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道友請入我紅蓮教
第426章道友請入我紅蓮教
“仔細說來。”
王衍聖並沒有答覆,只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邊說邊看向白秋水,注意他的神色。
白秋水沒有察覺,一臉嚮往地說道:“我們這些升斗小民處鬧市,似恩公這樣的仙人尋常見不得,反倒是些行走江湖的拳師劍俠時常遇到,有些市井傳言盛行,說的神乎其神,只怕要叫恩公這樣的仙人笑話。”
“無妨,我好聽些奇聞異事,小說家言也是順耳。”
王衍聖說道,那修行人雖也在紅塵打滾,但與凡人武者好似兩個世界,仗劍遊歷橫穿鬧市也不彰顯神通,唯恐被凡人賴上,沾染了因果。
需知凡人多有煩惱,又心慕長生卻無門可入,且有百般苦楚,修道人若是於心不忍,出手相助就容易被凡人身上因果糾纏,不出手又於心境有礙,故而凡間界少有仙跡神跡,只傳出些似是而非的異聞代表着有修行人插手其中。
見王衍聖點頭應允,白秋水來了精神:“坊間傳聞,有劍俠彌留之際,夢遊仙闕白玉京,有神瑛侍者,九天仙女引路,白玉京亭台樓閣林立,五座白城並十二玉樓,其中有一樓中有一枚丹書仙鑒,收錄天下神兵,其中兩把異寶名列頭籌,至霸者屠龍,至聖者倚天,得一稱王,雙全為天下主。”
“那劍俠暢遊白玉京,領略仙宮奧秘,窺得兩把神兵剪影,一時起了貪念,想取了丹書仙鑒仔細觀摩,不成想貪心一動,反失了仙緣,恍然在夢中驚醒,悵然若失,又因壽數將盡,更是無盡悔恨,彌留之際,將那兩把至霸至聖的神兵樣式畫下,留下一句短詩溘然長逝。”
白秋水說完,搖頭晃腦念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斯人已逝,最後一口氣散去,身結白玉,有羽化之相,隨後化作飛虹升天而去,因那劍俠弟子門人眾多,觀得此異象之人數也數不清,一時間謠言四起。”
“有說這劍俠前世乃白玉京仙人,轉世墮入紅塵,故而有仙人侍者前來接引,也有說劍俠平生多有俠氣,得了白玉京仙人青眼相加,但無論是什麼說法,都有那倚天屠龍幾分重墨。”
“有能工巧匠依着劍俠遺留圖紙打造出兩把神兵制式,本是些凡鐵之物,沒想到煅成之時,刀劍燁燁生光,吹毛斷髮,鋒利非常。”
“所以這倚天劍屠龍刀樣式的兵器盛行一時,天下俠客,都以擁有一把自己的神兵為榮,只是這神兵自有機緣,百器難成一,皆因各種意外不得鍛造成功,有學問的先生說是神兵擇主,凡人持之,易遭天妒。”
白秋水說完看了王衍聖背後一眼:“我對那神兵樣式也算熟悉,見恩公所背之兵甚為眼熟,故而有此發問。”
王衍聖摸了摸背後刀劍錯,神色有些古怪,他這刀劍可是實打實的法寶,得自自家先生,只是無有倚天屠龍之名。
雖然不清楚這傳言從何而來,但他可以確信,肯定是自家先生又在謀划些什麼。
‘稱王?天下主?先生不會想讓我去當皇帝吧?我一修行人要這凡間帝位有什麼用’
王衍聖心頭想着,又看向白秋水,心裏琢磨:這白秋水看着有些機靈,我初來乍到,有些情報不甚了解,或許留下他做些對外事項也不錯。
念頭髮散,他開口說道:“我這一刀一劍乃是恩師所謂,內里淵源他不曾講過,我也無有問過,此事暫且不提,我問你,你可有家室親緣在世?”
聞弦歌知雅意,白秋水臉上一喜:“我尚未成家,也沒有相好,父親死在外族入侵,母親害了一場大病也隨着去了,倒是無有牽挂。”
王衍聖點點頭:“一身了無牽挂,也算出世的修道種子,我可予你一本秘法,乃是我偶然所得,至於能不能入道,全看伱的悟性了。”
白秋水欣喜若狂,拱手拜倒:“多謝恩公,多謝仙人贈法,白秋水百死難報恩義萬一。”
王衍聖把他提起:“在外面無須這些俗稱,我也不是什麼仙人,只稱呼一聲道友即可。”
白秋水想了想,還是拱手恭敬喊了一聲道兄,兩人一番交接,王衍聖初次教授旁人,也有些興趣,一人胡亂教,一人胡亂學,轉眼臨近一大城。
城名冀州城,乃是中土王朝北境一邊城,再往外就是悵然遼闊的大草原,無數異族生存在其中。
冀州城既為邊城,自然有拱衛邊境,固守國土之責,乃是一儲兵的要塞,城中民眾多具剽悍之氣。
“這冀州城外大營邊軍數千,就是為了對抗那草原異族入邊境打草谷,算是立在國門的一道拒馬樁。”
白秋水引着王衍聖入城:“草原上蒙兀是一大族,傳聞蒙兀行處,牛羊遍地,蒙兀人猶善騎射,他們都是在馬背上出生的,七八歲就能駕馭馬駒,十一二歲就能控弦,十六歲后就是能跟隨大部族南下打草谷的兇悍戰士,反觀我中土漢人,及冠之後都不一定摸過戰馬,更別說那弩箭之類的重器。”他嘆了一口氣,眼看一場大雪剛至,草原上的資源急劇縮減,眼看就要迎來新的一輪打草谷的異族蠻兵。
“如今草原共主蒙兀逐漸衰落,已經有不少異族蠢蠢欲動,我聽說有那稱作靺鞨的異族逐漸做大,出了位雄主,喚作完顏術,改靺鞨為女真,操練兵士,厲兵秣馬,虎視眈眈我朝國土。”
“在西境,還有一異族,喚作滿,漢人稱之為韃子,也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乘此危及之秋,朝廷還不思習練兵馬,一心陪着那道皇帝胡鬧,難不成要人斬下頭顱才知悔恨?”
