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野貓
靠近毒林的小河邊。
手拿着一個木製勺子,方甜甜把半個身體都沒在水裏面,勺子裏面的水有一搭沒一搭的往身上潑,她旁邊是一片烏黑的焦土。
小河水雖然在流動,但裏面沒有一個生物,加上岸旁邊都漫着黑氣,就更加說明這條河是有毒的。
身上的氣味都臭了,雖然河水有毒,也阻擋不了方甜甜要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死一遍的想法。
不過她心裏面還是想着在房間裏面的蕭峰,因此想了想,還是不在這裏耽擱,上岸用內功烘乾身體。
她又來了一遍海灘,用點小誘餌捕上幾條魚,提着小夥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條的黑魚,搖着頭笑道:
“蠢成這樣,也是魚之中的極品。”
蕭風的身體要補一補,用於熬成湯剛好是補藥,只能可憐一下這條海灘上的小魚。
“嗯?什麼時候這裏有木板?”
看到海灘上的木板,方甜甜快步走過去,發現這是一條船的殘骸,地面上還有凌亂的腳步,順着腳步的方向看去。
“慘了,早知道就不把房子建得那麼明顯。”
她猛地睜大眼睛,來的方向就是在這裏,所以她把房子建的離海很近,因此在海灘還能見到房頂,卻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會進來。
“蕭峰,在嗎?我回來了。”
方甜甜知道現在不能亂,亂了就麻煩,更何況來的人恐怕不是敵人。
但就在她進去時,一把刀卻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哦,我們家什麼時候來客人?蕭峰怎麼不提醒一聲?”
被綁住封住嘴巴無情扔到一邊躺屍的蕭峰翻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白眼,他要是能說話,早就說了,還等到現在,而且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好笑,但現在有人進來,還不警惕。
她提了提手裏面的魚,表示自己無害。
小姑娘依舊拿着到目光嚴肅的看着,拿刀的姿勢很正宗,距離脖子不遠不近,但稍微有一點動靜,要人命還是可以,至少方甜甜是得到這個得論。
她知道有人來。
怎麼也猜不到居然會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不對,沙灘上的腳印好像要更大一點,這樣方甜甜暗地裏面警惕,她的精神力不能使用,現在連空間也不能使用,可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危險。
留了一點警惕,在門外撒上一點灰塵方甜甜確實看到了比小女孩還要大的腳印,房子面還有一個人,視線在蕭峰一動不動的身體。
他的身體腰部是僵硬,雖然在動但沒有多大的動靜,感覺像是顧慮背後的東西。
方甜甜知道床底還躲着一個,為了避免某個倒霉蛋被人一刀刺穿身體死在這裏,她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她雙手放在面前,刀鋒的邊緣很穩,根本不讓靠近。
“小姑娘,你是誰?也是被陣法卷進來的嗎?”
“名字叫什麼?”
小姑娘把刀靠的更近一點,皮膚被鋒利的邊緣滑出一道口子流出血液,但小姑娘像司空見慣一樣拿着刀問。
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表情依舊不變,用一慣平靜的語言說:
“何淺歌。”
她看到小姑娘拿着劍的手抖了一下,表情變得輕鬆了一點。
對於這個變化,她無奈地彈了一下刀面:
“能把刀收回去嗎?我的脖子好像出血,能不能讓我先包紮一下,以及,我家的倒霉蛋傷得很重,躺在地面上會出……”
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就把刀靠的更近一點,還用不耐煩的語氣打斷。
“廢話少說,留着一點血不會死,最好記住現在的話,你沒說謊,不然我把你腦袋削掉。”
說完,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的小姑娘還是把刀收了回去。
方甜甜放下手把魚掛在一邊。
小姑娘沒惡意,只是在警惕什麼,難道這個地方還有人。
擔心蕭峰在她回來后就變成一具屍體,但現在人活的好好的,心就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捲縮着,在牆邊可憐兮兮的蕭峰。
“床底下的人能不能出來?威脅一個受傷的人,好像不太好,不如出來談一談,我們可以聊一聊,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小姑娘臉色一變,又哼了一聲。
“嬌蘭,我知道這傢伙沒說謊,出來吧,我們又不是小人。”
簡單的床邊緣,探出一個跟蕭峰一樣大的姑娘。
嬌蘭手裏面拿着刀,橫着蕭峰的脖子上,提着少年向方甜甜警惕的說:
“你是這裏的居民?”
