上時，龍戰微微一笑道：“今天又去森林裏打獵了？看樣子收穫一定不小吧！”
龍雲天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他彎下腰，把已經快要落在地上的毯子拾了起來，重新給龍戰蓋上。一語不發地蹬在龍戰的身邊。
“你已經長大了。”龍戰伸出手來，撫摸着龍雲天的頭，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父親……”豆粒般大小的淚珠從少年的眼角滑落而下。不長大為什麼，龍雲天在聽了龍戰的那一句話后，有一種即將要和父母分離的感覺。
“雨兒，記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龍戰輕輕地為龍雲天擦去淚水，慈祥地對他說道。
半晌后，龍戰緩緩坐直身子，把龍雲天扶了起來，給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對你說。想必你也聽說一些最近關於家族的事情……”
龍雲天不等龍戰說完，急忙開口道：“是關於有上仙想要索要家族至寶星隕劍的事情嗎？”
“哼……上仙……”龍戰語氣中帶着不屑，輕蔑地說道：“上仙一說，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對他們的尊稱而已。他們也是人，只不過是一些有着特殊本領的人。”
雖說是因為家族事件的原因，而使得龍雲天對所謂的上仙沒有什麼好感。但他內心深處還是對上仙抱有一定的敬畏。他年紀雖小，但平時也能聽聞了一些關於上仙的事情。這些傳說無不是說，上仙如何如何了得，他們如何神通廣大。從小聽着這些故事傳聞長大，所以一直還是很崇敬上仙的，一直直到家族事件的發生，他才對上仙的看法有所改觀。
“其實他們一直有另一個稱呼——修真者，或者叫修仙者，只有不知道的人才叫他們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