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弒主

族長表情中凝結着悲慟、憤怒和各種迷惑。他這次似乎不吐不快，想要一股腦兒說出來，語速變得急促，就像他講述的事情一樣動人心魄。

他繼續說：

也許你們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以為這是夢囈般的胡說八道，但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基於我後來的秘密調查的結果，還有部分親歷者倖存，但我不知道他們躲在了哪裏，就像我一樣，幾乎沒有人知道我躲在這裏。

你雖是個陌生人，但我看得出，你很像吾王，一樣無畏、剛猛、不屈，一樣心存仁善。你讓我想起了吾王，想起了他的悲慘遭遇，想起了他的不幸。這也是我說這麼多的原因。

我對你沒有戒備。你叫什麼來着？噢，對了，小矮哥說了，逸影，對，是叫逸影。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吾王的影子，所以啰啰嗦嗦地講了這麼多。接著說吧。

吾王對凡人界的綺夢一見傾心，如醉如痴。至於他們初見的情景，我就沒法調查清楚了。

後來吾王三番五次到真元凡人界去，和這個叫綺夢的姑娘約會。

我前面說過，綺夢是恐懼地冥界的第一艷鬼，他極擅魅惑之術，幻化到人間，凡人能頃刻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吾王是何許人也，以他的心智和堅毅，我不信綺夢能夠用魅惑之術讓他迷失了自己。

所以，我相信吾王確實愛上了綺夢。但綺夢是不是愛上了吾王，起初讓我極度懷疑，但經過我的調查，我幾乎能夠確信，這個美得整個六界都為之迷亂的女人，也許真愛吾王。不過，當她發現這種愛的時候，已經遲了。

據我調查，這個艷鬼最初到人間幻化chéngrén，千方百計接觸吾王的動機是為了報仇。吾王在戰爭中處死了她那慘無人道的哥哥，冥鬼軍團的指揮官綺松，報仇是她最初的動機。

就算她愛上了他，當仇恨大於愛的時候，誰都會站在仇恨一邊，更何況她在吾王遇害之前，一直被蒙在鼓裏，把吾王當作儈子手，當作屠夫。

她是使用了什麼手段，偷走了吾王的心，我不得而知。

但災難就從這裏開始。

吾王遇害后，我秘密調查逐漸深入，竟發現艷鬼來人間誘惑吾王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或許還肩負其他使命。

我懷疑冥界十大冥王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閻羅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轉輪王與綺夢接觸吾王莫絕有極大的關係，但我沒有足夠的證據。如果我的猜測屬實，那他們很可能實施美人計，利用綺夢魅惑幽靈王莫絕，為謀殺他製造機會。這些傢伙看來對幽靈界還不死心。

以此推理，這十大冥王如果在綺夢面前對吾王極盡詆毀之能事，將吾王醜化成殺人不眨眼的邪魔，說綺夢的哥哥沒有犯什麼該死的罪，在已經成為俘虜的情況下，被吾王殘忍殺害了，這當然會激起綺夢的仇恨，讓她一心想着報仇。

但這些猜測是否屬實，我在當時沒有時間和機會去一一核實驗證。

我無意間打聽到，有一個冥鬼作為保鏢，一直跟隨在綺夢身邊。但在吾王遇害的過程中，我從逃出魔掌的幽靈王護衛隊隊長口中得知，這個冥鬼參與了對吾王的攻擊。

我後來買通了一名來自地冥界的冥鬼商人，打探綺夢身邊的冥鬼，聽他說時常跟在綺夢身邊的冥鬼，必定叫歲無塵，他和綺夢的哥哥是結拜兄弟，最重要的是，他對綺夢愛得死心塌地。綺夢的哥哥死後，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我派出探子扮作商人到冥界去核實，確定了這個冥鬼是冥鬼軍團少將軍官歲無塵。

也就是說，歲無塵為了給結拜兄弟報仇，跟隨綺夢來到人間，表面上是保護綺夢，實際上是監視吾王，掌握吾王的行蹤和在幽靈界、凡人界之間的來往規律，找機會下手。

但沒有其它力量的支持，憑靠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傷害吾王。

我進一步調查，發現了一些其他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我了解到，當時聖光玄天界的仙皇族大皇子，雷怒海神界的神帝族上將軍，嗜血惡魔界的魔尊，這些六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全都有意於綺夢，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綺夢對她們根本不屑一顧。