白秋水憤憤不平,他雖為小民,但指點江山起來卻有千萬句話要講,王衍聖張開雙目,望向城外西南方,果然有刀兵氣,應是那大營所在,只不過着氣息雜而不純,散而不凝,估計不是什麼精兵強將。
“那裏就是邊軍北部大營下一分營,往前推些年,還聽見演武的兵戈聲,只是近些時日,兵餉被皇帝老兒挪作他用,沒有銀子,將士們自然也沒有力氣去習練軍陣,今年怕是難過了。”
他說完臉上倒是滿不在乎,白秋水一不是士人官紳,二不是傳武將官,也沒和那皇帝沾親帶故,軍機大事也輪不到一小民操心。
王衍聖聽着白秋水絮絮叨叨,提取着有用信息,這朝廷,已經無有多少威望,連那官府兵衙都已失了民心,此為亡國滅族之相!‘那一心修道的皇帝,就任由局勢逐漸糜爛?只怕最後落不得好下場’
兩人入城,還沒等尋個落腳地,就有一人眉眼閃爍的湊了過來:“兩位好兄弟,我見你們是生面孔,想必不曾來我冀州城。”
他拱手一禮:“在下李鼠,不知兩位可有空閑聽我幾句?”
白秋水看向王衍聖,王衍聖想知道這人賣的什麼關子,點了點頭,李鼠大喜,牽引着兩人路過一個個小巷,七拐八拐站在一扇小門前。
“近些時日搜索的嚴,也就這類暗巷錯綜複雜,又髒亂無比,那官兵怕遭了暗算,也不願污了自己官靴,所以還算省心。”
李鼠擦了擦額頭薄汗,見兩人聽了自己言語不為所動,心裏一定,升斗小民都懼官,若是聽了此番言語,心生懼怕,他倒不用繼續往下說,只道一聲尋錯了人,一拍兩散即可。
如今看得兩人神情,李鼠微微一笑:“還不曾仔細介紹,在下乃紅蓮教四等傳教士,傳喚兩位,正是要贈予好兄弟一樁天大的福緣。”
“原來是紅蓮教使,見過李教士。”
王衍聖哪裏知道什麼紅蓮教,見白秋水也是一臉茫然,心知指望不上,順着李鼠口風往下說。
李鼠嘿嘿一笑:“這位兄弟看來不曾聽過我教名聲,在我教中,無有高低上下之分,只有分工不同,見了面稱呼一聲兄弟姐妹即可。”
說完他面容一肅:“還請兩位容許我向好兄弟介紹我等的救主,仁慈的天父,紅蓮天帝。”
在這昏沉暗巷中,忽然生出一朵紅蓮,半人大小,紅蓮一降,片片飛花,異香撲鼻,還有無數天女升空,仙將坐落雲頭,種種異象衍生,最後,那紅蓮中顯現一道模糊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覺得神威似海,說不盡的仁慈與威嚴。
白秋水哪裏見過這種神仙手段,只覺得自己來到仙宮,腿一軟就要跪下,卻又被王衍聖拉住。
他看了一眼虔誠祈禱的李鼠,心底微微一笑,這李鼠手裏掐着一道折成三角黃符,激發黃符,就能顯現幻術。
而趁着幻術發作,那李鼠又散出些粉末,倒是無有什麼危害,只是讓人吸了有些恍惚,沉迷於幻境,分不清真假虛實。
只是這一切都瞞不過王衍聖雙眼,他輕咳一聲,帶了些許法力,白秋水隨即驚醒,再看李鼠,他見王衍聖雙目清明,心知遇到了有道行的真人心裏也不懼怕,朝着王衍聖微微一笑。
“原來好兄弟已經有了修為,那再好不過,還請入內一敘,領略我紅蓮教義。”
李鼠拍了拍手,腳邊忽然出現一個深坑,他伸臂作邀請狀:
“我願以性命擔保兩位此行安然無憂,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