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我不叫晚櫻,我叫茵茵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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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貨跟海貨,還有些活着的家禽都給搬來了。
晚櫻抬腳走到隔壁去,發現那蔣大哥跟着身邊的已經朝着巷子外邊走去了。
想說句話都趕不上了,她踮着腳,欲言又止的收了回來。
流川在屋子裏語氣有些不大友善:“方才是跟一男子說話嗎,怎第一次見面就送你東西?”
晚櫻走了回來,將箱子都推到灶房裏去堆着了,過來解釋道:
“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送我些處理不完的尾貨,說是因為自己做生意做垮掉了,就送我了。
反正咱們沒錢了,東西就先收下吧。”
流川冷哼一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夜裏,晚櫻做了一大桌子菜,流川被這桌上的餐食給驚到。
他起初真以為是不值錢的尾貨,但從這豐富程度看來,根本不是。
流川問:“隔壁是個富戶嗎,送你這麼多好東西?”
晚櫻沒心眼兒的搖頭:“不清楚,反正人送來就走了。”
流川將筷子放了下來,眼睛嚴肅的盯着她:“那後日的決賽,你便應該去博一次。”
晚櫻告訴他,隔壁鄰居送來的東西應有盡有,有些新鮮瓜果根本等不到他們二人吃光便會壞掉,因為東西太多了。
且還有不少富貴人家才吃得上的魚膠,滇南來的菌子,食材格外豐富。
晚櫻沉思了會兒,忽的恍然大悟,張圓了嘴唇:
“對啊,我這不是有食材了嗎?
真好,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若是拿了名次,該當面去隔壁感謝那位大哥。”
流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想要罵人:“多吃點那豬腦花吧,補補。”
可他卻深思起來,眉心一直低壓着,只覺此事怪異,誰這麼大方送這麼多食材給她?
不過流川打算忍忍,等晚櫻將比賽參加完再去細細追查,畢竟現在有了這參加比賽資格,還是比賽最重要。
巷子外面有道黑影不經營的從窗外離去,一路朝着茵茵大酒樓的方向奔去了,盪起一股陰涼的風來。
小廝勾着腰上樓,壓低喉嚨稟報道:
“掌柜的,那死丫頭不知道什麼運氣,還有人白送她食材。
現在白得了好幾大箱子的好食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啥都有。
這下她肯定要去參加決賽了,咱們可不能讓如此大一個危險順順噹噹的去啊!”
趙大掌柜手裏拿的小茶壺砰的一聲砸在地上,他背對窗檯而立,那陰戾的面色格外晦暗:
“一個鄉下來的窮酸丫頭,竟妄想跟帝京城的廚藝高人較量高下,真是自不量力。
老子捏死這種人,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廝將耳朵湊了過去:“掌柜的,您打算如何做?”
趙大掌柜身子湊近他,沉聲說了幾句,那小廝便匆匆跑了出去。
昨日,晚櫻連綿的夢境一幕幕從眼前劃過,就在那紫衣女子要回眸看向她時,要看清晰她的面容時,卻被一聲雞鳴給喚醒。
她想着明日就是參加決賽的日子了,反正食材有多的,準備今晚與流川慶祝一下,那玫瑰荔枝酒還有剩下的半罈子。
“流川,我要去藥鋪那邊給你拿剩下的幾副葯,你現在家裏,我去去就回。”
話完她便出去了一趟,流川便躺在那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晚櫻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將酒倒好,開心的道: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明日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流川端着葯碗跟她碰杯:“好,等你的好消息!”
晚櫻猛的灌了自己半杯酒,又吃了好幾口菜。
流川在等着那葯涼一點再喝,大夫囑咐了,要先喝葯再用飯,他便等了等,不曾拿筷子。
晚櫻嚼着那牛肉的嘴開始迅速的發紫起來:“哎,我怎覺得瞌睡來了?”
流川彼時正在喝葯,將葯碗一放,便看見晚櫻臉色發紫發青,整個的面色格外滲人,跟鬼一樣。
他忽的緊張了起來:“晚櫻,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晚櫻怔愣着:“啊,我沒怎麼呀。”
這時,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流了出來,晚櫻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她的面前,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
流川顧不得自己還在恢復的斷腿,連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拉她:
“這看着像中毒的樣子,是有人往食材里投毒了嗎?”
晚櫻只覺呼吸有些困難,人迅速的呈現出瀕死的狀態:“我沒精神,想睡覺。”
話完還嗆咳了幾聲,那鮮血流到脖子上到處都是。
流川眼珠子快要凸了出來,激動的道:
“果真這帝京城的水是深,參加個廚神比賽都得弄出人命來!你等我,我去給你找大夫!你別睡,別睡啊!”
晚櫻唇角勾了勾,鮮血蔓延了她那雪色貝齒:
“不用去了,家裏沒錢,沒有大夫會來的。解毒花的銀子,肯定是更貴的,咱們沒錢,算了。”
流川心慌起來,僅用一條腿的力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攙扶到了床上睡着。
依舊不甘心的要起身去找大夫,卻被晚櫻一下子拉住:
“流川,你別走,我可能是活不成了。死之前,我沒什麼別的願望,就是請你把我葬在有向日葵的地方。
不要將我的屍身帶回北境,我不喜歡我的家裏人,我就葬在帝京城也行。”
流川忍着劇痛,扶着那床欄:“你放手,什麼死不死的,我先去給你找大夫,大夫不來我拿刀逼着他來!”
晚櫻兩眼看着床的頂頭,瀕死狀態之下,她腦海里從前的那些畫面反而清晰了起來。
忽的,她喘着氣,手指深深陷入流川的手臂:“你快,你快將你身上的那副畫像給我!”
流川將畫像遞給了她,身子一瘸一拐的去將燭火也給拿了過來:
“你要做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看這個做什麼?”
晚櫻看着那上面穿着淡青色長裙的女子,喃喃的道:
“這女子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的裙子,而是宮裝,是宮裏娘娘穿的。
她真的看起來好熟悉,我在夢裏,就是她一直在教我廚藝。
我還知道,玫瑰荔枝酒過甜,要加一點薄荷才能調和至最好的口感。”
她一直喃喃的念叨着,手中的畫像從手中滑落,她雙手抱着頭猛的搖晃起來:
“我的頭好痛啊,想要裂開一般。”
晚櫻知道,她腦子裏的病又犯了,那些畫面又開始在腦子裏旋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