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顧淮之聽薛若雪這麼說,心裏不免有些後悔。
他當初只想着把責任都推到老魁和薛若雪身上,畢竟自己在大家眼裏,一直是與世無爭的樣子,說是被蒙蔽了也情有可原吧。
他自動忽略了在祭天檯面目猙獰,非要置皇上和在場眾人於死地的事情了。
他以為,只要裝傻充愣,討巧賣乖就能撿回一條小命。
殊不知,他在大夥眼裏,就是個卑鄙無恥,毫無擔當的小人嘴臉,無論怎樣,都難逃一死了。
可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只會打洞,他這一身臭毛病,定然是遺傳了他的親生父母了。
就算知道自己不是皇上親子,顧淮之還是不想就這麼死去。
薛若雪說她有法子保自己一命,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暴怒的臉上換上了巴結討好的笑臉,話鋒一轉道:“若雪,你在裏面一定很難受吧,來,我救你出來!”
顧淮之眼神里都是關切,他不顧手上的傷口,徒手去撕扯困着薛若雪的網子,嘴裏還不停地念叨:
“若雪,你別怕,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薛若雪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顧淮之不是被他激怒了,要來找自己泄憤了嗎,怎麼突然想着救自己了。
薛若雪的腦迴路一時反應不過來,厲聲罵道:“別假仁假義的,你在狗皇帝面前是怎麼說的,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女,別在這裝好人!”
顧淮之也知道自己之前做得太過,想要薛雪相信自己,得找個信得過的借口。
便說:“若雪,你誤會我了,我自然是想與你共同進退的,但是,如果我跟皇上正面硬剛,激怒了他,咱們倆現在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
我把你推出去頂雷,是想用迂迴戰術,皇上只要饒了我,我就能想到法子救你。
你忘了嗎,你還是沈輕語的時候,被罰流放,我可是在勤政殿跪倒暈厥,為你求情的。”
顧淮之邊說,邊徒手撕扯着那個網子,便說:“若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了,我也沒想到,自己是這麼個身份,我以為,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皇帝的長子,只要我伏低做小,把自己摘乾淨,就能夠找到機會救你。
現在,皇上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是逃不出去了,但你不一樣,你是魔教聖女,有過人的本事,只要把你從這個網子裏放出來,你就能逃出生天。”
顧淮之滔滔不絕的說著,手一刻也沒閑着,只是那看起來尋常不過的網子,卻怎麼也解不開。
一旁的老魁也懵了,顧淮之當真喜歡上這個魔教妖女了?
老魁見狀,默默的上前幫忙,他這一生,只有這個兒子,本想助他成就帝業,可惜,天不遂人願。
既然,他喜歡這姑娘,那自己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薛若雪疑惑的看着在她面前忙活的父子二人,越想越糊塗。
老魁見那網子怎麼也解不開,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
顧淮之一把搶過刀說:“有刀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還若雪被困那麼久!”
老魁愣在原地,顧淮之這過河拆橋的本事,還真是得了自己的真傳。
顧淮之拿了刀,不停的割着網繩,可是,怎麼也割不斷。
薛若雪多少有些感動,幽幽開口說:“別折騰了,這網子肯定被蘇曉曉施了法術,我用法術都沖不開,你們如何打得開!”
顧淮之有點泄氣,不放出薛若雪,如何開口讓她想法子救自己的命。
顧淮之真的不想死,他說道:“若雪,你再想想,一定有別的辦法的,你那麼厲害,一定能出來的對不對!”
薛若雪還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呢,她黑着臉說:“顧淮之,收起你的假好心吧,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從你出賣我的那一刻,我是死是活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若雪,我肯定是出不去了,可你不一樣,你有那麼多年的修為,對了,你不是可以佔據別人的身體嗎,不然這樣,你用他的身體,靈魂先出來再說!”顧淮之指着老魁說。
老魁看着顧淮之,一臉的難以置信,要奪舍,那原身的魂魄就無處寄存,只有死路一條,他不相信顧淮之不知道這個道理。
顧淮之理所當然的說:“老魁,你把我們害得那麼慘,能讓你救若雪出來,是你的福氣!”
說著,一把將老魁拉住,送到薛若雪面前。
薛若雪愣住了:“他不是你親爹嗎,而且,要奪舍的話,對方必須是將死之人。”
“這個容易!”顧淮之反手就掐住了老魁的脖子,得意的說:“我把他掐暈,你乘機進入他的身體,你不就出來了嗎!”
老魁瞪大眼睛看着顧淮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顧淮之,質問道:“淮之,我處處替你籌謀,陪了你幾十年,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兒感情嗎,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嗎?”
顧淮之再次撲了上去,又掐住了老魁的脖子:“你不是說給我母親是真愛嗎,你為了救我而死,我母親一定會很開心見到你的。”
顧淮之說完,手上用力,老魁就暈死了過去。
薛若雪目瞪口呆的盯着顧淮之,老魁算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了,沒想到顧淮之毫不猶豫的就能對他下手。
顧淮之完全沒注意薛若雪的表情,不停的催促道:“若雪,快點出來吧!”
薛若雪支支吾吾的說:“我剛剛話還沒說完,我只能進入將死之人的身體,但是我在這個網子裏,無法施展法術,所以就算你把他弄的奄奄一息,我也沒辦法出來!”
顧淮之為了救自己,連他親爹都不要了,薛若雪真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害怕。
顧淮之聞言,眼中閃過失望,將手裏的老魁隨手一丟:“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有辦法保我一命嗎,既然你出不來,那怎麼救我?”
薛若雪這才知道顧淮之為什麼突然想要救自己了,說到底,他是想救自己。
薛若雪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辦法到是有一個!”