她很煩躁,露出的皮膚上面有傷痕,看樣子應該是被人追殺,又見到陌生人而產生的敵意。
方甜甜分析嬌蘭的動作,在她快要把蕭峰抺了脖子前腳步走到跟前,完全無視,頂在背後心窩上的刀。
“我也想知道這裏究竟有沒有人,就在前一天前,我們來到這裏,正準備在這裏休養,好找出去的路。”
“開玩笑。”
嬌蘭激動了幾分,比了比手裏面的刀,語氣裏面充滿諷刺。
“森林裏面都是毒,你們來到不到一天不但蓋好房子,還找到食物,真當我們是三歲的小孩。”
她的刀劃在了蕭峰的脖子上,因為收斂了力氣,這一刀,僅僅是在上面留下一個口子,只是按照流血量遲早會危及生命。
方甜甜下意思冒起寒意。
蕭峰身上的傷好難才包紮好,要用的差不多,現在還多出一個口子,難道要連明天的分量都用在買葯上面。
她很想自己說的實話,不過解釋是沒用的,嬌蘭的精神情況似乎到達了邊緣,說多了只會讓蕭峰頭腦分離。
這種情況只能讓她相信自己。
“我經常在野外工作,房子建得很簡單,而且你們沒注意到,房子周圍都被皮毛包住,毒不能滲透海洋裏面的生物皮毛,這裏很安全。”
方甜甜見到嬌蘭還是不相信,於是她半跪下來,目光與嬌蘭持平,說著她指了指嬌蘭手上的傷口。
“剩下的葯足夠你用,不如先包加一下,免得傷口感染。”
嬌蘭咬着牙齒,她向來心軟,可是如果面前的男人態度堅決一點,或許還能下的了手。
“這間房子我要佔一半,沒我允許不說踏過這條線。”
“姐姐,他們…”
小姑娘知道姐姐的性格,但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要是被人知道她們現在在這裏,說不定明天就躺進棺材裏面。
“我們不想殺人,諾蘭,在地面上畫一條線,他們趕過來就把他們殺了。”
嬌蘭叫住妹妹,目光十分嚴肅地看着方甜甜。
諾蘭玩着一張小臉,把床推到一邊,粗暴的在地面上劃了一條線,手指了指床的那一邊。
“那一邊是你們的,等踏過這條線,我把你們都削了。”
說著把躺屍的蕭鋒粗暴的扔到床上,兩個人慢慢退到角落,只是目光還是兇狠的看着方甜甜。
不知道為什麼方甜甜看到她們的動作,總覺得這兩個小傢伙像是守地盤的貓。
扔到床上面的蕭峰痛得放棄掙扎。
方甜甜從懷裏面拿出一卷繃帶和葯,慢慢的扔給姐妹,語氣稍微溫和的說:
“林子裏面的小河水是不能喝,但房子外面那裏有一個小桶,是我想辦法蒸餾出來可以喝,食物的話,在海裏面簡單做一個陷阱都能抓到魚。”
拿着葯,諾蘭一點不客氣的拔開藥瓶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確定裏面都是上好的療傷葯。
對於莫名闖入的人,都這麼客氣,這個男人是善良還是若有所求。
她們來到這裏是一個意外,不過恰好是因為這個意外,她們才能逃脫暗殺。
“為什麼?”
明明她們兩個只是闖進來的陌生人,把剩下的要分給別人真的好嗎?
進到房子,嬌蘭就把這間房子都搜了一個遍,確定這兩個人身上什麼都沒帶,可現在脖子上的傷口都沒有處理,卻把葯全給了她們。
諾蘭抱着長刀發出問話。
“你們看着比較需要,更何況我們兩個的身體很好,除了蕭峰身體弱一點,而我,你看一下傷口都已經癒合,”
方甜甜確定擼毛的行動能讓她們放鬆警惕,於是指了一下傷口,諾蘭應該在以前被人培訓過,不過應該是家裏面的教練培訓出來,因為如果是真正的殺手,早就不說話,直接把人給抹掉。
明白這兩個小傢伙是來到陌生的地方,本能的警惕,因此她才沒有把人殺掉,反而選擇更加溫和的方式,擼順了毛,說不定還能從上面得到一點消息。
嬌蘭的感知力很敏銳,她似乎知道方甜甜不會傷害她們,還會出手幫助,所以才在自己妹妹出手時阻止。
能夠在佈滿毒的森林裏面生活,諾蘭知道方甜甜有過人之處。
方甜甜看出她心裏面的憂慮,一邊重新包紮蕭鋒身上的傷,一邊平靜的說道:“你是嬌蘭吧?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可以。”
嬌蘭拿着小刀,抱着妹妹回答道。
“你們似乎對這一片森林很熟悉,可以跟我說一下這裏的情況嗎?作為條件,我可以幫你們解掉身上的毒,畢竟就是等價交換,不對嗎?”
她平靜的說,宛如一個炸彈,炸的姐妹兩個平靜的臉龐出現裂痕,已經完全投入龐大的包紮工程中的方甜甜,卻沒有回頭。
小姐妹兩個身上氣血不足,但好在恰好她是恰好這種毒,畢竟她對於這種毒很熟悉,太子暗部身上的毒素是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