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06章 淮江危險。
新手村建築整齊統一,而且是都是磚瓦房,即使是汴江這種發達地區,大部分房屋都是木房。
一排一排,特別整齊美觀,從高處望去,確實有一種震撼。
“這是村子?”秦穆瓊脫口而出的疑問。
這是村子嗎?第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城鎮啊。
“呼,看來完好無損,這大風大雨沒有把我的村子給壓垮啊。”弈世露出微笑。
磚瓦房就是好,抗災能力強。
現在新手村有足足接近兩千多人,村長站在村門口等候弈世來到。
一見到他,啪的一下,跪在泥水上.
“都說了,見我不用跪。”弈世讓他起身。
“公子是我等救命恩人,理當要跪。”村長不但要跪,還要給弈世磕個頭。
起身時滿臉污水.
“行啦行啦,繁雜禮節,以後不需要。”
這話他說了好幾次,但他們見到弈世就要跪,彷彿是改不掉的壞習慣。
“這幾位是村中貴賓,整理好內院.我的主卧,換新的被褥,給這位客人騰出來。”
“啊?”村長傻了。
弈世讓他們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讓給秦穆瓊居住,這有點匪夷所思。
這地位是有多大,才讓主人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別人?
“大、大人是”村長蒼老面孔上多出一些敬畏,差點膝蓋一軟,又給人家跪了。
“少打聽,聽我的就是了。”弈世讓他別多問。
村長點點頭,不再多問,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好。
殺豬殺羊殺牛殺雞。
“新手村”秦穆瓊見到這村長,心中掀起一點漣漪。
宛如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傑作一般,她彷彿能感受到弈世心中的宏圖。
“走,我帶殿下參觀參觀。”弈世微笑領路,語氣中也帶有許多自豪。
“嗯。”
逛了一圈,大致把村子情況講給秦穆瓊聽。
當然,最關心的還是防洪措施。
到底防得怎麼樣?
在村子,弈世見到了趙洪,在他帶領下來到河流邊。
新手村靠着一條規模不大不小的小河流的,是屬於淮江的一條細小分支,養活一村子人是沒問題。
這條河流河水發黃,看來大雨使得大量泥沙湧入河流中。
“現在情況如何?”弈世問。
“公子,我們已在兩岸修建水渠,可分流,暫且不會危及到村子。”
“那汴江會不會發大水?”弈世問。
“這還得讓老身去一趟汛站,若是水位莫過紅線,那汴江就要被水淹了。”
“行,改日你去一趟。”
見到村子沒事,弈世懸着的心放下了,趙洪修繕的措施很多,挖了不少水渠水溝,一旦發大水也能及時排水。
他甚至有更大的野心.
不如我趁機挖一個超大超大的池塘養魚吧?
“哦對了,那老乞丐呢?”弈世想到那位“師傅”。
“那個乞丐一直在村子廝混,平時吃完了就是喝,喝完就是睡。”
“呵呵,跟豬一樣,多好啊。”弈世失笑,老乞丐過得沒心沒肺,也算一件好事。
比如現在滔天洪水,他啥也不用管,只需要吃喝玩樂就行。
逛了一圈后,弈世打算給田地加固一下,增多一些些設施就沒問題了。
接下來幾天,就是這樣,吃喝玩樂,雖然在村子中,過得絲毫不比汴江差。
舒舒服服。
“公子,這幾天雨小了很多啊。”李曉婉矗立在窗前,躺着天空中那穿破烏雲的一縷陽光。
好幾日烏雲遍佈,現在才出現陽光。
“嗯,雨小了些是好事。”弈世與她肩並肩,一同眺望天空。
事情沒有往糟糕的地方去,這是好事。
不過他又有些納悶,如果真的沒有大雨下,那我做這麼多事情不都白費了么嗎?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來汴江不會有大水了呢。”李曉婉舒了口氣。
“別高興太早,下大雨不是一天就下完的,肯定會歇息一段時間。”
有沒有大水,還得看汛站那邊的消息,一旦過了紅線,才是真的危險。
雨水雖然小了,可河水沒有排出去。
老天爺難得消停消停會,弈世讓人去汴江打聽打聽現在情況如何。
等了半天等來一個壞消息
汴江許多建築年久失修,大風大雨一來,啥都倒了,起碼有半成百姓房屋沒了。
半成聽起來很少,可汴江有數百萬的平民,他們沒房子住怎麼辦?
