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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艷急忙說:“你要幹嘛?”
“今晚我帶秦蓁回來,是告訴你們我的決定,也是為了獲得你們的祝福。既然你們暫時不同意,那我還是會繼續做我想做的事!爸媽,對不起。”
說完這番話,喬澤軒拉着秦蓁徑直往外走,將父母撇下。
走到大門外面后,秦蓁搖晃着被他拉着的手臂說:“你膽子那麼大啊?不怕氣到你爸媽嗎?”
喬澤軒停下腳步,望了望那邊拱形的華美大門說:“我很清楚他們的脾氣,他們還不至於跟我斷絕關係。只不過一下子無法接受你而已。畢竟,過去那件事還是讓他們難以釋懷!”
秦蓁低下頭,笑嘆:“我好像都成千古罪人了。”
一個吻卻落到了她額角上,之後是一個輕柔得令人心顫的聲音說:“那我就陪你萬劫不復!”
秦蓁眼內熾熱,就伸手將他摟緊,臉貼在他的胸前,繼而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
他回應她,很快反客為主,舌尖捲住了她的小巧嬌軟,深深吸取她嘴裏的濕熱芬芳。兩人的唇舌緊緊相縛,直至上面燃起烈火。
鬆開她后,他低啞地問道:“明天陪我冒險一次嗎?”
“什麼?”她有些不解。
“準備好戶口本和身份證,在家裏等我!”喬澤軒笑得明媚,令人心顫。
秦蓁這才聽明白,臉頰上陡然紅得像彩霞。心頭突突亂跳,腦中忽閃閃地一朵朵火花閃過。
她將手掌貼在他胸口,說:“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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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十分順利。回來的時候,秦蓁低頭拿着那個小紅本,有種沒回過神來的感覺。
她還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嫁給喬澤軒這樣的男人。想當初她對他只有懼怕,但現在這男人卻讓她有了一種相守一生的依賴感和滿足感。
不管怎樣,她感謝上蒼。這樣的幸福儘管來得有些快速,有些不真切,但確確實實是專屬於她秦蓁的。
駕車的男人斜睨她,笑問:“怎麼看得那麼入神?”
秦蓁正欲回答,卻感到一隻不是很安分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並緩慢往上滑移着。
不專心開車?她蹙眉,然後垂下手輕輕打了那隻手一下。喬澤軒勾唇淺笑,縮回手。
“秦蓁,真的不後悔?”他又問。
“後悔啊,肯定後悔!”秦蓁眨眨眼睛,故意說。
“唔?”喬澤軒劍眉一蹙,俊臉一抹緊張。
秦蓁將紅本子放進包里,笑嘆:“我是說,早知這樣,一年前我就該向你下手了!”
“這句話該我說。”男人臉上的緊張這才消退。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喬澤軒一凝眉,說:“幫我接一下!”
秦蓁卻感到難為情:“你的電話我怎麼可以亂接?”
“老公的電話,老婆可以幫接。”喬澤軒卻淡淡一笑。
秦蓁紅着臉,拿起他的手機看了看。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就拿起接了:“喂?”
那邊是一個嬌弱的女聲:“澤軒嗎?是我,尚雅!”
秦蓁心裏一緊,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邊專註開車的男人。
她只好吸了一口氣說:“你好,杜小姐嗎?喬總在開車,暫時沒空接電話!”
那頭的女人訝然問:“澤軒的電話怎麼會在你手上?你是誰?”
“我是秦蓁!”秦蓁如實說道。
她還想着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是喬澤軒的合法妻子,他們剛剛領證。
那邊突然“啪”一聲悶響,掛斷。
喬澤軒輕輕蹙眉,問:“誰?”
“嗯,是杜小姐!”秦蓁笑了笑。但心底卻驀地一沉。
“哦,是她?”喬澤軒覺得奇怪。
秦蓁盡量笑得自然:“那你待會給她回個電吧!”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度。對身邊這個算得上出類拔萃的精英男人,她也有一股獨佔欲。
喬澤軒注意着路況,淡淡說:“嗯,有急事她會再打來的。”
秦蓁想了想說,“澤軒,我想先回家拿點東西。你先回公司吧!”
喬澤軒點頭:“好的。”
十來分鐘後到了她家小區門口時,他將車停下。她解下安全帶,準備下車。可他卻一把將她擁住,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火熱纏綿的輾轉廝磨,把她的呼吸都生生奪走了。
她羞紅着臉揮動拳頭輕輕捶打他堅實的胸膛。捶了幾下,他才鬆開她,望着她漲紅的小臉,淺笑道:“怎麼了?吃醋了?”
秦蓁微微努嘴:“是女人都會小心眼,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嗎?”
