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我為三清山哐哐撞大牆
第9章我為三清山哐哐撞大牆
他這話說得恭敬有禮，但細品又好像哪裏不對。
還沒等到幾人細想，完顏景轉身吩咐：“你們先將叛徒制服帶回，安頓好那位受驚的女施主，再接應趕來的李長老，我估計他們看到信號也快趕到了。”
身後弟子：“是。”
“明塵，你也去。”
舒明塵本就對許負那頭望眼欲穿，聞言麻溜跑了。
支開旁人，完顏景這才晃了晃手中摺扇，唏噓道：“你這話裏有話啊——外門弟子選拔凡人、世家都有參與資格，去就是了，這‘名額’是怎麼個意思？”
小輩不在，瘸子姜也不裝了：“大家都這麼熟了，有些話難道還要我明說？”
“放心，一定拿出我們偷雞摸狗的看家本事！不過聽你這意思……你義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誰結拜還打聽這個？我是和人結拜，又不是和身份。”
“兄長，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與山門緣分已盡。”
“入我眼的，管他是達官貴人還是流氓乞丐，我都能結交一二；入不了我眼的，哪怕是天王老子、仙君大能、皇帝名流，我也一概不鳥。”
天級？！
萬箭穿心！！
凌遲處死！！！
許負茫然：“可我對靈植培育毫無經驗，也沒天……”
瘸子姜搖搖頭，“現在說的，是我結拜義妹卯君，與三清山的緣分。”
心中有了結交的意思，但嘴上還是沒忍住問：
“要是看錯了怎麼辦？”
“原，原來這麼仰慕嗎？”
【選項C：立刻答應，大聲表達嚮往。完成獎勵：隨機技能點+1】
瘸子姜想摸摸她的頭，抬起手又覺得自己手臟，尷尬地笑了下要收手。
“嘶——”
瘸子姜不屑道：“我家小卯君聰穎出挑，小小選拔，易如反掌。”
……
卻見許負往這邊走，而身後舒明塵雙手捂住額頭，一臉苦相。
“別倚着，你是瘸子我是瘸子？”
許負瞳孔地震，駭然驚悚，嘴上一個轉折拔高聲音：
“——句句在理！三清山好山好水好人物，英傑輩出洞天福地宗門友愛團結上進，我愛三清山！
“我為三清山痴，我為三清山狂，我為三清山哐哐撞大牆！只要能進三清山，就是去種蘿蔔我也願意——！！”
“義妹？”
話沒說完，選項橫空彈出：
“我看你這義妹和明塵差不多大，身上卻半點修為沒有，雖然引雷用符的架勢頗有些天資，但參與外門選拔的也不全是廢人，需不需我和其他師兄也說說：多關照一下？”
“……不是。”
完顏景一怔，大笑道：“懂了懂了！那就是關照很多下，有我們這幫狐朋狗友在，這三清山三大主峰，任她挑選！”
“你對人向來親厚不親熱，這人什麼來頭，讓你結拜留因果？”
【選項A：拒絕加入三清山。完成獎勵：萬劍穿心（天級中品）】
“你啊……”
“……”
瘸子姜眉心一松，小聲叮囑：“還有，我家卯君年紀尚幼，心性單純敏感又善良，老實本分，臉皮也薄，不要讓她發現。”
“嘰嘰喳喳……”
瘸子姜輕笑：“好，多謝。”
舒明塵茫然撓頭：啊？這說的是三清山嗎？咋跟我印象里的對不上？
於是不同的原因，詭異的寂靜。
二人在山上頗為交好，懟在一塊兒還能被罵一句“狐朋狗友”，什麼把春宮圖帶上山的破事沒少一起做，這就算是一句損友之間的玩笑打趣。
她剛和方惠娥交談完，知道對方雖然被控制，但在入土前被瘸子拐破了魘障救出，又用雷符嚇跑了掩埋的張家人，這才安撫方惠娥隨三清弟子下山。
衣服鬆鬆垮垮，頭髮沒有插簪，不僅被御劍風吹還被天雷炸到微微焦卷，一團亂糟糟，灰頭土臉的看不出原樣貌，放到街上活脫脫是個沒人要的乞兒。
瘸子姜心情複雜，愧疚道：“……是兄長失察了。”
完顏景挑眉，覺得稀奇。
“卯君，三清山是個好去處。”
“這樣？那可真是個乖孩子。”
“哎？你擼袖子做什——嗷！！”
說完先行離開，讓出空間。
“看錯？壞我道心，扼腕打死！”
瘸子姜哭笑不得：“你這一套套的，說什麼傻話。”
許負啼笑皆非，指了指自己，挑眉道：“瞧瞧，我這樣的，是那種重皮囊的？”
舒明塵聽的怔愣幾秒，覺得這人瀟洒又快哉，可比山上那群動不動就拿經文說事的長老們令人歡喜，又是同齡人，除了鐵齒鋼牙嘴皮子太溜外沒啥可挑剔的。
上空傳來大笑。
“好人物！少年英傑！我們三清山神仙谷就缺你這樣甘於奉獻的人才！跟老夫回三清山種地吧！老夫收你做親傳弟子！教你培育靈植！”
許負卻“噗嗤”一聲，大笑起來：“誰說我不是，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看美人心情好，但必須是我喜歡的美人。”
