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次痛,比之前的時間長……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裴錦川冰冷地睨向他,此刻撕爛他嘴的心情都有了。
最終咬牙吐出三個字:“她提的!”
這下總該徹底清楚了吧?
蔣默卻咦了聲,“那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傅仁憐憫地看了蔣默一眼:“我勸你不要說話了。”
現在這完全是在人家的雷區蹦躂。
裴錦川氣得不輕,要不是看在幾個朋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他此刻真要好好讓蔣默長點教訓。
這蔣家的人,都不是什麼靠譜的種!
這次傅仁提醒的語氣比較重,蔣默總算聽明白了,並且也閉口不再說話。
接下來也還算安靜。
裴錦川心裏卻始終煩躁。
聶易說明天想去吃江邊碼頭的魚,裴錦川說:“我就不去了!”
蔣默是個愛湊熱鬧的,當即答應。
傅仁搖頭:“我明天要去還個願,得去普金寺一趟。”
“行。”
聶易點頭。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傅仁信佛。
從他的身上也能看出,所謂信仰和信奉,不分年齡和地位。
聽到傅仁明天要去普金寺,裴錦川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慮。
他對這些從來不信!
但自從上次從水裏將顧眠撈起來后,他身邊發生的事,好似都不太尋常。
想了想,說了句:“明天我也去普金寺。”
……
顧眠的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應該是裴錦川回去裴家說了,她們已經分手的事兒吧,裴悠沒再發信息給她。
裴錦川的電話,也沒有再打來。
晚上十點她上床睡覺,直接一覺睡到了四點,醒來的時候,迷糊的看了眼手機,光光的屏幕什麼也沒有。
真是難得的安靜。
想到裴錦川主動提出的分手,她心裏總算有了一絲安心。
然而,她是難得的安靜。
裴錦川這時候從會所出來,卻是滿臉煩郁。
開車回去的路上,他感覺自己的心口還在鈍痛的厲害,就好似真的被刀刺了。
一直到別墅洗完澡躺在床上。
心口的那股疼都還沒散去!
掏出手機,反反覆復地點出顧眠的號碼,最終沒有撥出去。
合上眼,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忽然,一雙大手拖着他進入黑暗……
“裴錦川,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和你過了!”
“裴悠只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你讓我犧牲自己的身體救她,我不答應!”
“我不會為她頂罪,她算個什麼東西,你沒權利這麼對我!”
“我說了,我不願意把腎給她!”
“你眼裏只能看到她嗎?你只知道她病了,我也病了,我也會死。”
“裴錦川,我們一起去死吧……”
痛苦,恨!
絕望,嘶吼……
各種各樣的顧眠不斷交替。
手術刀明亮的光閃過眼前,刺得裴錦川悶哼一聲,“嗯~!”,而後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裏,只有外面燈光打進來的昏暗。
裴錦川一手捂着心口,再次明顯地感覺到了陣陣窒息和疼痛。
他又做夢了,這次的夢似乎更長一些。
她在夢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亦是那樣的清楚!
什麼意思,他是要逼死她?他要用她去救裴悠?不,這不可能……
尤其是她的那句‘我們離婚吧!’,是什麼意思?
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了?
夢裏,顧眠說了太多太多,但好似也沒有說太多。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不想和他過了,要離婚,還有就是她病了,會死。
再有就是,她不願意把腎給裴悠。
為什麼要給裴悠?
不願意就不願意唄,誰還能強迫了她不成?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裴錦川幾乎確定,就算是白天,他也不曾想過這些。
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明明只是夢,可他為何會感覺到如此真實?
心口,很痛!
……
因為太痛。
裴錦川最終熬不住,第二天一早先到自己的協力國際做了個緊急的檢查。
只是檢查報告出來,並沒有任何問題。
醫生拿着報告看向他:“少董,您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那我心口為什麼會疼得如此厲害?”裴錦川蹙眉。
沒問題,可心口很疼,夢是晚上做的,可到現在還在疼。
那種疼,很真實。
就好似顧眠的那一刀,真的插在了他的心口。
醫生:“可根據檢查報告上看,您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裴錦川:“……”
沒有問題,所以他僅僅是因為一個夢,就疼了?
這樣是不是太離譜了?
裴錦川腦仁疼的厲害!
最終煩躁的抓過檢查報告從醫院離開,趕去和傅仁匯合。
以前傅仁總說,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這世上很多東西,不能不信。
他……,是真的不相信的。
但此刻,對於最近發生的一切,他也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
顧眠這一夜好夢。
長期休息不好的人,忽然睡上十個小時,那真是全身都舒暢。
顧眠起來做了早餐。
外婆看她還算高興,輕聲道:“昨天徐麗珍來過了~!”
顧眠聞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頓:“她來幹什麼?”
語氣,瞬間就不好了。
老太太:“你把顧建國告了?”
“嗯。”顧眠點頭。
這一刻,她已經做好不管外婆說什麼,她也不會退讓的準備。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事,外婆的語氣卻在此刻變得輕鬆:“你終於還是長大了。”
“外婆。”
“是該要回來了,他們霸佔了這麼多年,也該還了!”
顧眠長大了,她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顧眠沒想到外婆會如此無條件地支持,點了點頭:“外婆放心,該媽媽的,我會一分不少地要回來。”
“好。”
老太太點頭,眼底全是欣慰。
她等的,也是這一刻!
等到顧眠長大,等到她親自去找顧建國,將自己女兒的一切要回來。
吃完早餐。
和外婆聊了一會,顧眠就出門了。
結果剛出巷子,她就看到顧建國的車。
顧建國也看到她,從車上下來,說道:“上車吧,我送你。”
他語氣還算溫和。
然而這樣的溫和,此刻在顧眠聽着,卻是那樣的諷刺。
她上學期間,顧建國可是從來不曾送她上過學的,現在上班了,顧建國說送她?
顧眠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需要的年歲里,他什麼也不曾給予。
現在她不需要了,這些曾經的奢望,她現在也不會再接受。
畢竟,接受顧建國的好,那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