喬澤軒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說:“她爸爸落馬了,她到處找人替她爸爸求情,希望上面可以適當通融。她前幾日猛找我爸爸,但我爸沒理會她。”
秦蓁不解的問:“喬大校跟杜市長不是關係很好的嗎?”
“政壇如戰場,其中的險惡不是我們能猜測得到的。現在杜振宏是落水狗,大家都恨不得揮上幾棒子,誰還會傻到去拉他一把?”
秦蓁聽后,若有所思:“也難怪當初我爸出事後,沒人敢公開去替他翻案。當然,他自己走錯,沒人救得了他!”
喬澤軒見往事重提,就摟過她的肩,柔聲道:“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我們會快樂的!”
秦蓁在他懷內笑道:“你媽會不會殺了我?就這樣拐走了她兒子?”
“那就讓她先殺我吧!”他挑眉一笑,然後再次吻吻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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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到了下午,秦蓁在家裏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那邊是一個顯得蒼老的男人聲音:“小蓁,還記得我嗎?我是曹伯伯!”
曹伯伯?秦蓁努力在腦海里搜尋這個人的相關信息,數秒后她才說:“哦,曹伯伯您好!您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曹忠洪,父親生前的老同事,去年已經退休了。之前總聽父親提到這個老刑警,說他年輕時屢立功勞,破了不少大案。所以,他是秦偉梁生前很信賴和尊敬的一個朋友。
“小蓁,你晚上有空嗎?我想見見你,跟你談些事。我去找你吧,你在家等我就好!”曹忠洪的語氣有些古怪。
秦蓁聽得出幾分意味來,就說:“好的,我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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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果然等來了曹忠洪,伴隨前來的還有秦偉梁的徒弟大牛。
秦蓁隱約意識到,今晚這兩人應該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
為了等曹忠洪,她推掉了跟喬澤軒吃晚飯的機會,說自己的劇本有問題,要及時修改。但她答應他,晚點會回去別墅陪他。畢竟今晚是結婚後的第一晚,總不至於分開過。
而曹忠洪一進門,就走到秦偉梁的遺像前,燒了三柱香。然後,他轉身朝秦蓁沉聲說:“小蓁,過去這段時間我一直很想找你,但因為沒做好準備,就耽擱了下來。因為,我很怕那件事告訴你以後,你會受不了或者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秦蓁一愣,問:“曹伯伯,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跟我爸有關?”
這時,大牛難過地點點頭說:“正是!”
秦蓁覺得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你爸爸出事那晚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說有人要過來來找他。之後,他又對我說,他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記本,記錄了很多他寫的東西。那本日記本他一直隨身帶着的,因為是私密的東西,迫不得已他是不會拿出來的。”曹忠洪神色凝重地說,將周圍的語氣都渲染得一陣寒森森的。
秦蓁聽得心驚肉跳,說:“那上面會不會記錄了爸爸當初被逼行賄的事呢?”
如果有那本日記並將它曝光於世,是不是就可以正式替父親討回一點應有的尊嚴呢?雖然他行賄貪污是事實,但是不是遭人所逼而非發自內心?
這是一直以來綁着自己的心結。
曹忠洪繼續說:“但是那個本子在他出事後就不見了!所以當初上級部門在他死後去調查的時候,根本沒搜到這個東西。”
大牛這時候冷冷加上一句:“一定是那晚去見他的人拿走了!那個人就是喬建邦,受害女孩喬雨琳的父親!”
秦蓁愕然:“喬建邦?真是他?”
曹忠洪使勁點頭說:“對,你爸出事前給發給我最後一個短訊說,那晚找他的人正是喬建邦,那個短訊我一直沒刪!但因為我有一次丟了手機,那短訊也不見了。”
秦蓁急忙問:“那個短訊內容說什麼?您還記得么?”
曹忠洪略作回憶,說:“他說:喬建邦來了,找我談過。其實我覺得我還真是該死的,解脫是好事!假如我不在了,記住東西在他手上。”
之後他又解釋:“大概是這樣,或許跟原話不完全一致,但基本不會錯!”
“而老喬走後不到兩個小時,你爸就服毒死了。而且,你爸那本秘密日記也消失了,就是喬建邦拿走了!”
大牛這時候狠狠拍了拍桌子,悲憤地說:“雖然師傅一時走錯了路,但他最後主動接受檢查並將行賄金上交!所以,他最後還是死得不明不白,一定是有人加害於他!”
“那個害死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喬建邦!”曹忠洪硬聲說。
秦蓁淚如雨下,渾身發抖。
沒想到今晚一席話,終於讓她有了方向。掩蓋在迷霧之後的一些事,終於慢慢浮出了原有面貌。
但是,這個現實卻令她無法接受。
假如喬建邦真的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那麼自己該如何面對其子喬澤軒?
為什麼在自己徹底陷入對喬澤軒的感情之後,答應跟他長相廝守之後,才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