大雨天難不成讓他們流落大街?
“官府怎麼說?”弈世問。
“官府.發了點錢。”
“發了點錢?發了點錢是多少錢?”弈世懵逼。
什麼叫做發了點錢啊?
“給災民每人三百文錢”李二狗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每人三百文錢,數萬百姓每人三百文錢,幾千兩銀子,聽來官府很慷慨很大方。
但尼瑪的三百文錢夠一家子吃幾天啊?
汴江那麼大一個地方,收一次稅肯定不少錢,怎麼說也有幾十萬兩銀子吧。
“李知府他是不想幹了么?”弈世無語,萬一這數萬百姓鬧事,你該怎麼鎮壓?殺了?
“知府發文,說已經快馬加鞭上奏朝廷,快的話明日就有聖旨下來,朝廷會撥款救他們的。”
“啥意思?”弈世一懵。
“全後秦收稅有八成都在國庫,當地銀子很少,汴江能有十萬銀兩存着,就算多了。”秦穆瓊在一旁解釋。
“可十萬銀兩也不至於拿幾千出來,天災面前一萬兩銀子足以幫災民重建家園了。”弈世不解。
“那你有沒有想過,偌大一個官府,有多少人吃朝廷的飯?這十萬兩是當做當地守軍軍餉、官員供奉。”
“額”弈世瞬間無話可說。
原來十萬兩銀子還是整個官府一年的供奉軍餉。
各種支出都要看這十萬兩,怪不得怪不得。
弈世明白其中制度,大部分錢都到國庫中,想要錢的話,就得上奏給三省六部,再通知皇上
“那朝廷現在還有錢嗎?”弈世問道。
從各位妃子大方打賞來看,皇家是很有錢的。
拋開皇家不說,那幾位大臣也絕對很有錢很有錢,根據秦穆瓊的說法。
蕭廣公身為百官之首,戶部是他的人,執掌稅收一等大事,特別有錢特別有錢。
而另一個宰相魏家,是北邊、南邊地主階級的代表人,還是一些大商販的頭子,鹽稅之類的都是他負責。
更雞兒有錢,那問題來了.
國庫有沒有錢呢?
“不知道,朝廷有沒有錢不是我能知道的,且就算問了,群臣難道會告訴你國庫空虛嗎?”
秦穆瓊說得對,即使國庫沒有錢,大臣們也不會承認。
難不成告訴你朝廷被我們貪得差不多了,現在國庫空虛,沒錢。
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朝廷如何賑災?”弈世問。
“不知道”秦穆瓊也表示不知道。
也許會像前世明朝一樣,不知不理,直到民變后才發覺事情嚴重性。
“快馬加鞭送往泰京,不知道這個摺奏要擱置多久?”弈世苦笑。
他是不想後秦現在就完蛋的,還沒發育起來呢,怎麼起兵造反啊?
“最壞的結果就是,朝廷不理會。”秦穆瓊說道。
這種結果屬於擺爛,那到時候李知府想要穩住局面,避免大規模流民出現,就得自掏腰包。
弈世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兩人又在府中討論了一會事情,與此同時,防洪主將趙洪正趕到汛站,一幫人夥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動。
見到趙洪才宛如看到救星。
“趙主事!趙主事!你終於來了?”一幫汛站的夥計愁眉苦臉。
他們是弈世從外邊招聘的人,專門為趙洪打下手。
“怎麼了?怎麼了?”趙洪大驚。
“您、您過來看就知道了。”他們拉着趙洪來到淮江邊上。
此地是淮江上游,海拔較高,源頭在高山上,此地位於半山腰。
是趙洪特意選來的地方,如果下游發生了什麼事情,此處便能觀察到大致情況。
趙洪過去一看,臉色一黑。
“怎麼可能啊?!”
