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客

第2章 做客

第2章做客

“是小茹和德明回來了么?”

一座用粗細不等的樹枝扎的籬笆小院,院門用略粗的木枝編的,前院種着一些菜,裏面還養了大概十幾隻雞,正關在院子裏覓食。

院子靠後有用秸稈做泥胚子建的三間土房,草頂,左右各帶着一個搭出來的小草棚,房前停着一個輪子的木質手推車,邊上一個一米見方的磨盤。

屋裏人隱約聽到了小伙和姑娘的說話聲,掀開了手工編的草門帘,出來相迎。

是一位穿着傳統斜襟布扣子的灰色上衣,藍色褲子的中年婦女,衣服上只是在膝蓋和肘部處的打了補丁,布包紮頭,微黃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風霜,眼角的皺紋明顯,但是還可以隱約看出,年輕的時候也肯定是面容較好的。

“秦大媽,我們回來了。”小伙王德明首先微笑着揮手打招呼。

秦大媽故作埋怨,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你秦大爺特意安排淮茹哥哥去鎮子上打回來的燒酒,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吃呢。”

“實在不行就回村種地吧,你種田可是把好手啊。”

桌上酒氣半酣,秦家村其他幾個互助組的組長就開始打趣。

王德明苦笑着擺擺手,“大爺,我年紀還小,可比不上您和大哥們,且得練着呢.”

“噓!”秦大媽立刻把手指放到嘴邊,“小點聲!你個死妮子。”

“來來,再喝一杯.”

在堂屋正中有一個大大的八仙桌,顯得非常氣派,可是配套的凳子明顯不匹配,就是四四方方的小木凳,有的已經快散架了,用麻繩捆着。

爐肉是用上好的五花肉,特殊的腌制去腥入味后,又額外加了蜂蜜烤制出來的。

“夠了,夠了,大爺、大媽都太客氣啦。”

王德明表面上已經是醉態可掬,強睜着眼睛,眼神迷離的回答:“啊?我讀的是中學啊?已經畢業了。”心中快速的盤算着秦老漢的意圖。

秦大媽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可跟你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身子,可不能糊裏糊塗的就給出去了。”

“所以啊,下一步咱們就要再從田地里再搞點現錢。”

“可是咱們手裏沒現錢,光靠賣雞蛋這點錢,油鹽醬醋啥的還行;咱們養的豬,年根底下賣了,互助組裏一分,每家也沒多少;這想給家人扯塊布,就又得賣糧,到了明年青黃不接,又容易挨餓。”

“再說了,什麼文化人不文化人的?無非是多讀了幾本書嘛。”王德明話鋒一轉,提到了秦家村這頓飯的目的上,對着北牆上的毛、朱畫像拱了拱手,“大爺,咱們感謝共產黨,給咱們分了地、騾馬和犁、鋤頭。”

“這樣,只要來年的3月份,甚至農曆2月,韭菜就長出來了,這個時候京城裏叫青韭,價格比肉都貴。以前都是廣安門和阜成門那一帶的菜農才種的。”

“媽~~~”秦淮茹一愣,立刻臉色不渝,“我和德明.”

秦老漢憨厚的“嘿嘿”一笑,“孩子們都還小,不急.再說德明不是還在京城讀書呢么?”

“我的想法是這樣,你看哈,咱們建一個二道攏,北攏要1米半高,把北風擋住,咱們把韭菜根移過去,上面鋪上編的草席,再上面鋪一層馬糞和牛糞。”王德明拿着桌上的盤子一邊說一邊移動做示範。

聽到母親的話,秦淮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下意識的瞄了眼房子,低聲的辯解:“媽,德明說他高中畢業了,等回去就可以在城裏做中醫掙錢了,之前跟他姐姐做裁縫活,一個月能賺十幾塊呢。”

看着王德明已經面紅色赤,人有些打晃了,秦老漢彷彿閑聊般的不經意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德明啊,你到城裏讀書2年了,還準備讀幾年啊?”

“哎,知道了,媽。”

然後又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女兒的衣服,“你們倆有沒有.”

“哈哈,秦大哥,德明這麼優秀的女婿你可得把握住了啊,咱們周邊這幾個村子家有女兒的可都盯着呢?”

“媽,你說什麼呢?”秦淮茹羞紅了臉,扭捏的輕輕跺腳。

“是不是還得讀個四年,把高小讀下來?”

王德明故作不勝酒力,“幾位大爺、大哥,真的不能再喝了,我現在頭都暈了。”

“這擱往後是準備繼續住你姐姐家在京城找份工,還是回村啊?”

秦大媽撇了撇嘴:“小茹,咱們又沒有去過京城,還不是任憑他回來怎麼說?”

“我跟你爸這麼些年,吃了多少苦?”

又偷偷的瞄了一下房子,屋裏傳出推杯換盞的聲音,對着秦淮茹一翻白眼,沒好氣的低聲說道:“媽還能害了你啊!”

“哈哈,菜不夠,大媽再去做。”

“累壞了吧?快進屋。”

秦淮茹不想理自己的母親剛想轉身去廚房,又被秦大媽喊住,聲音更低,“淮茹,今天有個媒婆來家裏了,說是幫京城裏的一戶人家.”

“還高中畢業?就這麼兩年能初小畢業就不錯了。”

“灶台里我給你留了幾塊肉,你等下自己去偷偷的吃。”

肥瘦相間,外酥里嫩,入口即化,滿滿的油脂香、肉香、蜂蜜的甜味,混合成一股難以形容的舌尖上的美味

哼!這是德明買給我的,要不是我,你們能吃的到這麼好吃的肉么?