我一直推測，是不是歲無塵，還有玄天界、海神界、惡魔界的這幾個大人物，因為羨慕嫉妒恨，想謀害吾王。

後來我又轉念一想，這些不是王族後裔，就是一界之主，都是聲名顯赫的至尊至貴者，難道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吾王為敵嗎？

當然不可能，綺夢對他們來說，就像一幅絕妙的畫，一件做工jing巧的裝飾品，看起來他們好像愛不釋手，但在更好的畫、更好的裝飾品出現時，他們隨時都能將之丟棄。

後來，我知道，在六界之中，能夠為綺夢捨命的，除了吾王，就只剩下那個冥界小將歲無塵了。那些時常纏着她的響噹噹的大人物，全都像狗屁一樣，在危機時刻摸不着、抓不到。

既然這兩個勢單力薄的冥鬼無法傷害吾王，那麼誰才是謀害吾王的真兇？

我將調查的方向放在了幽靈界。

想一想，在幽靈界，吾王消失后，對誰最有好處？

對，逸影說的對，最大的得利者，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林空，他必然將繼承幽靈王位，成為幽靈界的主宰。

這讓我聯想到了林空企圖強佔一位領主之女幻玉，后被吾王制止並責罵的事情。如果林空表裏不一，必然懷恨在心。

果然，在吾王遇害消失，他繼承王位不久，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念念不忘的幻玉姑娘下手，威逼利誘，甚至以幻玉父親的安危進行威脅，最後終於將幻玉姑娘迎娶進了王宮。

但從婚禮大典之後，所謂的王后，再沒有露過面。

這讓我幾乎能夠肯定，謀害吾王的主謀一定是林空。

那麼林空是怎麼謀害吾王的，我繼續進行調查。

吾王不知道綺夢就是自己所處死的冥鬼軍團指揮官的妹妹，他對她沒有任何戒心，並將自己所有一切都放在了綺夢身上。

為了調查清楚吾王遇害的過程，我四處打探吾王的護衛隊中活着的人。

據王宮的消息，吾王的護衛隊全軍覆沒了，沒有一個活口。這讓我幾乎要絕望了。

我在我的忠義王府里，像個丟了魂的木頭人一樣，無所適從。

一個黑風陣陣、濃霧瀰漫、天空yin暗的幽靈天，我的管家向我送來了一個樹皮紙條，上面寫着：城外，烏木鎮，南山口。

我看出了筆跡，是按照官方給出的說法，已經死亡了的幽靈王護衛隊隊長尹易的筆跡。

我容不得耽擱，冒着黑風和濃霧，親自駕着幽靈馬車，趕到靈萃城外的烏木鎮，來到南山口。

在這裏，我竟然見到了護衛隊隊長尹易。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一隻眼睛上罩着個黑sè圓形的幕布，用繩帶系在腦後。

你們猜猜，他告訴了我什麼？我還是將經過說得詳細點。

我問他：“為什麼找我？”

他說：“第一，吾王救過你的命；第二，你曾經為了掩護受傷的吾王撤退，豁出xing命，後來援軍趕到，救了你，但你因為身受重傷，差點化塵消亡了；第三，吾王拯救了處於滅族邊緣的矮幽靈族，幫助他們從充滿死亡的荒原中搬遷到了王都附近。另外，你救過我一次，記得嗎？那次我深陷敵人的包圍中，已經中箭，你不顧xing命之憂，衝進重重包圍救出了我。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將我交給林空或者林風，我不怨你，就當一命還一命。”

我說：“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說：“吾王私下裏給我說過，綺夢姑娘對他隱約有敵意，口裏讚頌他是一位胸懷天下、充滿仁義的英雄，但眼神有時候就像看到妖魔似的。而吾王這次遇害，與這個綺夢有着很大的關係。因為除了護衛隊，還有這個綺夢，以及綺夢身邊的那個討厭的傢伙，沒有誰會準確知道吾王的行蹤。”