“趙主事,這”
“我在路上時,雨水小了不少,為何、為何江水仍然不消?”趙洪面色凝重。
他們在淮江上插了一條杆子,畫好幾條線。
最上層便是紅線,根據趙洪所學的防洪知識,一旦莫過了紅線就要出大事。
說明淮江水位過高,正常來說如果下游正常,上游不應該堆積太多的水。
如果下游出問題,導致上游水位過高
那一旦爆發了,豈不是滔天大水?
“雨是小了,可水不降,不知道為何啊。”汛站夥計都不知道什麼情況。
“沒理由,沒理由。”趙洪立刻備好馬匹準備沿着河流一探究竟。
“趙主事,這”夥計被他舉動驚呆了。
趙洪是打算沿着江水一探究竟嗎?可淮江多長?他從汴江趕來上游就花了幾天時間。
“不然若是發大水了,我們便是失責!”趙洪鄭重說道。
“趙主事就算你一路向下,查到了也無濟於事,到時候已經不可控,你讓我們怎麼辦?”夥計哭喪着臉。
在古代就算是馬不停蹄的往下查,怎麼說也要一個星期左右,到了事發地還要查!
一查又要多久?
“哎,這如何是好?”趙洪苦澀笑道。
眾人商討一下后,只能回去請教公子了。
於是乎,趙洪親自坐鎮,派出一個弈世安插在其周圍的心腹前去彙報此事。
馬不停蹄,連夜驅趕。
等弈收到這個消息時,又是兩三天後的事情。
今天有幾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朝廷宣旨了。
旨意是“皇恩浩蕩,心繫於民,今汴江有數萬災民無家可歸,朕於心不忍,群臣皆泣。”
然後又是一大堆廢話,說陛下如何如何關心百姓,如何如何覺得民間疾苦,下令從國庫中取糧食萬斤,白銀萬兩。
“朝廷真的還算有一片赤心啊。”弈世感嘆,看來還是有識相的人呢。
汴江不同於西邊,是南方要地,重中之重。
汴江是淮地的中心,像極了江蘇的南京。
“哼,本宮得到的消息不同。”秦穆瓊冷笑一聲。
似乎在嘲諷這道聖旨的虛偽和無用。
“殿下何出此言?”
“五穀萬斤,白銀萬兩,實際上只有五千斤糧食,以及三千兩白銀。”
“啊?這麼少?”弈世愣住。
為什麼會這樣?
那這道聖旨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此聖旨一共有四道,分別傳到汴江四大家族手中。”
“.”弈世沉思片刻,忽然搞明白了什麼事情。
其中有坑。
“哦,我懂了。”弈世瞭然。
朝廷對外宣稱給了糧食和白銀,而且大費周章寫了一篇表面特好看的聖旨,以表陛下心懷天下。
聖旨中還勒令汴江眾官員兩袖清風,不許貪污瀆職,並且點名李忠賢,要他好好辦這件事情。
可糧食和白銀只有這麼點,天下人還看着殿下這道聖旨
那沒有萬斤糧食,沒有白銀萬兩,就汴江四大家族出咯,否則搞不好讓陛下在天底下人面前丟臉了,即便是四大家族背後的主子也保不了。
陽謀!好陰險的一個陽謀。
“原來如此啊。”弈世暗暗咂舌。
他沒多思考一會,就聽到外邊有人大聲呼喚弈世的名字。
叫進來才知道,表面上風平浪靜,失責即將出大事,汴江上游出問題了。
水位不斷增高
“怎麼會這樣?”弈世百思不得其解。
“派人去調查一番,此事交給本宮即可。”秦穆瓊主動接下這件事情。
“殿下可有把握?”
“姑姑的人手我可借用一點,問題應該不大。”
蕭大人的青樓遍佈全後秦,若想查出問題,她們效率或許會更快一些。
“讓趙洪隨機應變。”
一番下令過後,又有人找到村子門口。
一聽才知道是李忠賢的人!
“哈?募捐?”弈世聽完后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