三間土房裏中間的堂屋,牆壁里處處能看的到風乾后的稻草,有些都已經支出牆壁;牆壁上掛着各種的農具,幾把鐮刀、鋤頭、犁耙、麻繩、草帽等;

屋頂也沒有吊棚,一捆捆紮的結結實實的秸稈裸露在外,去皮的木檁子層層疊疊的搭在中間的房樑上。

秦淮茹的父親面堂黝黑,雖然還不到50歲,但臉上就已經是溝溝壑壑;黑黃精壯乾瘦的上半身只穿着件褂子,空蕩蕩的,露出兩截肩膀,手臂上青筋密佈,滿是繭子的手裏拿着個旱煙袋鍋,時不時的抽兩口,“德明,你這酒量以後可是要好好練練啊。”

秦大媽又往前走了幾步,熱情的迎向王德明,眼睛不經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指揮女兒幹活,“淮茹,快去幫德明打盆水,洗洗臉,你看這一身的土.”

秦淮茹一甩辮子,擼了下袖口,麻利的先去屋裏端了盆水出來,放到門口的一個土檯子上,“快洗洗吧。”

聽到王德明這麼一說,秦淮茹父親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彷彿是一朵花,彷彿已經看見了冬天的韭菜賣出了好價錢,家裏也有了余錢改善生活,“哈哈,德明,還得是你們讀書人啊!”

這個灶台其實就靠着東屋的牆搭出來的一個三角形的小草棚子,平時用不上,一般過年殺豬的時候才用,村裡也只有殷實的人家才會有。

推了一把女兒,“快去東邊灶台吃飯吧,等晚上媽跟你細說。”

退一步講,他這麼聰明的人,就算是初小畢業,又哪裏會差了?

現在周邊村裡種田誰不求着他做指導?

到時候他種田,我織布,男耕女織,再多生幾個孩子.秦淮茹突然羞紅了臉,腳步輕快的走進東邊的大灶台。

秦大媽小手將秦淮茹招到身邊,低聲說:“今天你爸和村裏的其他幾個互助組的組長招待王德明聊種田,咱們不能上桌,你嫂子帶你侄子也在東屋吃着呢。”

“哈哈,”桌上的幾人都紛紛發出善意的笑聲。

桌上擺了四個菜:雞肉土豆、炒雞蛋、西紅柿炒白菜、最硬的菜就是之前提的天福號的爐肉,有的用盤子有的用大海碗,盤子是青花盤還算完整,海碗就很是粗糙的陶碗,也有了豁口。

“哎,”王德明樂呵呵的洗手洗臉,仔細的將手指甲中的灰塵和泥土全都洗乾淨,又洗去臉上的浮灰,接過來一塊粗白胚布做的毛巾,秦淮茹低聲說:“這是我用的。”

偷偷的瞄了眼房子,房裏面歡聲笑語,明顯已經開吃了,又壓低了聲音,“小茹,你別嫌媽嘮叨,雖然這個王德明在村裡種地不一般,也有很多人求着他,但是村裡能有什麼出息?在城裏的話說到底,不也是靠他的那個干姐姐?”

“長的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媽可不想你重蹈媽的後路。”

“你以後可是要做文化人的,這以後的迎來送往,喝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家裏也是供過你哥和你上過學堂的,你哥讀了六年才讀到高小,哪有人短短兩年時間就把高中讀出來的?能把字認全就不錯了。”

餘溫的大灶里有幾塊小小的雞肉和很多土豆塊,碗裏還有幾塊切好的爐肉,兩個二合面的窩頭,秦淮茹的鼻子抽動了兩下,微帶陶醉的聞着肉香味,小心的夾了一塊爐肉放進嘴巴里細細咀嚼、品味。

桌上還有兩個玻璃瓶裝着打來的散酒,已經只剩下不到半瓶。

秦淮茹就着王德明剛剛洗過的水,將自己的手、臉也洗乾淨,毛巾搭在肩膀上之後,將洗臉水灑到園子裏。

剛要端盆進屋,被自己母親喊住了:“淮茹。”

“好。”王德明笑呵呵的擦乾水分,還給秦淮茹后邁步入內。

“這種地的花樣,是一個接一個,先是蚯蚓養雞、養豬,再是豬糞養魚,魚塘的泥再種地”

想着母親剛剛的言語,又聽着房子裏面熱鬧的場面,秦淮茹邁向廚房的步伐略微有些遲疑,德明真的是在騙自己么?他只是初小畢業,是因為讀不上去了才不繼續讀書的?

不對,這周邊村的人誰不誇他聰明?他怎麼可能讀書不好?

“而且他們的辦法更麻煩,還得用一個破房子,又是水又是碳的。”

“但是畢竟是干姐姐,以後怎麼樣還不好說,你自己可得把握住了。”

秦大媽又恢復了滿面笑容,掀開草門帘,發出爽朗的笑聲,“德明,你今天可要多吃點,多喝點,咱們秦家村啊,這兩年可全靠你啦。”

“這兩年風調雨順,咱們交了公糧后,現在家家也都能吃飽飯了。”

他們都是知道自己從去年開始跟秦淮茹好上了的,這老兩口之前一直沒表態,一副默許的模樣,怎麼今天突然開始問東問西?

是覺得秦淮茹今年滿18歲,年齡到了,所以開始正式的盤問自己?準備把她嫁給自己了?

雖說自己的年齡不夠,剛剛16,達不到新頒佈的婚姻法,沒辦法到政府正式登記結婚。

可是在農村的話,沒人特別在乎這個的,即使是達不到結婚年齡,也不影響兩個人過日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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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年代從享受生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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