我說：“我會查她的。但你得告訴我，吾王是怎麼遇害的。”

他說：“十五月圓夜，我帶領護衛隊護送吾王通過傳送天門返回幽靈界。但在剛剛進入傳送光柱向天門飛躍的時候，一團黑影擋住了月光，黑影中電閃雷鳴，傳送天門下面，有聖光和玄火攻擊傳送光柱。我看到綺夢身邊的那個冥鬼，就在傳送天門下面遠處的海面上。吾王發現受到攻擊，向傳送天門轟了一幽暴玄槍，我們被幽虛旋彈擊在傳送天門上的反衝力彈出了傳送光柱。這時候，我們發現我們被大量的冥鬼刺客、玄天仙將、海神雷電獸、惡魔飛怪、海神武士、惡魔騎士所包圍，敵人數量至少在五千以上，而我們只有不到一百。我們左衝右突，奮勇殺敵，但敵人越來越多，我們沒法衝出包圍圈。恰好海神雷電獸在攻擊吾王的時候，因為吾王反抗太過猛烈，他們沒有用雷電雲完全封住天空，將一律月光露了出來，照在了傳送天門下面。傳送天門的光柱重新shè下來。吾王命令我們先通過傳送天門進入幽靈界，他來斷後。我不答應，我挑選出十多個最強的衛兵，和吾王並肩作戰，等其他護衛隊員進入光柱到達幽靈界后，我們才進入了光柱。光柱將我們吸入傳送天門。但敵人繼續轟擊傳送天門，我們偏離了傳送軸，偏離出目標區域三十里。”

我問：“那麼說，你們安全到達幽靈界了。”

他繼續說：“敵人本以為我們進入傳送光柱，進行攻擊，傳送天門就會發生紊亂，我們會在傳送天門的紊亂能量中，粉身碎骨。但他們沒想到吾王利用幽暴玄槍將我們彈了出來。他們更沒想到，傳送光柱會再次打開，我們會通過傳送天門逃跑。他們攻擊傳送天門，企圖再次擾亂傳送天門中的能量，讓紊亂的能量撕碎我們，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吾王的火龍刀化作了一條火龍，我們攀着火龍的身軀，躲開了紊亂能量，硬是從傳送天門中沖了出來，算然發生了偏轉，但終究到達了幽靈界。”

“為什麼吾王沒有回來？”我急切地問。

“吾王身受重傷，護衛隊傷亡慘重，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一支龐大的幽靈軍隊過來，身着統一的黑sè影衣，手提邪惡影刀。兩個護衛隊衛兵走過去向他們說明幽靈王在這裏，叫他們護駕。但是，這些幽靈士兵砍殺了這兩名護衛隊衛兵，而且直衝過來，肆意砍殺。吾王雖然受傷，依然勇不可擋，暫時擊退了這幫無名的幽靈軍隊。這個時候，在這幫幽靈軍隊中，走出了那個吾王為之痴狂的綺夢，以及她的弟弟，她說他是她的弟弟，但很顯然，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凡人。接着，從幽靈軍隊中，走出一個傢伙來，你猜是誰？”

“誰？”

“幽寒州的大將軍林風。他向吾王大喊大叫：‘莫絕，看到這個女人了嗎？你的最愛，其實，她是地冥界第一艷鬼，美得叫六界為之傾倒。現在，她在我手上。你可以選擇她死，或者選擇你死。’這個綺夢的弟弟聽到這話，衝過去想救綺夢，馬上被幽靈士兵制服了。這個時候，數千名仙族軍隊、海神軍隊、惡魔軍隊和冥鬼軍隊全都壓了過來。我們這次在劫難逃了。

“吾王說：‘林風，我想是林空叫你來殺我的吧，看來我還是不夠明智，沒有認清楚你們兄弟的狼子野心。你們針對的是我，放了她吧。另外，放過我身邊跟隨我多年的護衛隊士兵。至於我，由你們處置。否則，我至少能殺死你們這上萬名士兵中的一半以上，而且，我還要殺死你們這些頭目中的至少三分之二。林風，也許我首先殺死的，就是你。’說罷，他將幽暴玄槍扔在了地上，拿起火龍刀，對火龍刀說：‘火龍，現在是你兌現誓言的時候，讓我看看你對我的忠誠，將我的士兵送出去。”他站在那裏，但沒有誰敢靠近。天空中的敵人，自覺讓出了一條通道。