許負扭頭，看向追問的舒明塵。
【選項B：口頭答應。完成獎勵：妖族凌遲刀（天級下品）】
真是好一出感天動地的為愛刨白，嚇得山中鳥罵罵咧咧，屁滾尿流地飛走。
舒明塵不甘心：“你都不知根不知底，就和人家結拜了？”
完顏景欣慰搖扇：啊！多麼實誠，真是個萬里挑一的老實孩子！
她這話說得太凶，舒明塵應激性一縮脖子，不滿地嘟囔：“哪有你這樣的，自己看錯了幹嘛要把別人打死，就這流氓德行還說我‘非禮’，有本事不要以貌取人啊。”
“都說了我當然不知道。”
許負遲疑：“可……”
頓了頓，又不滿：“關照一下算什麼事，合著你們這開後門的就只給開條縫？”
許負背着手，不言只笑。
一中年修士御劍落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衝到許負面前，一把按住她肩膀，上下左右瞎幾把打量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激動道：
那裏是舔狗備胎分窩。
許負：“？”
“不知道，也不重要，我只看緣分不看身份，我第一眼見卯君就知道她是個好人物。”瘸子姜笑道，“相遇即是緣，還有性情相投合眼緣，便結為義兄妹。”
許負卻向前一步，撈起他落下的手放在腦袋上，仰頭笑道：
“兄長是怕我摸頭長不高？無妨無妨，回頭我唱跳rap籃球一下，就算比不過魯地大蔥，跳起來也能兩米八！”
“姜行秋你行啊，就你這還執法堂第一弟子，掌教知道了怕不是要被你孝死，”完顏景笑罵，“暗示我幹什麼，你回來，她內門親傳都可以當。”
她這麼一笑，眸澈如清潭，眼尾向斜上挑伸，很是清貴出挑，恍若雪地明珠，月下湛然，使得原本只是清俊的容貌添了靈氣，風流俊逸。
【恭喜完成選項任務，靈植培育+1】
完顏景愣了下，偏頭打量瘸子姜的神色，奈何天太黑人也黑，除了眼白啥也看不清，只好退而求其次琢磨下語氣。
“看來你這個義妹的分量不同尋常，是我嘴上沒把門，錯了錯了。”
獲取了極致的傳承。
“哈哈哈哈！是誰！是哪位英傑小友對我三清宗門如此仰慕！”
完顏景聽到師侄狗……啊不，慘叫，驚得一回頭。
“沒有。”
“但小宗門護不住，只有四大仙門有這個能力和資源，也便於隱藏，三清門選拔在即，最為合適。”
“兄長看出來了？”
瘸子姜拍掉完顏景搭在他肩頭的手，“你先離開，我和卯君說說選拔的事，順便告個別。”
“……”
完顏景爽朗一笑，道完歉又用力攏了下瘸子姜的肩膀，湊近了壓低聲音。
完顏景沉默幾秒，道：“幫你恢復的辦法我們一直在找，一月後山中洪荒秘境開啟，我會進去尋一尋機緣。”
再說要是交好，說不定以後不會被懟，還能幫他懟別人。
“告別？你不等李長老過來？”
瘸子姜搖搖頭：“徒增憂愁，不如不見。”
旁聽弟子紛紛倒抽一口涼氣，油然自豪：啊~多麼真誠！透過表象看真諦，簡直說出了我們三清山弟子的真實面貌！
完顏景由衷感慨，被摯友三兩句帶跑偏，完全把“棺材裝屎”的事拋到腦後。
瘸子姜點到為止，轉言道：
“天降銀河乃是萬年奇觀，普通修行者看不透，卻瞞不過一些大能。卯君難辭仙緣，在凡俗散修太過危險，隱於宗門才是最優選。
這次輪到完顏景搖頭：“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瘸子姜卻聽的一皺眉，升起反感，低聲斥道：“別開這種玩笑！”
許負故意放慢腳步，等二人聊完才過來。
要不先口頭答應兄長，再口頭落選？
好主意！
許負：“也好，兄長說得……”
舒明塵奇道：“石墨一研為鳳尾，寒泉半勺是龍睛——你這雙眼在相術書里叫‘龍睛鳳眼’，雖然其他都長得一般般，但眼睛是真漂亮。”
許負漫不經心，又理所應當。
“緣分？哎呦，話說媧皇和伏羲也是兄妹關係，你這義妹結的……”完顏景故意拖長語調，打趣道，“怎麼更像是下了山，尋到了心儀的道侶呢？”
瘸子姜微微笑嘆，心中柔軟，像是寒冬臘月里久凍的人喝到一碗暖湯，或是疲憊不堪的孤行客被貓兒柔軟地蹭過衣角，舒適又動容。
“我哪裏以貌取人？”
“嗯，沒有法力的人就是天賦再高，也不能將普通黃符用出這種效果。除非是……”
一口氣說完差點缺氧的許負深呼吸，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緩了口氣尷尬道：“其實我的意思是……”
許負：“……”
許負：“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