“火龍刀化作了一條火龍，火龍熄滅身上的火焰，伏在我們面前。吾王命令我們騎在火龍身上，我們沒有誰願意上去，我們都想跟着吾王出生入死。吾王呵斥着，口氣不可違逆。他說：‘今天，我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你們走吧，算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發佈命令，而且，只有你們活着，幽靈界的臣民才能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不然，我死不瞑目。’幽靈如果可以哭，我們肯定都泣涕不成聲了。

“林風說：‘那好，我答應你。歲無塵，你還在等什麼。’林風交給綺夢身邊的那個所謂的她弟弟一把虛空影刀，說：‘把刀插進他的心臟，綺夢姑娘就屬於你了。沒有人能夠從你身邊搶走她了。’那個綺夢姑娘身邊的傢伙，真的拿着刀，走了過來。

“吾王大吼一聲：‘火龍，還在等什麼？’他命令我們上了火龍的背，火龍直衝天際，將我們送出了五十里地，放下我們，又騰空而起，飛回去了。

“我們躲進了深山，但很快，大量的軍隊開始搜山，除了我，所有護衛隊的士兵全被抓走了，他們的結局只有一個，就是被滅口。

“而我，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中深坑，我以為我死定了，但深坑中有一些柔軟的怪異植物，我掉在怪異植物上，在緩衝力的作用下，奇迹般地活了過來。只是，我的左眼睛被樹枝划傷了，很痛，左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我在這個深坑中待了整整十個幽靈天，深坑上面有好幾次出現了搜山的士兵的說話聲。

“之後，我從深坑的茂密怪異植物中，發現了一個巨洞，這深坑是巨洞的內端。我從巨洞中逃出，出了洞口，進入了一個幽深的山谷，又從山谷中逃了出來。

“之後，我行走了幾十里路，返回到吾王遇害的地方，發現沒有任何活着的東西了，吾王也不知去向了。”

我傷心yu絕，說：“這麼說，吾王已薨。”

我頭裏面一陣昏厥，幾乎要倒在地上了。

“我從那裏的地上發現了一塊玉佩，上面紋飾很複雜，有一些標誌xing圖案我不太清楚。”尹易掏出一塊玉佩說。

我接過玉佩，反覆查看，發現這是一塊地冥界王族玉佩，有地冥界十八地獄的標誌，上面還有個圖案我也弄不清楚。

“玉佩留給我。我要查清楚這塊玉佩與吾王的失蹤有什麼關係。”我說，“看來謀殺吾王的罪魁禍首就是林空，他聯合其他四界，最後將吾王謀殺在了他所拯救的幽靈界。”

“我走了，林空知道我活着的話，不會放過我。你也小心吧。”尹易說。

尹易說完，轉身走了，鑽進了山口，進入了山林。他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我回到靈萃城，返回王府，繼續確定吾王是死了，還是被關押在哪裏。

我買通了林風一名親信，並請他喝酒，酒酣后，這名親信告訴我，他親眼看到林風命令那個叫歲無塵的冥鬼將刀插進了莫絕王的心臟部位。

他說：“接着，大仇得報的綺夢突然掙開了士兵的扯拽，跑過去撲到在莫絕王身上，以鬼魅特有的悲憫哭聲，大叫着：‘雖然報了仇，但是我害死了你，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們永遠在一起。’說完，拔出一把短劍，刺進了自己胸膛，倒在莫絕王身上死了。

“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歲無塵，就是一天纏着綺夢不放的傢伙，傷心yu絕，也給自己來了一刀，結果了自己。

“唉，太他媽可憐了，一下子死了三個。莫絕王也算死得不寂寞，至少他愛的那個女人跟着他。”

這傢伙說著說著，就醉倒了趴在了桌子上。

我搖醒他，問：“後來怎麼樣了？莫絕王的屍體呢？”

那傢伙抬起頭，醉眼惺忪地說：“林風大將軍叫把他們扔在那裏，那裏是一片荒原，要麼被荒野猛獸吃掉了，要麼過了幾十個幽靈天，慢慢化塵消散了吧。”

說完，這傢伙一頭栽在桌子上，叫不醒了。

尹易說過，他過了十個幽靈天，返回吾王遇難的地點，發現沒有吾王的屍體，也沒有綺夢的屍體，連歲無塵的屍體也沒有。那麼吾王是不是還活着？我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幽靈心臟被戳穿，還從沒見過能活過來的。

我算是明白了，綺夢一定被利用了。冥王肯定不是好東西。當她身邊的所有冥鬼，包括冥王和歲無塵，都說吾王是個多麼多麼壞的幽靈的時候，她又沒有證據證明吾王不壞。而且，吾王處死她的哥哥是事實，她又無從查知她的哥哥為什麼被吾王處死。

種種因素糾葛在一起，讓她不得不做出參與謀殺吾王的決定。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最迫切地想殺吾王的，不是冥王，不是她自己，而是吾王最信任的兄弟，立下赫赫戰功、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林空親王。林空和他弟弟林風成為了弒主的罪魁禍首，是yin謀計劃的指揮者、組織者和實施者。

我的調查的終止，以及我逃生到環境如此惡劣的地域，都是拜林空、林風所賜。先不說這些。

我後來調查了包圍和殺害吾王的那支神秘的幽靈軍隊，發現這支神秘的幽靈軍隊比想像中的要龐大。

原來，在林空的授權下，林風組建了一支只效忠於林空的秘密軍隊，叫“影子殺手”，裏面大多都是幽靈中的亡命之徒，有些還被判處了死刑。林風將死刑犯從監牢中秘密救出來，將亡命天涯的罪犯的罪行洗清，將兇殘無道的幽靈收服收買，而這些死刑犯、亡徒、禍害一方者逃脫死亡懲罰的代價，就是永遠效忠林空。

這支軍隊潛伏在幽靈界九州一百一十七郡，無處不在，但又無影無蹤。

吾王遇害的時候，這支秘密軍隊幾乎傾巢出動了。

我的調查變得最艱難的時候，就是這支專門進行刺殺、突襲、恐嚇任務的“影子殺手”軍隊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又沒抓到我的把柄，便懷着猜測對我進行盯梢和監視的時期。

我進一步調查，發現林空和林風真是計劃周密。

林風當時是幽寒州的大將軍，統管該州的幽靈軍隊。幽寒州毗鄰靈王州和青瑤州。

而這為林空和林風謀害吾王提供了地利條件。

吾王去和綺夢約會時，總是會從靈萃城出來，到達靈王州與幽寒州的交界處，通過傳送天門，在午夜時分到達凡人界。

十五月圓夜，他又會通過幽寒州和青瑤州邊界處的傳送天門回到幽靈界。

吾王不知道綺夢非人，是冥鬼。綺夢也不可能說出這個事實。如果吾王知道綺夢是鬼的話，他完全可以帶她到幽靈界來，何必勞心費神地跑到凡人界去。

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圓滿到你能坐下來憑空想像過程、經過和結局。

我進行了推測，認為林空不斷派出秘密使者，與地冥界、惡魔界、海神界、玄天界進行聯絡，商討謀殺吾王的計劃。

最後，由林空擬出計劃，其它四界同意后，確定在人界到幽靈界靈王州和幽寒州之間的傳送天門擊殺吾王。

而綺夢身邊的那個歲無塵，向地冥界提供吾王返回幽靈界的具體ri期，這樣一來，等吾王從凡人界通過通往青瑤州和幽寒州交界處的傳送天門的時候，便受到了埋伏下來的四界聯軍的攻擊。

我的調查，我的推測，以及我的猜測，讓我基本弄清了吾王是怎麼遇害的。但是，我也基本能確定，吾王已經死了。

哪個幽靈，在心臟被刀刺穿后，還能長久地活下來？

千皓和小矮哥看到族長簡直要哭出來了，只是他是幽靈，再怎麼難過，也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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